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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叶知秋身上,察觉到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气机流动,实际上他体内的能量也确实没有迸发出来,毕竟穴窍经络受损严重,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摧残与能量奔涌产生的冲撞,倘若真要再如之前那般术法频出,叶知秋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落到一个经脉寸断的下场。
所以纯粹只是肉身的力量。
尽管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强壮,至少在对比那个红毛番时,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与成年人的区别,但这就像青竹一直说的,人之劲气在于筋骨,而非皮肉。
看似强壮的身体不一定特别有力,但出拳总有筋骨齐鸣相伴之人,绝不可以分毫小觑。
噼里啪啦就像爆豆般的声音,在叶知秋拧腰出拳的时候由其体内迸发出来,但这一次并不响亮,就跟之前一样,以至于旁人很难听闻。
可被一拳正中面门的倭人,却只觉得如同山岳倾摧一般的巨力猛然袭来,以至于可以清楚听到一阵很脆的响声,但具体是鼻梁面骨还是头骨,亦或全是,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此刻耳边一阵嗡鸣,连带着整个脑袋都仿佛被一团黑暗的迷雾笼罩。
倭人身形激射而去,轰然撞在岩壁上面,巨大的力道甚至是让整座矮崖随之一震,烟浪汹涌,大量碎石滚滚而落,吓得庇护所中三人齐齐身子一紧,神情骇然睁大双眼。
陈少铭半跪在地,同样扭头看着倭人身形激射出去的方向,张着嘴巴,却如被人钳住脖颈的鸡子一般,就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咳咳...”
叶知秋突然弯腰低头,捂住嘴巴一阵猛咳。
尽管动作幅度已经非常小了,可接连两次这样出手,仍旧不慎牵扯到了脏腑伤势。
待其气息平静下来,低头再看,掌心分明可见一股鲜血。
但叶知秋对此浑不在意,喘息片刻,将手放在破破烂烂的裤子上面随便擦了几下,便转身看向正跟老母鸡样护着红毛番的中年妇人,额头竖痕渗着血红,分明可以看穿那名妇人妖娆身段之下,气机流动的景象。
“元婴境啊...”
比那红毛番稍高一些。
同时也跟墨阳,以及之前负责带领白芷那支小队的中年男子,修为相仿。
京高学府到底还是华夏境内的最高学府,师资力量并非其他学府可以相比,但在这种年纪才有这个修为,也算不上什么天赋异禀,只能说是中上之资。
当然也跟他们能够拿到手的修炼资源是多是少,息息相关。
所以与其说是资质不错,倒不如说运气极好。
就像...谁说的来着?总之仙道之前,纯粹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虽然看似体内能量有过数次质变,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桎梏。
但话也不能说得太死,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其实也有难点存在,一旦压不住质变过程当中产生的反弹之力,就会导致突破失败,身体仿佛破了洞的皮球一样,迅速泄气,以至于此前大量积累,都会随之功亏一篑。
只不过这种困难相对于幽都那些家伙的认知而言,可能就连小孩子过家家都算不上。
叶知秋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好奇他们口中所谓的最大难关——登临仙道,究竟已经难到什么地步,才让他们产生这种认知。
可现在就想这些,好像还太早了。
叶知秋清醒过来,回头看去,正见远处那名中年妇人满脸忧色,举止动作很亲近地搀着红毛番缓缓起身,颤巍巍的胸脯都已紧贴上去,也好像是没有察觉般的浑不在意。
可红毛番现在却没心思感受她的这份温柔,手掌颤抖护着胸膛那道狰狞伤口,不仅皮肉惨被撕下大块儿,就连肋骨也被拽断,甚至可以分明瞧见腔内心扉鼓胀收缩的模样。
倘若方才一爪撕下的时候再深一些,怕是就要命丧当场。
红毛番用力喘了几口粗气,双眼赤红,死死盯着一脸病秧子模样的叶知秋,眼神几乎吃人一般。
妇人嗓音柔媚轻婉,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让人听不明白的洋文。
想也知是关心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了片刻,那妇人随即目光看向叶知秋,面容顿时阴沉无比,暂且放开怀里那个红毛番,缓步上前,同时额头神光绽放,水波粼粼,湛蓝光华随其手掌一抬,便往掌心汇聚过去,凝聚形成一条湛蓝水鞭,随手一甩,软鞭如蛇游空啪的一声,轻易就在旁边一座巨大顽石上面留下一道深邃凹槽,石粉飘荡。
妇人气焰渐涨,一片朦朦白雾悄然蒸腾,很快就将方圆百米之内完全覆盖,随即言简意赅道:
“右手留下,饶你一命!”
