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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传来说话的声音,绝对不止一个人。
在犹豫几分钟后,薄初颤抖着手伸了过去,眼睛紧紧的闭着,脸颊通红。
浴室外,温予宁眼神危险的看着耍赖不愿意走的几人。
原亦铭穿着印着夸张鲜艳花朵的衬衫,手中把玩着车钥匙,笑眯眯的说,“行啊你,下手还挺快,居然把人拐酒店来了。”
旁边不明所以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其中的寸头男人坏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花臂大咧咧的露着,看上去非常凶恶。
“我说,藏这么严实?”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鼓起,穿着背心,腰间系着外套,很是随意不羁。
他身边的男人穿着白色卫衣,皮肤也是奶白的,眼睛又大又亮,清爽干净的模样与肌肉男格格不入。
肌肉男叫何誉,和温予宁他们从小就认识,而男孩模样的叫齐严,看着乖巧,实际却是个混不吝的。
听何誉这么说,齐严眯起眼睛笑笑,说,“哪家的来着?”
“京城薄家,”原亦铭叼着烟,双腿就那么叠着翘在茶几上。
温予宁瞥了眼,温柔的开口,“麻烦你走的时候把茶几搬走,明天送新的过来。”
原亦铭嘴角抽了抽,把腿收回来,吐槽,“你对兄弟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无情?很容易让我怀疑这些年我们都是塑料兄弟情。”
“在你追九宝的时候兄弟情就要裂了,”温予宁笑了笑,语气随意自然,“还有,你眼神收敛点,吓坏了她别怪我不念旧情。”
何誉啧啧两声,对齐严说,“看来他是真栽了,跟护眼珠子一样,我们是能吃了她还是怎么?”
温予宁正准备回答,就听浴室的门被慢慢拉开。
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安静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冷漠。
何誉摩挲着下巴,打量半晌,朝齐严递了个眼神。
这他|妈是朵高岭之花啊,温予宁降的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温予宁果然还是他们中最出色的,连找女朋友的标准都这么的不同凡响。
温予宁走过去,手里拿着条毛巾。
薄初抿着唇,看向他。
“站好,给你擦头发,”他动作轻柔熟练,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
即使不化妆,薄初依旧有让人惊艳的资本,虽然脸色冷,但清新少女风格的装束看得出她是个青葱水嫩的学生。
“年轻漂亮啊,”何誉想到原亦铭之前的介绍,嘴欠的说,“小姑娘,有没有认识的女孩子,给哥哥介绍介绍?”
他也不掩饰自己龌蹉的思想,动作豪放的坐在沙发里,说话间带动额头上的刀疤,更凶了。
薄初倒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但他的语气让她有点不太开心。
就好像她是个非常随意的女孩,身边的朋友也只能被玩玩。
她的神色渐冷,眸色平静的看过去,没说话。
房间内霎时安静下来。
温予宁抬手摸摸她的脸,说,“帮你涂护肤品,乖。”
薄初垂眸,轻轻挣开他的手,“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何誉,道歉,”温予宁唇角的笑意不变,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何誉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嫂子,我这人没皮没脸惯了。”
薄初侧头看了眼温予宁,点头。
“九宝,还记得我吗?”原亦铭笑眯眯的挥手,笑的比花儿都灿烂。
“哎,你居然喜欢予宁这类型的,小心他把你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薄初瞥他一眼,说,“我喜欢。”
原亦铭无语,“你哥要是知道你被温予宁这大尾巴狼叼走,指不定要扒他一层皮。”
“我护着,”薄初说完,朝床边走去,拎过自己的包,“我先下去了。”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齐严突然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薄初眼神平静,语气毫无波澜。
“柏璘前些天还在说你,群里要炸了。”
齐严撇撇嘴,“要不然你再进群吧?柏璘天天秀都要烦死了,他也就听你的。”
温予宁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那次薄初忘记关麦,他听到薄奕说什么朋友圈照片。
他和齐严不太认识,反而是原亦铭他们兴趣相投,玩的不错,自从他接受公司后,朋友间的聚会就去的少了,平常也就和原亦铭跟何誉还有联系。
现下听齐严这么说,原亦铭顿觉不好。
再看温予宁的脸色,虽然表情不变,但那双时常染着温润笑意的眼眸渐渐幽暗,明显是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轻咳一声,说,“不是说来泡温泉,你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齐严委屈的看他,说,“我就是听说他女朋友是薄初,才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之前柏璘说他们在一起了,我这不是怕予宁被骗。”
“你跟柏璘认识?”薄初抬眸,冷冷的问。
齐严犹豫着点头,“关系还好。”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叫一厢情愿?”说着,她顿了顿,转头对温予宁说,“我跟柏璘以前是朋友,现在不熟。”
“当然相信你,”温予宁摸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木牌,说,“你先下去。”
知道有些事不适合自己听,薄初爽快的接过木牌,开门离开。
房间里唯一的女孩离开,何誉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粗神经也不再掩饰自己。
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啃,他边说,“予宁,你女朋友挺高冷啊。”
原亦铭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一堆豪车往她宿舍下一站撑场子,她看都不看一眼,送花送礼物都没用,约也约不出去,有无数理由拒绝。”
“哎?那你怎么追到手的?”何誉挑了挑眉,“高冷又不会说软话,你怎么就栽了?”
