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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需要对这面墙搞些破坏了。”安蒂说道。
我上下观察了一番后,进行询问:“这面土墙…不对,应该说这通道能支撑得住爆破所散发出的冲击力吗?”
雨化疾道:“或许吧。”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这三个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大脑里,存有关于爆破类,和多种环境能承受多少力道而有关知识。只能依靠着‘哦,大概吧’、‘或许吧’和‘看起来可以’这种准确率相当低的自行推断进行辩证。
安蒂说道:“看起来,似乎应该能稍微承受一下。”
我听后,抬起左手揉了揉眉间的穴位,心里无奈地想道:“果然…”
雨化疾提出的意见听起来更好一些:“既然您能变出雷管,想必也一定能单独变出些火药粉末,我们可以用量取胜嘛。”
我不由得赞叹,并带着调侃安蒂的意思,说道:“恩~!我觉得你这个想法,非常的不错。至少比某人的‘看起来’要好上太多了。”
安蒂不认输的回呛道:“是啊,也最起码比什么想法都没有,只会让别人谈谈看法和意见的白痴要好太多了。”
“安蒂!”雨化疾语气里充满了气愤斥责道。
但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我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连忙假装劝道:“诶~没事的。”然后有些得意的瞟了一眼安蒂。
这种时不时的,带有很强趣味性的对话是必然的。因为现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所以这样会十分有效的缓和紧张神经。
其实雨化疾也知道,要不然他早就会变成机关枪,让我还没有打断的时候,就喷出了一堆厉声叱责的话语了。
我本想变出几个容器用来装填火药,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了出来:“单纯的火药,好像无法造成特别良好的爆炸效果。应该还需要硝石等物件吧。但如果是那样的话,还需要调配,咱们三个人中,谁会调配?或者有过经验?”
安蒂和雨化疾都用摇头回答,我只好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好吧…希望简单的且单一的火药,能起到不错的作用。”
可这时安蒂提出一个意见:“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变出其他的挖掘工具?比如鹤嘴镐?”
我看向她耸耸肩,回答:“因为变不出来。”
她追问道:“你真的试过吗?或者说,其实我也蛮好奇你这能力的运作方式的,是怎样凭空变出那些事物的,枪、雷管和铁铲等等,还有这种电筒。”她说着将右手举的高了些,晃了晃电筒。
然后继续说道:“你在变出电筒的时候,我是目不转睛盯着你的手的,可是电筒就好像你本就一直拿着一样,它很自然的出现在你的手中,没有丝毫,按理来说的突兀感。”
“你知道的,这种按理来说,就好似魔术师。无论这名魔术师再怎么远近闻名,再怎么手法精湛,那本空空的双手中一旦出现任何事物,都会有着突兀感,这种突兀感不仅是由于心理上的,更多的是因为双眼,视线中的。”
我握了握左手,拼了命的去想鹤嘴镐,包括它的形状和材质。可左手还是那个左手,空空如也,只有掌心能见。
雨化疾这时道:“那您平常是怎么做到的呢?比如,您再试着变出一个火机?”
在他这话音刚落,我左手中就出现了个打火机,是很常见的那种方形翻盖的火石打火机,随即递给雨化疾。
雨化疾脸上的表情很好的形容了什么叫做吃惊,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真的就如同安蒂所说的那样,这个火机,刚才出现在你手中的时候,就好似本就存在那样。”
然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那种眩晕很奇怪,是先从视觉上开始的,然后身体深陷进去,最后作用于大脑里。
那种眩晕极为强烈,无法抑制,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但又似没有在摇晃,只感觉到右脚的脚踝也猛然传来疼痛感,好像是错骨脱臼了?
我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什么都看得不清,呼吸开始急促,大脑撕裂般的疼痛,上嘴唇感觉到温热的液体。
“咳呕…”
我咳嗽起来,肉质下的骨痛如无数种蚂蚁啃咬,又传来爬虫那多刺的腿所带来的肌肤触碰感,只不过这不是作用于皮肤而是骨头。
然这种鬼怪般的痛苦,死去的也很快,我满脸汗水,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而手心和泥土中间又隔着一物,是木头。
我顺着这它先看向左,再看向右,这才看到了似弯月鹤嘴般的铁制镐头。这时身侧也传来雨化疾惊恐的声音:“这!?这铁镐…!?”
