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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的睡眠一向不好,有偏头痛的毛病,惊醒之后更是疼的厉害。
所以姜娆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没有防备的往后一仰,大手撑在了窗沿上。
平时风驰电掣,能将雷鸟一击毙命的猛禽,现在脆弱的似乎全身都是破绽。
“阿娆怎么了?”云起的眉宇间都是倦意,他身后崖下的湖面上起了一层湿湿的雾气,连带着他也显得阴郁起来,姜娆讨厌他这种丧气沉沉的样子。
她生来一双下垂的弯弯狗狗眼,生起气来也没什么威慑力,可这戾气却是拉满了。
“头疼,为什么不说?”姜娆扯过了他的手腕子,强硬的按住他的脉。
“小事而已,我自己能应付。”云起喑哑道,“你有很多事要忙。”
“那很多事里,为什么不能有你的事呢?你的事就不重要了?”姜娆逼近道,“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交心。”
也许是刚做了一个让人郁结的梦,他敛眸没有说话。
“既然你这么不重要,那我就走了。”姜娆上挑的眉眼里带着愠色,转身就走,有种被惯坏的跋扈。
云起眼神微动,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子。
半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一直在等你。”
其实不是所有的海东青都喜欢把巢建在高处,但只有建在高处,这高崖太难攀爬,冷清一点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姜娆踮起脚来,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瓣。
清冽的气息环绕,口齿交缠间,像在泄愤。
从集市提回来的厢兰花灯笼,将两人暧昧缠绵的身影放的好大........
姜娆胡乱的扯着云起的衣服,将他穿的严整的衣服扯得松松散散,领口大敞,“好,既然你不跟我说,那我只能就自己看看,看看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起利落的翻身,巢穴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他将姜娆摁在了软垫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些敏感的、纠结的、嫉妒的心思,实在是太弱了。
就比如他实在讨厌烬在姜娆面前那副撒娇卖乖的嘴脸,他强忍着将烬的腰上绑一块巨石,沉到海里的心思,他该怎么说?
他想要把她囚禁于高崖之上,不让任何讨厌的雄性见他,这种妄图霸占雌主的心思,又该怎么启齿?
他俯下身去,一点一点的亲吻她的耳廓、脸颊和颈窝。
“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姜娆被汗水沁湿的额发随着云起的动作激烈摇晃着,“无论.....无论什么事。”
漫漫长夜中,像潜伏着巨大的野兽。
云起咬着她脊背上的软肉,拉紧了她手腕上的锁链,低叹道,“那就缠在一起吧,陪着我,永远不要分开.........”
要紧紧相贴,一丝缝隙都不要留下。
她有些喘不过气,攀附着他的肩膀,身后的窄窗雾气更盛,像是灵魂在抵死交缠,乱成一团。
而神志则像湖泊上即将溺毙的月亮,所有的莽撞、生涩、郁结都在涟漪中猛地散开。
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梦里,实在是太低估自己了。
“不要了.......”姜娆回过头来看他,噙着的眼泪挂在睫毛上颤啊颤,唇齿间的带着低哑的甜腻和倦懒。
云起想不通,她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跟他说话,他还怎么放过她!
于是他垂头去吻她朦胧的泪眼,绯红的脸颊,被吻的红肿的唇,然后好声好气的哄道,“乖~”
天蒙蒙亮,姜娆懒惫的被云起环抱着,坐在窗边..........
这人是真失眠,忙活了大半夜还这么精神,看来酸枣仁和五味子的药量得加到两倍。
“今夜的月亮很好看,比海之崖的月亮还要好看。”云起此时可以说得上是神清气爽,连眉间的郁结都散了很多。
“你倒是开心了,我养了一整个冬天的腰算是白养了。”姜娆嘟囔的翻了个身,枕在他的腿上闭目养神。
“我想听鲛人的唱的那首歌。”她软软道。
云起本想拒绝,垂眼瞥见她心口海东青的结印,心情格外的好。
他心情好,就很好说话,于是硬着头皮哼唱了起来。
原本悠扬缥缈极有意境的歌谣,被他唱的抑扬顿挫,像在唱战歌!
“不是这样的!”姜娆推了推他的胸膛,表示聒噪。
“你怎么知道我唱的不对,你又没有听过。”云起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带着笑意,嘴硬道。
“怎么没有听过,你在海之崖压着我的时候.......”说到这里,姜娆自动消了音。
小银魇从外面探进头来,朝云起吐了吐舌头。
“原来你都知道了呀。”他哑然失笑,淡淡道。
云起对于春梦的这个部分十分坦诚,坦言是自己的想象力太匮乏,经验为零,他应该再卖力一点才对。
可提到自己的族人时,他还是顿住了,挺拔的身姿往下沉了沉。
“我师父跟我说过,活着就是无数个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解决不了问题,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姜娆认真道,“我觉得那个制造问题的人,就是你。”
“我不会劝你不要继续自责,因为自责是勇于担当责任的副作用。”
“你既然就认定就是因为你的缺席,导致了后面的种种,那就应该去面对。哪怕是被阿父骂的狗血淋头,断绝关系,也是你该承担的。”
“我们现在一时去不了海之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给海之崖传一条你还活着的消息。”
“搁置问题,那这个问题就永远不会有答案。”
“搁置的越久,就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和遗憾,所以如果你不想更后悔,那就只能向前看。”
姜娆和他十指交缠,眸光坚定充满力量,“我陪你一起,无论什么后果,我们都一起承担。”
云起垂眸,半晌才下定决心,吻了吻她的手心,喑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