“端庄优雅的程瑗不香吗?”
温予宁抬手解开衬衫的纽扣,坐在床上,闻言,沉吟片刻说,“她的择偶标准正好是我。”
还有,什么高冷不会说软话,她撒起娇来我想把命都给她。
想到今天早上她面无表情的张开手臂,撒娇说要抱抱的时候,温予宁险些没把人摁在怀里亲晕过去。
他扫了眼时间,问齐严,“说说,柏璘是怎么回事。”
齐严装的是老实乖巧,“柏璘喜欢薄初好些年了,那时候京城圈子里都说他俩金童玉女,只不过后来好像什么事闹掰了,后来变成了柏璘追薄初。”
原亦铭用吃惊的眼神瞥他,质疑道,“你还打听这个?”
“人家抢亲大队都快集结完成了,”齐严眯着眼,笑的不怀好意,“柏璘这手段着实厉害,上位迅速的很。”
温予宁轻嗤,“薄初有分寸,我信她。”
“哎,别人可不这么想,”齐严啧了声,“柏璘也是个伪君子,跟你一样的,你心里就没点疙瘩?”
“质量差距比较大,”温予宁笑的滴水不漏,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有关薄初的事情,他更倾向于她亲口说出来,而不是听别人在这捕风捉影。
齐严叹了口气,“哎呀,这次我是不是把嫂子得罪了?要不要去负荆请罪?”
何誉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也说,“咱俩一起啊,希望嫂子大人有大量。”
两人求救的看向温予宁。
那人端的是光风霁月的优雅,抬手将腕表取下来,丢到床头,而后道,“她原不原谅你们我不知道,但是我睚眦必报,你们应该都知道。”
何誉,齐严,“……”
失策失策,居然忘记温予宁才是他们其中最狠的一个。
两人当机立断的表明立场。
何誉,“你放心,我随叫随到,在学校有谁敢欺负嫂子,报我名号,谁都不敢惹她。”
齐严,“还有我,嫂子要什么我给买什么,吃喝玩乐都找我,保证让嫂子高高兴兴。”
谁料,温予宁只轻笑着问了句,“你们来?那要我做什么?摆设?”
耍宝套近乎的两人登时噤若寒蝉,不敢说了。
……
楼下享受温泉的薄初在雾气氤氲中舒适的眯着眼,连电话都懒得接。
她披散着长发趴在池子边缘的石头上,纤瘦的脊背曲线秀美,回眸间的清冷褪去,颇有几分难言的魅惑。
“喂,”她声音变的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暧|昧。
电话那头逛街的辛童沉默了下,诚恳的建议,“要不然我晚些时间再打?你们先忙?”
薄初往身上撩了捧水,毫不在意的嗯了声。
辛童,“…哇哦,水里,有点东西啊。”
“你有事说事。”
“哦,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才来两天,你跟男朋友就过了水深火热的阶段?”
辛童,“…姐妹,你带颜色,大明湖畔发过的誓你还记得吗?”
薄初用自己迟钝的脑子想了想,说,“别转移话题,你不是扬言要在江城过年?”
“其实吧,我跟肖川相处的很好,”她扭扭捏捏的说,“他爸妈的热|情我有点招架不住,什么都不让我做,每天睡完吃吃完睡,短短两天我胖了两斤你敢信?”
薄初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说,“没关系,你还能胖,有潜力。”
“今天他爸妈问我决定什么时候订婚,我当时慌得一批,该怎么办啊姐妹,你给我支个招。”
“你以为逃回京城就好了?”她舒服的喟叹,“要不要来泡个温泉,一起想?”
辛童有点蠢蠢欲动了。
她扫了眼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小奶狗,说,“肖川你回去吧,我找我家宝贝九去了。”
小奶狗抬起头,一脸懵逼,“不是你拉着我出来逛街的吗?你现在抛下我去找闺蜜?”
“我们俩日夜相对你还不腻?把时间分给我家宝贝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