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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血水翻滚,开始有波浪在湖面上波荡开,一波一波,越来越大,越来越汹涌,似乎能看见湖面之下来回游动的怪物了。湖下兴风作浪,湖面就会波涛汹涌。几人都不自觉往后退了一点,因为岸边的湖面开始上升了。
“这是什么怪物?”幻景凌问了一句。两人也只是看到刚才那些景象,是什么怪物也猜不出来。
“那条鱼……”幻景轩响了起来,自言自语着。“可它那么小,也不可能……”后来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蓝玉烟也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不可能,照你那么说法和紫罗的伤口来看,这鱼的攻击性很强,牙齿十分锋利,而且它还喝了紫罗的血。”他的重点就是在最后一句话上,这句话猛然提醒了幻景轩。而幻景凌却仍在迷惑中,因为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不是偶然吧?”蓝玉烟笑笑。“还真希望它是个偶然。”幻景轩转头望着他,蓝玉烟刚好也转过头来望着他,见他轻松一笑。“还是先对付这条鱼怪吧!”
紫电出手,寒光一闪,即刻一阵蓝光就飞了出去,没入湖中,自此湖水开始迅速冻结,似乎有种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慢慢传开,很快大片的湖面就被彻底冻住了,波浪起伏的线条清晰可见。幻景凌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吃惊,他很少看自己的二哥出手,虽然知道幻景轩比他厉害,却不知能如此撼天动地,有种初次相识的感觉。
三人集中精神地看着湖面,被冻住的湖面如同被涂了一层霜,变得雪白而又透明,湖底无数的冰晶集合在一起,似乎把鱼怪巨大的身子都给显出了形来,勉强可以看出它的身形了。
突然,一丝裂缝忽地发出脆响,揭开了湖面的第一处破损,慢慢地其他细小的裂缝开始从这处裂缝蔓延开,形成了犹如细密的皱纹般的狭小裂缝,渐渐地他们都警觉起来,似乎湖里的鱼怪就要破冰而出了。
果然,在一声爆破声之后,冰块就像有力的雨点般向四周爆裂而去,那条巨大的鱼怪跃出湖面后就向他们扑了过来。
三人迅速跳开,旁边的湖岸上和杨树走廊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三人都跳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那条大鱼果然体型不小,一落到杨树走廊上就把走廊压下了很大一个坑,然后它在上面扭动着,很快又扭到了湖面山,在上面弹跳着。很快,就凭借着自己的鱼鳍在湖面上爬了起来,面对着三人。
三人也面对着它,可以看见它张开的嘴巴里两排锋利而又密齐的牙齿,如同插了两排又粗又长的刺一般,看起来十分尖锐和坚硬,身上的鳞片和鱼鳍看起来就像是银灰色的盔甲一般,坚硬而又厚实。
“果真变这么大了。”蓝玉烟道。幻景凌望着这么大的鱼怪,心里甚是惊诧,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妖怪,即使天阳县在绿漫林周围,却还没妖精肆虐于此,他见旁边的两人都神色集中地看着眼前的鱼怪,很是冷静,倒像是身经百战之人,他绝对不会想到幻景轩曾与妖怪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甚至连黑白无常都见过。
“这条鱼怪是怎么出来的?”他问着,心里有些担心。
蓝玉烟轻松一笑道:“是有人心怀不轨吧。”然后和幻景轩就一起不约而同地飞身上前。那鱼怪见两人冲上前来,眼睛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然后扑腾着鱼鳍张着大嘴巴要上前去吞掉两人。
紫电一闪,劈上鱼怪的身体,顿时一股红色的血液就从伤口里溢了出来。尽管那鱼怪的身体很是坚硬,但遇上紫电后就略低一谋,不得不被其砍破表皮、刺穿身体了。只听那鱼怪长声嘶鸣一声,在湖面上四处乱跳着,将幻景轩插在其身上的紫电硬摇出了身体,他飞身出去接住紫电,身后的鱼怪紧接着从湖面上弹跳了起来,向他飞蹦而来,那湖面顿时被它的身体砸出一个大坑,周围的凹槽出现更多密密麻麻的裂缝,看起来面目全非。
幻景轩正准备向后挥去一剑,只见那鱼怪突然就往旁边猛地一撞,将湖岸撞出很大一个坑来,余光中蓝玉烟落下身去,他也落下身去。
那鱼怪在岸边扭捏了很久,又摆正身体,和他们对峙着。旁边因为几次猛撞而发出的震颤声引出了一些人好奇地出来一探究竟了。当大家看到眼前这条巨大的鱼怪后,都吓得往后一躲,有些吓得踉踉跄跄往回跑去,还有些人留下偷偷地瞄着。