叶知秋身体慢慢转了过来,一脸病恹恹的模样斜瞥妇人。
这种老套的情节发展...
但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又或干脆更直接点儿做些什么,墨阳就已迅速闪身而来,看似意图从旁绕过,然后拦在两人之间。
可那妇人却已有所察觉,眼珠一转,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鞭甩了过去,凌空抽出啪的一声炸响,罡风四溅白雾涌动,逼得墨阳止住冲势,身形后仰闪过宛如软件直刺的鞭尾,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大声喝道:
“严萍,老子懒得管你是不是跟那红毛番相好,但这人不是你能动的!他是...”
不等墨阳把话说完,被他唤作严萍的妇人已经手腕一晃,又是一鞭抽了过去,迎风见长。
墨阳骇然,身形后仰使了一记铁板桥,同时脚尖连点地面后退滑出,堪堪躲过一鞭横扫之后,双臂一展挺腰而起,怒容满面。
“你...”
“我管他是什么人,敢在明知罗利是什么身份的情况下,还妄自插手期末大考,强行干预双方学员有益于互相促进的竞争,分明是没把京高学府放在眼里!”
话至此间,严萍手中长鞭已经重新缩回原本一丈长短,目光重新转向叶知秋,寒声说道:
“而且我怀疑他居心不良,此前一切行为,都是意在破坏两国建交!姓墨的,我劝你最好尽快跟他撇清关系,否则这事儿一旦捅到老校长那儿,没你的好果子吃!”
“他是...”
“滚开!”
墨阳还欲上前说个清楚,但才开口,就被严萍尖锐的嗓音直接打断,同时水鞭啪的一甩,凭空延长而去,鞭尾砸在墨阳跟前的地面,除去水鞭裹挟的雾气如蛇一般撞去之外,还有掀起大片泥泞,骇的墨阳只能抬手抵挡,却仍被那如蛇水雾砰然撞得后退出去,双脚用力踩着泥泞地面,犁出两条深邃沟壑。
抬头再看,严萍分明已经铁了心要给她那个相好的报仇雪恨,手臂一拽手腕一抖,似水凝成的长鞭就已宛如毒龙出动,连带着覆盖在这周遭的水雾一起往前涌去。
水鞭凭空延长,划破空气,呼啸刺耳之时,尖端陡然化作蛇头模样,真如蛇般扭动身躯,轨迹难辨,只待临近那如病秧子般的年轻人身边,水蛇头颅陡然一沉,随即翻转朝上扑去,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尖锐,分明直奔喉咙要害!
墨阳顿时神色巨变,脚下一跺猛冲上前。
“严萍,你敢!”
空中涌动的白雾陡然一顿,而后便随严萍心意呼然之间翻转回去,尽管看似不过一层薄雾,却又莫名粘稠如棉,只待墨阳身形扑入其中,便如坠进泥潭一般,身形被那一眼就能轻易看穿的雾气拖在半空,任其如何挣扎,也难自拔。
叶知秋大抵能对墨阳感同身受,周围同样有着极为浅淡的雾气笼罩,阻力极大,可以限制他的身体行动,并且暗藏于这水雾之中的灵力,莫名有种粘稠湿滑的感觉,就像一条巨大的蛞蝓,不仅体内能量意图将之吞噬之时显得极为艰难,仿佛在“吃”什么嚼不断的东西一般,着实令人恶心难受。
不过这种伎俩对他而言,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麻烦。
水鞭如蛇,已经由下而上猛扑过来。
韦右等人同样看得清清楚楚,脸色急变,骇然出声。
可叶知秋的神色依然如常,只待水蛇折转上扑,便已如同身体没有骨头般的往后倾倒,任凭阻力推着他的双肩手臂落后许多,整个脊背便呈弧面,尽管仍旧觉得有些艰难,却也顺利后仰躲过蛇口。
随即右掌五指抻直,体内能量沿着破烂经络涌出些许,凝如刀刃,手掌抬起肩臂一松,轻易就将粘雾撕开。
跟着便是噗嗤一声,水鞭就被拦腰斩断。
名唤严萍的妇人神色一怔,随即骤变。
尽管那股凝练程度着实有些匪夷所思的能量,并不庞大,但在白雾范围之内,她也确实可以分明感受到,自其之中散发出来的波动,分明只有灵寂静。
一个灵寂静的病秧子,只用一招,就让金丹境的罗利德文差点儿丧命?
