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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酒后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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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

    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

    超以象外,得其环中。

    持之非强,来之无穷。

    ……

    生者百岁,相去几何。

    欢乐苦短,忧愁实多。

    何如尊酒,日往烟萝。

    花覆茅檐,疏雨相过。

    倒酒既尽,杖藜行歌。

    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眼前,一旋清雅的白飘然而舞,他眼含笑意,一手执剑,一手拎着酒壶,恍如挥剑醉歌的李太白在世。

    小方亦站在一旁,随着他击节而唱,这些日子以来,小方已会背许多诗篇,连刘基也说小方可和他幼时比肩了。谁不知道青田先生刘基,八岁读书便能过目不忘,十三岁已读贯诸子百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刘基这么说小方,可见小方当真是聪颖。

    我望着刘基醉意浓浓的俊脸,不禁嗔道:“你无事又喝这么多酒作甚!家里的饭菜谁来做呢?”

    他停下望着我,笑道:“小方,你师娘不高兴了!她嫌弃咱们爷俩!”

    小方赶紧跑过来,对着我横瞅竖瞅,我被他瞅的什么气都没有了,忍不住笑道:“臭小子,你看什么?”

    小方猛的一拍手,跳着叫道:“没有没有!师娘还会笑呢!”

    我越发不好意思,刘基闻言却朗声大笑,突然把剑掷到我脚旁三寸,高兴道:“小方,想不想看你师父师娘对弈一局?”

    小方自然乐不可支,一个劲儿地说好。

    所谓对弈,就是要比剑。刘基总说,剑道如同弈棋,一招一式都要预知对方下一步落子何方,以求抢占先机。是故,他把比剑称作对弈。我不料刘基突然这样说,想来真是喝得太多。我只能闲时自己比划两招,怎能和他这个醉剑仙比剑,那不是要贻笑大方。

    我直摇头,推却道:“谁要跟你比,你喝醉了,我才不理你。”

    刘基闻言,剑眉一挑,调侃道:“小方,你瞧,你师娘好没胆。”

    “才不是哩!”小方跳到我身边,拾起剑递给我。

    我瞧着他殷切的目光,不忍拂他的意,加之心中升起一股倔强之气,便接过剑柄,缓缓步入阵中。管他呢,豁出去了,不就是比剑吗,他还能给我挂几道彩不成。

    他随手折了一枝青绿,“嗖”的指向我,笑道:“看好了,今日叫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问诗剑法。”

    水问?他日日月下轻舞的剑法原来叫做水问。

    “若纳水輨,如转丸珠。”

    不急我多想,他已一剑旋风般转动而来,当真如水转珠丸,永无停息之处。我一惊,手忙脚乱的挥剑抵挡,他微一皱眉,道:“平时也不见你舞的这般慌乱,行如水,动如风,心似月,可窥天道。你对我使出这一招试试。”

    我犹疑着,学着他的身姿,将剑身旋转而刺。

    他以一剑雷霆万钧之势直取轴心而来,喝道:“这一招的破法叫做‘夫岂可道,假体如愚。’”

    他的意思是,迷惑于外部的变化之中终是愚不可及,不如寻找其变动之渊源,认识其相契之本性。

    我恍然大悟,心念微动,迅疾地侧过身,按剑贴臂,磨着他的树枝横档过去,火花丝丝而响,我喊道:“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

    要知,不管是地轴还是天枢,都是荒悠飘忽,空阔不尽,而没有停息之时的,唯有寻其根源,才可迎刃而解。我能有此觉悟,也是多亏了昔日故尤教中的虚劫。

    他转头看我,笑道:“你这丫头还算有点悟性。”

    我亦笑道:“先生真是刁钻,截《二十四诗品》作剑法,还以一记‘水问’李代桃僵。”

    “讨打,且记清这一剑,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说罢他又是一记横劈,这一剑更是神明般周流无滞,返归于空无寂寞,看似变幻莫测,实则上下几千年而始终如一。

    我身向后仰,惊险地避过,但觉他在我膝盖轻点一下,我小腿一麻,眼看就要仰面到底,他一把搂过我的腰,轻旋半圈,我已站稳,他淡然笑道:“你这么向后躺过去,不是要把自己下盘都暴露给对方。亏得是我,要换了别人,你何来温香暖玉入怀这样的美事。”

    我的脸蓦然嫣红一片,低声嗔道:“小方还在呢!”

    “哪里还在呢?”他轻笑道。

    我诧然回头,果然,小方已不见踪迹。

    “这个小鬼……”我还未说完,一个温暖柔软的触觉已印在我的唇上,丁香的清芬混着浓浓的酒气灌入我的身体,让我浑身都昏沉沉的。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缓缓坐下,一手轻捧着我的脸,眼中是无限的柔情犹若春水。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眸子犹如深潭,沉静而清澈的映出我的颜容,再不是旁人。

    我为他的深情所动,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安静的承接着他的情意。

    山风呜咽着我们彼此的宽大袖袍,让它们彼此交叠在一起,犹如一对缠绵不舍的情人。我与他又如何不是呢?

    借着酒劲,他的吻由轻柔转为深邃,我忍不住轻轻推搡着他炽热的胸怀,以抵挡这疾风暴雨般的占有。他却毫不松怠,那样热切的深情许许,仿佛在印证他的年轻与风华。

    是啊,他这样一个男儿,本就该拥有这样豪情万丈,天地任挥洒的爽朗与激情吧?只是,岁月与人世的挫折,抹平了他太多的梦想与追求。

    我正意乱,他却已离开我的双唇,定定地望着我:“多少年了,我刘基都不再有今日这般快活。谢谢你,阿薇。”

    我亦感慨,还想说什么,他用手指轻轻封住我唇,说道:“你不必说,我都明白。什么都不必说,就这么靠着我,听着风声水声,你只是一只快乐的鸟儿。”

    我双眼湿润,轻轻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无息地夺眶而出。刘基啊刘基,为何你总明白我在想什么?你是否真的明白我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心里忧愁,却不知道我为何而忧愁。你以为是谅,是乌兰,却不知我还是你侄子的未婚妻!

    我又该如何对你启齿呢,我又该如何就这么靠着你,听着风声水声,做一只快乐的鸟儿呢!

    你就像历经人世沧桑的树,你懂得人情冷暖,你懂得怎么抚慰我的心,你让我温暖,安心。但是,我却无法永远依靠着你,为什么,上天要给我这份不该拥有的温暖。

    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一震,紧紧拥着我,甚至格得我骨肉生疼,仿佛过了今晚,就要生离死别一般。

    我望着满天繁星,苍然苦笑,这一刻的温存,终究只属于这一刻。明天,明天又待如何?

    (弱弱的建了一个群,群号:139942270 欢迎各位读者大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