对峙了许久,湖里的冰开始解冻,水面开始上升了。幻景轩见幻景凌还在旁边,考虑到他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就让他去把那些旁边的下人和丫鬟们都给带走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危险。幻景凌望了一下他们俩,其实也是觉得很放心,这就下去处理那些暗地里围观的人了。
鱼怪向周围四处望望,嘴微张着,突然就见一群躲在杨树后面悄悄逃走的人了,忍不住向他们冲了过去。人群因为鱼怪的突然袭击而变得一片散乱,情急之下幻景凌抓住几个年轻的就向旁边的草地上扔了过去,而鱼怪冲向的方向刚好是他站的方向。
幻景轩和蓝玉烟两人立刻飞上前去,由于太过突然,幻景凌这时正准备以身体的掌力抵挡鱼怪,这样的后果可想而知,幸而幻景轩及时拉开了他,同时向鱼怪刺去一剑,正中它的眼睛,在鱼怪嘶鸣时的片刻犹豫之际,蓝玉烟即刻撒去一片白色的粉末,很快粉末就开始渗透进鱼怪的皮肤,接触过后的表面开始化脓了。
痛嘶一声,鱼怪猛地掉落在地,开始不顾一切地翻腾,一些冰块随着它尾巴的狂扫正砸向左侧偏向前堂的花园和旁边的一些其他的地方。一些人被冰块击中,受到重伤,幻景凌赶紧就呆在这剩下的人匆匆撤离了。
“玉烟,将它抛进湖里!”幻景轩道,蓝玉烟飞身而起,一脚将整条大鱼踢进了湖中,紫电一挥,湖水又迅速解冻,缓缓将鱼怪淹没在水中。待湖水完全解冻,再挥剑紫电,又让其结冻,鱼怪就被冻在其中了。
巨嘴大张、面目狰狞的鱼怪挥着鱼鳍、扭捏着身体冻结在湖水中的样子清晰可见,顿时就像一面时光冻结的镜子一般永远横跨在了湖中。两人看着湖中终于被制服的鱼怪,整个大堂的后面就只剩下两个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撤走了。
书房里,幻世昌听说鱼怪的事情后就立刻唤幻景轩前去了。他没有把自己的猜想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也只是猜想而已,等他找到了证据,才会让他彻底相信,而且现在还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引起恐慌。他们把那条鱼运到了最近的海域里,投进去了,那片湖又很快被下人们重新填满了,不过最近却没人敢从那里经过,都宁愿绕大道回房。
而闹出人命的幻府却难以独善其身,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灵榭里的青衣和黑精灵纷纷前去探望了紫罗,见她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未免泄露踪迹,大家才纷纷离开。
只有秋浦歌留了下来。“不要怪我多嘴,我在你房里闻到了血腥味。”
飞鸟已经被紫罗打过招呼了,刚刚忍着没有说,却难逃聪明的秋浦歌敏锐的观察力。“你可越来越像我们了。”紫罗开玩笑地道,并没觉得因为他的发现而有什么心理压力。
他蹙起眉,感到迷惑。“什么和你们相像?”她又笑笑。“哪有像你这样的人类?对气味这么敏感?”他愣了一下,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对血味这么敏感了,忽地有一副血腥的画面一闪而过,白色衣服上破破烂烂的血渍,就像自己身上挨了很多刀一样。感觉不太好,他苦笑了一下。
见他反应有些怪异,紫罗敛起笑容。“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啊。”他摇摇头。“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回忆,有些不太真实……却不甚好受。”他也说不出来,回忆很快会像烟雾一样飘散了。
“什么感受?”她好奇地问了起来。他还是摇摇头,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道:“刚刚青衣和黑精灵他们应该也注意到了。”紫罗点点头。“对啊,就算他们不仔细,可对于血味他们是最敏感的了,特别是黑精灵。他们一定在担心了,你帮我劝劝他们俩。”秋浦歌温和地对她点点头,然后她也对他一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而又甜美的笑顿时让他心弦一颤,倍感生活的轻松,也不再说什么,想着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幻母的房间内,水妍儿正在为她斟着茶,幻母一边手持佛珠,一边静静养神,一会儿睁开眼睛望着正在专心做事的水妍儿,缓缓道了句:“妍儿啊,那个女子来了吧?”水妍儿斟茶的手晃了一下,有些心慌,然后她缓缓点了点头。“嗯……”
“那你去和她交涉过了么?”幻母手中的佛珠不停地拨着,越来越慢,等着水妍儿的答复。
她斟好茶后就把茶递给了她,幻母接过茶,还是望着她。“你坐下吧!”水妍儿放下茶壶,坐在一边的座椅上。“你说说吧,那女子来了两天了,到现在还没来见我,轩儿是怎么跟她说的?”
