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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安蒂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谁都不愿意先迈出步,走进被低语所确定是安全的通道。
通道里,空气中的泥腥味愈发沉重,飘扬于半空中的,名为灰尘的细小颗粒很轻松的在呼吸时冲进鼻孔,引得我有些忍不住咳嗽起来。
安蒂打破沉默道:“走啊。迈进安全,远离危险。”
她在说这句的口气有点像开玩笑,但其实不然,我能听出内地里的疑惑犹豫…然也仅仅止于此,并不知道她究竟在疑惑犹豫些什么。
我于是应声道:“既然你知道安全,为什么你不走过去?”
她没有回答。
本就黑暗的环境与新暴露出来的阴暗环境轻松融为一体,让两只电筒打出的光显得更亮了许多。
我微侧头,看向安蒂,只能看到她的侧颜,在昏弱的光线里还是那样好看,好看的表现出她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你在害怕,对不对?”我说道:“你在害怕这所谓的安全究竟是不是安全,也在考虑现在不安全是不是真的度过了。”
安蒂回答的很快:“我没有害怕…我一向不害怕。”
是的。她回答的速度的确很快,的确像是没有思考的脱口而出,但中途的停顿,将她出卖了,如同一个正在试着第一次撒谎的小孩子。
我长叹一口气,又道:“不用不承认,也不用装出一副,emmmm…扑克脸。你看,我就很诚实,我真的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安蒂挖苦道:“那是因为你很蠢。”
我没有生气,毫不在意的轻声笑笑,扔掉手中的铁铲,侧过身子面向她。
安蒂的余光看到了这番举动,她便也侧过来,与我对视,并问道:“你想要干些什么?还是说些什么?想要像烂俗的电视剧里那样,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凝重的眼神,深沉给我讲一大堆大道理?我可不是傻白甜的,刚涉世的小姑娘。”
我没有理会她这一大堆的话,随意的摇晃了两下右手,将硬币跑向上空,看着它于空中不停旋转的向下坠落的时候,‘啪!’的一声用左手拍到右手手背上。
安蒂终于露出的转瞬即逝的轻松一笑,点点头,理解道:“是的…废话游戏多,毕竟我不傻,你也不烂俗。”
随即她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漂亮的字体。”
我耸耸肩,拿开左手,也撤开右手,硬币便继续掉落,砸于地面,很快归于平静的躺在泥土上。
美丽的花。
我弯腰捡起,迈出步子,走到对面,伸出右手道:“愿赌服输。”
安蒂将拿于左手的电筒递给我后,走了过来。二人小队探险游戏,继续…
其实无论是那条通道都是一样的。阴暗,压抑,空气充满了土壤特有的泥腥味,让人总会忍不住的咳嗽,当然,我和安蒂之间,似乎只有我会有这种想咳嗽的感觉。
两支电筒射出的光柱随着距离越变越大,囊括的范围越来越大,但也因为如此,光线会越来越微弱。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气氛太过于压抑了吧,安蒂竟然愿意提出个话茬:“哎?你的手机进水坏了,那为什么不变一个新的呢?这样能够看时间啊。实在不行,变个手表也可以啊。”
我沉思了一番后,才拿定答案,回答道:“因为时间很宝贵,明明知道它会流走,却又抓不住它,所以就只能骗自己,它走的很慢。”说完,视线瞄向安蒂。
安蒂慢慢地,点点头,像是在思考,但又像是思考完了的表示赞同。
于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一如之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时所提出每一个,不关乎各自‘工作’的话题,结束的那样突兀,但又合乎情理。
我的大脑有时会突然的想到一些很扯的事物,比如,为什么安蒂会成为离我最近的女性,她和我之间的纠葛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呢?
