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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重望着眼前高耸的古树,虽然古树的灵气暂时消耗殆尽,灵枝灵叶上带着一些的残败枯黄,但白重还是能感觉到,古树那澎湃的生命能量。
他对于天地的感知也是越来越敏感,已经入道层次的白重,已经不能以真神境界所衡量,牵涉到了‘道’的层次,可以算是登堂入室外加更上一层楼,而‘道’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分百百万乃至更多,而在整个仙纪时代,对于大道的狂热追求更是整个时代的主题。
不同于后世犹如‘死物’的法宝,这株古树明显代表着有生命的层次,有着属于生命的‘灵’,即使这种‘灵’不算很多,可终究是跨出了法宝的属性限制。
这个恢弘的时代是属于“灵”的时代,万物有“灵”,一是代表着生灵生命的智慧,二是代表着天地间那纯净无暇的极境灵气,如此才诞生了历史上诸多的天生神圣。
这个时代自然有其卓越之处,但是新时代也是不差,当今的仙帝不只是开创了一个仙纪时代,更是将原本落幕的道法大论重新复兴,将“道法于己”这一新的时代理念从萌芽逐步长成苍天巍峨大树!
道法于己,大道道法化为己用,造福于万灵,造福于整个仙纪时代的众生!
如此大宏愿,便雕刻在仙庭的南天门,一句金字敕言便是那仙庭神魔大军,便是那仙家重宝,便是那仙纪大帝的一缕无双帝威!
——
白重疑惑的站在这古树前,他走了一圈,突然发现,这株古树无论怎样走,面向的始终只有一面,即便是他再次动用了入道神通,差点拼的自己道行紊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只好将商汤放下躺好,不忘再次检查商汤的身体情况,商汤身上的外伤的确是在慢慢愈合之中,连带着上次他跌入海岛时受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始终没有苏醒。
而且,商汤体内对外来的物质更加排斥,无论是白重的真神道行还是元气修为,都不可以,倒是这里的灵气似乎对商汤有些效果,若隐若无的一直被吸引着。
这让白重放下心来,望向那尊被禁锢的凤鸟神圣时,眼中略有深意,不得不说,这尊凤鸟神圣当真端的是神圣无比,若是吃下这身上血肉,那岂不是大补?
白重虽是人身红面的形态,但其本体确实不是人族,只不过是他成年之后的模样罢了,骨子里还是挺凶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下界之前一直是他所奉行的真理。
白重脸色有些挂不住,心里想这是怎么了,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家主子还没醒来,就想着烤了吃了?这不是大不义吗,这种想法很危险。
白重将禁锢凤鸟神圣的禁制撤去,手中一闪,“斩闪”古刀一掠而过,刀中残影直刺凤鸟魂魄深处,即使凤鸟重伤昏迷,也只觉魂魄深处激荡紊乱,气息萎靡,无力的睁开眼眸,颓然的望着眼前白重。
在此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竟然如此廉价,她自然而然,重新开始挣扎起来,似乎
是要回光返照,奢想着能将局势变成一边倒。
可是她很快挣扎不起来了,一是眼前这个家伙脸上那愈加讥讽的笑意,还有最重要的,是因为魂魄深处的刺痛愈演愈烈,似乎下一刻她的生命就开始了流逝,可她不想死,作为荒古神圣,她的前途无限!
白重缓缓道:“吃够了苦,我想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凤鸟神圣却不知白重在说些什么,眼神低垂,六首凤头不时的晃晃荡荡,白重突然意识到,似乎不能用后来的语言交流,只好传出神识,神识飞出,与凤鸟魂魄轻轻触碰。
凤鸟脑海中顿时有声音响起,:“我且问你,你是镇守此地的何种神魔,竟如此不堪?烂泥糊不上墙。”
凤鸟大怒,“神魔是什么低贱种族?也配来形容神圣生灵?就不怕说大话闪了你的舌头?吾乃凤媿,此处是我的凤林域,擅自闯入擒下我也就罢了,竟口出不逊,你知道神圣生灵代表着什么吗?”
白重也不恼怒,一把抽回“斩闪”古刀,将古刀握在手中,手背还轻轻擦过刀身,凤媿闷哼一声,溢出的血液更多,白重看着那暗金色的血液,感慨道:“我确实不知道神圣生灵代表着什么,但你想没想明白,你会死的。”
末了,白重顿了顿,手中反复擦着“斩闪”古刀,“换做别人,你真的会死,可我略有些不同,你想活下去,也能活下去,前提是我想要的你能给。”
凤媿反而没有接下去的意思,冷笑道:“梁子已经结下了,你告诉我我能活下去?你可真有意思,你哪来的自信?就不怕我事后暴起,将你和你身后那人剥皮断骨?让你们日日经受那魂魄分割之苦?嗯?你告诉我?”
