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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他中毒了。”
西门吹雪点头:“且时日已多。”
陆小凤微微惊讶,他没有想到西门吹雪居然已经见过了花满楼,他咬了咬嘴唇道:“他是在武当掌门的寿宴上中的毒,此毒毒性很大,很多人当时就……我出于无奈才……还望西门庄主施以援手,陆小凤感激不尽!”
“你怎么知道我会医?”西门吹雪忽然问道。
陆小凤微微一愣,的确,西门吹雪的医术远远不如他的剑术来的有名,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会医术。
西门吹雪不低调却也不高调,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去说,那么初出茅庐的陆小凤是如何得知……这一点他很感兴趣。
陆小凤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年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曾经闻到过你身上有药香。”说着陆小凤不禁脸上微微发热,连忙端起茶掩盖住自己的尴尬。当时因为对西门吹雪的仰慕,他也的确连很多细节都注意到了。不过仅仅凭着药香,是不能断定那个人会不会医术的,但是陆小凤却也不能说他知道西门吹雪的很多事情。于是他又补充道:“我本来也不确定你会医术,但是……我却也不能让花满楼继续呆在武当,那个时候凶手一定还没有走……太危险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对于陆小凤的答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只是随口问出。
他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他,你自便。”
陆小凤眼睛一亮道:“你……你肯救他?”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说了句:“为何不去花家?”说完便闪身不见了。徒留陆小凤在那里惊愕的看着门口。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的时候,陆小凤虽然已经很疲惫,但是他睡不着,没有一个人在朋友生死未卜的时候还能酣然好梦,陆小凤更不能。
睡不着,他就只能想一下进来的事情。不过最让他介怀的是西门吹雪临出门所说的话。陆小凤明白西门吹雪只是问他,为何在出事之后没有带着花满楼去花家,而是千里迢迢跑来求助于他并不认识的西门吹雪。
陆小凤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花家其实除了花满楼没有什么人他比较熟悉,所以一时情急之下没有想到,不过现在想来,多少有些不地道,不管怎么说,花满楼还是花家子弟。就这样他把人带走,不跟花家说一声似乎是有些失策。但是陆小凤自己就不明白了,自己一共和西门吹雪见过一次,怎么就敢带着人来这里,万一西门吹雪拒绝……而花满楼的毒又有所拖延……只怕他自己都要以死谢罪了。
可能是因为,西门吹雪虽然人比较冷,但是却还是个君子吧。因为古龙在原著中写过,西门吹雪诚于人,诚于剑……只是这些真的是他如此信任西门吹雪的原因吗?
陆小凤胡思乱想之中,又想到了花满楼中毒时候的情形。花满楼和当时大厅里的一些人都是吃了糖炒栗子中的毒,如果不是陆小凤被花满楼拦住,只怕现在他和花满楼都要交代在武当山了。想起这一点,陆小凤不禁抖两抖。可是……到底是谁要加害众人呢?
说起糖炒栗子,尤其是有毒的糖炒栗子,陆小凤并不陌生,熊姥姥的糖炒栗子,他怎么会忘?而且他还记得,熊姥姥就是红鞋子的首领公孙兰。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公孙大娘不是号称月圆才会想杀人吗?而且,她和木道人有何冤仇,以至于下次毒手?
下毒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用心险恶,只怕是要武当和木道人背着个黑锅,而被江湖所唾弃,毕竟是在木道人的寿宴上出的事情,那些死了的人的家人自然也要找木道人要个说法。
说道木道人这里,陆小凤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记得在原著中,木道人一生都想成为武当掌门,为此甚至不惜建立了幽灵山庄,并且还把陆小凤一干人等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却在成为掌门的那一刻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所杀!
可是在这里,木道人不仅已经是武当掌门,并且已经稳坐这个位置许久。陆小凤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他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古龙笔下那个陆小凤传奇里。若说是,为什么感觉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本来陆小凤已经做好了经历那些事情的心里准备,可是如今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说不是,可是花满楼,西门吹雪,朱停,木道人,甚至前不久有过一面之缘的叶孤城都是真实存在的。
陆小凤想的有些头疼,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花满楼的情况。那些事情想不想又能如何?更何况,如果严格说起来,他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脱离了事情的发展,蝴蝶效应他还是明白的,只是这个蝴蝶效应产生的影响会有多大……他还真说不清楚。
胡思乱想一晚的结果就是,陆小凤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见西门吹雪了。西门吹雪乍见陆小凤的样子时,虽然面上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但是眼中闪过的那抹笑意,陆小凤还是看的出来的。
“已无碍,不必担心。”西门吹雪喝着杯中的清水说道。
陆小凤愣了愣,继而明白西门吹雪是说花满楼已经没有事情了,让他不要太过担心。陆小凤心只自己这副委顿的样子只怕让对方误以为是担心花满楼而导致的,虽然事实上的确有这层原因。
陆小凤面露喜色,站起身对这西门吹雪拱手鞠躬道:“多谢西门庄主救治,陆小凤感激不尽,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西门吹雪点头道:“不必多礼,权当西门报了当日提醒之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