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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白兰提供的线索,第二天一大早,陆小红就赶到了荣昌集团公司的总部,这家公司的规模很大,是一家私营企业,下设有许多分厂,总部设在开发区。距市区有十几公里,为了节省时间,陆小红打了个出租车,赶到了荣昌公司的总部办公区。经过一番打听,很快就找到了韩佳,据说她是孙总的秘书。在秘书室,陆小红见到了韩佳,这是一个挑高个头,相貌很漂亮的女孩儿。
当陆小红问到她是否认识刘大奎这个人时,韩佳再想了想之后,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回答不认识。陆小红便单刀直入问她人不认识一个叫曹心如的人,只见韩佳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犹豫了一下说:“算是认识吧。”
“那就好,我是派出所的,有个案情涉及到这个人,据说和你有一定的关系,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陆小红说。
“什么案子?”韩佳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陆小红大致讲了一下来意,韩佳不安地说:“警察同志,这里是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再说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刚出了事,也是因为这方面的事被抓起来的。现在正保外就医住在医院里,总有警察来了解情况,不要让公司的人怀疑你在想我了解贾总的情况,引起误会。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
“可以啊,上班时间,你能走得开吗?”陆小红问。
“可以,其实我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就是为孙总接接电话,接待一些客人。”那女孩儿说。
“那你离开工作岗位,你的孙总会不会责怪你?”
“不要紧的,他快成我的老公了,所以----”韩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呢?到我所里不大合适,我是考虑你的影响,别让人以为你和你们贾总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因为是公事私办,陆小红就势想避开韩佳的怀疑。
“那到我的住处吧,那里安静,我老公在隔壁,他不会回家的。”
从韩佳很不自然的表情,陆小红看出她是担心他的所谓老公突然出现,听到什么,所以有意要避开孙总的视线,于是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出了厂区,在公路上等了十多分钟,等到一辆出租车,两人打了车,出了开发区,那女孩儿告诉出租车司机到爱丽碧斯饭店。
在爱丽碧斯饭店下车后,在那女孩儿的引导下,她们从一条小巷子绕到爱丽碧斯饭店后院,上了这栋楼房的三层。韩佳拿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一家住户的门,把陆小红领了进去。
这是一套装修豪华,面积很大的住宅。在客厅的茶几上,陆小红看到了一盒打开的避孕套,还有一只装满鼻涕一样的秽物的避孕套也瘫在茶几上,很不雅观。这女孩儿见状,赶忙收拾起来,把使用过的避孕套扔进卫生间,然后出来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昨天在一起了,今天早上走得早,忘了收拾。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
陆小红虽然并没心事注意这些拆烂污的事,但从中看出这是个很放得开的女孩儿。她笑了笑说:“我不管你们这些,现在你们年轻人很开放----”
“大姐,你的年龄也不大吧?”韩佳问。
“那倒是-----哦,说正事吧,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曹心如的吗,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陆小红吧话切入了正题。
“其实也谈不上认识,你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认识曹心如的吗?”韩佳以攻为守道。
“你应该知道,两年前,你念高中,有一个夜晚,你们六个女孩同时在一个晚上和这个姓曹的发生了性关系,这种事,能完全包守住秘密吗?而且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们另外五位同学,根本不认识曹心如,是你把他领到宿舍的,这个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能瞒得了谁?所以我还是劝你如实把事情说清得好,否则,她们五位同学的受害与你有直接关系。”陆小红避实就虚道。
