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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泛起涟漪,水汽蒸腾,一阵清爽,如若出浴。
妧一轻盈跃下,透过空荡荡的窗口,姚清莹整个人都缩在被褥中,独留青丝在外,自然垂落。
旁边是褪下的冕服,红为底金织纹,绣异兽图腾,其中几处破损,影响了美感。妧一轻身轻脚的将冕服换下,在原来的位置放上现代服饰,一件淡蓝色卫衣和黑色休闲裤。床前还放着一双登云靴,红色的纹路周边染上不少污渍,看着黑呼呼的。
妧一一拍脑门,总觉得少买了什么,原来的鞋子啊!
抱着冕服出了竹楼,抽出塑料垫在地上才将冕服铺了上去,天玄朝的冕服不带金银珠宝,整体都是刺绣图腾,一旦出现破损几乎不可修复,将下身双面襦裙抽出,上身像女式汉服的大氅,不同的是这是平袖,两条云带比较完整,妧一还从未这么近距离的打量过,云带绣祥瑞,栩栩如生。短暂欣赏后将襦裙与云带放在一边,将大氅撑起来细细打量如何修复。
“登徒子,你在对本皇冕服做什么龌龊事!”
妧一早就察觉到屋中有了动静,一阵稀稀疏疏穿戴声那么明显,他又不是聋子。
观察图腾纹路的动作丝毫不慌,没好气怼了一句:“真要做什么龌龊事也会找你,对衣服这重口味我不感兴趣。”
“你!”姚清莹没想到这家伙是如此没脸没皮,怄得不行,她那小脑袋瓜知识储备一时也想不到骂人难听的词,无可奈何的跺脚留下一声混蛋后转身回屋看书去。
她要将字学完找最恶毒的词将这越加放肆的家伙骂个痛快。
“对了,衣服穿反了,帽子要在后边…”
屋里姚清莹一个踉跄,银牙咬得嘎吱作响。
“算了,看在小妧子公公尽心尽力帮本皇修补衣服,饶他一次。”心里这么安慰,瞬间好受许多。
妧一将破损颜色位置记下,收拾起来。
准备早餐
自热食品很快。
“陛下,出来吃饭了。”
姚清莹双手抄在卫衣兜里,低着脑袋走了出来。
妧一看着嘴角微微上扬,换一身行头感觉都不一样了,清秀端正的五官配上稍些带有婴儿肥的脸蛋,有邻家妹妹的感觉。
“挺好看,帽子不是用来盘头发的,把头发放下来自然点更好看。”
妧一下意识去挽帽子里的头发,姚清莹侧身躲开了,声音带着几分羞怒:“你不能再碰了!”
姚清莹将头发顺着脖子理下,左右两侧各垂一撮头发,于胸口交汇,“是这样吗?”
“嗯,就这样!”
妧一看得直点头,就是这味儿。邻家妹妹的感觉更浓了。
姚清莹看到妧一陶醉的模样,又将头发挽回帽子里,哼哼道:“吾还是觉得挽帽子里舒服。”
瞪了妧一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这是什么癖好,反正不能随他意。
妧一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这种不受一丁点脂粉气纯天然颜值,走纯欲风绝了。
饭后
“小妧子,本皇想沐浴,还有那…”姚清莹颇有些难为情,扭捏道。身上总是感觉黏糊糊,特别不舒服。还有肚子胀胀的…
“哦!”妧一秒懂,指向前方密林:“陛下,先将就一下。吾辈修行者,不拘小节。”
“至于沐浴,你顺着斜坡往下走一里,那有条小溪应该有清潭。”
姚清莹脸色不自然,能不拘小节个鬼,还有在溪水里沐浴,这让她哪有勇气脱衣服。
妧一看着姚清莹扭捏不已的模样,不由吐槽小说乱七八糟的写的什么啊,谁说女主喜欢在溪水中沐浴?什么偷窥美女沐浴,全是淫贼不切实际的臆想。
“那怎么办,我还没搭建厕所跟浴池啊。”妧一这是真犯难,选此定居便是这山远林密,周围无人烟,生理排泄更方便。
“小妧子,要不你还是跟吾一起吧。但是不许偷看!”
姚清莹经过心理抉择,最后还是让妧一陪同。
妧一差点被逗乐了,这方圆百里除了他就没其他人,这是怕人还是恐生啊,至于那啥,估计自己比她还熟悉,还用得着偷看?
