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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雯美打断了妹妹的话,又用其它话岔开了话题,但武若林相信雯丽说的话,相信她真的对大柳村的印象是真的。不仅如此,他还相信雯丽就是小英的投胎转世。人的思维就是这样怪诞,武若林不信神,不信鬼,也不相信来世、往生的宗教学说。但在投胎转世这件事上,他却执迷不悟,深信雯丽就是他死去的妹妹若英的投胎转世。从认识雯丽的第一天开始,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小女孩儿,可以说,和雯美后来的频繁接触和恋爱,就是为了明正言顺地认雯丽做妹妹。在某种意义上说,他爱雯丽远远甚过爱雯美,但这个带有神秘的宗教色彩的情结,他无法也不敢向这姐俩表明,他怕引起雯美的嫉妒,又怕让雯美、雯丽嘲笑他的迷信,只有把这个投胎转世的情结深深地压在了自己的潜意识中间,不向任何人流露。
从和雯美结婚之日起,他就把雯丽当作了自己的妹妹对待。而雯丽也一直把武若林当做自己的亲哥哥般爱戴、尊敬、眷恋。直到雯丽十六岁那年,他和雯丽的这种纯洁无邪的兄妹之情才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时的雯丽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身体发育日趋成熟,胸部丰满,身材苗条,面容白皙、秀丽,秋波荡漾,明丽可人。在这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面前,本来很是自信,天生丽质不怎么注意穿衣打扮的姐姐雯美开始自惭形秽,在羡慕妹妹的青春靓丽的同时,开始注意起穿衣、修饰和打扮来。姐俩站在一起的时候,雯丽身材修长,亭亭玉立,个头超出姐姐半头,而且肤如凝脂,眼眸清澈如水,身体里焕发出的青春气息*人。这一切让雯美嫉妒不已,她问武若林:“我和雯丽俩个谁漂亮?”
“你怎么会提这样愚蠢的问题?你俩的美缺乏可比性,一个是成熟的妖娆之美,一个是纯洁无暇的青春之美。”
“假设你现在还没有娶我,如果我和雯丽不是姐俩,让你选择爱人,你会选择谁?”雯美不甘心地问。
“青春是女人无可匹敌的资本,要让我说实话,我当然会选择雯丽。”武若林说。
“你这个坏蛋,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喜欢年轻女孩子。”雯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怎么这样?我是实话实说。雯丽太美,太出色了,超过那些矫揉造作地明星们一百倍。我相信没有不喜欢她的男人,就连女人也会爱她。”武若林说。
“那么你也爱她了?”雯美的脸上显示出了不悦的神色“当然,那还用说吗?哦,不过-----她是我们的妹妹嘛。你不也爱她吗?”武若林感觉出了妻子的嫉妒,急忙改口道。
“我爱她可以,但爱和爱是有区别的,不允许你爱她。”雯美正色道。
“雯丽,你瞧,你姐开始嫉妒你了。”武若林笑着说。
“我姐从小就是个霸道的人。”雯丽的脸有些红了,说。
从那次玩笑话以后起,武若林意识到,雯丽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他和她的关系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只是单纯的亲情了。这里面夹杂了男女之爱的成分,弄不好真有可能引起姐俩相互的矛盾和猜疑。
凭心而论,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和雯丽的亲密无间的亲情中掺杂的其它成分。随着雯丽一天天的长大,成为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他曾经想,他爱雯丽,这种爱是纯净而又亲密无间的,他希望这种爱能是永恒的,他希望自己能够一生一世地呵护这个小妹妹。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雯丽总有一天会结婚,离开自己,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有自己的家庭生活,有自己的爱人,到那时,他和雯丽这种单纯而有纯洁的亲情还能继续保持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世间的男女,无论何人,在涉及情感的问题上总是有自私、阴暗的思想存在。雯丽未来的丈夫不可能理解他对雯丽的这份深厚的刻骨铭心的爱意的纯洁性。如果他和雯丽的感情走得太近了,别说雯丽未来的丈夫会嫉妒、反感,不能容忍,就是他的亲姐姐雯美也会不高兴。可是,如果把他和雯丽从感情上分割开来,逐渐疏远,他会受不了,会很痛苦。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除非他们像夫妻那样从法律上结合,但这种想法更加荒唐。看来只有尽早的从感情上和雯丽拉开距离,免得到时候不能适应变故。
