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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绯衣到底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身上也未有过寻常女子般的馥郁幽香,而是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像是不久之前身上才刚染过鲜血,没能来得及清理,就已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良久,唇分。
望着眼前眉眼之间尽是倦怠的心上女子,叶知秋眼神难得变得温柔下来,抬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捋至而后,又将眼角晕散的泪痕轻轻抹去,方才一笑。
“有点儿不像你了。”
顾绯衣脸颊微红,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随即便将身子缩了回去,一脚油门踩下去后,打个方向返回大路,口中问道:
“你没搭个顺风车?”
“搭了。”
对于这种话题的突然转变,叶知秋就只笑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这女人从来都是非常言简意赅的实干派,索取也好,献吻也罢,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并且在这方面可以说得上是相当胆大,可若换做那些柔情蜜意的羞怯私语,床头情话,脸皮反而就会变得很薄,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叶知秋手肘撑在门板上面,手指摸了摸嘴唇,没忍住咧嘴笑了起来。
怀念的感觉。
顾绯衣余光瞥见他的模样,本就微微泛红的脸颊,顿时红到脖颈耳垂,忙地收回目光认真开车,语气生硬地问起了自己比较关心的事情。
比如叶知秋为何能够离开幽都。
这三年来又有哪些经历之类的。
叶知秋对她毫无隐瞒,连同心窍惨被种了幽冥鬼火的奴印,也都一并悉数告知。
顾绯衣始终默默听着,不言不语,并且放缓了车速。
漫漫风沙,漫漫吹拂,若是能从高空俯瞰,便见车辆如同蚂蚁一般,在这满目黄土的旷野之中,沿着道路缓缓前行。
“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这趟出来就两件事,一是去趟京都看看你,二是回趟北城,解决一下永恒之主的问题。”
“等这两件事全都做完,我就会去别的地方游荡修炼,哪管这所谓的鼎炉体质,是三年五年就会成熟,还是七年八年才会成熟,总之我会尽力而为。”
“但有件事我得提前说下,就是虽然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可事实上,我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在短短几年之内赶超鱼红鲤,所以之后到了北城,我就不回家了,你也别跟张妈妈说我还活着的事情,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到最后还是死了,张妈妈又得伤心一回。”
叶知秋语气轻快,始终都像在说一些与己无关的事情,全然不同于他人面前般的冷言冷语。
顾绯衣沉默良久,方才低低“嗯”了一声。
随即问道:
“你就不怕我再伤心一回?这三年,我一直当你已经死了。”
“真的?”
“真的。”
“骗人是小狗?”
顾绯衣闻言一滞,没好气地轻哼一声。
叶知秋咧嘴贱兮兮地笑了几下。
只是很快他就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情绪变得低落下来,眼神黯淡且复杂,便是满脸贱笑也都随之收敛了许多。
随即目光下移,故作无事地咧嘴笑道:
“到底是过发育期了,三年不见,还是老样子啊!”
顾绯衣眉头一簇,突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扭脸看向叶知秋,眼神冷冽,杀气腾腾,威胁之意甚为明显。
这也叫他方才打算说出口的混账话,被迫全都咽了下去。
到底是个女人,直觉敏锐得过分。
叶知秋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
“我是想说,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它们了,挺怀念的...”
“...你想说的最好是这个。”
顾绯衣又冷哼一声,这才重新踩下油门,继续往南。
但她显然余怒未消,以至于车内的氛围始终令人感到窒息。
这可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而是纯粹的压制,又不仅限于气势、修为,甚至包括综合考量之下的硬实力。
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的叶知秋,就能分明感到某种极为庞大的压力。
顾绯衣这神眷之人,似乎比之其他孱弱人族有些不同,好像哪怕将她放在幽都内城,也是实力能跟修为境界画个等号,甚至大于号的那种类型。
不过叶知秋心里的震撼,却没想象中的那么猛烈。
毕竟这娘们儿从来都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叶知秋暗自咧嘴。
“你好像正在心里骂我。”
冷不丁的,顾绯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吓得叶知秋浑身一僵,忙地连连摇头坚决否认。
过片刻后,车辆终于驶过两边黄土山丘对峙的隘口,与仍停留在此的大巴汇合,顾绯衣作为此番前来接应之人,自然需要去跟单开宇打个招呼,叶知秋则干脆懒得下车,抽空将身上的东西全都清点一遍,就给全部丢到后座,只将葫芦留下,随即钻到驾驶位上。
很快,顾绯衣就原路返回,见到车里正在调整座椅的叶知秋后,也没啰嗦,直接去了副驾驶位。
叶知秋把葫芦塞给她道:
“里面是我从幽都带来的米酒,解乏的,你喝几口休息一下,剩下的路我负责开车。”
顾绯衣沉默片刻,便点点头答应下来,拔出塞子喝了两口,因为奔波劳累便有一些苍白的脸颊,迅速浮现两朵微微的红晕。
叶知秋发动车辆,慢慢跟上前面已经重新出发的大巴,笑着说道:
“能喝你就多喝几口,这酒来历不太一般,是好东西,而且我这葫芦也是法宝,别看不大,容量不小,说是可以装下整条江水,虽然不是真的装了那么多酒,但我也看过,就算是当水喝也够好几年的,不用舍不得。”
顾绯衣默然,点点头便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大抵从北岳常山洞到京高学府,又从京高学府赶来此地,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心疲神乏。
又或者是太长时间没再喝酒,一时间便有些习惯不来。
于是没喝多少,顾绯衣就眼神朦胧,倚着叶知秋早先便已略微放倒些许的靠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时常呢喃一些听不清的,眼角暗暗溢出些许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