“陛下真想好了?”妧一还是不确定。
“嗯~”姚清莹声若蚊鸣。
“好吧,陛下把这个带上。”妧一快速将塑料膜掀开,在里面翻找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是什么啊!”姚清莹对这个黑色塑料袋有着深刻印象。
妧一脸不红心不喘的回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女士内衣内裤,特意按照你尺寸买的。另外每件我都用灵气洗涤过,放心用。”
姚清莹听到前面还好,听到最后一句脸红得差点都滴出血。
“你…你怎么买那种东西,真不害臊!”
姚清莹一把将之抢过,一看之下耳垂都红透了。还是她喜欢的蓝色,呀!脑袋里又回想起以前…
“你…你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么?”
妧一轻轻一叹,见都见过了,怎么又抹除得了。“在我们这里,上中学就普及生理教育了,关于那方面…”
“是么…”姚清莹缓和许多,突然抬头目露凶光,恶狠狠道:“那你也不许偷看!以后都不许!”
“是,是是。我的陛下,都听你的。”妧一顺着附和道,他也不会偷看,以前那纯属意外,怪自己男扮女装太像了,让女帝毫无防备的让自己取贴身衣物,才机缘巧合下看到陛下出浴图。
临走时,妧一顺手将柴刀别在腰间。
顺着坡往下就见到了一条蜿蜒小溪,顺着溪流而下有一潭,水清如碧玉,能清晰见到潭底,潭底被水冲刷得很光滑,没有厚重的淤泥,像一处天然的浴场,时不时还能看到小鱼欢快游动。
“陛下,我去下方搭个厕所。”
妧一在潭边顺流观望,潭下有一巨石,形成一座小型瀑布,在上面能看到下方,而下面则无法看到上面景观。
当然,也能腾出空间给姚清莹沐浴,对各自都好。
姚清莹嘟着嘴看着那道背影。这人似乎真的挺好呢,一直都挺照顾自己的。
“咦,这是什么啊?”
姚清莹在黑色袋子里翻出几个小包裹,上面的字她认识:七度空间!?每个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弄不明白了?算了等回去问小妧子。
“这里人穿的里衣怎么这样啊,布料怎么那么少,好羞人啊!”
里面放着两套,姚清莹取出一套,脱下卫衣将里衣包在里面压在黑色熟料袋上,又快速褪掉身上衣物,整理放好这才扑通一声跳入水潭。
水潭下方,妧一选了一处周边有石头,下面有流水的位置,砍伐几颗竹子简易搭起一个简易的厕所,一里并不远也不近,厕所搭这里再好不过。
妧一将竹枝扎出半人高的门,这样入厕也能看溪水,又检查有没有没劳犒的地方,确定厕所劳固后这才将柴刀别回腰间,将没用处的竹杆枝条丢远。
做完这些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妧一又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姚清莹下来,挑了挑眉:“陛下!你沐浴完了没啊!”
“鱼~鱼!”
妧一瞬间明了,一头黑线。回到竹林小宛,妧一手里提着两条鲤鱼,都有半斤大小,姚清莹则捂着兜匆匆回了屋子。
妧一直翻白眼,以前这活自己没少干。
看来以后也不用干了,妧一将鱼处理干,将之塞入用过的军粮食品袋,里面还残有香油盐份正好废物再用,而且还是锡纸做的,封好口,又将昨天生篝火的没燃烧完的碳屑扒拉出来,挖一个小坑将装有鱼的袋子放入小坑,上面铺一层干竹叶将碳屑捧上去,点燃下面的一层干竹叶,等待鱼儿慢慢烤熟。
之后妧一便去挑选适合做门窗的竹子,开始完善竹屋的收尾工作。
临近午时,妧一已经将门窗做好。虽说是用竹片编织而成的,薄薄一层却也比得上几倍厚度的木板门。
“吾的鱼~鱼好了么?”姚清莹这是第一次主动凑上来,满怀期待的看着妧一。做了六年皇帝,抓鱼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妧一轻轻笑,指了指火堆。
“呀!?我的鱼呢!”
“陛下别急,等我将门窗上好,请你吃一顿地道的叫花鱼。”
“啊,叫花鱼,这是什么鱼啊!”姚清莹捂着脑袋,这些名词都好难啊,连在一起总是奇奇怪怪的,叫是声音,花是花朵…最后鱼,跟两者有关系吗?
