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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斗兽场遗址了？”
神武局，姜夔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位名叫谷良的小队队长。
后者点头说道：
“从他消失在监控画面时所走的方向来看是这样的，反正我不认为他从那个方向离开居住区，还有其他目的。”
“所以呢，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他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您应该非常清楚，作为斗兽场的幕后主使，正教那一群人虽然是给自己的教会取了个‘正’字，但从根本上讲就是邪教而已，不仅会搞活人祭祀，并且还会通过特殊手段制造诡异，各种用心之险恶，罄竹难书，便是千刀万剐，亦不解恨”
一口气说了很多之后，直到姜夔眉头越皱越紧，已经开始露出不耐烦的意思，谷良这才回归正题。
“所以我想请求出队，去把那小子抓回来审问一下，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指明他跟正教那群恶徒狼狈为奸，但在对待这件事上，我始终认为宁肯杀错，不能放过一个！”
姜夔皱眉看他。
“但你不觉得这太激进了吗？”
谷良并不答话，就只是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是已经认定了那个本该待在福利院里安心休养的小子，就是正教的一员。
姜夔当然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心里倍感无奈。
“我不同意，更何况阳光福利院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比起这个，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肃清那些恶灵的事上，最近两天报案的人数明显是呈几何倍翻长，几乎全部都跟恶灵有关...”
顿了顿，姜夔继续说道：
“京都的情况你也应该已经有所耳闻，恶灵已经肆虐成灾，虽然它们实力有限，不会带来什么太大的破坏，但却闹得人心惶惶，以至于大部分人就连正常的工作生活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我不喜欢咱们北城南区重蹈覆辙。”
“可是...”
“没有可是，谷队长，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纪律，听命行事！”
姜夔难得强硬了一次，神情严厉地盯着这个相貌看起来略显阴柔的中年男子。
谷良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并且也很喜欢这种手下，因为野心这种东西如果换一个方式去讲，其实也可以叫做上进心，但如果实力不够，或者是在心态方面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变得太过急功好利，以至于不择手段，就反而会惹人生厌。
所以很显然的是，谷良身上有着很大的问题。
即便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队长。
姜夔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说下去了，挥挥手道：
“抓紧时间去干活，叶知秋的事，会有人去亲自处理。”
谷良还想说些什么，但姜夔已经伸手抓来一把文件看了起来。
意思很明显，说得好听一点儿这叫逐客令，说得难听一点儿就是赶紧滚蛋。
谷良很不服气，暗自咬牙切齿了一阵，但到底是没有公然违逆姜夔这位局长的意思。
“是。”
孰轻孰重，还是能够分得清的，亦或该说，神武局内部的各种条令，无论惩罚、奖赏，还是晋升等等，几乎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所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胆敢抗命不从，会有怎样的后果。
但在谷良即将出门的时候，姜夔却又不得不开口多说一句：
“如果有人敢对我阳奉阴违的话，不论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好是坏，在我这里，后果都要比条令上面写出来的更加严重，甚至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话，将一个小队长的那身警皮直接扒掉，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
谷良伸向门锁的手掌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之色。
姜夔的眼睛从文件上面露出来，看向那位似乎是被抓了个正着的中年男子。
“听懂了？”
“...听懂了。”
“干活去吧。还有，少跟姜麟来往，那家伙在京都总局的话语权，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高。”
“...是。”
...
从鸣笛声传来到车灯出现，中间统共用去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
很奇怪，但又不会特别奇怪，因为当车的灯光终于出现的时候，那辆表面满布抓痕的轿车，已经距离叶知秋和鹿鸣不剩多远——看起来就像是从密集的人群当中挣扎而出，左右灯光都是最先露出一半，另外一半则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一样，然后随着车辆的行驶，才终于逐渐将那遮挡之物摆脱掉，最终停在两人身旁。
黑暗的道路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叶知秋也没客气，拉着鹿鸣直接钻进车的后座。
紧随其后，黑暗的潮水翻涌上来，车前灯突然就“灭”了。
“去他吗的，这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夏彦斌骂骂咧咧地打开了车里的阅读灯，抬眼再看，无论是挡风玻璃还是车窗外面，全都紧紧地贴着一张张正在诡笑的扭曲面孔，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已经将车完全淹没。
外面传来阵阵刺耳的抓挠声。
“叶先生，我很高兴你能活着，但现在明显不是庆祝的时候，我需要你来帮忙解决一下外面的问题！”
“有什么好处？”
叶知秋将一只手垫在脑袋后面，懒洋洋地半躺在座位上，就连鹿鸣也没有丝毫紧张的感觉，很自在地倚在叶知秋身上，将他另一条手臂抱在怀里，把玩着那只粗糙的大手——更准确地说，是在一脸认真地扣着上面因为常年握刀导致的老茧。
她对这个好像很感兴趣。
夏彦斌的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些，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但很显然现在不是计较这只小鬼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
“一百万，只要你能帮我解决了外面这群烦人的家伙，我给你一百万，现在就转账！”
“我喜欢跟大方而且聪明的人谈生意，但除此之外，你还得负责送我回家才行。”
“这没问题！”
夏彦斌很果断地答应下来。
叶知秋立刻笑了，拿出手机接受了这位富豪的转账。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虽然做法显得比较简单且潦草，就只是将额头上的那道竖痕“打开”了一些，绽放出了些许微不足道的腥光，但就最终的结果而言，相当不错——
那些令人烦不胜烦的恶灵，在腥光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邪恶扭曲的面孔顿时变得无比惊惧，立刻就作鸟兽散，逃得飞快，只一眨眼就已经是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