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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台灯的灯光突然开启,随即急速闪了几下后熄灭平静,可我的心却还是在疯狂跳个不停。大脑神经还不断给予危险很有可能未走的信号。
我在确定门应该不会再被继续破坏后看向窗外。
船灯重新亮了起来,刺眼又矛盾的柔和光线拍打在叠叠涌起的海浪上,将浅层水面的鱼也照个清清楚楚,似乎在诉说生命的伟大。
万里夜空上,星辰烁丽,美轮美奂,就连梵高先生的《星空》都无法最好的阐述和形容。
月亮静静地,没有诉说吴刚伐树或者嫦娥奔月的故事,只是将自己的身躯完全投下来,让阴柔的光线成为我能用来证明危险已过的信号。
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正在通话,可听不到邹散一点声音。
我摸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随着‘啪嗒’一声响,白炽灯迸发出了刺眼的白光。
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原因,所以眼睛一瞬间接受不了如此强劲的光线,发起痛来。
过了许久,才缓和下来。也这才看到满是裂纹高高凸起的金属门下方的缝隙处,正在不断向屋内渗进深黄色的极为粘稠的液体。
没有任何一样的气味,看起来只是一滩正在流动的暗黄色粘稠液体罢了。
于是我没有先去细研究,而是开口对电话说道:“喂,你不说话,又不挂断电话是什么意思?有话还未说完?还是…”
不等我说完话,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呵咳咳!咳咳咳…!”
要是化作常人,想必一定会认为电话那头的人得了肺结核或其他极为严重的呼吸类疾病。
“咳呵咳…!”
邹散还在剧烈的咳嗽,我都能想象得到,此时的他应该正在用手帕或者纸巾捂住嘴和鼻,且这用来遮挡的物品已经被鲜血染红…
我坐到床榻上,默默地听着那似快要窒息般的咳嗽,至于为什么要用窒息这个词语,是因为只能听到邹散他不间断的咳嗽,却听不到喘气声。
他肯定很痛苦…过了近五分钟后,才终于发出大喘粗气的声响。
“哈…呼…哈…咳咳…”
偶尔夹杂的低音量的咳声,说明他还不能说话。
于是就又等了三分钟左右,邹散才终于用像是刚从沙漠中走出来的流放者一样,用极干涩沙哑的语音说道:“估计…我要休息很长时间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身体状况如何,直入主题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后,才又响起了邹散的声音,不过他的语音随还有些嘶哑,但的确要比刚才好上许多,应该是喝了许多的水润了润喉咙吧:“你在事故现场,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们两个人到底谁的脑子出了问题。”
我自然不会估计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追问道:“那滩暗黄色的液体主人究竟什么?人?…不,真的是黄衣之王?”
在我发出这一连串疑问的时候,止不住好奇心的看向门处,然而那液体看样子已经转变成了固体。
“它可算不上黄衣之王…呵呵,或者说,他不是个不完整的黄衣之王…”
邹散压着喉咙发出一声声类似清嗓似的冷笑声,说道:“如果它完整了...”他的话戛然而止,随后创造了新的话题说道:“算了,现在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我只能告诉你,它最近不会出现,出现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我在这场赌局里的筹码并不是很多,特别这场突如其来的状况,更是打乱了我的计划,损失大半。
所以我只得当做重新开始,重新规划。
“选项结束,我们的通话也该结束了…”邹散说道。
我却冷笑一声,在他还没有挂断这通电话的时候,说道:“你就不怕我遵从刚才的选择,继续让这艘船开往伦敦?”
邹散用极为轻蔑的语气回答道:“我为什么要怕。现在我是这场赌局里最大的庄家,玩得爽,输得起,乐得欢。你呢?你有什么?…剩下的话我就不明说了,你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我知道你早就心里有数了…”
他说的没错,我的心里已经确定好了新一轮的计划,于是试探性的又问道:“如果更改选项,或者一意孤行呢?”
“更改选项的必要性,一意孤行又会对我,对你有着怎样的后果,你预估出来的情况肯定要比我完整。所以废话是没必要说的。”
“大学一共四年,算上这段时日,你我之间的交情也快到四年了…就当大酬宾,来点赠品不好吗?”