等到妧一将门窗安置好,窗户上下翻盖,下面一跟竹枝支撑,妧一苦笑着又将姚清莹的里衣底裤穿好搭在窗外。
而此时姚清莹正好看到。
“陛下,贴身衣物要晾干,放屋里会发霉的。”
“啊!”姚清莹捂着脸蹲在地上,都快哭了。
“陛下,这些不懂可以多请教我,以前我也负责晾晒过,有经验。”
姚清莹此刻只想找地缝钻进去。
“陛下,鱼~”
妧一将鱼从灰烬下掏了出来,碳早已燃尽,锡纸袋还带着余温。妧一拍去上面的灰,取来餐盘,小心将鱼倒了上去,鱼出袋的瞬间一股肉香弥漫,直钩鼻尖。
“陛下,快来尝尝吧。秘制叫花鱼,值得期待!”
“你…你…不许吃我的鱼!”姚清莹冲过来一把将鱼夺了过去,气呼呼的冲回了屋,并将门代上。
妧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眉微弯,真是个傲娇的妮子呢。
我女皇陛下威严呢从这一刻一去不复返了。
妧一转身开始收拾,下午还要再建一座竹屋呢。
等他收拾完,竹屋出来动静,小门被推开,盘子被送了出来,里面还有一条完整的鱼静静躺在盘中,“小妧子做的鱼很好吃,本皇赏你一条。”
妧一将餐盘端起,轻轻敲响竹门,淡淡道:“多谢陛下,陛下可以适着用我代替自己,以后与人说话不显得隔阂。”
“本…我…我吗。”
“谢陛下赐鱼,小妧子这就端走了哦。”妧一端着鱼走远了一点,靠在一颗树下,搓了搓指间,捏起一块鱼肉送入嘴中,入口是军粮独有的咸味儿,入肉三分清甜,肉软嫩入口即化,溪水鱼腥味很淡,厚重的军粮味儿恰好将腥味抵去,倒是没想到用锡纸袋闷出的鱼会这般好吃。
三两下鱼就剩下骨头了,妧一嗦了一口手指,算这妮子有良心还知道给自己留一份,其实自己近段时间吃不吃东西都没影响的。自己吃东西也是在教姚清莹如何食用现在食品。毕竟像吃山竹啃皮吃还是挺丢人的。
忙活一下午,所属自己的竹屋就搭建完毕。相比第一个简单的多,屋内床榻都没搭席垫往地下一铺,棉垫床单被褥枕头按照顺序一铺就搞定。空于的角落正好堆放杂物,食物用品衣物一一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摆在不同位置。
距离日落黄昏还有点时间,妧一挑了几颗当年新竹切竹条编了一个背篓。
夜色降临
篝火升腾,又到了做晚饭的时候。
“陛下用膳了。”
妧一轻唤一声,晚饭是简单的自热米饭加红烧肉。
“这是什么法器?如此神奇,加水就可将烹饪食物!”姚清莹此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这并非法器,就一简单的化学反应。大体就是两种不同的物质碰撞在一起发光发热,你感兴趣明儿给你找点相关书籍给你看如何。”
“可以!”
“对了,小妧子,你…在本…我里衣放的七度空间是何物?”姚清莹想着黑色塑料袋里三团奇怪之物。
“呃,”想起这个,妧一回忆在天玄时及笄女子每月都来那啥叫什么呢?他记忆里好像一点相关知识都没有。不确定的开口道:“陛下,及笄女子每月可有不舒服?”
“不舒服?”姚清莹捏着一根小竹条拨弄柴火,弄起点点火星,忽明忽暗间像天上星辰。
“是月事么?你为这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本皇给你生孩子吧!想都别想!就算你用强,本皇不愿照样留不下子嗣!”说着挑起竹条,带起一片火星,停在妧一面门前。威胁之意不胜言表。
妧一拨开指着自己那根烧红的竹条,细细解释道:“我没有这么想,你不是为我七度空间为何物么,那个就是来月事用的。没有的话,做鞋垫也不错,柔软贴脚吸汗,保持脚丫干爽。”
“如此…”姚清莹这才缓和下来,身处异域,身不由己,若是妧一真要做坏,她也无计可施,哪怕逃走何处又为家呢?
“陛下,其实你可以放下心来的,我们这里是法制社会,人人知法懂法,当然也排除部分不法分子,大多数人都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
“其中就有做那啥,妇女不同意就不能做那啥。”
“我把民法典给你看看…”妧一掏出手机,百度搜索民法典第十七条然后将结果摆在面前。
“这又是何物?”
“手机,我们的一种通讯工具,功能很多,就比如查阅资料,就如这看到了么…”妧一指着搜索出来的结果指给姚清莹看。
姚清莹缓缓凑过来看着上面内容,又有些狐疑道:“你真的会遵守上面规则?”
