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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使劲的砸了一下地后,随即站起身,狠狠地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踢了过去,可这样宣泄怒火的结果,必然是脚趾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但是痛感会很快消失,不像是由心而出的手足无措感和失落感一样。
“淦!”我冲着空气怒吼着,仿佛在说空气是个令我痛恨的人一般:“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到底要多少次!?”
……
“我觉得,书店还是要保持一定的音量,才算好的。”这时通往一楼的楼梯口处,传来了老人的声音:“读书,要安静一些,不是吗?”
我看向老人那慈祥的微笑,心里顿然生出许多愧疚,知道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失态了,可怒火还是没办法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净,于是也不正视老人,随便的看向一侧,低声说道:“真是抱歉,给您和楼下的读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就出去。”
说完,我就开始准备将初稿和笔记本收拾到单肩包里。
“逃避是懦夫的行为。”老人虽然语气依旧平和,但是却多了强硬的气势:“一个人若是不假思索就选择了逃避,那他只会一直失败。因为他的心,就无法承受赢!”
我听到这话后,本来已经压抑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像是看似已经没有明火的表面瞬间被洒上了油脂,来一场死灰复燃的爆发。
我好像一头正在奔跑的四蹄动物一样,不停的从两个鼻孔里喷出灼热的二氧化碳,也不管单肩包里的东西有多么珍贵,便就举起它狠狠地甩了出去,打在一个书柜上,击落许多书籍。
然后我冲向老人的面前,用最粗暴的语言吼道:“你tm听起来知道很多?你此时看起来像是得道高僧,老人家。所以你为什么不去老老实实的敲你的木鱼,而过来管闲事哈?你看得那些书难道是在吃屎吗?”
这一大串的,如同机枪连珠般的迸发话语,没有将老人击倒,更没有让他气愤。只是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表情平和的走到被打掉许多书籍的书柜前,在我的注视下弯下腰,直起身子,又弯下腰,又直起身子…一本一本的将书放回书架上。
他还外带将我的单肩包放在一个纸箱上面,再看到他走回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本书,可结果,还没等我将视线从书的上面移走时,他便突然说道:“你在看书?你在吃屎?”
“什么!?”我猛地抬起头正视他,愤怒的沉声道:“你说什么?”
没想到的是,老人声音平和,但更多像是态度强硬的回答道:“什么是什么?你的耳朵难道有问题?这本书我看过,要是这算吃过屎的话,说明这本书也就是屎,你刚才看了它一眼,说明你也吃屎了。”
我想说些什么反驳,但却认为老人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和漏洞,于是只能不仅还要自食苦果,还要在吃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哑巴。那因为生气而想要提起的拳头,也无力的垂下。
“呵。”老人轻声的笑了,笑的很温和,然后说道:“你看,我赢了。其实我完全刚才在刚上楼的时候,被你宣泄愤怒吼叫的时候匆忙离开。可那样做,就成了失败的逃兵,我就赢得不了尊重,不是吗?”
宣泄一番和吃了苦果后的我,也是知道了自己刚才的鲁莽举动是多么的错误,于是向后退了两步,鞠躬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言行举止向您道歉!”随即直起身子,准备去拿单肩包离开。
然这步子刚迈出半步,就又被老人叫住了,不过他这一次,声音中充斥着严厉:“你还是没有学会,还是要逃避是吗?”
