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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乔法官和苏琴律师(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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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乔宝山向白裕民打了个招呼,便骑车向*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地址走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律师事务所的招牌已经摘去,且人去楼空。问楼里的其它住户,才知道*律师事务所搬到了政法委员会的办公楼内。乔宝山只得原路返回,政法委员会就在法院旁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进了政法委员会空荡荡的大楼才看到四楼挂着*律师事务所的牌子,也就猜想事务所可能在四楼。在爬上二楼的时候,看到了乔宝山不想见到的一个人正要下楼,迎面遇上了他。

    “哟,这不是宝山吗,你怎么有空来这里?”主动和乔宝山打招呼说话的人是这座大楼的主人陈秀美。

    “噢,是陈书记,我听说*律师事务所搬到了这里,我来找毛主任有点事。”乔宝山只得站住和她应酬。

    “宝山,那个乱伦案子的主审官听说是你,案子下午开庭,是吗?”陈秀美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样子道。

    “是我,可是这实在是一道难题,我们国家目前并没有关于乱伦方面的现成的法律可以援引,我把那个案子琢磨了几天,真不知该怎么下手。”乔宝山说。

    “我写给人*制委员会的报告以及对案件的批复意见你们院没有转给你们看吗?”

    “看了,朱院长特意让我领会了一下您的意见,但我还是不得要领,法院判案要有法律依据,也可以参照类似的法律条文,但我们国家没有乱伦罪,按其它罪种判罪又觉得太牵强。说不过去,我看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宣布无罪。”

    “是吗?不是有欧美等先进国家的法律可以参照吗?我知道美国就有乱伦罪。”

    “英美国家的法律法规也不见得都是先进的。美国是有乱伦罪,而且我们的近邻日本也有乱伦罪,但我还知道,根据一项调查显示表明,关于乱伦的调查,美国有三分之一被调查者承认自己有过乱伦,这还不包括大量乱伦后摄于社会压力不承认的人,这一部分人又是多大的数量?如此做一个粗略的估计,那岂不是美国人有一多半要进监狱?而日本的乱伦更是非常普遍,法不治众,这个道理陈书记应该清楚吧?”

    “是这样吗?我也不是非要把乱伦的人判罪。主要是那个乱伦的年轻人太狂妄,自己做了无耻的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竟然控告警察敲诈勒索。太放肆了,不能助长这种歪风。”

    “我倒觉得那个年轻人的控告有道理,警察也不能不守法?他们擅闯民宅和罚款的法律依据几乎没有。我看和罪犯敲诈勒索没什么本质区别。”乔宝山说。他并不知道,抓赌抓嫖罚款创收是眼前这位陈大人在政法委员会定下的总调门,而且政法委的这座大楼的建成就有娼妓和嫖客们的一份功劳。

    “宝山,你说话有些偏激。不像个政法干应该说的话。”陈秀美不悦地道。

    话不投机,乔宝山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有法律依据办案执法,强取民财,我以为这是戴国徽的强盗。没什么事我走了。”乔宝山从心里看不起这位女书记,所以在大人物面前说话也无所畏惧。

    上了三楼,乔宝山先走进了挂着主任室标牌的办公室。房子里的主人见是乔宝山走进来,立即起身迎接道:“哎哟,*官,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们这做小庙里?快坐。”

    “还小庙呢,毛老兄,你就别谦虚了,和我党的政法委员会在一个大楼里办公,有这样的小庙吗?”乔宝山笑道。

    “还说呢,我正为这个事憋着一肚子气。我们原先的办公楼一年房租不到两万,搬到这里涨了两倍,我们是自负盈亏,多出这笔开支你让我找谁去要?”毛主任没好气地道。

    “那你可以不来啊,没人拿枪强迫你搬进来吧。”

    “也和拿枪比差不多,司法局再三做工作,动员,那是我们这些律师从业者的顶头上司,我们敢得罪吗?”

    “有意思,每个行业都有霸王,司法局为什么非要你们摆到这栋楼里来?”

    “司法局也是没办法,原来邓老娘门儿筹建这座大楼的计划是公安、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几家都来这里面办公,但大楼建好后那几家都不买帐,整座大楼空着不好看。邓老娘就给司法局做工作,司法局再给我们做工作,租金还没商量,由他们定,必须租半个楼层。哎,真他娘邪了门儿。噢,只顾发牢骚,忘了给你倒水喝,你等等,我给你沏茶。”毛主任叹了口气说。

    “拉到吧,半天才想起个客人水喝,不用了,我坐坐就走,到苏琴的办公室看看,她在那间屋里办公?”

    “哦,你小子,原来是找我们所花的,她在最顶头的办公室,一个人单独一间办公室,你找她有什么事?别再像上一次一样,让你那开陈醋坊的老婆再打电话骂过来。”

    “怎么,苏琴连这些事也和你说?”

