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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仍是阴沉沉的,旭日全然被遮住,丝毫光亮都透不出来。她窝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心连同身体都被囚禁的密不透风,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简直让她快要窒息。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子,坦白说,贞操观念自然不及古代女子强烈,可这毕竟也是自己的第一次,她居然糊里糊涂的因为春 药就和段祸水ooxx了……
啊啊啊啊啊,好想死啊――
欲哭无泪,她强忍着尖叫的冲动,一瘸一拐的站起身,腿间酸楚到极致,她几乎每走一步路都会感受到私 密处火辣辣的疼痛,苦笑着摇摇头,她联想到幼年时看的那个极度悲情的爱情故事《海的女儿》,书里的人鱼公主初次幻化成人型时也是走路不适应,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这个故事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写照啊,多么悲哀多么惨烈……史上第一个因为活塞运动过渡激烈而无法正常行走的穿越女,瞧,她连标题都想好了。
都怪那该死的情人果!
李冉冉扶墙,眼里饱含泪水,深沉大恨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角落处那色泽鲜艳的果实,皮薄肉多,味道鲜美,哪知道竟然是这种害人不浅的恶毒水果!
越想就越气,她直接从熄灭的火堆里抽了根木条,继续慢腾腾的向着目标挪动。愈往里边走便愈加奇怪,昨夜心不在焉光顾着填饱肚子也没多加留意这内部洞穴的构造,此刻看来,深色石壁上竟然充满了不规则的裂缝,而表面也被青色的藤蔓覆盖着,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询到上边有石缝的存在。
而那些缝隙有粗有细,由中间开始,缓缓蔓延开来,最后勾勒出一个大概的形状……唔,很眼熟的形状。
她往后倒退两步,随即惊讶的挑高眉,这完全是一个人的大致轮廓啊,四肢躯干头颅,一样不少,而中间细密的石缝嵌在里头,就像是人体内的筋脉走向。
是人工制造还是天然的?她暗自赞叹,指尖一一抚过那些粗细不一的纹路,孰料那石壁却像有了生命一般,毫无征兆的从中间裂开,继而缓缓移动起来,空气里泛起淡淡的灰尘,她愣住,遂不及防的被灰尘呛到,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石门终于移开,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可见里边灯火通明,异常宽敞,而趴在中间石桌上的人影原本像是在熟睡,听到咳嗽声后火急火燎的跳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后锁定了目标。
那完全就是她在电视里看过的那种老顽童形象,头发花白,衣衫独特,表情夸张,行动敏捷。李冉冉极度诧异的半张着嘴,傻傻的样子很是诡异,而对方显然也比她好不到哪去,长长的胡子甚至被拽在手里犹不自知。
良久,她才清醒过来,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道:“老人家……你你你从哪蹦出来的?”
那老头迅速立正站好,摆出极有气势的模样,捋一捋长须道:“天大地大,何必问老夫从哪而来,万物既然皆有它的归处,那必然也寻得到来处。”
“……”什么跟什么啊?李冉冉宓亩19潘冒胩焖挡怀龌袄础
“就这样,后会无期。”他忽而焦急的跑至门边,按下机关,那石门很快再度移动,一点一点合上。老头伸着脖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千万不要同任何人说起老夫,更不要揭露老夫的行踪,否则……”奸笑声收尾。
李冉冉反射性的搭在其中一扇石门上,谁知稍微一用力那门就无法动弹了,只余下另外一扇仍在缓慢的合拢。
什么状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天生神力,能够轻轻松松制住这种机关?
“臭丫头,还不放手!这门合拢之时最为脆弱,别用力了,哎哎哎,别再用力了听到没!弄坏了老夫的机关老夫可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老头气急败坏的冲上来要来掰她的手。
她不依不饶,干脆一边靠着门,一脚顶着另外一扇门,高声道:“老人家,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那的呢?”
老头的力气大得惊人,显然是有武功底子,轻而易举就一掌推开了她。随即闪身到原来另一侧的位置,得意洋洋的同她招手:“咱们青山绿水……”
老掉牙的台词,李冉冉不齿,再加上刚刚被推开时极端不雅的跌了个狗吃屎,她咬着牙,一字一顿:“我既然有办法打开它一次,就能打开它第二次!”
“你!”老头气结,赶在石门合上之际,一甩长袖,把李冉冉卷了过来。而后者被束缚的同时不幸撞到了坚硬的石门,脑门一阵晕眩,她在失去意识前只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咒骂声――“臭丫头,老夫最恨被人威胁了!”
