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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想到此节,更觉入世以来种种往事无不映证,一时惊得冷汗涟涟,失措之中不由下意识问道:“雨儿,你说是为什么?”
宫雨儿满面担忧之色,叹道:“我也不知。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信,既然魔门不再隐藏踪迹,那峨眉山之战便不是终结,反而是个开始!”
宁枫脑中一震,惊道:“难道,魔门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能与整个道佛两派相抗衡了么?”
宫雨儿目视天边,想到峨眉七十二峰的种种分歧,冷笑道:“魔门七殿,实力熏天,当年合半个天下之力也并未能将其铲除。况且当今道佛两派会不会同仇携手,共抗魔门,还是个未知数!”
宁枫闻听此言,心头苦闷。此刻经历种种事情,他早已知晓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断难与整个魔门抗衡,若要报仇则必须凭借自己的身份联合正道力量,但道佛两派互相倾轧,恐怕不仅不能成为助力,反而是成为魔门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他略思片刻,又道:“怕是魔门的惊天谋划之中,朝廷也是其中的一环。”
宫雨儿知晓宁枫所言暗指当年白绝山谷灭族一事,心头不禁酸涩,主动将他的手掌握住,脑袋不自主地靠了过去。
宁枫抑制住心神荡漾,叹道:“这天下争斗当真是波云诡谲,无休无止,魔门妖人更是如春草,除之不尽,灭之又生。怪不得以当年师父冠绝天下的实力,也不得不归田退隐!”
宫雨儿感受着身边那富有节奏的心跳,甜道:“在我心中,宁哥哥便是魔门克星,那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百足妖祖三番两次败于你手,便连魔门妖后亲出也不能耐你何!”
宁枫闻言募的挺其身来,讶异道:“说来奇怪,那百足妖人不是口口声声说不放过我们么?怎么这么久他还没追上来,难道是跟丢了么?”
此时宁枫修为已臻人道巅峰,宫雨儿虽实力稍弱,但也差不几何?两人心意相通,联起手来,便是遇到地之道高手也丝毫不惧,何况已经受了重伤的百足妖祖,是以宁枫此时心境反转,倒有点希望百足妖祖尾随而至,让他能够一解心头之恨。
宫雨儿笑道:“一定是忌惮宁哥哥的威名,所以在酒楼之中只是吹牛皮,现在却不敢跟来了!”
宁枫哈哈大笑,忽又忧心道:“魔教教众不下万数,除了百足妖人,不知还有多少高手。我们如此这般逃窜不是办法。”他眼睛一亮,拍手道:“峨眉山一战后,恐怕我妙应仙人之徒的身份已经传遍天下,那何不利用此点寻道佛两派相助,正好也可以引得魔门阴谋渐渐显现,露出真容。”
宫雨儿闻言大喜,附和道:“好计谋!”又道:“不仅道佛两派,便是朝廷恐怕也不会任由魔门壮大!”
宁枫闻言一震,沉声道:“正是,不管当年朝廷与魔门合谋何事,都已过去十年,恐怕早已是分道扬镳。魔教妖人行事邪恶诡谲,朝廷一定比我们还想除之而后快。”
宫雨儿拍手笑道:“魔门以为我们定然是东躲西藏,胆战心惊,那我们就偏偏要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世人眼前。”
她黑眸闪动,突然想起来什么,喜道:“宁哥哥,你当年所住的小山村便是在太行山下,是不是?”
宁枫见宫雨儿欣喜神情,心头微诧,回道:“对,与白绝山谷相距应不超过百里。”
宫雨儿知晓宁枫此时已经是心魔尽去,不再轻易受仇恨、焦虑所扰,是以她站起身来,手指向北方:“师父所说,当年之事与叛乱有关,那朝廷定然派出了军队。离白绝山谷最近的城池便是北都太原,我们便去此处一探究竟。”
宁枫心头一亮:“是了,当年平叛军队一定是来自太原,到了那里说不定便能知晓当年朝廷与魔教合谋之事,说不定顺藤摸瓜,更能知晓魔门所图!”
他想通此点,心头狂喜、激动,更有接近真相的惊慌、惶恐,百感交集。
一阵冷风吹过,宁枫排出杂念,感受手中所握的温热软腻,瞬间感觉世间再无所惧怕,心底大叫:“既然诸多纷扰险阻纷至沓来,那我便迎难直上,看你们能奈我何!”
……………………
太原,又称并州,乃是唐周北都,并都护天朝北境,乃唐初五大都督府之首。
宁枫在幼时便听说这唐高祖当年起兵夺天下之地,据说此城纵横百里,屯兵数万。单是主城便是分为三座,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卫城守护周围,当真可说是固若金汤。
今日来到此地,方才知晓自己之前所有的想象在此刻所见面前,皆是渺小的不值一提。
但见太原城城门高达数十丈,旌旗猎猎飘展,巨石城墙巍峨壮阔,雄伟至极。城门外便有百米之宽的护城河汹涌流过,更给太原城增加一分威严之感。
宁枫与宫雨儿携手走入城门,看着城中水巷纵横交织,满城岸堤烟柳,无数杨树迎风飘絮,万千巧夺天工的红楼绿瓦夹道雄立,高楼飞檐斗角在蓝天之下闪过金光,楼上美女如云,飞袖招展,令人目不暇接。
饶是两人修道炼性,此时也不禁内心激动、震骇、喜悦……一时心情不能言喻!