    “她主要是哀叹你命不好,这么好个人娶了一个监狱长做老婆。”毛主任笑着说。

    “哎,那事就别提了,我自己丢人不说还连累无辜。”乔宝山叹了口气,有些惭愧地说。又补充,“我是为那个乱伦的案件来找苏琴交换点意见,我正纳闷,你们所怎么把这种案件委派给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去辩护?”

    “哪里是我们的委派,别人没人愿意接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棘手案子,苏琴她自愿要接,我能不同意?她现在是我所得骨干。别看她年纪轻,但在我现在的这十多个律师中,她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我也想让她多接一些复杂的案件,锻炼一下。”毛主任说。

    乔宝山迎着走廊一直向前走到顶头,看到门牌上挂着苏琴律师几个字,就敲门。

    “请进。”

    乔宝山推门走进去。

    “哦,是你,乔法官,快坐吧。”不知为什么,苏琴满脸阴云,不大高兴的样子。

    乔宝山看到苏琴不悦的神色,以为她还在为前一个时期老婆打电话骂她的事生气,有些不大自在地道:“看样子苏小姐不太欢迎我。是不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这是什么话,你想到哪去了,我不会和一个醋缸生气的。快坐下我给你倒茶。”苏琴秀丽的而白皙的面孔上露出了笑容。

    倒好茶,乔宝山喝了一口说:“看我刚进门你的那副冷淡的样子,我以为自己从此不受欢迎了呢。”

    “你也真是多心,和你没关系,我是刚才在电话中和老妈生气吵架呢?”

    “为什么和老妈吵架?”

    “她不让我下午出庭为那个乱伦按辩护,说什么一个未结婚的姑娘为一个伤风败俗的乱伦案作辩护丢人,要我放弃,我没答应。老妈就威胁说,我接了这个案子,她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这叫什么话?我最讨厌别人的要挟,心里正生闷气,刚放下电话,你就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多心了。你母亲的心情可以理解,对于他们来说,为这样的案件辩护是不应该的,所以反对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么看待这起案件?”

    “案子的成因很复杂,不是一言半语能说清楚的。案件中当事人的行为确实有违社会伦理在性行为方面的禁忌。但是简单地把他归结为道德败坏或是兽性也不客观。因为当事人的客观处境造就了他们相依为命的特殊感情,里面有情,有爱,有生死相依的情感成分因素,所以,很难用一个简单的道德规范标准或否定或者斥责来对待这一案件。至于犯罪,则更是太牵强,如果我们是宗教裁判所,以宗教信条和教士、信士们的信口雌黄为法律依据,那么必定会判那对母子有罪,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我们不是宗教裁判所。所以,这个案件判起来很棘手。”

    “行。我们的观点接近,你今天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不怕你老婆回去让你跪搓板?”苏琴笑道。

    “别说这个了,那搓板我想跪估计也跪不了多久了,”

    “怎么?你要越狱解放自己?”

    “差不多吧。”

    “你决定的?”

    “不谈这些,我来也是为了这个乱伦的案件,我是主审官,但对怎么判决这个案件,心里没底,所以来和你交流一下对案件的看法。”

    “这可不是你一贯的做法,你通常在案件没有审理判决时是不和辩护律师交换意见的,而且法院好像也有这方面的规定。”

    “不管是有没有规定都不去管它了,也许我这个法官快做到头了,等审理完贾荣昌的那个*案件你就见不到我了。”乔宝山有些伤感地道。

    “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精神不大对劲儿。”苏琴关切地问。

    “现在不能说,再过十天半月你就什么都清楚了,到时不要骂我就行。好了,言归正传,你对这个乱伦案件怎么看?”乔宝山问。

    “说实在话,在刚开始没有接受这个案件之前,我心里很反感这对母子的行为,觉得这对母子太肮脏,干得不是人事,简直是行同禽兽。因而,我从心里想都没有想过接受这种拆烂污的案子。而所里的其他律师和我起初的想法相同,几乎没有人情愿为这个案件辩护。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对极不道德的母子,为这种引起社会公愤和众怒的案件辩护费力不讨好。因此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看到毛主任很为难,有拒绝这个案子,推手不管的意思。在这时,我的好胜心和好奇心让我突然发了神经病,决定知难而上,接触一回这种案子。于是就自告奋勇,把这个案子接受了过来。但看完当事人所写的材料,我对这个案件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开始对这对母子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心。也理解了他们母子这种感情产生的背后的深层次的原因,生理本能的需求再其次,更重要的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相依为命和母子的眷恋之情。这种情感背后不乏高尚的元素和人之常情的东西。我曾经读过一些弗洛依德的书,对他的精神分析法停留在半信半疑状态,尤其是对他把人的精神世界的活动全部和性本能联系在一起的理论更是持怀疑态度。因而对弗洛依德的俄德浦斯情结和伊特克莱情结,即恋母情结和恋父情结,我并不怎么不相信。但是有意思的事,在不久前,大量耳闻目睹目睹的事实说服了我。使我不得不相信弗氏的说法。前些日子,我总看一挡电视媒体公开播映的鹊桥征婚、婚介节目。里面有不少年轻小伙子特别希望和比他们年龄大十几岁、二十多岁的成*性的婚配。也有不少女孩儿希望嫁给比她们年龄大二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对此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青春勃发的少男少女们会喜欢足可以作他们父辈的异性?为什么眼看着鲜花毫不动心却专门喜欢残花败柳?是不是心理变态?出于好奇心,我特意留心了解了这个人群的身世背景。我发现,这些人群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些人几乎都是从小遭受过家庭破裂、离异、变故和不幸。父母早丧,失去了父爱、母爱的关怀和家庭的温暖,从而渴望通过婚嫁得到他们很早就失去或者从来也没有享受过的东西。这是一种纯精神性的心理需求,是一种深深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的潜意识,从而成为一个难以解化的心理情结。但这情结很少有肉欲成分。甚至可以说这种感情很纯洁,很高尚,是一种赤子般的情怀。

