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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龙方天画戟的深入下,地魔暴龙咽喉部血液泉涌而出,詹侍帮看着地魔暴龙彻底死去,他的嗜血之力吸取了地魔暴龙的魂力和血液,詹侍帮感觉到能量大增。
詹侍帮跨过地魔暴龙的尸体,向着洞窟深处走去,想要找到多隆阿,果然,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多隆阿,手捧着掉出的肠子,蓝色的血液流满一地。
“额……了结我吧……我快……”
“我当然要满足你……”
血龙方天画戟一抬,詹侍帮便毫不留情地割下了多隆阿的头颅,提在手上,随即走出洞窟。
詹侍帮正准备走出山谷,便遇上了一队十余人的边防太平军队伍,他们骑着快马而来,在山谷中四下寻找着詹侍帮,看来金枪侠及时通知了友军,此刻看到提着人头、红光闪烁的詹侍帮。
“红武侯大人,孤塔要塞形势危急,忠王军又在孤塔要塞外摆开了阵型,誓要索取孤塔要塞的财富,倭人王真田单恩带兵驻扎进了孤塔要塞,死守不出。”
詹侍帮一听,看来孤塔要塞的危机还远没有结束,立马骑上马匹,带领着众人返回孤塔要塞。
孤塔要塞外,数千名北方太平军在苏福省忠王李建歌的指挥下再一次摆开围城阵式,还有杨德儿的河泽屯民兵们,与清军的战斗才刚刚过去,损失严重的各方力量仍然不打算停止对孤塔的争夺,只不过此刻倭人王真田单恩还有边防军们明显占据上风,易守难攻的孤塔要塞此刻有上千名勇士镇守着,完完全全可以抵挡任何部队的进攻,只不过粮食才是最大的问题,对双方都是。
詹侍帮此刻赶紧回到孤塔要塞外,从南面的密门进入了孤塔,城中防御森严,士兵们毫不懈怠,倭人王真田单恩看到詹侍帮提回了多隆阿的首级,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拿着多隆阿的头颅来到刚刚打造的真田广野石棺前,大量倭人集结在这里,还有金枪侠也在,他们准备进行一场正式的葬礼。
不过这对于詹侍帮而言并不重要,中央军何时赶到才是最重要,詹侍帮来到城墙上,看着外面北方军千旗飘扬,这时候,那些之前替他们通风报信的渡乌们绕开围城部队密集的火枪手阵地,来到了詹侍帮面前,用詹侍帮能听懂的鸟语说到。
“闪烁着红光的太平军侯爷,我是八丁。”
“我知道你是谁,你有什么消息带给我们吗?”
“中央军五万余众已经抵达南湖了,明天日出之前,先锋部队将出现在北方军面前。”
“太好了……”
詹侍帮听到这个消息喜出往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北方军中吹响了号角,似乎,杨德儿又要谈判。
杨德儿和苏福省忠王来到城门外,真田单恩像之前真田广野那样,站在城墙上,詹侍帮、金枪侠还有其他倭人站在其身边。
“真田单恩,今天之前,我们还同仇敌忾,一起赶走了清帝国的怪物们,难道如今又要为了孤塔的财富,而大动干戈吗?”
真田单恩含蓄地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道。
“那昨天之前,你们还准备用武力挑战我的亡兄呢,还是那句话,这个孤塔,不会因为几天日出日落而易主!”
“那么,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余地了?你们,就那么渴望战争吗?刚刚因为清兵而死去的兄弟们尸骨未寒,你们就要为了财富而铤而走险,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倭人之王真田单恩,还有各位将领。”
“呵呵呵,你可真是贼喊捉贼呢,我们为了财富铤而走险,你们难道不是?现在是谁在飞蛾扑火,妄图攻下这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啊?貌似不是我们吧……”
“哈哈哈……”
苏福省忠王李建歌发出狂笑。
“舌战的功夫,谁没有?真田单恩,不要像你的兄弟那样找死,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手下人数是你们数倍之多,就算损失我一半的人手,也要攻下孤塔要塞!到时候,我将杀掉城中所有的人!你们将后悔,现在没有向我们妥协,别忘了,你们倭人的家传宝石还在我手上!”
苏福省忠王李建歌高举着“龙之心”,宝石金光闪闪,而山口一郎感到羞愧。
真田单恩和众人一看到这个,脸色皆大变,可就在这时候,一道金光闪过,如同一个长长的藤鞭,从城墙上飞出,一眨眼间,苏福省忠王手上便什么也没有了,这时候,金枪侠在手中摆弄着“龙之心”,慢悠悠地递给真田单恩,众人奇声欢呼,而刚刚反应过来的李建歌气急败坏,杨德儿无奈地摇头。
“火枪手!!准备攻击!!!”
北方军们开始躁动,孤塔要塞中的人马也开始进入防御序列。
“终究还是开战了!”
