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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厮杀很快就落下最终的帷幕,尽管对方施展出了法天象地那所谓的大神通,可毕竟修为差了一个境界,便最终也没能够敌过柴方的一通乱砍,到最后,那青面獠牙的巨大鬼神,除了浑身上下满布着深刻露骨的伤口之外,倘若不是周尧及时出手,恐怕就连脑袋都要被人砍掉。
这场越位之战,终究哈市没能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结局。
三面山上的观战之人,尽兴而去。
那身材高大的扶响,带着麾下几人转身走到叶知秋跟前,拱手见礼。
“扶响见过老爷。”
但叶知秋从最开始就不太待见这家伙,看着就是一脸阴柔狡诈的模样,八成喜欢口蜜腹剑,而这样的鬼也往往极其危险,尤其是在幽都这种不讲道德礼法的地方,搞不好就是个跟雪姬一样的家伙,心里整天想着怎么才能谋朝篡位,一肚子坏水。
于是叶知秋便十分敷衍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与溪兰青竹二人道:
“走吧,咱们下去看看。”
两人方才点头应下,扶响身后一个赤着上身的黑皮瘦鬼,就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叫道:
“你这小儿,真以为攀上城主大人之后,就能在这幽都里面横着走了?我呸!叫你一声老爷那是看在城主大人的面子上,不看城主大人,你他娘的连个屁也不是!我家扶响大人与你见礼也敢这般敷衍,想死不成?!”
叶知秋早已侧过身来,斜眼看着那嚣张跋扈的瘦鬼。
一直等他把话骂完,叶知秋也依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扶响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腰来,面上仍以微笑示人,眼睛都眯成缝隙一般。
却才起身,他便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那瘦鬼半个身子扇成齑粉。
而后才轻声说道:
“区区鬼卒罢了,怎敢与老爷这般讲话?”
待那瘦鬼死后腐化成灰,只留阴丹,扶响手掌轻柔一翻,将那阴丹摄入掌心,便转身朝着叶知秋弯腰到底,双手奉上。
“扶响束下不严,脏了老爷的耳朵,万请见谅。”
叶知秋看了看那颗浑圆的阴丹。
那瘦鬼生前大抵也是元婴修为,在这百鬼卫队一千人中,可能不算太过突出,但也绝对名列前茅,就这么被他当成弃子用了,还真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但能蠢到这种地步,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叶知秋施施然将那阴丹捡起,收下,随即笑道:
“老爷我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扶响队长不必如此。听说最近幽都建城的工作已经快到外城,便连扶响队长在内的诸位,都要忙碌起来,既是如此,那老爷我就不再因为这些小事继续耽搁扶响队长的时间了,请吧。”
说是如此,可叶知秋却并没有让开的打算。
扶响似乎并不介意,至少表面如此,起身说了一些客套话后,便带着麾下绕路离开。
一直等到他那极为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山麓背面,叶知秋才收回目光,将那阴丹重新取出,像吃花生豆粒一样直接丢进嘴里。
与吴茂源咬碎咽下的方式截然不同,浑圆阴丹,入口即化。
阴冷森然沿着喉咙钻入体内发散开来,很快就被经络中的能量一拥而上,期间隐隐有些极为刺耳怨憎的尖叫出现,但没翻起什么风浪,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叶知秋缓缓呼出一口寒雾,突然笑了起来。
“跟吃薄荷糖一样!”
溪兰笑着柔声说道:
“所谓阴丹,顾名思义便是极阴之物,若以这种方式吞食入腹,自然会有这般极为浓重的寒凉之气,也就是老爷生来便与常人不同,否则一旦换做其他人族,贸然如此,只会后患无穷。”
“这我知道,而且还见过。”
叶知秋不欲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说,抬抬下巴作为示意,便与她们一起往下走去。
柴方此间已经重新恢复如常,不再是如之前那般狰狞凶悍,双手抱在脑袋后面,两只手肘高高冲天,瞧见叶知秋带人走来,立刻咧嘴大笑,举起双手用力摇晃,嘴角还有一颗十分尖锐的虎牙。
“叶兄弟,叶兄弟!有没有看到我刚才的威猛霸气?哈哈哈哈!这臭小子,就算练成法天象地又算个屁,还不是被我揍得屎尿横流!叶兄弟,你说实话,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本队长简直碉炸了?!”
叶知秋沉默下来,走近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
“节哀...”