“你是在恳求我吗?”
“我不是在恳求你…”我说着自嘲式的笑了两声,又道:“我是在拜托你…”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我于是接着说道:“莫名其妙的空间跳跃到冰冷的南极大陆,直至现在发生的情况状况,我近乎一无所知,更不知为何被选择。难道这些问题都可以用所谓的‘命运’一词来解释?那未免也太粗糙了吧。”
“再说你不也输的起嘛…嘿嘿嘿,那肯定不会差那点赠品钱,对吧…”
邹散也轻笑了几声后,说道:“我的确是不缺,但是分对待谁。你,不同…”
我眉头皱紧,明白他这话的内涵,可还是准备争取一下,道:“每个人都不同…直话直说吧,为什么普罗菲特和铁面人也要区别对待?”
此问题的提出是经过细细考究的,是我单方面认为邹散最有可能回答的,因为邹散是不信任且还想利用我的,这样的状态下,他总会要拿出点甜头。而这个甜头不能大,又不能小,必须要时刻吊着我诱惑着我。
所以我明白,无论这个甜头如何,我都必须像个矿洞奴隶,不漏贪婪,藏匿尊严,这样才能不停在暗地里创造出能够脱逃且大举反抗的机会。
邹散故意用一种带有嘲弄的赞美语气,说道:“啊~~你很会挑…”随即他叹了一声后,给予‘甜头’:“铁面人死了,对你我其实算的上是双赢,可我不愿意看到那一幕。而神殿方面,也就是那叫做普罗菲特的…他其实无所谓,就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我只是不希望你现在就去探索神殿和那位大人的其中一个分身的秘密罢了…”
“但究其本质来讲,这两个选项是共生体,只要解决了一个,另一个就必然受到影响…到此为止,想必你也有所心里准备…”
这两段话听起来杂乱无章,非常混乱,但我还是摘取到了有利的讯息:
1.铁面人很有可能(80%+)就是我一直猜想的,还未显出水面的其中一方隐藏势力。他在这方势力里的地位很有可能和赵子白一样。
2.铁面人可能对邹散的威胁较大,且其所在势力想要一箭三雕,‘我’是其中一只,神殿里所谓的秘密也是一只,第三只…不敢确定,只能暂且将其认为是邹散和其所在的势力。(推测原因:听邹散话中意识,是说两个选项无论起因,结果,皆是共生关系。)
3.可能杀了铁面人,对我近期的情况且不久将来情况更加有益。(若是想再进一步推测,就要基于第一个推断条件是否准确。)
4.现在更加确信另一个我的出现,是具有警示意味的。我这与邹散的对话,就是个好例子,另一个我也提倡让我去寻找剩余初稿。
5.......
还没等到我继续往下推断思考,将情报整理完整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伴随着铁屑分撒和铆钉坠地的声响,雨化疾等四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且极快的冲进房间。
首先是雨化疾,他双眉紧锁,面显忧色,语气急促,但不缺失关切感:“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再受伤?这一滩液体…是您的手笔吗?”
我本来听着他前半句话觉得心头暖暖,可当这后半句出来的时候却差点没笑出来,心说:什么叫做手笔,难道我在艺术创作?
不过还是忍住了,沉声说道:“你们这般风风火火的是干嘛来了?”
然就看到瑞夫润特左晃晃,又瞧瞧,还走进浴室在洗手台前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说道:“您洗漱过?”
我对他这般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方式感到厌烦且气愤,于是略提高音量厉声说道:“瑞夫润特!看起来你应该与我调换‘位置’,这样就能轻易的对我施刑,从我的嘴里逼问出你认为正确的话语!”
瑞夫润特停下手,走出浴室,面带笑容,语气平缓:“我只是想从您的对话中,进行侧面推断,毕竟这个房间只有您一个人。”
“你不还是在怀疑我……”我冷笑一声。
然而瑞夫润特却出乎意料的转身看向安迪和铁面人,看似礼仪性的笑容里,多了一把刀子,说道:“我只是……怀疑这二位罢了……”
安迪柳眉一抖透出万分不满。
铁面人看不到表情,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可他却是直接开口,用十分不屑的口气,问道:“哦?阁下,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