詹侍帮躲在城垛中,休整下来,和多隆阿的战斗,没被电死都要被累死了,此刻他难的再在城外的乌合之众身上浪费时间,明天日出之后,他们就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就这样,火枪的声音在这一晚便是络绎不绝了,吵闹一直没有停止……
躺在一艘船的船舱里,詹侍帮回想起孤塔要塞危机如何在中央军的到来下结束的,日出之后,北方军是如何在上万中央军的包围下撤退的,李建歌是如何在中央军将领面前灰溜溜地逃走的,而当中央军士兵们看到孤塔要塞中那数不尽的黄金时,又是如何的欢庆的,可就在詹侍帮以为任务已经结束时,康王汪走洋又在一个帅帐中秘密面见了他。
康王汪走洋的原话非常的啰嗦,在詹侍帮的理解中,大概也就是以下的意思:
清军已败,孤塔已夺,但是太平天国正面临着内战的危险,这个内战,也不是凭白无故的,原本天国内部就诸侯割据,但中央仍然借助着数量庞大且历经锤炼的中央军压制各路诸侯;可是现在,问题出在老天王洪仁轩已经卧床不起了,身体发紫,昏迷不醒,脉搏微弱,按照太医的话,可能这几天就会驾崩了;而此时中央出现了两个大的派系,以地丞相赖汉英为首的文官们则打算扶持洪秀全的孙子庸王洪秀平为天王,而掌握军权的大军师贾世豪则打算扶持洪仁轩之孙洪马衷为天王,但他是个低能儿,贾世豪之女贾蓝凤乃是洪马衷之妻,其心狠手辣如同其父,长相十分丑陋;为了占据上风,贾蓝凤派人先下手为强,将庸王洪秀平囚禁了起来,并且关押了许多文官秀才,地丞相赖汉英也不知去向,而贾世豪则命令侍王李世贤做好夺取全国政权的准备。
那么,这和詹侍帮有什么关系?
康王的可靠消息,詹侍帮的妻子羊雨庭正在天京;而有许多不想看到低能儿为天王、权相干政的太平军王侯们加入了庸王洪秀平的队伍,康王汪走洋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庸王洪秀平也有一支客观的军队,而且其他诸侯们也有帮助他的可能,毕竟大军师贾世豪一向以打压诸侯为主要政策。
所以,只要庸王一日被囚禁着,康王汪走洋等一干人等就越焦急,詹侍帮在此刻,就担当起营救庸王的重要任务。
康王汪走洋向詹侍帮许诺,只要詹侍帮前往天京城营救出被囚禁的庸王洪秀平,他就可以得到一笔客官的财富,在官方允许下离开纷争的太平天国,前往海外真正太平的地方,和羊雨庭过上安稳的生活。
而营救任务不止詹侍帮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参与进来,詹侍帮要到天京去与他们会合。
詹侍帮果断答应了,就出所谓的庸王洪秀平是其次,见到爱妻才是首要的。
就这样,詹侍帮秘密前往臭水湾,坐上了一艘康王汪走洋事先安排好的小帆船,趁着暖流南下天京城,孤塔要塞的故事,就这样被詹侍帮抛在脑后。
入春的黑夜里,这艘小型帆船穿过浓密的河雾,行驶在墨水河上,微弱的火把光芒照明了码头,停靠之后,从船上下来十余人,有崇明港商人,有硝石岛旅人,有怪物岛僧侣,众人皆已是疲惫不已,渴望快点找到家客栈住下,詹侍帮也是如此,他要赶紧找到羊雨庭的住处,然后去和庸王的人马会合。
河畔的一个石碑上,用红字写着一大段碑文,描绘着天京城的模样。
“魏巍孤山以佑天民,不倒高堡群立城中,滚滚河水流淌边城,百兽石桥分割内外,错综大道以通四方,数里石墙固防旱土,白帆龙船御守汪洋。”
从码头向远处望去,黑夜中那远处高山之下的城市,便是詹侍帮此行的目的地,太平天国天京城,因为城中有碉堡数十座,又被称为万塔之城,有接壤一座孤独的高山,被称为圣山天国,这里,是太平天国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太平天国的首都,是整个大陆最繁荣的城市。
詹侍帮并无休歇之意,穿过码头,匆匆来到河湾旁的高大城墙边,城墙上的塔楼今夜无人值守,从城门口看向里面,用大理石铺成的城中大道,贯穿全城,贯通街坊市井,成为千万条道路,詹侍帮向着城中走着,看到了这座城市的中央。
城中央耸立着一座数十米高、廊腰缦回、勾心斗角的宫殿,成天坛形状,整座宫殿由大理岩和红木建造而起,宫殿之外是覆盖千亩的皇家园林,构成了太平天国的皇城“天王府”。
基督教堂的钟声不断敲响,午夜中的天京城依旧灯火通明,然而这时候走来一人,却俨然不同反常之人,只见这人身着白衣锁子甲,腰带上携带着各种刀具兵器,还有两把纯金的弯刀,用一张金色的鬼面面具将脸遮蔽完全,透过仅有的双洞看向前方,站在四处张望的詹侍帮面前,伫立良久,而他也不打算摘下面具。
“你就是康王殿下手下红武侯詹重八?”