我提起一口气,但还是很快的泄掉,耸了耸肩膀,道:“我当然知道什么叫做不要逃避,什么叫做不能逃避,可是,可是…”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抿了好几次嘴唇后,才终于结巴的说道:“这次遇见的事情根本不是单一的不逃避,就,就能够解决的。”
我侧回身子,看向老人,沉声说道:“您看起来年岁绝对不是6,70岁,可能70往上加很多。但正因为如此,您更应该知道,有一些事情,一定要先…”
话至此,我又噎住了,我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
老人走过来,抬起双臂,用双手紧紧地抓握住我的肩膀,道:“一定要先躲起来?…不,孩子,那个不叫做躲避,那个叫做闪避,而不是躲。这就好像是打拳一样,闪是为了诱敌露出破绽,你抓住一瞬间的机会,用最好的办法达到最快的速度击打过去,从而取得胜利,或者为胜利奠定基石。”
“可躲不一样,你一旦躲了,就反而露出你自己的破绽,无论你躲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没有用的孩子,敌人会反过来用最狠毒的方法抓住你,从而瞬间击溃你。”
“人就好像是一本书…我从你话语中,你的怒吼中,你的行为中,读出来了你害怕了孩子,害怕会让人想躲,会让人接连暴露出弱点。”
我看向他的双眼,可也仅是一瞬间,就躲开了,长了好几次嘴后,才道:“您,您是不会懂得,我所要面临的,是击溃一切的疯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会疯狂,像书中写的那样疯狂…我只能尽可能的在还正常的时候,拒绝像您这样的人。”说完,我用双上,隔开了他的手,然后重新走向单肩包。
“沃梅特。”老人的三字话立刻将我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我猛转过身去,道:“您…怎么知道的!?”
老人有些得意的将在桌面上摆拼好的白纸扫进垃圾桶,道:“我在年轻的时候当过私家侦探,手艺方面还没退化成原始人。”
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燃起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
“你不用失望。”老人道:“我在年轻的时候,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占卜师,从纸片的样子上来看,你正在被幸运女神关照哦。”
几秒后,我便就明白了老人这话的意思,立刻快步走到老人面前,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询问道:“您,您知道沃梅特的讯息!?”
我其实最开始看到纸条上写的‘沃梅特’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有考虑过立刻向丝喀询问,因为她最开始就咬定了我回去那个小镇,也正因如此,我立刻就更不信任她了,不管她咬定我会去沃梅特的原因如何。
所以现在老人的话中之意,立刻让我惊喜起来,当然…我也带着不信任的,毕竟这个地方是丝喀安排的,老人未免不是被她指派监视我的。
然而接下来老人的话,将真相掀开了一大半!
他慢慢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年综合症的,坐到床上后说道:“你…和我是一样的。哦,不,我和你是一样的…你和我是不同的。”
“从你一来,我就知道了。黑暗,痛苦,无奈,无力…一切关于不好类型的词语,在那敲门声响起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
“期初我是不相信的,可是你今天早上的状态,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我皱着眉头,不停地向后退着,退了近乎三四步,才问道:“您,您究竟是谁?”
他轻咳了声,然后回答道:“若是说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楚斯丶瑞迩。至于身份嘛,恩…有些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反抗命运的暴徒!”
“我是血质人群。”
他的这话让警惕的我顿时变出一把短刀严阵以待。
可他却是摇摇手,表示不要慌张,随即又道:“不是每个血质人都会成为邪神的傀儡,相反,足够强烈的精神反抗会突破禁忌,让自己属于自己。”
“我最开始用了一辈子去了解洛夫克拉夫特,那些真实存在的邪神,旧日支配者…每一个,各种。”他说着晃动了一下手臂:“代价是,我现在一身病痛,却怎么都死不了。”
“从刚才你的反应,我就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了许多情报了,甚至说不定还知道了那个预言,对吧?”
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这样吧,我们从头开始。”随即他向着桌前的椅子,探了下手。
我走过去,拉过椅子,坐上去,正面对他。
楚斯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过了许久后,才慢慢讲述起来:“无论是什么,克苏鲁也好,哈斯塔也罢,犹格索托思,黑山羊什么都可以…它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汲取一切生命。”
“人类,类人类,科学上所说的外星人,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的地方,就是都具备信仰!信仰各种神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的但又复生的邪神们醒来了,那些沉睡的,被封印的邪神们也醒来了。它们知道,那些杀死它们的,封印它们的已经死了。”
“它们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输,会被驱赶。因为人类的信仰,是所有什么生物中唯一一个能让它们真正意义上变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