“我承认曹心如是我最先认识的,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完全是被迫的。我给你说实话吧。读高二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对自己考大学的事没有把握,不想再读下去了,我就利用星期天到处打听招工。后来在电视广告上看到荣昌集团正在招工,有一天我就去了,和招工的聊了一会,听说是招聘洗毛和梳绒女工,我就没了兴趣。从他们办公室出来,被这个曹心如缠上了,非要问我喜欢什么工作,在那里上学,我告诉了他。他又说他认识荣昌的老总,是他的保镖,可以在他的老总面前替我说话,安排一个好工作。可是我感觉曹心如这个人不正经,眼睛贼溜溜的不像好人,就没认真。连他的姓名也没问。可是下午他就到了我们学校非要请我吃饭,说是工作的事有了眉目,老总缺一个办公室的秘书。我将信将疑和他出去吃了一顿饭。饭后他非要送我回宿舍,我不让他送,他坚决不肯,硬跟着我。我心想到了宿舍,看了宿舍有那么多同学,他肯定会自己走的。谁能想,在宿舍黑灯瞎火的,还没等我把灯打开他就闯进屋子把握压在了床上。我挣扎着想喊,他就捂住了我的嘴,对在我耳边低声威胁说,‘你敢喊,我就和你们的同学说,你是我的情人,你早和我有这种关系了’我怕这种事让同宿舍的同学知道了丢人,就没敢喊,加上他很会控制女人,一点也不粗暴。他说他爱我,为了证明,连我下身都不嫌,舌头舔,那种感觉很特别,让我一时失控,非常想,就主动要他进了我的身体由了他。后来我知道了同宿舍的同学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担心她们第二天宣扬我的坏话,曹心如就说她有办法堵住她们的嘴,就从我的铺上下来,到了白兰的铺上。和白兰完事后又上了赵晓梅的铺,完了又上周晓华的铺,一个接着一个奸污了我们。完事后,拿走了我们所有女孩儿的裤衩。他一点也不害怕我们告发他,在我们宿舍睡到中午。他还我们吃了一顿饭。过后他又来纠缠我,说要和我谈对象,,被我拒绝了,他又说晚上还要到我的宿舍,我害怕闹出事来,才告诉了学校,学校也没有声张,只是加强了保安巡逻。
当时,曹心如告诉我他叫什么大奎,还让我看了他的身分证,但我没在意他姓氏,过后也就忘了。只是去年我到了荣昌公司,看到他不知因为什么事,砸我们大老板的办公桌,我冷不丁看了一眼,觉得面熟,怕他认出我来,就赶紧躲开了。那件事惊动了公安,那个小子野得很,连公安都敢打,好像有些硬根子。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真名叫曹心如,两年前给大老板当过保镖,听说不仅贪污公司货款,连老板的老婆也勾搭上了,还公开炫耀,老板一生气,就抄了他鱿鱼。他为这个事记恨在心,去年开春的时候,就找了个借口,说老板欠他十万元钱的工资,去讨要,老板躲着不见他,他就砸桌子,闹事。全部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一点也没隐瞒你们。我感觉这个人有神经病或者心理变态,他为什么总喜欢吃女人的下身,还要保留裤衩作纪念?八成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种人,公安也没办法,抓起来还得放,我听说这种人连法律也没办法,不负刑事责任,是吗?”韩佳讲诉了事情的全部过程,最后问。
“如果他真是精神不正常,不负刑事责任,但我看他很狡猾,只是有些心理变态是真的。”陆小红回答。
“那你们调查他有什么用?心理变态不也是病?”
“这个事儿,我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心理疾病,需要专家认定,另外心理病态负不负刑事责任,也得法院判定,我说了不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个非常无耻的家伙,我怀疑他和一桩杀人案有牵连。”
“哎呀,怕死人了,幸亏我没和他在来往,那你们可以抓起他来呀。”
“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他。但只要你控告他曾经*过你,我们就有理抓他的理由。并且以此为突破口审讯出他的更大、更多的罪行。”陆小红满心期盼道。
“原来你们是想动这个心事,想利用我当枪使啊,你们抓了他,你们立功受奖,大吹特吹你们的神勇智慧,而我的丑事到处飞扬,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被人*过。我们原来的几个同学也会跟着我倒霉,心里记恨我出风头,让她们出了丑。而我现在好不容易抓在手的老公也得借这个理由和我吹灯,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我让人*,我乐意,这不犯法吧?你走吧,我不欢迎你。”韩佳突然翻了脸,下了逐客令。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警察抓坏人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韩小姐,我求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啊,”陆小红好言相求道。
“为谁?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拿老百姓的那份工资,这个你们比谁都清楚,不要拿报纸上那套话来唬我。什么关系一个人的生与死?我不明白你的话。”
“是这样的,我怀疑曹心如和一个命案有关系-------”无奈之下,陆小红只得把她对曹心如的怀疑,武若林的危险处境以及想替武若林伸冤的想法简略地告诉了韩佳。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说,大姐倒是个好心人,想主持正义,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大姐,说一句不怕你怪罪的实在话,我很讨厌你们这些警察,在你们眼里谁都像坏人,只有你们好,你们永远正确,你们永远没有错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动不动训人、骂人、喊人、给人戴手铐,鼻孔朝天神气的像皇帝他爹,可笑死了。也就是你们自己觉的自己感觉不错,你们脱下这身衣服再去问问普通老百姓,有几个说你们好的?说句笑话,现在如果蒋介石打回大陆来,要求交出你们这些警察,包管没有一个老百姓会掩护你们藏身。那次事情发生后,我们为什么集体没有报案,就是因为我们听曹心如吹嘘市委书记是他干爹,市法制局局长是他妈,大大小小的公安所长、局长他都认识。怕你们这些警察畏惧权贵,偏袒有权势的人,把事情越搞越坏,伸冤不成再让我们进拘留所呆两天,定个嫖宿呀,集体*乱呀的什么罪名。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韩佳有些激愤地道。
