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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姜娆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所以,某人表面禁欲高冷,内心却这么火热的吗?
云起是仰躺在吊床上的,而姜娆正曲着双腿,跨坐在他的腰身两侧。
现实中的他,没这么恣意妄为,也没这么纵情纵性。
云起顺着脖颈上那条锁链,轻轻一拉,姜娆就跌入了他的怀中。
“唔..........”那郎朗如月的明眸,湿润柔软的唇舌,炙热用力的吻,都如此鲜活生动。
他生涩的吻技差的出奇,却依然霸道的很。
空气燥热,海风呼呼的吹,在这片星空下,紧贴的肌肤烫的惊人。
他翻身将她抱起,朝山崖下望去。
海浪涌动,山崖下的海面上,无数微小的蓝色荧光如同闪烁的星辰,又像是大海蓝色的眼泪,拍打在岸边的潮水和他们震耳欲聋的占有欲激烈交织。
“阿娆,要小点声,这里可不止有我们。”他的低喘擦过她的耳廓,姜娆纤细的脊背猛的一紧。
“听,鲛人在唱歌。”遥遥望去,真的有一群鲛人甩着长长的鱼尾,在碧波中恣意歌唱,引来了海豚的应和。
“你闭嘴........”姜娆被压在了岩壁上,发出呜咽声,雪白的手臂环着云起的脖子,指甲在他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海边的太阳总是很好,姜娆养了一整个冬天的腰,在这个梦境中,成功的因为某个不节制的人又疼的直不起来。
“你在干什么?”姜娆伸直了长腿,悠闲的吃着云起做的早饭,看着他利落的处理起家务。
“阿兄的雌主昨天下了三枚蛋,海东青一族居然有了新的小崽子。”他显然很开心,顺手拿起亚麻绳子扎起了长发,露出蜿蜒绝美的肩线。
云起用不同的花染了很多不同颜色的亚麻布,正往往木架上晾晒,“小崽子们都喜欢颜色丰富的东西,夏天来了,我做了几个轻薄的盖毯给阿兄送去。”
海风一吹,那些不同颜色的布,就像一个个色彩斑斓的风筝,在蓝天碧海的映衬下,好看极了。
“哼,我都没有。”姜娆软软的嘟囔道。
“我怎么会忘记阿娆。”他明朗一笑,从巢穴里拿出了好多不同颜色的长裙子,上面还装饰着海珠和白色的贝壳,都是他一针一线缀上去的。
还没等她开心,就听到主峰的巢穴里传来激烈争吵的声音。
“雌主战死后,海东青一族就已经隐退!”
“我们就只剩下了云岚、云初和云起,还有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非要我们灭族首领才能罢休吗?”
“云岚和云初刚刚结偶,才有了幼崽,他们还要孵蛋!”
“是阿父的声音。”云起的神色微凛,带着姜娆就往主峰赶。
鹰族三十多个高阶战士威严不可侵犯的站在那里,与云起的阿父对峙。
“海东青一族是鹰族的前锋,是我族最锐利的喙,现在敌人都入侵了海之崖,还有什么是比鹰族的荣耀更重要的!”
“这是首领的命令,我们也只能来硬的了。”为首的鹰族战士威胁道。
“我去,哥哥们都有了雌主和幼崽,我是四阶,兽纹已经要突破五阶的海东青,没人比我更适合去。”混乱之中,云起挡在了族人面前,幽深的眸色比淬了霜的冷箭还寒凉。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发出轻蔑的嘲笑声。
“你去什么啊,你压根都不在海之崖!”
“是啊,我们都死了,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活着!”
“你为什么不在海之崖?你是临阵脱逃了吗?!你到底躲在哪里?”
无数故人的质问声、谩骂声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阿起,你在哪里?”空荡荡的高崖上,那些晾晒的彩色亚麻布像废纸一样被揉成了一团,和那个孱弱的老兽人一起,孤零零的留在那,像块黯淡无光的石头。
梦境开始失衡,姜娆和所有的事物一起飘在天上。
云起拼命想要逃出云巫山,可那条锁链却死死的嵌进他的肉里,勒出血痕来,让他无法呼吸。
飞又飞不起来,沉又沉不下去..........
“海东青,就是注定孤寡吗.........”他那双眼睛冷如死海,再也没有梦境中那个恣意的少年那般明亮了。
在一声叹息中,梦境戛然而止,姜娆像被紧紧抓住了咽喉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难怪云起从不往家里传信,他的族人被抓去战场时,他被梨叶禁锢在云巫山。
如果他在的话,如果他能替他们去战场的话,如果他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话...........
他无法摆脱契灵咒,但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无法摆脱这种桎梏,他无时无刻不在责怪自己的缺席,无法面对空荡荡的海之崖巢穴,也无法直面自己的愧疚。
可这明明就不是他的错。
银魇鸣叫了几声,姜娆摸了摸它的头,“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你是想给他带来美梦的。”
连银魇编织的美梦,都无法破除他的心魔。
它把自己的小骨头往姜娆那边拱了拱,姜娆哑然失笑,它这是想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送给云起,让他开心。
“那,小银魇能带我去见他吗?”姜娆柔声哄道。
这个毛孩子第一次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姜娆还没坐稳,它就像道闪电般朝山顶破风而去。
月光下,巢穴中,一地凄冷的银辉。
云起靠在窗边小憩,颤动的眼睫又昭示着一夜的噩梦。
姜娆小心的靠近他时,他警觉的睁开了眼,像是从冷寂的冰原中带回了风雪,在看到她后才渐渐融化。
“做噩梦了?”姜娆温声道。
“没有,只是没睡着。”云起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眼角,疲惫道,“我以为你今天会在碎石山睡下。”
烬一整个冬天,都把姜娆黏的死紧,好不容易等她恢复了,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姜娆摇了摇头,突然冲上去抱住了云起的腰,速度之快,快到头发都飘起来了。
她在云起的胸膛上像小猫般蹭了蹭,闷闷的仰头道,“我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