水妍儿有些犹豫,也不知该不该全盘托出实情,更不知幻景轩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是幻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弄得她好不自在。
“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妍儿?”幻母开始怀疑了。
水妍儿心里一惊,道:“没有,只是……只是前几天出了点意外,她现在还在休养之中,不便来见您。”她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落音的话,这个不是秘密,而且也不需要隐瞒。
她刚说完,幻母就奇怪起来了,手中的佛珠也停止拨动了。“什么意外?”她一直在内院,除了那些个前去请安的人,很少有人去打扰她,所以她也只是听到外面风风过火了一阵,实际上发生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鱼怪的事全府上下更是禁口,所以根本没消息会传进她的耳中。
对于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水妍儿觉得甚是奇怪,她望着幻母,突然发觉自己多话了,赶紧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妍儿就找大夫给她看了,需要过些个时日才能来给您请安。”
幻母手中的佛珠又缓缓转了起来。“她身体是有什么事啊?大夫怎么说的?”
“是因为刚住到幻府,有点不适应造成的,也没大碍,只是需要休息几天就好了。”她轻轻说道。幻母手中的佛珠转动得越来越快了。“住到这里不舒服?”水妍儿被她这句话问得开始心慌起来了,只听幻母接着道:“轩儿最近呢?”
幻景轩因为前几天发生的鱼怪的事情经常前去探望紫罗,这些都是她不经意间看到的,但是在幻母的面前,这些自然是敏感的话题,看着她心情似乎要变不好了,她赶紧道:“幻大哥最近都有陪妍儿去店里熟悉业务,晚上还和妍儿一起回到幻府,照顾十分周到。”
幻母手中的佛珠停了一下,过一会儿又接着转动起来道:“可是每天晚上的请安好像都是你先来的,轩儿和凌儿后来才一起前来,他怎么可能和你一起回来却不和你一起请安?”水妍儿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样子幻母把事情的条理摸得越来越清了,现在连说谎都难以圆满,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了。
正当她紧张之际,幻景凌踏着大步进来了。“娘!”他干脆地叫了一声。幻母点点头,问道:“凌儿,你二哥最近在做什么你知道么?”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送进口中,喝完了才道:“二哥啊,他经常和妍儿一起去店里啊!妍儿需要了解店里的事宜,他也就一起去看看喽!晚上我们三人还一起回来,要是我忙的话就是二哥送妍儿回来了,娘问这个干什么?”他又倒上一杯茶送进嘴里。
幻母见他答得十分自然,像是顺理成章的事实了,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你二哥最近来给娘请安的时间越来越没规律了,娘想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你们忙店里的事情都不要太劳累了知道么?”幻景凌点点头,然后望向水妍儿,道:“妍儿,你不是还要去给爹准备参汤么?怎么还不去?我刚好可以蹭一下你的手艺!”他坏坏地说道,幻母边摇着头便笑着。“你们都去吧!刚好娘要清静一下。”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一起离开了。
幻母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