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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讽刺。
这句话虽然是我张口说出来的,声音也是属于我自己的,但却真的不是我说的。
简要的解释来,便就是我的精神和意识,并没有嘴巴和声带进行任何活动,它们是自主活动的。
“是什么促使我的身体自主做出活动的?”
大脑在构思,在推断。可这一切是徒劳,因为没有任何已知的条件或情报,可以供给我进行思考,猜测。
眼前所看见的被一巨大(抱歉,单一个大字是在无法很好形容)团的奇怪物质被包裹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看着我,那多变的颜色,让我不停的产生目眩的感觉。
这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渺小。
渺小,从不是主动自身认为的,而是在外界作用并影响下产生的理念。比如小人国的小人们,他们看到巨人(普通人)的时候,只会在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身材很小。
可当巨人仔仔细细的看向他们的时候,与他们对视的时候,这种‘小’就变成了渺小,因为眼睛是会说话的,它在告诉那些可爱的小人们,你们是那样的无用,小小的身躯,却透着大大的自大。
小人们读懂了,所以他们怂弱了,身子打着颤,说着赞美的话。
但奇怪的是,现在我的意识明明会影响身子做出颤动的行为,但身子并没有,就连一根汗毛都没有耸立起来。
苍天啊,于是我只能用双眼继续看着眼前这无法形容的诡异物质。它的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到我无法从以认知的任何词汇里,拿出一样进行形容。
这眼球周围的不断膨胀,又不断坍缩,时而崩裂喷溅出类似星云一样的尘埃物质,时而又将其重新吞食。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词语能够形容所见一切:矛盾。
它是矛盾的集合体,是矛盾的代言词。这团物质所进行的,所发生的一切行为,都在阐述着什么叫做矛盾!
“它就是阿撒托斯?”我根据刚才嘴巴与声带自行发出声音,开始进行探究:“它看起来是有生命的,但为什么却处处透露着死亡的氛围?”
“不是说看到它们这种不可名状的生物会疯吗?但我的大脑还在正常的运转啊…”
然就在此时,耳朵听到了无法形容的轰鸣声,似重型机械运作时发出的声音,却又掺杂似轻快的鸟儿欢唱声。
复杂,纠结,无解,矛盾,有理,顺畅,简单。
七个词汇如奔涌的江河湖海涌入我的脑海,在我没有闭阖双眼的时候,让一切景象消失在视野中,
下一秒,还是下半秒,这种时间的概念彻底散逝,只知道双眼又能看见除黑暗以外的东西了,电筒光芒,两个人。
男人是雨化疾,他似乎想将我扶起来,我也这才知道自己应该是躺在地上,可鼻子鼻腔,口腔咽喉里,似乎充满了什么东西。不适感顿然涌出,呛得我忍不住的剧烈咳嗽,不时还进行呕吐。
咽喉的肉壁能清楚的感觉到有许多的,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吞咽的东西正自内向外反呕出来。
鼻腔也是如此。
‘嗒啦啦~~~’
大量的粘液洒落到地上,可是量实在是太多了,好似永远都呕不尽一般,它们堵塞了呼吸,让我能能感觉到头部开始肿胀发痛,浑身上下开始如洪水决堤了一般迸发着汗液。
“他快要窒息了!”
“可是!可是没有办法啊!现在没有任何设备,而且那些粘液量很多,似源源不断一样!根本没办法由外界引导出来!”
