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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休养,楚桉身体终于有了好转,腿部的伤也在慢慢痊愈,能下地进行轻微的活动。
这天午后,楚桉尝试着缓步走出屋外。
午后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来到院子中央,他坐在小木凳上,闭眼静静享受久违的日光。
也在默默等候沈之言回来。
今天一大清早,见他好转的沈之言把近日捕来的山鸡等野兽打包收拾好,扛着就出门,打算去集市上卖了换钱。
猎户出身的沈之言一直便是这样过活的,不爱扛锄头下地,是靠进山捕猎拿去镇上集市变卖赚取银两。
还是后来楚桉来了之后,围点地种上了些菜。
而他今早便出门了,到现在仍未回来。
家里的小黄狗从外边疯玩回来了。
看到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的另一个主人终于舍得出来,立即兴奋摇着尾巴朝楚桉跑来。
“汪汪——”
楚桉低头,弯下腰触摸小黄狗毛茸茸的毛发,唇边含着笑,“这几天怎么胖了不少。”
小狗似乎听懂了,高兴地汪汪叫唤,用湿润的鼻子轻拱楚桉的手,抖抖身体,然后围着楚桉来回转悠。
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舒展身体,像是在学楚桉晒太阳。
玩累的小黄狗躺在阳光下打起了盹,晾晒在院子里的衣物、被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今天的阳光带着轻微的暖意,柔和的撒在楚桉身上。
整个画面显得格外宁静和谐,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声音偶尔打破这份静谧。
楚桉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来,静静等待沈之言的同时,也在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这几天难得的平淡日子给了他久违的惬意。
沈之言一回来就见到楚桉静坐在院内,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气息。
岁月静好,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卷。
楚桉正低着头专心观察打盹的狗,显然还没注意到沈之言。
沈之言放慢脚步,欣赏完阳光下美人端坐图后,眉一挑,发起挑战:[小白,看我如何取悦他]
帮沈之言吆喝了一上午生意的朝白并不想理会。
他关心的是……
可恶!今天又不小心沦为04的免费劳动力了!
沈之言刻意制造了声音,哼着歌跨进家门,兴高采烈地扬声叫了一句:“我回来了!”
楚桉面露喜色,抬头,一双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言……咳咳!”大病初愈的楚桉尚还在虚弱状态,站起身时过急,不由咳嗽了两声。
沈之言就听不得楚桉咳嗽,生怕他又病倒了,到时自己又得伺候人,他可不愿了!
见状,沈之言有些火大跑过来,嚷着:“你怎么还跑出来了?我可告诉你,再生病我是绝对不管你了!”
他还指望着楚桉快点好起来洗衣做饭呢,这几天都是他来烧饭,极为难吃。
吃惯了楚桉的厨艺,他是一点也不想碰自己做的饭。
楚桉自然听懂沈之言话中的意思,但他已经学会了自动忽略。
所以,这话在楚桉听来,就不是沈之言那个意思了,楚桉就当是对方舍不得自己生病才发的怒。
“言哥,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楚桉轻声道,“屋里太闷了,就想出来晒点太阳。”
沈之言仔细一瞧,见楚桉今日神情有了点神采,眼睛透着清明,脸也有了红润之色。
不像之前那副病殃殃的状态,这才收敛了脾气。
沈之言不住点头,改了口,倒自夸了起来,“嗯嗯,不错不错,恢复得很好,都是我的功劳。”
沈之言抬着下巴,那一脸自得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治好了多大的疑难杂症。
沈之言就是这样,泼皮无赖,任性妄为,干了坏事就悄悄夹起尾巴溜走,但干了点什么好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大言不惭地胡乱吹嘘。
自信满满,又脸皮甚厚。
沈之言看不见的尾巴几乎都快翘到天上了,楚桉唇角情不自禁弯起。
这人一直都是如此作派,可楚桉此时看着,却毫无厌烦,反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沈之言这时侧脸看过来,见他在傻笑,不明所以,不过也不关心就是了。
反倒关心起另一件事,问:“吃饭了吗?”
楚桉耿直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他这般问,该不会是想使唤自己烧火做饭吧。
即便是,也要等自己彻底恢复吧。
这下,楚桉心里又稍稍不满了,连脸上的笑意也收回了。
“正好!喏,吃这个甜酥,挺甜的。”
眼前递过来一包由黄油纸裹起来的东西,方方正正的一块。
“谢谢言哥,给的我都……”
楚桉下意识就接过来,应承的话也脱口而出,但当他提在手里,才意识到沈之言在说什么。
沈之言给自己买的?
甜食啊……
骤然抬头,不确定地问:“什、什么……”
“甜酥啊,没吃过?”沈之言以为他问这是什么东西,随后便一脸惊奇回答。
楚桉神情错愕,怔然地看着那包甜酥。
[楚桉爽感值+10]
心脏倏然一跳,看了几眼沈之言,复又摸向怀中的甜酥,喃喃地回答。
“这……这我真没吃过……”
见楚桉一副愣神的呆傻样,沈之言又笑出了声,施舍道:“好吧,瞧你那可怜样,赏你了。”
接着又喜气洋洋炫耀自己忙活了一天的成果,“我今天可狠狠赚了一笔,拿到集市上的所有野味全卖了出去,你说这都是什么好日子。”
“要不是这酒误人,我今晚指定喝上几壶!欸你说,我喝酒真就这么不记事吗……”
当时脚刚往酒铺子方向走,忽地想起那夜的事,以及楚桉第二日发疯那劲,沈之言缩了脖子,瞬间就消了兴趣。
也破天荒地,他转身就拐进糖铺,提着甜酥出来了。
楚桉魂轻飘飘的,沈之言后面念叨的什么他也听不清了,注意力全被手中的东西吸引了。
沈之言以前出去,打猎赚得的银两全拿去下馆子、饮酒欢歌,常常是喝到不省人事,被人扛着回来。
而如今,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拿的不是酒,而是甜食。
他仰起脸,看着沈之言的眉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声音有些飘忽,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鼓起勇气带上认真的口吻。
“是……特地买给我的吗?”
沈之言心思简单得很,自然理解不了楚桉那千回百转的杂乱念头,不在意说了句这是自己吃剩下的。
顿时,楚桉被沈之言这直白干脆的态度气得不轻,心里霎时便难受起来。
他就知道,到底在期待什么。
楚桉一下子就觉得委屈了。
“累死了累死了,去躺会儿。”沈之言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抬脚往屋里走。
走前还要警告楚桉:“别浪费啊,这可是老子花了银子的!”
沈之言瞬间跑没影了,楚桉只能看向手中的甜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买甜食给他。
心里闷闷的,有种难言的酸涩意,可又觉得哪里暖暖的,这种是没法说出来的。
若是特地买的,那就更好了。
因为被人记挂着,一直是楚桉觉得的最美好的事。
算了,不想了,他也挺容易满足的。
楚桉坐回小木凳,动作小心地打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