“你们的担忧我能理解,你说的现象也不是没有,但毕竟是个别的,你年纪不大,我不知你那里来的这么多偏见?”陆小红为警察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心目中的形象而脸红,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女孩儿所说的情况确实存在,而且很严重。
“是我有偏见吗?那我给你举出一个实例来,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上高一的时候,我的亲舅舅从外地来看我,他住在一个招待所里,晚上请我吃了一顿饭,从他一万元钱一叠的现金中抽出三张来给了我。我又随舅舅到他房间聊了半天,天很热,舅舅的房间里有卫生间,就让我洗个澡,我洗到一半,公安局就有人闯进了舅舅的房间里,冲进卫生间把我的光身子拍了照,还到处找避孕套,不由分说就把我和舅舅按**卖*带到了派出所。审讯我们的时候一口咬定我们是卖***,还说我和舅舅在饭店吃饭,舅舅给我三百元嫖资他们看到了。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我气得直哭,我告诉他们说男的是我的舅舅,但审讯我的警察就是不相信,问我是不是处女,我说不是,他们又问我和谁搞过,我没告诉他们,就说我不老实,是个有经验的卖*女。他们又让我拿出我和舅舅是外甥女和舅舅的关系的证明来,我说拿不出来除非让我妈来证明。警察又说,‘就算是他真是你的舅舅,你为什么在他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谁能证明你们不是干那种事?’还诈我说,舅舅已经承认和我发生了关系,他根本不是我的舅舅,只是一个嫖客。你说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我能相信吗?我气坏了,骂他们放屁,我说你和你妈才一块睡觉做那种事呢?那个被我骂了的警察连续打了我几十个耳刮子,直到我昏过去。他用凉水泼醒我继续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打死了,实在撑不住,只好承认我和舅舅发生了性关系。这个家伙又拿屈打成招的口供*舅舅承认和我发生了性关系并且给了我三百元的嫖资。还诱导说,只要承认**,交六千元钱的罚款就没事了,就可以放人。舅舅一怒之下,把口水吐到了审讯他的警察脸上,还打了警察一个耳光,警察对他也没客气,打的死死去活来,拘留了半个月,又不客气地从由他们暂时保管的舅舅的货款里拿了七千元钱,六千元为罚款,一千元是警察的医药费。舅舅被放出来后,冤屈的四处告状,但没有任何结果,反而让我的父亲误认为我真的和舅舅乱伦了,骂舅舅是畜生。我舅母也和舅舅离了婚。舅舅投诉无门,冤屈憋在心里气不过,就喝了安眠药自杀了。我为这个事也差点让学校开除,只好让我妈来证明那个男的确实是我的舅舅,这才保住了学籍,但经过了这番折腾,我已经没有心事再读什么书了,只是怕丢人,才硬住头皮上完两年高中。经历了这种事,你还能让我相信警察?有了困难找警察?笑话!”韩佳怨气冲天道。
“对不起,真没想到你经历过这么大的委屈,我代表警察给你赔礼道歉了。”陆小红说,眼里流出了泪水。
“你代表不了警察。唉,不说这些伤心事了,陆姐,我看出你是个好人,但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帮不了你的忙,我不想给自个儿惹麻烦了。我现在的老公比我大十几岁,他很爱我,答应和我结婚,我对他谈不上爱与不爱,但他有钱。能让我过好日子,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和他在一起凑乎着过日子吧,我想结婚了,不想让陈年旧事影响我们的关系,我请你原谅。再说,你说的情况也只是你的假设,万一杀人凶手不是曹心如呢?我怎么收场?我觉得曹心如确实好色,他说他一天也离不开女人,但对女人并不粗暴。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不由自主就依顺了他。也不能完全算*。再后来,我不愿意和他在发生关系,他也没有强迫我,所以我感觉他还不至于坏到了*杀人的程度。我也不想告他。请你原谅。”
话说到这种程度,陆小红觉得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无论白兰还是韩佳,根本没有自己是受害人的意识,压根也不仇恨曹心如。因此让她们主动去报案,揭发曹心如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是不能强迫的,只有另想别的办法了。
告辞了韩佳,走到大街上后她想,如此看来即使是在找到另几个受害的女孩儿,也不会有什么另外的结果。虽然,她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有一点可以证明,曹心如就是个心理变态狂,他确实有奸污了妇女后收藏被害人裤头的嗜好。因此,案发现场晋雯丽的裤头的丢失,绝不是偶然的,很可能也是这个曹心如所为。但怎样才能找到晋雯美不翼而飞的裤头,这是问题的关键,找不到这个裤头,说什么都是白搭。通过揭露曹心如犯罪事实,抓捕罪犯,合法搜查他的住所,这条路走不通了。那么,可不可以通过非法手段来寻找他犯罪的证据呢?比如偷偷潜入他的住宅------可是这样的手段不仅非法,甚至是犯罪,作为一个警察,怎么可以采用非法手段获取证据呢?不行!
但是,以自己的能量,想救武若林,也只有这条不合法的路可走了。人命关天,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即使是犯罪或是因此被开除、坐牢,她也认了。她豁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