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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心知此行目的已经完全达到,客气的笑道:"不了。我打扰夫人许久了,该告辞了。"
江夫人以为李芸怪罪于她,心中越发的尴尬,只得道:"那我就不留姑娘了,后天我一定准时到。我到时候带几个朋友去,不介意吧?"
她心中打定主意,等李芸一走,便给城里有钱有势的夫人们送帖子,让她们到时候也一起去光顾。这样,也算给了李芸一个天大的面子,能将今日怠慢她的事情揭过去。
李芸这回笑得真诚:"欢迎之至。"
江夫人仔细观察李芸神色,见她似已释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亲自将她送到县衙门口,令守门的衙役惊讶不已,心中暗暗记住李芸的脸孔,生怕下次不小心得罪了夫人的贵客。
在昌兴县城,大家自然是要给县令夫人面子的。有江夫人的邀请,在药膳店开张的那天,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家悉数到场,瞬间便打响了药膳店的名气。
又因阿福的手艺确实很好,第一次走近药膳店的客人大部分都成了回头客,可以说是客源滚滚,每日几乎都是满座。
李芸在店里呆了半个多月,见药膳店的经营有条不紊步入了正轨,她便将药膳店全权交给阿福打理,自己赶着马车回了家。
"芸儿,这儿有你的信,是从京城寄来的。"到了家,李芸刚坐下喝了口茶,徐氏便从屋里拿了一封信递给李芸,"是阿笙吗?"
"应该是。"李芸在京城只认识阿笙一人,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徐氏有些急迫地道:"快打开看看,都写了些什么?那孩子去京城,一去一年多也没有消息,真是让人担心。"
李芸点了点头,依言打开信封。读完,她表情奇异,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徐氏忍不住追问:"到底写些什么?他找到家人了?"
"找到了。"李芸面色古怪地道,"娘,你自己看吧。"
徐氏接过信一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惊讶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他竟然是我二哥的儿子,我的侄儿!只是——"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流落在外?"
李芸嘴角含了一抹冷笑,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徐氏叹了口气,又有些欢喜有些惆怅地道:"徐家总算有男丁继承家业了,这也是件好事。不过,徐家的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只希望徐家好好待阿笙,也不枉那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
继承家业么?李芸暗暗摇了摇头。
"娘,我去地里看看。"李芸站起身来,并没打算和徐氏继续讨论阿笙之事。
徐氏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已是阳春三月,天气回暖,地里的蔬菜和药苗在阳光下闪着绿油油的光,长得非常茁壮。
李芸悄悄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惊动大家,静静地看着一边唱歌一边弯腰劳作的人们,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宁静而美好,忍不住嘴角浮上一抹满意的微笑。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似乎这样宁静美好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直到老去。
只是,李芸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
徐盈盈失手了一次,现在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她现在被徐振义控制,被关了起来。一旦她重获自由,肯定不会罢休,定会卷土重来。
李芸知道,一日不解决徐盈盈的事,她便不能真正的过上平静的生活。在徐盈盈再次伤害她、甚至可能伤害她家人之前,她要亲手为这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回头望向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她之前一直没有出手,是在等待时机。
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让徐盈盈付出代价了。
平镇。
一条窄窄的巷子蜿蜒向里,泥土筑成的地面凹凸不平。一场春雨后,地上堆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中,不知是哪个醉汉前夜呕吐之物,散发着臭气,黄黄绿绿的令人恶心。
巷子两旁的墙壁,长满了斑驳青苔和几蓬杂草,有泥土不时簌簌往下跌落,似要随时倒塌一般。
一个身穿粗衣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弯腰提着一大桶脏衣服,费力地拖着步子往外走,看也不看遍地的水洼,踩得污水四溅,也不管污水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裤子。
"请问,牛胖子是住在这里吗?"
少女的声音温和有礼,听来便令人心生喜欢。
老妇人抬头,只见对面一个绿衣少女打着油纸伞,唇红齿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似的,俏丽难言。少女身旁一只雪白的大狗,一双褐色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有一丝恶意,它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用它的血盆大口,咬上自己的喉咙。
老妇人被那狗的眼神吓得身子微微缩了缩,看向那少女的目光却是充满了难言的喜爱。
她随即疑惑起来,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为何要找那人见人厌、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牛胖子?
这等美貌的少女,独身一人,要是被牛胖子见到,肯定会起歪脑筋。自己替她引路,岂不是引羊入虎口,罪过大了?
少女静静的站着,等待老妇人的回答。
老妇人迟疑半晌,开口道:"这位小姑娘,那牛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找他做什么?"
少女淡淡笑了笑,道:"多谢大娘提醒,我自是知道牛胖子是什么人,找他当然有要紧的事。看来,他确实住在这里,我没走错。"
说罢,向那老妇人微微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哎..."那老妇人还想要劝,却见那少女步伐虽然缓慢却是坚定,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老妇人提着桶往前走去,想了想,却放心不下,干脆折返了回去,远远的跟在少女后面,万一那少女吃了亏,她也好喊人来救。
少女走到一处人家前,停了脚步,看了看门楣上的门牌号,确认无误,便走上前去。那门是一块极薄的木板所做,本就有多处腐烂,此时被雨丝浸湿,越发显得破烂。少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门,生怕自己稍一用力,那门便会被拍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