我能听见安蒂和雨化疾慌张的声音。然也算我幸运,自胃部剧烈疼痛的一瞬间,咽喉再到口腔,感受到一大口,不是粘液的液体一涌而出。
“噗咳呕…”
最终,救了我一命的,还是我自己。
大量的血液在泥土上流淌,能清楚的看到些许的泡沫,那是粘液的作用。口腔和鼻子牵扯出一长条红色的粘液,连接在地上。
余光能看到雨化疾想过来搀扶我,却被我拒绝了。
我动用能力变出一块黑色的毛巾捂在口鼻处,用力的擦拭起来。在擦拭的期间,我一度想要大口的喘气,但却隐忍住了,因为我认为那样做,会让自己显得特别的不堪。
于是撤走并扔掉手帕的时候,本是紊乱的气息被强压抑成平缓,极慢的自己站起身,啐了一口唾沫,然后道:“试验…完毕。”
在说完这句话后,我突地猛烈的咳嗽起来,用右手捂住。胸口有撕裂的疼痛,右手的肌肤传来被沾染的温热气息,我知道那是什么,就拿出安蒂的手帕擦了擦,放回裤兜。
安蒂察觉到了这一幕,她道:“你…身体没事吧。”
我看向她,但不知道是我看向她的眼神太过于吓人,还是我的脸上表情有什么变化,竟然让她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也惊奇为什么就这所谓的一小步运动,都能洞察到。可没说出来,只是强撑的笑了笑,说道:“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很健康。”说完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在胸部扩张的时候,也感受到了肺部传来的撕裂吧疼痛。
可我强忍着没有表达出来,只是道:“这个人俑,似乎是一种容器,它的作用是将进入这容器内的生物变成一种营养,并改造。”
雨化疾问道:“那,您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我编了个谎,回答道:“可能是人俑还有一定的选择性,每个人俑大不相同。我应该是不符合这个人俑的条件,所以类似于被排异了出来。”
“所以,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顾及这些东西了。”我继续说道:“毕竟,虽说是改造,但是我们却无法确定,改造的过程和具体的持续时间。想要摧毁这些人俑的话…你们之前也看到了,摧毁一个人俑会费多少力气和时间。”
“我们还要去找寻神殿,还要去找寻其他三个人,就算这些人俑千般危险,我们也不能停下。”
雨化疾和安蒂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点点头。
我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很聪慧的,也都是非常理性且有目的性的,所以有些话语不用深讲。
于是我们三个人原路返回,重新向深处行进,期间虽然又路过了那许多的人俑,但没有任何人提议‘万一其中一个里面有瑞夫润特呢?’,这种蠢话。
因为我刚才的样子是最好的例子,就算瑞夫润特在其中一个人俑内部,那么想必他已经死了。
我们不是电视小说中的那些,死要一起,活要一起的好伙伴。将我们牵扯到一起的是利益,各自的利益,所以,放弃也是为了利益。
因为利益没有感情,它不会因为你好或者不好,善良或者凶恶,给你多或者少。它只是静悄悄地待在那里,你认为它是多少就是多少,前提是,你能拿得到。所以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感情,除非,影响了我们的利益。
……
此时此刻,我们仿佛回到了不知危险时的时间段,一样的幽静通道,一样的未知,我走在前面,看到不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只知道我自己很平淡。
“看来我们找到他了…”
走在前面的我,自然先看的到许多,于是开口说道。
我停下脚步,待到安蒂和雨化疾走过来后,才又道:“瑞夫润特已经死了…”
这句话很平淡,因为我在阐述一个事实,所以语气里没有多少起伏,毕竟自己早就已经过了看到死人,心境会激动害怕的时候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害怕,相反,我的心境更害怕了,然而害怕的却不是死亡,而是自己什么时候死。
瑞夫润特的死相很惨,因为他整张脸都被土壁吞噬了,只能看见长得许大的嘴。他似乎是被融进墙壁里的,那缠绕在他身上的土块链接的像是触手,我能现象得到,他当时会有多么惊恐。
三个人很平淡。
雨化疾说道:“看来,要是等到出去了,我要再联系上头派遣一个新人了。”随即他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样也好,他对您太不尊敬了,死得其所。”
我开着玩笑道:“你之前也有过对我不使用尊重词语。难道要是你现在突然暴毙而亡,也算是死得其所?”
雨化疾口气也是带着些许的调侃,回答道:“当然…即使纵然有千般道理,万种理由,但都无法改变事实,若是您想,您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我轻笑一声,道:“我若真是那般,你早就已经毙命了。”
“您也永远无法逃脱出那精神病院。”雨化疾也跟着笑了笑,说道。
安蒂则这个时候提醒我们:“话题有些偏远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所以,我们来看看,这面墙有什么古怪吧。”
于是,此话音刚落,那拼接而成,似触手般的泥土,开始不断收缩,竟然将瑞夫润特的尸体拉进了墙壁内部。
其速度之快,仅用了数秒而已。且之后的墙壁表面,如常见一般,凹凸不平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