柴方:???
青竹对此置若罔闻,倒是溪兰,忍俊不禁地低头掩嘴一笑。
柴方这才明白过来,眼神顿时变得幽怨无比。
叶知秋没理他,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人。
身材颀长而又壮硕,黑发高额,双眼极小反而嘴巴极大,满口利齿排刃一般,尤其重伤之后脸色苍白如纸一般,看起来便着实显得有些吓人。
听到脚步声后,那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虽然认得来人是谁,但反应却极为平淡冷漠,很快就将眼睛重新闭上,唯一比较明显的动作就是胸膛因为深呼吸而深深起伏了一次。
叶知秋也不在意,与盘腿坐在一旁的周尧问道:
“情况怎么样?”
“还凑合。”
周尧一只手肘拄在膝盖上,托着腮帮,另一只手按在男人胸口膻中穴处,指尖正持续浮现一点豆粒大小的雪白光芒,叹了口气慢悠悠道:
“表面上的只是一些皮外伤,问题不大,但法天象地本就是个不易修炼的大神通,还没修行到家就强行施展,明知后力不济也要勉强坚持,想不反伤自身都难,所以阴气逆行,体内脏腑经络已经一团乱麻,我得先帮他将体内阴气梳理一遍,之后再老实待着修养一段时间,大概一年半载的吧,差不多就能恢复过来了。”
说完之后,他又抬起头来看向叶知秋,开玩笑道:
“叶兄弟对这小子动心了?”
“别说得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叶知秋白他一眼。
“我只对他那个法天象地的神通感兴趣。”
“行吧。”
周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斜瞥着双眼紧闭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笑呵呵道:
“不过以这小子的性情而言,也确实不太适合做个看门狗。容易回头咬人。”
闻言,这人顿时睁开眼睛,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周尧貌似很和善地笑了笑,但下一秒,他指尖那粒豆大的雪白光芒就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像是一簇苍白的火焰,骤然将其胸口烧穿。
男人顿时脸色急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挺起,喉咙当中发出一阵阵短暂急促的艰涩声响,紧随其后,雪白光芒便从他的七窍当中蒸腾而出,烟丝雾缕一般,已经将其体内完全焚毁,半点儿不留。
尸体很快就腐化成灰。
周尧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摇头叹道:
“难得起了一次爱才之心,可惜...”
“所以会法天象地的又少一个?”
叶知秋口中啧的一声,弯腰将那男人死后留下的阴丹捡起,顺手丢进嘴里直接吃了。
周尧对此不以为意,抻个懒腰伸手摄来自己那只巨大的酒缸,手腕一转,便背到身后,感慨道:
“是啊,又少一个...如果你有兴趣想学的话,可以去山腰上的那座牛角塔,城主当初从阴间带回来的所有书本,基本上都被存放在那儿,但我需要跟你提醒一句,量力而为,尤其是类似法天象地的那种大神通,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基本上是能学不能用。”
说完,周尧便转身离开,高高举起一只手挥了几下,远远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拉着长音的“别~勉~强~”,之后尘沙一起,他便极为突然地不见了踪影。
叶知秋口中再次呼出一股白蒙蒙的寒雾。
溪兰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老爷要去牛角塔吗?”
“嗯...今天就先算了吧,以后再说。”
说完,叶知秋便抬起手来用掌根敲了敲脑袋,用以缓解脑海中的不适感。
就跟赵大娘一样,虽然已经有段时间了,但他依然不是特别习惯鬼城这种昼夜颠倒阴阳逆反的生活状态,再加上之前还被那人施展法天象地时发出的巨大吼声震到失神,精神状态便一直不好,尤其是脑袋里面那种虽然轻微却又阵阵跳动的痛感,非常影响注意力集中。
就算去了,也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身后突然传来“呀吼~”一声。
柴方几步助跑之后,便一跃骑到叶知秋背上,咧着嘴笑嘻嘻道: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一起去玩儿不?”
...
在东岳另外一边的山麓背后,荒草枯树死气沉沉,荒凉偏僻鲜有人至,可就在那斜坡荒林的里面,偏偏有着一条虽然蜿蜒却很宽阔顺畅的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柴方刻意为之,所以泥道途径之处,两边树上全都挂着大红灯笼,从山麓顶上一直辗转下去,直到最底部的一处黄泥潭中。
“你再往后一点儿,咱俩这可是在比赛呢,得公平公正!”