然而安蒂似乎更加冷静,说道:“人可比物件重要。”说着她便将我小心搀扶起来。
可这身子刚起一半,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且还伴随着强烈的痛感。尤其这痛,是从各个位置传来的,眼目,鼻子,咽喉,筋骨…
安蒂道:“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一番?”
我强挺着,喘着粗气,小幅度的摆摆头,示意不用,且推脱开安蒂,让她不用扶着我,随即咬着牙,声带震动发出嘶吼的叫声。
“额啊啊…!”
我站直了身子,然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于是就看到,红色的液体飞洒到深色类型的土壁上,然后这面墙壁就疯狂的蠕动起来,除了被染到血液的部分外,四方周围都凸起一颗颗泥土砂石构成的尖利牙齿。
没错,就好似一张嘴般,一大口吞噬掉了那片墙体,用散发着腥味的,甚至还带着些许潮味的泥土代替,构成如最初一般,一成不变的墙体。
死寂充斥了空气。
过了好长时间后,雨化疾开口说道:“我们…要不要转而离开?”
“你怂了?”我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即看向他一眼。
雨化疾跟我对视的时间不过一瞬间,就低下头,向后退了退,解释道:“并没有。只是认为,没必要冒无所谓的风险。”
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感受着渐渐消弱的疼痛和眩晕感,舔舐了一下嘴唇,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tm刚才也冒了所谓的无所谓风险,得到了很好的情报。你现在告诉我,没必要?狗日的…老子为了变出这铁镐都快嗝屁了,你最后告诉我不必要?”
随即,也是必然的,铁镐画圆,可是这圆形还没画完就停止了,因为镐头砸进了这面墙体上,镐尖已经没入了泥土中。
可能墙体感觉到了痛,也有血有肉吧,那被豁开的口子真的流出了鲜血,很新鲜的血,浓郁的腥甜气味,瞬间钻进了鼻子。
然而这血很快就消失了,在我抬起铁镐的瞬间就不在流淌了,因为那豁开的口子消失了。我知道,也看到了,新的泥土,填补了伤口。
我看向刚才没入泥土中的一侧镐尖,上面没有沾染任何尘土,好似刚才的工作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表面的擦痕和不是特别明显的凹痕,很好的进行反驳。
我便这一次甩的更用力了,像游乐园里轮铁锤试力道的游戏一样,想要铁铃作响。于是,这次圆形就画成了,为此还差点闪到了腰。
雨化疾赶忙过来要搀扶,我就将铁镐塞给他,并推开他,慢慢地靠向那面墙,走过去一步半后,蹲下身子,用大拇指和食指从地上捻起一小嘬泥土,放于左手掌心处。
那一小嘬泥土不断自内向外流出血液,颜色也逐渐从暗色,变成棕色,最后变成黄色缺少营养的样子。
我又将视线移到那面墙上,这一次,那彻底被挖下来一块泥土的地方,没有很快回复成原状,不停地流着鲜血。
它逐渐变换成平常之状的过程肉眼可见,跟缓慢一点靠不上边,但又不是特别快,总而言之,它还是比较迅速的,恢复了。
我慢慢地抬起右手,伸向那墙壁…
间隔缩短的很缓慢…10cm、5cm、3cm…
待到手完全扶到上面的时候,就靠到手掌周围的一圈,都涌起来一根根小拇指粗细的触手,触手上还长着一颗颗微小的牙齿。慢慢地,行动极慢的缠绕到手上,拉着我的右手,像是从水面浸入它的内部一样。
我瞪着眼睛,眨都不眨,全神贯注的观察这一切。
打向这里的光线也变暗了些许。安蒂和雨化疾靠了过来,他们也在观察,并也在准备随时帮助我将手拔出来。
终于,在过了两三分钟后右手被吞了下去,且那不是很强力的力道,还在不断引导着,侵蚀着手臂,直到那些触手搭在手腕后三厘米左右的地方时,我才用力,猛地将手拔了出来。
借着光能清楚的看到,肌肤上没有粘上一点泥土,反而有许多条纹形状的小口子,不是很深,但都在留着血。
安蒂沉声严肃道:“不能再尝试了,这太危险了…”
雨化疾也道:“是啊,绝对不行。”
我却没有听,速度很快的将满是鲜血的手贴到了墙壁上。于是那墙壁速度更快,力道更猛的,如吞食瑞夫润特时一样,张开满是尖牙的一口咬到了肩膀的位置。
“啊啊啊…!!!”
嚎叫,在通道中陡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