看见詹侍帮身着黑皮甲,背上有一把银剑,身材高大挺拔,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军人,面具男问道詹侍帮。
“是的,正是康王汪走洋派我来的,你就是庸王洪秀平的人吧……”
詹侍帮也打量了面具男,慢慢回应到。
“正是,我们借一步说话。”
可詹侍帮心中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妻子。
“我此刻想先去见见在天京城的妻子。”
“不急,红武侯的夫人现在很安全,红武侯不用操心,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一定得见见我们的朋友们。”
詹侍帮感到无奈,又见不到羊雨庭,但还是先办正事吧,面具男领着詹侍帮来到一个华丽的马车上,一个瘦骨嶙峋的马夫驾驶着马车启程,詹侍帮和面具男坐在马车中。
“天京城果然是天京城,繁华是的确繁华……”
“这是所有没有居住在天京城的人们都会憧憬和想象的,从偶尔路过的吟游诗人,和酒馆里痛饮的佣兵,还有行脚商人的口中,太平天国的子民对天京的第一印象就形成了,高大雄伟的城墙,精致奢华的尖塔,气派不凡的贵族府邸,还有那至高无上的天王陛下居住的森严的天王府,十万太平天国大军日夜守卫的天京城,是太平界的第一大都。”
詹侍帮只是单纯地想要欣赏一下这种古代的都市,而面具男却意味深长地说出以下的言论。
“这是天京城,这又不是天京城,至少不完全是,”
的确,当马车拐个弯时,詹侍帮看到,在那些辉煌的干净的美丽之下,是初春天京街道里的小巷边冻死的流浪汉那不甘心而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是低矮破旧的贫民窟中百姓们不带一丝希望的眼神。
高高在上的王侯们的马车夫趾高气昂挥动的马鞭,地痞流氓们嬉笑着征收的保护费,让他们面色阴暗。
低矮、杂乱、拥挤的底层百姓民居就像层层叠叠的苔藓一样堆积在城墙下,虽然是春天,但是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摊贩在街道上,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偶尔看到的几张面孔无不充斥着麻木,低着头匆匆离去,那些麻木的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街道上摇晃着,似乎夜里的寒风和营养不良,已经让这些人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变化。
太平天国有这样的局面是在詹侍帮意料之中的,毕竟老天王洪仁轩已经年事已高,此刻又处于驾崩边缘,朝政荒废,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惨状。
然而他们也有突然"鲜活"起来的时候,当詹侍帮乘坐的悬挂着十字架徽记的马车驶过街道,这些表情麻木的贫民几乎立刻便会匍匐在地,额头都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他们的反应是如此之快,就好像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他们不敢迟疑,毕竟。
“他们只是平民而已,怎么可以让王公大人们瞥见他们的脸,脏了王公大人们的眼睛?”
詹侍帮其实没想什么,而面具男却又在那里插嘴说到。
“天京确实雄伟,确实辉煌,却处处透着陈旧与那些奢华府邸中的酒会,充满了利益的碰杯,金碧辉煌的歌姬奏响的音乐和那些彻夜狂欢的酒宴,那些喝的烂醉如泥的王侯随手扔下的一张价值数枚金银的手绢都足以引起那些流浪汉们的争夺,更遑论那些被随意丢弃的价值数百金条的精美的食物,那些不敢猜想造价的名马。”
面具男沉重地述说着他对天京城和现状的见解,但詹侍帮却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成天抱怨穷人不该穷、富人不该富,社会多么不公平的人,多半就是有愤青情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懂得奋斗去改变窘境的底层之人,没有资格去抱怨别人的富有,虽然,作为农民运动的政权,出现了老牌封建社会的模样,这的确是太平天国运动的败笔,但是,詹侍帮可不是来搞revolution的。
“你得出这样的结论,你肯定是出生在贫民窟里对吧……”
“猛将出于卒伍,我不会以自己曾经是贫民而自卑。”
“只有心存不满的人,才会说出这样严肃的话题吧,你觉得,所谓庸王殿下就可以扭转太平天国如今的贫富差距局面?有贫富差距的社会就应该被马上推翻?”
“红武侯如果没有正道之心,何必要加入我们?难道你就不在乎路边饿死的漂浮?!如果让那个低能儿当上天王,太平天国就成了贾氏家族的天下了!”
“我只是替人当差的武将,不想扯那么多的愤世嫉俗的话,营救庸王洪秀平,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你们想搞什么阴谋啥的,和我无关,我只管办事,拿到我该有的金子,太平天国的王座又不是我的。”
“你这样的人,和佣兵一样,为钱食亡,不知道康王殿下为何会选你?”
“因为我精通于杀戮,我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士兵……”
马车停了下来,詹侍帮下了马车,眼前是一个王侯的府邸,两个石狮前是华贵的大门,门上的牌匾,用鎏金写着“青武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