    这一发现不仅使我相信了弗洛依德的那两个著名的情结,而且对旧有的伦理道德包括乱伦的认知产生了质疑。

    为此,我通过互联网请教了一些专家和学者,其中包括我上大学时候的一个老师,著名的心理学家杜陵先生。杜陵先生认为,那种旧有的,把乱伦简单地归结为肉欲冲动、堕落和道德缺失的说法是极为片面和极不不负责人的陈词滥调。起码是无知、浅薄、良知的缺失和情感的苍白、冷漠、自私自利与自以为是的表现。杜陵先生说,要搞清乱伦是不是一种罪恶的情感,首先要确定的是,人的性活动是不是一种不洁的行为或者是肮脏的罪恶?如果性是不洁的,肮脏的罪恶,那我们都是罪恶的产物。否定性活动的自然属性和必要性,也就是否定大自然包括我们人类。这很荒唐,很滑稽。性是一种生命意志,是生命与生俱来的根本属性,它是中性,和道德不搭界。就如核物理、核裂变本身是一种物理属性,它们和道德与罪恶并不搭界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有使用不当,用途放在毁灭人类的时候,它才成为罪恶。但这个罪恶是人类强加给它的一种不属于它的本质属性的人为意志。而它本身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些打着神圣的旗号滥用物理的自然属性,用它来发动战争,毁灭人类的灭绝人性的政治统治者们。同样,性的属性也是如此,性本无罪,也不肮脏。所谓的不洁和罪恶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道德家们强加给它的不属于它本身的莫须有的罪名。性,只有在危害社会利益的时候才是罪恶,比如违背当事人根本意愿的*、诱骗行为。在这一点上,政客和道德家们和*犯是一脉相承的,有着一样的本质。*犯*的是人们的肉体,道德家和政客们*的是民意和大自然的属性。在性的问题上谈论道德,就如同谈论花儿的开放是否肮脏是一样,很滑稽,很可笑。因为鲜花绽放就是植物生殖器官的展示。

    我很赞同杜教授的观念。

    从我掌握的材料和对顾忠诚母子内心世界的分析,我得出一个结论:这对母子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既没有犯罪人格,也不是不知廉耻的妖魔鬼怪。他们都很善良,思维都很正常,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道德良知的人。而并非我们想象中的以本能发泄为目的的寡廉鲜耻之徒。我过去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类案件,连听说都很少。因而想当然、习惯性地把乱伦事件的当事人妖魔化、邪恶化,肮脏化,从而列入邪异类人群。但真正接触到了当事人,对他们的感情、思想、内心世界和生活境遇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和分析,我才觉得我们过去对乱伦事件生成的根源的认识太肤浅,太想当然,且概念化、简单化、妖魔化。既缺乏具体分析不说,而且缺乏理性和科学的认知态度。这种科学和理性的缺失首先表现在把性行为看成一种肮脏、下流的元素。这种认知是一个天大的精神误区。性是中性的,是生物的本能和天性,不存在肮脏与否,就如食物于人的关系一样,是生命必不可少的物质。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反思对乱伦问题的认识。首先是要抛弃已经成为成见的陈腐的性观念,还性一个清白和公道,性本无罪,性不肮脏。我决心认真为这对母子辩护,还他们一个公道。根据我掌握的材料,我认为这对母子并没有什么罪过,充其量只是超越了目前社会约定俗成的性行为禁忌和规范,超出社会认知的容忍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母子有罪或者不道德。因为法律和道德规范的界定是,只有危害社会利益和他人利益的行为才构成犯罪或者不道德。而他们母子的行为与社会利益无关,纯属个人隐私行为。没有对社会,和他人的利益构成危害。所以,我认为他们是无罪的。而真正有罪的倒是那些擅闯民宅,干涉公民私生活,强取罚款的警察和那个侵害公民隐私权利的可恶的下三滥记者,是他们害死了案件中的母亲。所以,应该立即释放这个被押的当事人,并且严惩派出所的那帮混蛋和那个下三滥记者。”

    “你的观点是不是太偏激了一些?”

    “一点也不偏激,我请你看一下我的当事人的母亲临时留下的遗言,你再发表意见。”苏琴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