太原城极大,城中又有诸多河流交错,是以除了骏马香车之外,还有许多船舶来往横行。
宁枫和宫雨儿穿街过巷,沿途观赏风土人情,只觉每一处店铺、每一处景色都是那般新鲜,那般奇特。宫雨儿虽是峨眉高徒,但终究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对于美丽事物殊无抵抗力,刚至此地便柳眉展翼,双眸闪烁,不过逛了片刻,便已经买了许多装饰、香囊,甚至还有不少番邦奇物。
而且她越逛兴致越高,直搞得身后宁枫如仆人小厮一般忙着付钱,渐渐的双手都不够拿物之用,虽身携异宝乾坤如意袋,但又怕被人瞧见,只得不时的东张西望,偷偷将东西放入,直如做贼一般。
如此两个时辰过后,宫雨儿从西街逛到东街,南街逛到北街,终于逛无所逛,买无所买,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对着宁枫说道:“宁哥哥,我们找一处住下吧。”
宁枫早就等她此言,忙不迭地接连点头,寻一偏僻之处将所有物什放入如意袋中,便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两人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饭之后,宫雨儿又神神秘秘的进入房间,并让宁枫等候。
宁枫乐的清闲,一边饮茶一边想着如何查探。正沉思间突听客栈大堂一阵喧哗,他循声望去,却见宫雨儿又换上了一套男装,头系纶巾,白衫金边蓝带,腰缠宝珠、金刀,夺目生辉,端的是风流潇洒, 好一个倜傥王孙!
她甫一现身,便惹来客栈中不少公子、少女心神荡漾,眉目传情。宫雨儿目不斜视,径直拉住不知所措的宁枫,在无数的灼热目光注视下走出客栈。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走在街道之上,混入人群之中,倒也没有引人注意。宁枫瞧着高楼之上红灯绿笼,霓虹闪烁,周围更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似是比白日还更要热闹几分。
他跟在宫雨儿身后,苦笑道:“雨儿,你不会是还要接着逛吧?”
宫雨儿回头双眸一眨,嗔道:“你说好答应我一百件事的,这算是第二件,难道想反悔么?”
宁枫怕他生气,急忙摇头。
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左右穿插,亦步亦趋,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宁枫见周围行人变少,街道清净,不像是繁华夜市,再走得片刻,又见两边错落林立有不少彩楼琼阁,间或飘出数不尽的脂粉浓香。
宫雨儿似是轻车熟路一般,拉着宁枫的手,便来到一处朱红高楼前。
宁枫抬头望去,只见大大的匾额上写就三个金光大字:“飘香苑。”在夜晚仍是闪烁光芒,熠熠生辉,他心中略微好奇忐忑,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宫雨儿嫣然一笑,道:“你没看到“飘香”二字么?既是飘香之苑,自然便是百花丛中了!”
原来这飘香苑乃是太原城中最大的青楼,众多达官贵人的销金蚀骨之地。
宁枫一愕,旋即恍然,脸红道:“雨儿,我们来此处做甚?”
宫雨儿俏皮道:“你以为我这一天真的是在逛街么?我只是以逛街之名行打听之实,这飘香苑人来人往,宾客俱是过往豪侠、商贾,甚至连城中贵胄也经常光顾,若是要打听消息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宁枫感受着腰间沉甸甸的如意乾坤袋,微笑不语。
两人走进朱红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足有数十丈方圆的巨大厅堂,顶上吊有西域水玉彩灯,厅中遍地红砖琉璃,华贵之极。奇怪的是,本应是宾客满堂,此时却是人形寥寥,二楼之上弹琴奏曲的也都是些寻常姿色,与这北都第一青楼殊不相称。
不等两人言语,一旁早已走过来一中年妇人,浓妆艳抹,风韵犹存。
“两位公子真是俊俏,是第一次来飘香苑吧?放心,保管让两位销魂蚀髓,乐不思蜀!来人,落座,看茶!”
宁枫略有些局促,随其来到一楠木酒桌前,宫雨儿正襟坐下,扫视一周,淡淡道:“尽是些庸脂俗粉,堂堂飘香苑,便靠这些吸引客人的么?”
妇人神情一愣,微有不悦,但又瞧不出两人的来头,是以小心赔笑道:“两位公子不知,今日城主设有百花宴,楼中的姑娘都去赴宴了。不过剩下的姑娘们也颇多绝色,要不随我去楼上一观……”
宫雨儿双眸闪亮,喜上眉头,募的打断其言道:“百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