他开始有意识的疏远雯丽,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如同流水,顺其自然,顺势疏导,由高而下,才能实现大禹治水的功效。而人为的一味堵截则会酿成堤坝拦水效应,水源起点居高临下,总有一天会使堤坝溃决,伤己伤人。武若林一开始的理智的有意疏远雯丽的策略就遇到了自己和雯丽双重情感的抗御。理智越是想从感情上疏远雯丽,但情感却更加想接近雯丽,甚至到了一天见不到雯丽,就坐稳不安,情绪低落的程度,更有甚者,他对雯丽的爱由于理智的强行约束,而进入了迷茫状态,发生了质变,越是想纯洁,越是纯洁不起来。逐步地,他像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样迷恋起了雯丽,柔情满怀却不敢吐露,躲躲闪闪,欲盖弥彰。也正是他的这种表现像催化剂一样,让雯丽对他的爱也产生了催化性的质变,由亲情向爱情裂变。正如雨果所说,“即使是最无辜,表面上最纯洁的人,内心也有处在潜伏状态下的偏离正道的思想。罪恶在我们的肌体里早就划好一道轨迹。没有污点不等于没有缺点。男欢女爱是一条法则。肉欲之乐是一个陷阱。”于是在妻子出差不在家的那段日子里,他和雯丽两人发生了亲密恋人才会有的情感冲动-----他们相互拥抱、亲吻,肉体触摸------那一刻,武若林的生理极度焦渴,肉欲的渴望到达了沸腾点。他不仅想进入雯丽的身体,还想进入雯丽的灵魂,让二者成为一体,合二而一,永不分离。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达到这种效果,如何表达或者说阐述这种情感。于是他焦躁无比,紧紧地拥着雯丽的*的身体,手和嘴巴在上面游走着,浮动着----那即是一种肉欲的渴望,又是图腾的崇拜。雯丽是他的偶像,是他灵魂虔诚的所在,是他爱的寓所,是他生命的组成部分。他很想通过肉体的结合达到灵魂的结合----所幸的是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没有让感情变成脱缰的野马,而是及时地控制住了奔放之势。而这种有效的控制正是得益与另一种爱情力量和道义力量共同凝聚起来的强大牵引力。同时也得益于比爱情更耐久、更纯洁芬芳,更具持久亲和力的亲情。武若林向雯丽和盘托出积郁在他心头十多年的那个投胎转生的情结,泪水盈盈的雯丽在听完姐夫的倾诉之后,虽然并不认同她是姐夫的妹妹若英投胎转世,但她深深地为姐夫的这种至深至诚的兄妹深情所感动,情愿相信这是真的,情愿一辈子只做姐夫的妹妹。再说,她也为自己不能像姐夫对待自己的妹妹那样,感情至纯至真地对待姐姐而羞愧。姐夫对自己的一个收养的妹妹尚且感情如此深厚,而自己做为一个亲妹妹,怎么能做对不起亲姐姐的事呢?此后,她把自己对武若林的爱也深深地锁在了心底。
此时此刻,回忆往事,回忆他对雯丽的这份不为人理解的感情,他百感交集。当他身陷囹圄,对一审判决不服的上诉被二审法院驳回之后,他彻底绝望了,没有勇气继续上诉。就在这时,雯丽到狱中来看望他,面对他的绝望,雯丽说:“哥,你忘记了我是若英了吗?你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席方平的故事吗?”
这句话唤醒了武若林对往事的回忆,同时也一下激起了武若林的勇气。二十几年前,小妹若英在没上学之前,没事总是坐在武若林的腿上,兄妹俩脸贴着脸,若英缠着武若林给她讲故事。于是,武若林给她讲了《聊斋志异》上的一个个鬼和狐的故事,什么《狐谐》《骂鸭》《红玉》《《伍秋月》《荷花三娘》《席方平》等等。“哥哥,冥王已经让席方平的父亲重新转生在富贵家庭,又给了席方平许多钱,他怎么还要告状啊?冥王用刀锯锯他,他不疼吗?”若英问。
“怎么会不疼呢?席方平要的是个公正,公道。而并不在乎富贵不富贵。”武若林说。
是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曾经给若英讲过的席方平的故事了呢?席方平为了给父亲平反昭雪冤情,不惮到阴曹地府和阎王打官司,告隍城,告郡司,直到告冥王,先后反复遭受了下油锅、火烤、锯裂等酷刑,但绝不屈服,后来阎王爷都畏惧了席方平,和他谈判,想以巨额的财富和投胎重生来收买他停止告状。但是席方平既没有被酷刑吓到,也没有被金钱和重生的利益所收买,一直状告到天庭,让隍城、郡司、阎王都受到了惩罚。这种不屈不饶、赴汤蹈火,不辞万死追求公平、公正的司法精神正是需要每个公民学习的。世间如果多有席方平,哪有狠羊贪狼的的容身之地?又哪里会出有后世如此之多的草菅人命的官吏?
对,小妹说得对,我不能忘记席方平。我也要做一个席方平,哪怕是到了地狱里,也要和草菅人命的官吏们抗争到底。法理不昭,死不瞑目!
就在雯丽探视他的当天,他改变了当初的决定,又向最高人民法院写了申诉状。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最后的申诉会有什么结果,会不会遇到天庭的二郎神出巡复审冤案。向好处努力,但做好不测的准备,以防一万而不是万一。
他提起笔来给雯丽写遗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