严萍心里一阵激荡。
尽管有些难以置信,可她方才见到的事实,确是如此。
绝不可以放虎归山!
心中念头一定,妇人眼中泛出狠色,体内灵力翻涌而去,就见水鞭汩汩涌动,断处一晃,便是一条蛇头喷出一般,不仅重新恢复原本模样,并且带动水鞭猛然折转,再次扑向那个病秧子的喉咙要害。
叶知秋眉头一簇,眼神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但他并未继续冒险调动体内能量,而是心意一动,就将原本凝于指尖的能量,沿着手臂拉伸蔓延,紧贴使之形成一条无形的刀刃,掌控可谓细致入微,随即看似下斩,实则却又保持一个极其细微的角度,便在手臂斩下之时,正面看去如同画弧,轻易便将那水蛇再次斩断。
整个过程轻松写意,以至于看似好像是在戏耍一般。
严萍面容更加阴沉,怎么也没料到往日里这总是令人倍感头疼、以至于总能让她无往不利的手段,如今竟然这般不堪一击,好像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孩子把戏。
远远见到这一幕的罗利德文,脸色也已变得难看起来。
严萍究竟何等难缠,无论哪种意义上的,他都可以说是深有体会,每每总是他这当男人的,率先败下阵来。
尤其捉对厮杀的实战,这片好像一眼就能看穿的淡薄白雾,若非修为境界强于严萍,哪怕如同墨阳那般与之水平旗鼓相当,一旦不慎陷如其中,也会立刻变得束手束脚,难以脱身,沦为肉靶。
却没曾想,如今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病秧子跟前,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这家伙到底从哪儿来的?
他真是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
罗利德文脑袋里面接连冒出两个疑问,随即默默看了一眼脸色狞戾的严萍,心下已经生出退意,只是依然有些纠结,不愿意等回去之后,就因为这次的事情,丢了这么一个可以让他夜夜笙歌、享受蚀骨滋味儿的成熟女人。
正迟疑间,空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某种很奇怪的冷热交杂,让他浑身上下直冒凉汗。
罗利德文愕然转头,看向这种莫名温度的源头——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那病秧子身上,确实突然出现一股颜色很脏的墨绿一卷而起,看似某种很奇怪的火焰一般,出现之后,就让充斥在这附近的粘稠白雾,朝着他所在的地方蜂拥而去。
并且雾气笼罩的范围,正以某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
被这怪火烧干净了...
罗利德文张着嘴巴瞪大双眼,突然觉得喉咙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严萍更是神色骇然尖叫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知秋就连理她一句都懒得,幽冥鬼火包裹全身,以至于就连他的面容都被火焰扭曲,看不清晰,耳边尽是某种滋滋啦啦的声音,搔着耳膜,令人感觉相当难受。
但阻力已经悉数消散却是真的。
叶知秋抬起眼皮,神采暗淡像是死鱼眼般,看向严萍。
随即身形一晃,覆盖广阔的白雾随之晃动,一起朝着妇人翻涌而去。
铺天盖地!
可当她在突然意识到,这种情况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脖颈处就已经被他用手钳住,五指如钩紧扣喉管,将其身形压倒双膝跪地、仰面朝天,手指用力之大,看似几乎就要将那脆弱之处,一扯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