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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皇朝境内,国人多尚武,无论穷人还是富家子弟,很多的人几乎从懂事起就开始接受各种形式的训练,包括锤炼筋骨,强化意志,学习知识等,这个过程被人笼统的称为:锤体。
锤体的方法可谓五花八门,成本更是天壤之别。家境好的人自小能服用各种天才地宝,接受严格的系统教育,有名师指点,而穷人家的孩子则只能熟习一两套通用的炼体拳法。
起点不同往往预示着不一样的人生,这不是绝对,但至少是一个共识,强者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除了自身的奋斗,他们还需要机缘以及背景。
辰风自小跟随辰老头长大,以辰老头的光景,他自然不能给予辰风优厚的锤体条件,不要说那些昂贵无边的天才地宝,就连最常见的低级草药也成了奢侈之物。
在辰风的记忆中,每隔一段时间辰老头就会从山上找来一些不知名的山草药,将它们熬成稠稠的浓液,然后将自己一同扔进锅里煮。
浓液的气味一般都十分强烈,很多时间甚至是恶臭难闻,呕吐也会成为很寻常的事。至于痛苦?呵呵,被人活烹哪里还会好受?这是辰风童年的黑暗记忆之一。
辰老头说这是他的独门秘法,辰风心里悻悻,不就是为了多省点钱,好给自己能多买半壶酒,多去一次赌场或者青楼。
关于童年的记忆,辰风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辰老头所谓独门训练法--野外生存锻炼。
自他懂事那天起,不知多少次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是身处在一片丛林里。四周寒雾弥漫,毒蛇奇虫无处不在,甚至不乏猛兽的身影,稍有不慎都有生命危险。
记得八岁那年,他被一头名为“烈山猫”的野兽追杀,几乎无路可逃,最后才翘幸的躲进了一个狭窄小石洞,一连三日他未敢踏出石洞半步。直到第四日,因为身上的干粮已经耗尽,辰风才不得不冒险出了石洞,结果被守在洞外的妖兽逮了个正着,身受重伤,死去了大半条命。
类似这样的事几乎每年都会上演。辰风很无奈,抗议也是徒劳,他斗不过辰老头,无论如何
小心,厄运总会悄无声色的降临。
为了少受伤,为了少受痛,他只能不断地去适应,不断地变强……正因为这种几乎变态的磨练,他成熟得很快,生存能力较同年人要强很多。
一阵冷风拂过,将辰风从回忆中唤醒,他下意识的抚了抚挂在他胸前的黑色石头。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跟一个核桃差不多大小,至于形状,若硬是要说,倒有些像一朵跳跃的火苗。
它是辰老头留个辰风唯一的东西了。
辰风不会忘记,在进行第一次野外生存锻炼的时候,辰老头将这枚石子挂到辰风脖子上,他说,好好去玩吧,就当成一个游戏,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这枚石子都会救你一次。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尽力而为,这块石头是有灵性的,它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年纪小的时候,辰风确实很天真的坚信这是他的护身符,但长大之后,他自然清楚这只是老头的鬼话罢了。
但人的心思却是很难说个明白的,虽然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在感情上你又愿意相信它,至少,在每次遇险的情况下,这枚石子总能给他很大的勇气。
“只是一场游戏……”辰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喃喃道。
他沿着悬崖边回来观察了一会,这里真是一处绝地,前面是悬崖,有万丈深渊,周围又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无处可藏身。
辰风想了想,便缓缓走上一处高地,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前面的一片密林。
这时,牧放已经追近至十数丈外,如果不是树木挡住了视线,早就见人了。辰风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三枚淡黄色小珠,这些小珠只是拇指指甲大小,上面龙飞凤舞刻着些红色符文。
火爆珠
这是大陆最流行的几种火器之一。这种东西制作材料较为普通,制作难度也不大,所以价格不高,而且威力尚可,于是颇受经济能力有限的冒险者欢迎。
辰风熟练地把火爆珠藏进了衣袖里
,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林里忽的窜出来一道白色身影。
不是牧放又是谁!
他距离辰风两丈开外停了下来,神情泰然的望着辰风,脸色却苍白如纸,诡异的找不到一丝血色。
牧放略略打量了辰风一番,才道“嘿嘿,没想到你的武功不怎样,逃跑功夫倒是听厉害的,若是换作别人,说不定还真让你逃掉了。”
辰风抿了抿唇,平淡的道“兄台不顾身上的伤势追至此处,也真是看得起小子了。”
“你让我浪费了一枚大还丹,我又怎可能放过你呢。”
“大还丹!怪不得了……” 辰风一听,便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这种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疗伤圣药。
“也许这就是天意,如果你能再坚持一刻钟的时间,我就算想追也是无能为力了……”牧放看了眼辰风身后的悬崖,冷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来。
辰风无所谓的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家伙身受迷心香之累,气力恐怕已经十不存一,又重伤在身,即使服用了大还丹这种疗伤圣药,身体也是虚弱到了极处。这场游戏,我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
辰风心里这般想着,又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小锥,横手握于胸前。
他深深吸上一口冷气,目光渐渐变得凌厉。接下来就是一场死战,或者只需一瞬间,天上人间,生死立判。
山风冷冷的吹着,时急时缓,偶尔间卷起地上的黄叶,摇摇的将它们抛到半空,成为凌乱的影,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黑云密布,轰轰的响着闷雷。
雨,快来了,大气里弥漫着一股潇伤之意,压得人好难受……
辰风微微弓着身体,作出一个防守的姿态。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直跳,若不是被潺潺的流水声掩盖,三丈外也能清晰辨之。
他清楚自己的胜算渺茫,想要活下来,唯有冷静,唯有等,等对方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