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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看着海鸣离去的背影,越想越奇怪,这人到底是谁?那个书童说让海鸣回去祭祖,又说什么姜家奉祀官,真是奇特。
这周遭,有什么姜姓的大户吗?看海鸣的穿着,绝对不是普通的富户,而且他身上流露出强大修仙者的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整个周汀县只有两大修仙家族,一个王家,另一个便是张家,哪里有什么姜家,古怪,真是古怪至极。
沈希晃晃脑袋,左思右想,就是没办法得出个答案。罢了,管他是谁,采了仙灵草再说。
湖边真的有许多仙灵草,长得极为茂密。沈希采了整整一筐,用手压实了,再将盖子盖好。她回头看着整片的仙灵草,连连摇头,直叫可惜。算了,下次再来吧。
沈希满载而归,心情好极了。回到家门口,她开心地吆喝一声,“娘,我回来了。”
她刚踏进家门,就发现大事不好了。家门大敞着,屋中乱成一团,像是被人砸过了一般。难不成遭强盗了?沈希甩下背篓,冲入里屋,尖叫着,“娘!小望,平儿!”
沈希慌了,重生到现在,她是第一次感觉到恐惧,而不是愤怒。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难道王山记恨她会种植仙灵草,把她全家都弄走了,说不定像沈林那样,偷偷地杀掉,埋在荒山野岭。沈希的脑子里出现了,沈望惊恐无助的表情,沈平懵懂无知的神情,庄氏痛苦的嘶嚎。
怎么办?沈希抄起柴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行,这样不行,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沈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快速回忆。她想起王山与沈王氏的耳语,目光一凝。
此事定与沈王氏脱不了干系。
沈希抓着柴刀,风也似冲向沈家老宅。沈家老宅大门紧闭。“贱妇!你给我出来!”沈希嘭嘭敲门,几乎要将门板敲碎。
里头没有任何声响。沈希急得要死,直接用脚踹。现在的沈希有了后天后期的修为,踹开一扇木板门,丝毫不在话下。
门栓断裂,发出痛苦的崩裂声。
“贱妇!给我出来!”沈希像无头苍蝇似的,在中庭转了一圈,一把掀开沈林的棺材,里头的尸骨未被动过。她暴吼一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儿子的骨头丢出去喂狗!”
沈王氏按捺不住,推开房门,冲了出来,“你鬼吼什么!想死了吗?”
沈希双目赤红,怒道:“我娘呢?我妹妹和弟弟呢?你要是不交出来,今儿我定把你这房子给拆了,我说到做到!”
沈王氏这次真的害怕了,小小的丫头身体里似是蕴含着某种可怕的邪气,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吞噬。“我、我不知……”
“姐!”这时,沈望的尖叫声中一间屋子中传出来。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被人捂住了。
沈希猛地朝那边看去,抬脚就往那边奔去。
沈王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沈希的面前。沈希几近疯狂,哪里会把她看在眼里,一把推倒沈王氏。沈王氏人老体衰,被推倒在地,没能起来,只能卧在地上直哼哼。
沈希蹬开房门,只见沈重阳将一块棉巾往沈望的口里塞。沈望被缚在一张椅子上,泪流满面,惊恐地瞪着眼睛。这样的场景,让沈希几乎丧失了理智。
她跨上前,一脚踹倒沈重阳,举起柴刀就要砍。
“唔唔……”沈望地叫着,摇晃着身体,让椅子发出声响,想要引起沈希的注意。
沈希看着沈望,收了柴刀,拔出棉巾,问道:“怎么了?”
“你不要杀二叔。”沈望可怜巴巴地盯着沈希,“姐,他再坏也是我们的二叔。”
沈希长叹,总不能在妹妹面前杀人吧,只能收了柴刀,把沈重阳丢在一旁。在解开沈望手上的绳子的同时,沈希问道:“娘呢?”
沈望紧张地说道:“姐,大事不好了,娘被村长家的人拖走了。你快去救她。”
“那小弟呢?”沈希虽紧张庄氏,可她也担心年仅三岁的沈平。
沈望说道:“弟弟他应该没事,被二婶哄去睡觉了。”
“好好好,”沈希着急地说道:“你现在去找小弟,不能离开他半步。”她看向沈重阳,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我回来时,发现我弟弟妹妹伤了一根寒毛,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沈重阳看着如同恶鬼般的侄女,真的吓坏了,直瞪着眼睛,愣愣地点头。
沈希出了门,一把揪住沈王氏的头发,问道:“你和王山那天说了什么?到底他们要把我娘怎样?你若有半句假话,我便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沈王氏不说话。
沈希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半张脸打肿了,“你说不说!”
沈王氏痛得不行,只能招供,“村长的小儿子王缺找不着媳妇,既然你娘已是寡妇,便讨去做儿媳妇了。”
“好啊,好啊!好毒的心计,好狠的手段。”沈希甩开沈王氏的脑袋,拎着柴刀,就往村长家赶去。
村长家与沈家老宅一样,把大门关得紧紧地。沈希想着,村长王山与自己修为差不多,若是就此强闯进去,会遭到阻拦是其次,若害庄氏受伤,那便糟糕了。
沈希得知亲人暂时无性命之忧,智理便逐渐回到了躯体里。她提起一口起,窜上围墙,从侧方潜了进去。
院子里头十分安静,似是一个人也没有,极为古怪。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家中妇人定会在院子里做些针线活,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咣当,其中一间屋子发出了巨响,还有女人哼哼的声音。接着就有人压低嗓子威胁,“这娘们儿看起来瘦,力气还挺大的。把她的手先绑起来。”
沈希血气上涌,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冲到房前,抬腿便将门踹开。
只见房中有四个男人。其中一个长得极胖,从头脱到脚,精精光光地在床前徘徊;另一个坐在女人的身上,按着她的腿;再一个正用绳子绑着她的手,想要将她栓在床上,还有一个手中拿着剪刀,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