妧一回以白眼,“我好歹也是个国家机关人士,我都不以身作则,谁又会遵守这份规则呢。”
“好吧,我信你。”
“凝泉女修就可以控制是否来月事了,虽然我修为被封也是可以的。”姚清莹低垂着脑袋,轻声道。
“哦,那就当鞋垫吧。挺好!”
一夜无话,次日妧一拨通贺可为电话,确定好了时间,换上衬衣,穿上直筒裤,穿戴整齐。妧一将自热食物整理出两份到了姚清莹门外。
“陛下?”
“我在…”
妧一笑了,这妮子开始用现代词汇了。轻轻推门,屋里陈设简单,目前一床凳一竹桌。
姚清莹顾自翻阅着小桌即将见底的字典,妧一也没过多打扰她,将自热粮放置在角落,并告诉姚清莹自己可能晚上才回来,下午会去镇上买点东西,问一下姚清莹需要什么到时一并捎回来。
“嗯,能不能带点上次的水果?”姚清莹看书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缓缓道。这个陌生的世界,接触到的东西并不多,比较有印象的就那叫木瓜的水果。
妧一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平坦,暗暗点头,是该多补补。
目光上移对上姚清莹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看来得带这妮子城里逛逛,熟悉点现代事物。
“走了哦,下一本可以看看中国史。”
“嗯…”姚清莹欲言又止,满是纠结。
“还有什么事吗?与我说话不必拘谨,当不成侍女也可以当小太监啊。我可是小妧子公公。”
“噗!那有人这么说话的。”姚清莹眉眼弯弯,洋溢着淡淡笑意。
“其实没什么别的事,昨夜是我不对误会你了,我太敏感了。”
妧一全不在意的笑笑,坦然接受。这算什么事啊身处这样的环境,谁又没点警惕心呢。
“将一切敞开说总比将怀疑憋在心里好得多。”
怀疑猜忌帝王心,姚清莹无疑是另类的,也正是如此性格才让两人能成为知己。
妧一单肩扛起装满地雷的背篓离开了。
姚清莹合上书本,悄然推开半掩着的竹门,注视着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野里,呢喃轻啐一声:“傻子~”
你知我傲娇敏感可知我故意为之。
妧一离开雷区,外面一辆红牌越野车早已等候,将背篓安置在后排也随之坐下,车子轰鸣驶离这片荒林。
越野车停下,已经到了铁脚团团部,妧一留下背篓后径直前往团指挥部,通过警卫核查身份后顺利进入团指挥部,除了熟人外,多了几个人,妧一目光从几人肩膀扫过,其中一人两杠三星,比贺可为都高出一颗星。
妧一目光锐利,深深的看了一眼贺可为。
贺可为一脸笑意的迎上来一番介绍,各方互敬军礼以示团结与尊敬,也得知这位两杠三星的中年人叫于成龙,管理军备后勤。
之后双方各自在沙盘指点比划,妧一则随意找个空位坐下,寻思下午去镇上买点什么,一千块怎么分配才够用。
等到有人叫自己,妧一才缓缓起身,向贺可为借了一件军大衣套在身上。校场检阅这种正式场合不穿正装本就不合适,更何况自己还是参与者之一,怎么的也要披一件军绿外套在身。
妧一随意上了一辆车,贺可为笑着脸与妧一挤上同一辆车。
“你不去陪着你的领导找我干嘛?”妧一挑着眉。
贺可为憨笑着道:“第九军长说笑了,这里最大的长官不就在这么。”
“地雷入库了,我过来自然也是想将钱亲自交到军长同志手中嘛。”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千元现金。
妧一止住,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麻烦贺团长微信转给我吧。”习惯了扫码支付,用现金总感觉麻烦不少。
贺可为乐呵着掏出手机扫向二维码
“滴!收款到账一千元!”
