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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和小刀对望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心。管他出了什么事,反正有他们在,谁也不能伤害李芸。
远远的看着院子一片平静,并未有特别的事发生。进了院子,听到屋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异样。
在李芸的抚慰下,雪球虽然安静下来,但是眼中的警惕之色更加严重。李芸有些意外,难道雪球警惕的是屋里的人?
三人走进堂屋,只见徐氏和李芳坐在一边,另一边坐着的是李芳的丈夫,何老跟。三人喝着茶聊着闲话,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李芸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停步不前的雪球,只见它全身的毛竖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盯着何老跟,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芸心中惊奇,雪球与何老跟有仇?
何老跟察觉到异样,抬眸望来。见到雪球的瞬间,他脸色大变,动作迅速地站起身来,抓起放在身边的箭,往弓上一搭,对准雪球便射。
"住手!"
李芸呼声未绝,便听到徐氏和李芳的惊呼和箭的破空之声同时响起。随即,眼前一团白色的物事如流星般划过,扑向何老跟。
何老跟一箭未射中雪球,反应极快,从腰侧拔出匕首,狠狠往前刺去。
眼看匕首即将刺到雪球,雪球的腰身在空中往外一弯,堪堪躲过那匕首,一对利爪,抓向何老跟的颈子。
"雪球!"李芸厉声高喝,雪球不甘心地低吼一声,在即将抓到何老跟的瞬间,收回利爪,前脚落到地上,快速后退两步。
与此同时,阿笙抓起茶杯向何老跟掷去,将他的匕首打落。
何老跟失了匕首,却不敢弯腰去捡,而是警惕的盯着雪球,一动也不敢动。
李芸发足奔了过去,将雪球护住,怒道:"何姑父,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狗?"
徐氏和李芳惊魂未定,也跟着埋怨何老跟差点儿酿成血案。
"这不是狗,这是狼!是你们养的?我还奇怪呢,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狼尾随你们到家里?"何老跟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把狼养在身边,小心它会咬死你们!"
徐氏和李芳面面相觑,雪球长得跟一般的狗儿是有点不一样,但是它比其他的狗儿都乖巧听话,怎么可能是凶狠的狼?
雪球喉咙不断发出低吼,不安地用爪子刨地,李芸拍了怕它的头,和声道:"雪球,安静些,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你的。"
何老跟趁机把匕首捡起,瞪大眼睛道:"它还能听懂你的话不成?"
像是回应何老跟的话,雪球立即安静下来,温顺地卧在李芸的脚边,只是一双眼睛,依然盯着何老跟不放松。
李芸拍了拍雪球,道:"要是它不能听懂我的话,刚才你的喉咙恐怕已经被它抓破了。"
何老跟仔细回想刚才的惊险一幕,确实,如果不是李芸及时出声阻止雪球,他恐怕会受伤不轻。
"无论如何,再通人性,这也是头狼,你们不应该把它养在身边。"何老跟依旧劝说,"狼的性子无比凶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芸低头抚了抚雪球的脑袋,淡淡道:"谢谢何姑父提醒,不管它是狼是狗,我只知道它是我的雪球,你看,它如此温顺,怎么会害我们?"
何老跟是猎人,身上有许多动物的死亡气息,难怪雪球会远远的便躁动不安,把何老跟当敌人。不过,就算它是狼又如何?它是她救回来的,她已经接纳了它,便不会放弃它。
"妹弟,芸儿说得对,我们一家都喜欢雪球,养了它这么久,就像一家人一样。它每天给我们看家,连一只鸡都没有咬死过,怎么会咬我们?"徐氏相信何老跟不会看错,可是,跟雪球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早就喜欢上了雪球的乖巧懂事,就算它是狼,也是只不一样的狼。
李芸摸着雪球雪白的毛接着道:"再说了,狗也是狼驯化来的,这说明狼的性子里有忠于主人的天性。雪球已经认我做主人,在我看来,它比人可靠,至少不会背叛我。"
雪球悄悄往李芸脚边挪了挪,跟她靠得更紧些,伸出粉红的舌头,温柔地舔了舔她的手,眼神柔和。
何老跟打了一辈子猎,从未见过这般情形,无比惊讶。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承认雪球是跟别的狼不一样的。
何老跟这才相信雪球不会伤害李芸家人,收起了对它的偏见,将弓箭和匕首收好,口中却依然道:"你们要坚持养它,那就养着吧,到时候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雪球鼻中喷出一口气,似在耻笑何老跟的胆小如鼠。然后微眯着眼,安静地靠着李芸,不再理会何老跟。
李芳松了口气,幸好雪球没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样跟李芸交代。她一放松下来,才觉得肚子有些疼痛。她皱眉抚了抚肚子,轻声道:"闺女,别怕啊,没事了。"
何老跟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什么闺女?一定是儿子。"
李芳白了他一眼:"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个一定是闺女。有儿有女才能凑出一个好字,全是儿子有什么好的?"
何老跟不以为然地道:"女儿就是赔钱货,要来有什么用?还是儿子好,不然大家都说养儿防老,而不说养女防老呢?"
当着徐氏和李芸的面,何老跟说这话很不合适,李芳生怕徐氏和李芸多心,有些着急,声音也高了些:"你...哎哟!"
她驳斥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一声痛呼打断了。
"二姑,把手给我。"李芸见势不妙,握住李芳的手腕,仔细把脉,半晌,松了口气,回头冷冷看了何老跟一眼,"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你的骨肉。我二姑身子本就弱,受不得刺激,麻烦你少说几句。"
何老跟面色有些难看,他是高屋村最好的猎人,备受人尊敬,何曾被人这样当面呵斥过,而起,呵斥他的,是他的晚辈,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但是,见李芳一脸的痛苦,他担心肚子里的儿子,不敢再说刺激李芳的话,关切的问道:"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