两扇门终究合为一体,中间连道细缝都看不出。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重新覆盖下来,一切都回到远点,安静到不可思议,至于刚刚的事情,仿佛就只是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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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时,已是人去楼空。
段离宵气怒,单手重重击出,左侧石壁很快陷入凹洞,碎石悉悉索索落了一地。手掌开始涔涔的往外渗着血,他也不以为意,满面阴沉的扫视着这不大的空间范围。
她跑了。
她居然敢落跑。
很好,好极了。他倏然失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自嘲和讽刺,他怎么敢妄想她会乖乖留在这里等自己。在他和她那般亲密后,她必然是极端厌恶自己的,想必眼下也是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
而自己也着实是太大意也太过相信她,她素来那么喜欢偷偷摸摸的和他唱反调,此刻有了这种逃走的机会,又怎会不走。本想回来的时候待她好一些,怎料她却一走了之,衣袖都不挥一下,走的干净洒脱。
李、冉、冉!
他从牙关里挤出这个名字,猛然握紧拳头,你以为你走得了么?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念头一出,他便不再耽搁,那件红袍皱巴巴的扔在角落里,他只扫了一眼,就头也不回离开了洞穴。
外头细雨绵绵,天地之间一片浑浊,就如他此刻的心境,无边无涯的愤懑和急躁,永远无法放晴。山路崎岖,岔路繁多,拐过弯,已是死路。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扒了扒头发,不知不觉间竟会犯下走错路这种低级错误……
脚跟一转,正欲返回之际。面前已多了一个人,白袍曳地,貌若天人,冷淡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就连衣摆处沾上的污痕也无损他的风姿。
段离宵退一步,轻笑道:“秦掌门,这可真真是冤家路窄啊。”
秦无伤不语,眉心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
敌不动,我不动。段离宵仍旧笑得风轻云淡,雪白中衣单薄,很快被雨打湿,他掸一掸衣领,懒得用内力烘干,一心想快些拜托这个高高在上的昆仑掌门。
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未起丝毫波澜,实则心里百转千回,各自揣摩对方的来意。
好半晌,段离宵忽而恍然道:“是你带走了她对不对!”
秦无伤淡淡道:“恕秦某驽钝,不知段庄主所言何事。秦某今日寻到这里,便是来找回徒弟的,既然碰到了段庄主,想必和我徒儿失踪一事少不了关系。”顿了顿,他又道:“还望段庄主不要让秦某为难。”言下之意,你若不交,那便是免不了的一场恶斗。
“我倒不知秦掌门什么时候这般巧舌如簧了,明明是你自己将徒儿藏起来,还妄图冤枉我。”段离宵不咸不淡的道,“而且,实不相瞒,今日我一定要带走冉冉。”
“冉冉?”秦无伤薄唇轻抿,似是不满对方这么唤她。
段离宵高深莫测的笑笑,“我与她的关系也无需和你多解释,总之,她不会再和你回昆仑。”
“段庄主口气不小。”秦无伤猛然拂袖,“倒不知上次破阵的伤可曾痊愈?”
段离宵眯起眸,不着痕迹的握紧腰间血牙,冷嗤道:“你这是在暗示我打不赢你?”
秦无伤点点头,大方承认:“对。”
他轻易就被激怒,冷声道:“打不打得赢,也要打过再说,现在逞口舌之快可不是你堂堂六大门派之首的作风。”
“秦某再问一遍,冉冉到底在哪?”秦无伤面无表情的脸终于不再是一派漠视的态度,双眸里隐约有着淡淡忧心和焦急。
这万年清心寡欲的男人竟然会为了那丫头担心?
不知怎么,段离宵在意识到这一点事实后心情倏然变得更差,他一早就知道她对姓秦的有莫名的迷恋,眼下对方又表现出隐隐约约的在乎,心若冰清的模样早已不复见。危机感陡然窜入心扉,体内平静的血气再度翻涌起来。
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秦无伤淡然道:“这般严重的内伤,段庄主还是不要轻易动手的好。秦某这是警告,而非劝诫。”
低低的笑声响起。段离宵凉凉的拍手:“我怎么不知道昆仑掌门也有威胁人的时候?你对你那徒弟的关心显然超过了正常师徒,莫非……”
“胡说八道!”秦无伤反手便是一掌。
段离宵避的有些狼狈,肩胛处的伤隐隐作痛,完全没办法提剑,而错乱的血气在身体内四处冲撞,逼得他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