“滴,电量不足百分之十…”
“贺团长啊,可以充电吗?”妧一尴尬的笑笑,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手机好几天没充电了。
“呵呵,车充…”
将手机连接上充电线,将手机放到车载盒里,妧一缓缓开口道:“贺团长,直说吧,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
一个转账就能解决的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
“呵,九军长同志,事情是这样的…”
妧一听着贺团长一副既无奈又伤心的诉说,轻轻叹口气,“战士们不容易,能帮自然帮贺团长大可不必这样。”
“第九军长同志答应了?”贺可为一脸惊喜。
“我会帮忙,但你也知道换新设备谁都想,能不能尽快批下来谁也说不准。”
贺可为高兴的握起妧一的手:“我代铁脚团的兄弟谢过第九军长了。以后咋就是亲兄弟,有事给兄弟们说,包给你做的漂漂亮亮。”
一个多时辰后
车队停下,来到望江村村口。
此时的望江村围着百十名村民,此时的贺可为匆匆跑回于成龙跟前介绍起望江村的情况。
妧一目光缓缓扫过村民,青壮年的只有几人其余皆是老弱妇孺,而就是这几个青壮年裤腿都是空空荡荡的。其中还有十几人也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凶一点的甚至眼睛都没了,只剩一手杵着拐杖,一条腿支撑着身体,靠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男孩牵着。
但是妧一能感觉到哪怕如此,村民们对未来也抱着期望,看向军队的眼神充满激动与感激。
这一幕无疑是揪心的。
不知不觉的就来到村子后面的一片林区。这里的地形复杂,山石遍地,外面醒目的骷髅头诉说着这里的凶险,雷区更让人警醒。
这片区域之后是一片柴山,进山采蘑菇打猎拾柴绕过这里会花费大量时间,为了抄近路走过这里的村民几乎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里也是今天的校验场,吃下这片土地,让雷区无雷。
校验开始,士兵们穿戴整齐,手持专业设备整齐划一向前推进,仪器的嘀嗒声时不时的响起,一晃就是两个时辰。
贺可为发出指令士兵截然有序的退出场地。
如何校检?
“铁脚团的兄弟们!伸出我们的脚,用我们的脚踏遍祖国河山!”
没错,就是用脚踩过去。
“停!”妧一阻止众将士踏入其中。
贺可为会意喝止住前进的士兵。
妧一迎着在众将士投来的目光,缓缓提起铲子,走到一名士兵跟前拿起他手里的设备一步步向着雷区开进。
这人是谁?要做什么?
妧一用实际行动告诉着在场的每个人,他将仪器打开对着前方石块来回扫荡好几圈,仪器毫无动静。放下仪器,搬起石头将石头抛飞出去,落下时正好砸到小旗,将小旗砸飞的同时地上也留下了一个石坑。那小旗是用来标记可能存在地雷位置的。然后石头落下,那片区域一点动静都没有。
“哑雷?”
妧一并未理会众人反应,自顾自的抡起铲子,一下两下…一枚地雷被挖了出来。
“嘶!陶瓷雷。”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于成龙目光在妧一身上一阵打量,这个人的身份让他产生了兴趣。
同样的动作妧一持续了半个多钟头,地上多出了十几个地雷。这里有的因地质运动被泥土掩盖到了深处,有得人踩上去都无事,可毕竟也存在隐患,有的则是串雷,上下子母雷,后续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埋雷的那批人想着法的给后人制造难度。
“这…”贺可为此时也惊住了下巴,这些地雷可都是仪器没检测出来的啊!
心中既是惊喜也是后怕。
心里念叨:老肖,我真的谢谢你啊!
妧一将仪器与铲子递了回来,润了润嗓音:“今天大家有何感想?”
“为何检测仪器会失效?”
“不,不是仪器失效,而是这批仪器太过于落后!”
“以至于许多地雷无法被检测出来,当我们士兵一脚踏上这未被仪器检测出来的地雷会怎样?”
于成龙呼吸都重了几分,妧一这些话明显是对他说的。
“同志你是哪位?”
妧一平淡的开口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知道贺团长告诉我,每年分配下来的设备都很有限,以至于雷区清理速度跟不上需求,许多士兵冒险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于成龙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每年的军备都很有限,需要新型设备的部队又不止一支,相关批文落实下去也需要时间。”
“那你可知道这段时间会让多少人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于成龙无奈的摇摇头:“我会向上面反馈,争取尽快落实。军备后勤部这两年本就紧张。”
妧一心中不由疑惑,按照以前的军费进展,不至于让后勤都紧张起来吧?看来得找肖振雄问问。
“那就将资源倾泻!能省则省,务必要让第一线部队资源充足。”
于成龙无奈的摇头,老实道:“这点我做不了主。”
妧一目光冷冽,沉声道:“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保国佑民,军人自己也是人啊,难不成就看着白白牺牲?”
于成龙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之前面对妧一到质问,他可以不计较。但将军人职业摆出来,这性质就变了,当着一个职业军人的面被指着鼻子问你知道军人职责这种问题无疑是挑衅!
“你到底是谁?!”
妧一冷声道:“中央军第九军,戴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