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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圣耶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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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张清丽绝伦的脸,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眉目间隐然有一丝清冷高洁的气韵,如水的剪瞳因仓皇而柔波荡漾,更添楚楚动人的情态。

    想来因着长期不见天日的缘故,此刻,她的脸竟苍白的毫无血色。

    然而,真正让人惊异的并不是她绝美的容颜,而是这张脸竟然生的和明月一模一样!

    一尘突然镇定下来,只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神情复杂。

    陈友谅道:“妖女,是你!那日我曾悄悄藏在人群中见过你,就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

    明禾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转而镇定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明月,但我的确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

    我疑惑的看着她,的确,她虽然和明月长着同一张脸,但彼此之间的气质却差之千里。明月娇柔妩媚,万种风情;而她清冷绝尘,孤高圣洁。

    也是,一个人又怎会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呢?

    仲婴沉默地走上前,将滑落于地的面纱缓缓拾起,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天命如此,你又何必掩藏?从今以后,你就以真容示众吧。”

    明禾娇躯微颤,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叹道:“你说的不错,该让别人知道的,别人总会知道,隐瞒又有什么用!”

    陈友谅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正欲说什么,但见一尘深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摆了摆,于是转向仲婴道:“大巫师此番前来,想必已经见过教主,只不知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仲婴仿佛有一瞬的失神,温润如玉的面孔变得萧然而阴暗。

    “大巫师?”我犹疑地唤了他一声,他这样一个人的脸上实在不该出现这种神情。

    这里的每个人都奇怪诡异,深不可测,让人探不明就里。

    他应声而转,再面向我时,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和煦笑容,他道:“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陈友谅迷惑道:“怎么说?”

    仲婴和善地笑道:“好消息是,教主已经同意见各位,也同意将蛊王植给一尘大师。”

    “那坏消息?”我问道。

    他面色黯然,歉声道:“坏消息是,教主说,众位必须通过本教的地狱之路才会答应诸位的请求。”

    “地狱之路?那是什么?”我迟疑道。

    光听这名字,就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

    仲婴叹道:“地狱之路是本教圣女接任教主之位前必须通过的一条路。它其实是一种阵法,以教中种种秘术布阵,其意是扰乱对方的心神,暴露其心底深藏的恐惧以及罪恶。但凡意志不够坚定,或心存歹意者,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其中,有去无回。”

    陈友谅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哪有让本教的圣女来做这种危险之事的。你们的圣女只有一个,万一死了,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仲婴摇头道:“并非如此,原本本教的圣女有三位,分别为星圣女,月圣女,日圣女。她们代表了我们苗族信仰的日月星三神,教主退位前,会从她们三人中挑选出一位得道大乘者继任教主的衣钵。而测验她们是否心无杂念、一心向教的办法就是这条地狱之路。它名为地狱之路,实则是教主对诸位圣女的一种试炼,以防止心怀不轨者继承大位,扰乱民心,颠覆圣教。只是十五年前,上一届的日圣女昭阳挑拨内乱,导致教中人士纷纷倒戈相向,一时间血流成河,伤亡惨重。教主未免争权夺位之事再次上演,便下令本届圣女只得一位。”

    明禾神情复杂的望着仲婴,缓缓道:“不错。本届圣女只有我一人,可惜我根基浅薄,又生性愚笨,一直难以通得大道。教主数年不愿见我,想必也是为了激发我的潜质,助我早早接任教主之位。这么多年以来,我实在愧对教主的良苦用心,愧对故尤神的恩赐。”

    我恍有所悟,道:“你说过你的劫数是你姐姐明月,因此你才长久以来一直遣人去点化她?”

    她叹一口气,道:“哪里是点化她?实则是点化我自己。我深知自己道行短浅,若不除去这个心结贸然闯入地狱之路,只怕有负教主厚望。我死不足惜,但故尤教只余我这一名圣女,若我故去,只怕故尤教根基不稳。如是以来,我岂不是罪责滔天,我又有何脸面去跪谢故尤神的生养之恩?”

    仲婴宠溺地望着她,道:“明禾,这些年教主闭关养病,本教全靠你一个人撑着,辛苦你了。”

    明禾摇头,诚恳道:“不辛苦,我很高兴教主能信任我,我的子民也愿意归心于我。只可惜……也罢,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才好,这一次,我就和诸位一同前往,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仲婴眼中闪着悲意,歉然道:“可惜我身为布阵之人,却不能帮你分毫。”

    明禾凄楚一笑,道:“不,这些年你已帮过我太多。该是我的,谁也帮不了我。这条路,终要我一个人走下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婴,你比我更清楚这一切,不是吗?”

    仲婴身躯微震,转而笑道:“不错。”

    听着二人的言语,我也不禁伤感,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已能感觉到仲婴对明禾那份非比寻常的情意。偏偏身为大巫师的仲婴就是布阵之人,如果明禾没有通过这次试炼,香消玉损,那就等于仲婴间接地杀了她。

    要亲手杀害自己心爱的人,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噬心之痛?

    陈友谅却不为二人的悲伤所动,他冷然道:“即便如此,贵教主也不必拿此来为难外人吧?连深谙贵教术法教义的圣女都没有把握的事,要我们几人去,不是要我们送死?”

    仲婴无奈道:“你有所不知,如果你们求的是旁的什么也就罢了,偏偏是蛊王。要知道蓄养一只蛊王要用一届教主毕生的精力,其间的万般艰难更是难以计数。教主在意的也并不是这些,而是蛊王生性毒烈,又有异能,若是贸然移植到一个不谙其道的人身上,恐怕对此人不利。更重要的是,如果生怀蛊王之人意志不坚,生性为恶,便很容易被蛊王反噬,坠入魔道。到时,若借助蛊王的力量为祸四方,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我惊悟道:“所以说贵教教主要此人接受此试炼,若能通过,才能安然驾驭蛊王;但若不能,也不至于就让那人去死啊!”

    仲婴轻叹道:“只可惜这个阵法一旦发作就不能停止,因为它引发的是一个人的心魔。心魔一旦被激发出来,只有这个人本身能够控制住,旁人帮不了任何忙。”

    这时一尘已经有所好转,他费力的依靠着墙壁,面上却微笑着,道:“地狱之路,这名字甚好。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诸位不必担心,小僧愿意勉力一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