“不行不行,我动不了了,一动就得滑下去,要不你往前来?”
“哎呀少废话,往后一点儿就行,赶紧的!”
“行行行,欸你别碰我呀,我...卧槽!”
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柴方就被叶知秋推了一下,当即重心不稳屁股底下呲溜一滑,就直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身形不受控制地顺着泥道打着转地滑了下去,奇快无比,很快就到下面那个急转弯处,没刹住车,便当场顺着泥道边缘一冲而去,身形在半空之中掠过一道极其完美的抛物线,又翻滚一圈,这才噗通一声掉在厚重的落叶里面,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饿狗扑屎。
等他再爬起来,那叫一个灰头土脸。
之前已经滑过两趟的叶知秋,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没法儿要了,连带着头上脸上也已经都是黄泥,正坐在泥道顶上,瞧着柴方那一脸幽怨的狼狈模样,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然后双手一扒,就坐在泥道里面顺势而下,再到下面那个急转弯处,便轻车熟路地身体一歪,就直接来了一个相当漂亮的飘逸过弯,但也带起无数泥点子飞洒出去。
于是刚刚走上前来的柴方,就立刻被那些泥点子糊得满脸都是。
“叶!知!秋!你大爷的!”
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之后,柴方就猛地往前一扑趴进泥道里面,借着向前的冲力,迅速朝着已经滑远的叶知秋急追而去。
斜坡顶上,溪兰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手掌托腮看着两人身影伴着笑声迅速远去,越发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的,刚开始还说不玩来着,结果滑了两趟之后,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玩得比谁都开心。”
尽管叶知秋不在这里,可青竹身形依旧站得板板正正,闻言也不答话,就只稍稍低头以示回应。
溪兰早便对此习以为常,轻轻叹了口气,怅然说道:
“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一旦被夫人瞧见老爷出来一趟竟然变成这幅模样,又会作何感想。”
青竹依然沉默不语,只是目光转向那条湿滑的泥道,有些走神。
叶知秋与柴方很快就已经滑到了底部的泥潭,两人又在里面互相捉弄了片刻,这才一前一后跑回山顶。
很显然,柴方刚才在下面吃了个亏,就连脑袋顶上都被安了一坨黄泥巴,这会儿正咬牙切齿地追在叶知秋后面,时不时地还从泥道里面抓起一坨就往前丢,两人一路跑上来时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那些黄糊糊的东西。
叶知秋到底还是没能躲过去,刚刚跑到上面,就被柴方追到之后一把黄泥糊在脑袋上,泥点子顿时四溅开来。
溪兰距离远些尚且还好,惊呼一声忙地起身便躲了过去,可距离更近一些的青竹却因走神没能反应过来,脸上都被溅到两点,顿时惊愕地睁大双眼神情呆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慢慢低头,正见自己那件绿袍上面更加凄惨,到处都是黄糊糊的泥点子。
身为始作俑者,刚刚还有些兴奋过头的柴方,在瞧见自己的杰作之后,顿时如被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僵在原地。
然后就鬼鬼祟祟地挪着脚步躲到了叶知秋身后。
“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叶知秋用满是黄泥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黄泥,冲着青竹咧嘴一笑,昏沉暗红的灯光之下,两排小白牙清晰可见。
“反正都已经脏了,就来一起玩儿呗!”
青竹握刀的手稍稍用力紧了一下,默默抬手擦掉脸上的泥点子之后,微微摇头。
叶知秋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走上前来。
“整天端着个架子累不累呀,我又不是没瞧见你一直都在看我们,想玩儿那就一起来,这儿又没什么外人。”
说着,叶知秋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青竹顿时眼神一慌,刚刚张嘴说出一个沙哑难听的“不”字,就又忙地低头闭嘴。
叶知秋刚想拉她过去,见状之后便停了下来,随后略作思索,就突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黄糊糊的罪恶小手还在她的背上一阵猛蹭。
青竹顿时如遭雷击般地浑身僵硬,呆住不动。
啪!
一只满是泥巴的手,突然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一下,青竹这才惊醒过来,脖颈僵硬地微微转头,看向那个笑容灿烂到跟个鬼一样的家伙。
“这下可以放开玩儿了吧?”
叶知秋咧嘴一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然后就在柴方匪夷所思的目光当中,拽着青竹往泥道冲了过去。
“走喽——!呀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