白重没有感到意外,有些赞赏,“还不算多蠢,至少能想通其中一二,哦,对了,我以前算是一名刀法大家,我的刀法称之为狱狩。”
轻轻一推古刀,古刀上猩红之意弥漫,落在天空,天色变得阴沉带着压抑昏暗,不时有鬼哭狼嚎的呜咽声响,仿佛有一尊噬人恶魔蓦然挺起身子,将天空盖住,浓郁似血的光芒洒下,燃起生灵骨子里那极端的暴虐因子。
那些臣服在地的荒古巨兽,红着眼怒吼着去撕咬周围的其他巨兽,每一头巨兽只剩下了一种本能,即使是一些开了灵智的兽王,此刻也都在用尽一切手段杀死旁边的一切生物,包括自己!
鲜血流淌满地,蔓延在古树几丈之外,愈加猩红的古刀高悬天空,恶魔的光芒照耀,残忍的注视着这一场极端的杀戮,在癫狂撕咬的巨兽背后,有一丝丝的血光缠绕,巨兽死去后,悄然无声地飘向天空,汇聚向那把古刀。
那把古刀愈加红了。
凤媿怔怔地看着,问道:“当真不杀我?”
白重脸上带着些矛盾,但看得出来,矛盾另指他意,摇头道:“我都帮你收拾了烂摊子,今日你狼狈之事,你知我知,还有谁知?也算是一场不打不相识,若有必要,日后要我赔罪,也不是不可。”
凤媿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天空上的古刀,笑道:“我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在碰面了。”
却是得到了白重另一番回答。
“的确是不会再碰面了。”
凤媿愕然,只觉是敷衍话语,对此并没有听进心去,只是望着那面目矛盾的红面男子,他的狠辣程度,让凤媿六首上也是带着些复杂,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他折服了。
凤媿沉声道:“既然如此,就不在藏着掖着,我猜你身后那人对你很重要吧,却不知为何陷入昏迷,天材地宝我有,而且很多,你有什么?”
白重收起古刀“斩闪”,笑道:“你空有一身血脉能力,却不知如何发掘,宝藏蒙尘,尚不自知,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吗?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直至今日,直至此刻我出现后呢?”
“这种令人沉迷的力量,你不想拥有吗?”
凤媿点点头,眼神炙热,“当然想!”
白重嗯了一声,“我与我身后之人,短期内应该会一直在这,期间,我会倾囊相授何谓道行法则,我不敢说我是最正确的,但在方向上,是绝对没错的。”
凤媿冷哼一声,挣扎起身,而古树嗡嗡一震,大放光芒,一条通道直达古树内部,而从通道向外看去,则可以将整个凤林域尽收眼底。
“客人藏拙,当主人的看得出来,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客人里面请。”凤媿施了一礼,款款道。
白重笑着摆了摆手,托起商汤,笑道:“凤媿姐姐客气了,在下山野粗人,姓白名重,姐姐莫要介意,收留我们主仆二人,白重替未苏醒的主子先行谢过。”
凤媿闷哼一声,指了指停留在原地的梭云舟,道:“若是宝贝丢了,可莫要找我这个主人的麻烦,倒是这一声姐姐,叫的人家心里酥酥的。”
白重微笑道:“姐姐不必介怀,我一粗人,不晓得孰轻孰重,且放在那里吧,有姐姐坐镇,宵小之辈何人敢来?”
凤媿眼神玩味,话语争锋相对,此番倒是让凤媿占了上风,白重不以为意,爽朗笑道:“机缘如此,机缘如此,壮士提刀笑,不看后来人,此番心境,破的妙哉妙哉!”
凤媿走在前面,心里想着,双方只是逐利而聚的过客,又不是什么朋友,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所说半真半假,掺杂着利益,各持所需罢了。
通道之中,随之浮现的是条条道道的灵气霞光,而原先映入凤林域的一切都映在其中,这种大小变化,让白重有些摸不清头脑,只觉层出不穷,另有魅力。
值得关注的,竟是其中一幅画面,显示的是古树附近那凄惨的炼狱景象,那些巨兽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仅仅过了片刻,便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骨头,然后骨头开始腐烂,像是经历了一个过程,那些尸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白重只觉有趣,脸上没有声张什么,只是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