可无论想到的女性是否名叫安蒂,有着安蒂的样貌,或者其它我熟知的名字或者样貌,都会让我想起一个,许久都为出现过的,且只会在梦中出现过的动人身影那个身穿淡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说她是女孩子但她又有着成年女性的诱惑感,几次不多的对话里,她又透着看破世俗时间的慈祥,让人心安,却又撕心裂肺。
我在这段看不到尽头,只知道一直走的通道内,很无聊,于是想要回想这名女性的身影,和面貌。可奇快的是,我只知道她是那样的惊艳,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的面容了,只记得随风荡漾的裙摆,和不被风影响坠落的珍珠泪花。
我于是莫名其妙的,似询问安蒂一样,自言自语道:“你…在认识我之前,熟知很多女孩子吗?”
这个用词是不准确的,像极了一名情窦初开的男孩,在看到天命女孩后,迫切却又羞涩的向身边人询问的前兆。
所以安蒂果不其然的回答道:“怎么?你想发情了?”
直白,让人觉得好笑。
我于是便真的笑了,也觉得这未免不是个新话茬,道:“哈…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动物。”
安蒂道:“那你的口气变得这么柔和干嘛?”
我皱起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道:“什么叫做柔和…只是怀念个人罢了。”
“什么人?”
“一个想不起来样貌的人。”
“想不起来样貌,还能叫怀念?”
“怀念,又不是非要想起来样貌…”
……
静默了几分钟后,安蒂才又重新追问道:“所以?你想向我询问这个你想不起样貌的是个什么人?”
我嘴刚张,准备答‘是’的时候,却噎住了,于是咽了回去,变了句话:“不是。”
话题又突兀的结束了。
可很快,关于名为‘探险救援游戏’工作的话题出现了,由我提出的:“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通道有什么不对劲?”
安蒂瞟了我一眼,回答道:“你离我很近。”
随后我拉开些和她的距离,保持我记得半人宽的距离没走多远,又和她离的很近了,于是这才说道:“我感觉墙壁离我的距离近了,所以我与你的距离也就近了。”
这句话音落下,促使我和安蒂双双停下脚步,向四下探照起来。
“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的确感觉通道整体的宽度要窄了很多。”安蒂说道。
我道:“继续走,再看看。”
于是我们两个人又行进起来。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停下,安蒂道:“的确,宽度是在变窄。”
我靠近土墙甚至都快让脸贴了上去,几秒之后,道:“非常不明显…”随即挺直身子,又道:“这表明我们继续走下去,很有可能是个死胡同。”
“但也有可能只有一个缝隙或者勉强仅供一个人通过的口子。”安蒂补充道。
我前后左右看了看,思虑了一番,才下好决定:“先继续往深处走,不然也不好进行太好的判断,至少这一路走到此处,都没有什么危险。”
安蒂点点头,于是我们两个人重启行进路程。
可走出去不多久,我就听见轻微的杂音,那种杂音算是一种摩擦的声响。但也只是保持了一小会,那声音就消失了。于是我自然认为是可能太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听,毕竟那声音像极了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然而却还没有继续走多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很留意,注意很集中,知道那并不是我的幻听,我也没有将其混淆,于是停下脚步,更专注的聆听。
安蒂看到突然停下脚步,便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我,问道:“你在干什么?”随之走过来,看得清楚了,就又道:“你在听什么?”
待到那个声音消失了,我才回答:“你没有听见?”
“听见什么?又是低语?那东西不就是只有你能听见的吗?”
“不是低语,是其他声音…像是鞋底与地面?不,是泥土和泥土,石头和石头,石头和泥土之间的那种,摩擦声。”
安蒂听后,微皱眉脸上漫起疑惑的神采,她阖上眼睛,将注意力更好的集中给听觉,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后,她睁开眼,冲我摇摇头,道:“我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道:“那声音很轻小,不容易被察觉到,而且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再等等…”
于是安蒂便就耐下心跟我一起静静等待。似乎那声音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是却距离下次响起的间隔很长,等了很久(大约快十分钟?)后,我才又听到了那声音。
不知道安蒂听没听见,但我害怕会分散她的注意力,便就没有说话。
很快,那声音就消失了。我也这才问安蒂:“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听到了吗?”
安蒂点头回答:“的确听见了,但音量太小了,无法更好的进行判断,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向深处走走,看看这声音会不会变得清晰,也好观察寻找通道为什么会变窄。”
我同意的应了声‘好’便就和安蒂迈步向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