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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美用了吃奶的力气，一下子扑空她刹不住脚步，身体重重撞向洗手台。这一下撞得不轻，王小美趴在洗手台上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嘴里正痛得哼哼，林可馨已从身后扑过来，将王小美的脸摁在了水龙头下。
林可馨的这一手是跟慕景宸学的，几天前，慕景宸就是用这一手在江城大饭店的洗手间里欺负了她，现在，林可馨也打算用这一手来虐渣渣。
果然，这种特殊的姿势让王小美无比被动，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拳打脚踢，就是碰不到林可馨。
而林可馨把身体重量全都压在王小美身上，只用一只手控制王小美的脑袋，却腾出另一只手去翻柜子。
没多久，她就从柜子里找到一把刷马桶的刷子举到王小美面前。
林可馨拿出来的这把刷子跟两天前慕景宸拿的不一样，慕景宸那天用的刷子是新的，林可馨取出来的这把可是旧的。旧刷子虽然比新刷子柔软，但上面却带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王小美被熏得头晕眼花，拼命挣扎怒骂：“林可馨你个臭不要脸的，赶紧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早上没刷牙嘴巴实在太臭，所以我来帮你刷刷牙！”说着话，林可馨手里的刷子已落下，狠狠在王小美的嘴巴上刷了两下。
王小美做梦也想不到林可馨会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对她，原本她就被慕景宸泼了红酒，此时再被林可馨这么折腾，整张脸都花了。可偏偏身体被林可馨从身后压制着，她根本没办法动弹，所以她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林可馨的束缚。
“林可馨？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女人，我要去找总经理告你！”
“告我？”林可馨手里的动作一停：“你去告吧，反正洗手间里没有摄像头，总经理会相信你的话，董事长应该也会相信我的话。”
“你别以为有董事长给你撑腰，你就能在徐氏保险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徐氏保险的老大是总经理，董事长就算再护着你也鞭长莫及。我一定会让总经理把你从徐氏保险撵走，一定会！”
“嗤……”林可馨冷笑：“你的意思是说徐氏保险已经被总经理架空了吗？而你王小美是总经理的幕后黑手，可以左右总经理的决定喽？哎对，你说我要是把你这话用手机录下来，然后拿给公司其他高管听听，总经理还会不会继续护着你？”
“你……”
这次，不等王小美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林可馨手里的刷子再次往王小美的嘴巴上刷去。而她冰冷的声音从齿缝中蹦出来，比手里的刷子还要冷硬无情：“王小美？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下次你再敢诅咒我的家人，我就把刷子换成老虎钳，把你的牙齿一颗颗全都拔掉！”
王小美正张开嘴打算怒骂，林可馨一刷子刷下来，立刻刷到了她的牙齿。她只觉满嘴都是屎尿味，恶心得不停呕吐，哪里还骂得出来？
林可馨没有继续，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像慕景宸虐她的手背那样把王小美的嘴巴刷得鲜血淋漓，她不过教训教训王小美，让王小美长点记性。所以，王小美一开始呕吐，她就松开王小美往后退了一步。
双脚才站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隐约还听见有人在喊王小美的名字。
林可馨的眼珠转了几下，迅速在自己左手手背上印下两个红唇印，再用手将口红揉散开。这样一来，看起来就好像她这只才长好的手被人打得又红又肿。
然后她将刷子塞回柜子里，又顺手抽出一张纸巾给王小美擦脸，嘴里还亲切地说：“矮油小美姐？不过是沾了点红酒，你怎么洗这么大力？瞧瞧，这都把嘴唇洗肿了，再洗下去就要破皮了，我还是给你擦擦吧？”
林可馨突然改变态度王小美有点懵逼，可是，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她立刻明白了林可馨的意图。此时林可馨已经松开她，她张嘴便大喊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一边喊，王小美一边伸手去推林可馨。
按照先前林可馨摁住她的力道和速度，王小美根本不可能推到林可馨。可没想到，一把推出去，却听见林可馨“啊”地尖叫一声，竟夸张地往后重重倒下去。
就在林可馨倒下去的同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徐天华和徐子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徐子阳虽然走在徐天华身后，但看见林可馨后脑勺对着门直直栽过来，他下意识地推开徐天华冲过来，用手接住了林可馨。
看见林可馨眼泪汪汪，王小美却顶着鸡窝头一身一脸的水，徐天华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在干吗？”
林可馨哪里会让王小美占了说话的先机，不动声色地挣开徐子阳的搀扶，她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十分委屈地说：“董事长？小美姐大概喝多了，在这里大吐特吐。我看见她这么难受，就想帮她擦一下。”
说着话，林可馨伸出左手。
她左手上捏着一张纸巾，看起来就好像是要给徐天华和徐子阳展示纸巾，可是，她的手心却朝下，手背朝上。所以，徐天华和徐子阳一眼就看见了她红红的，似乎肿了一大片的手背。
王小美简直要被气死了，看见徐天华和徐子阳进来，她连继续呕吐都顾不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装可怜博取董事长父子的同情，最差也要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可是，她没料到林可馨的反应这么快，她刚想到装可怜博同情，林可馨居然就做了。
眼下她如果发火就中了林可馨的圈套，可是不发火她就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狠狠盯着林可馨瞧了两秒钟，她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说：“董事长？我是在和林可馨闹着玩儿……”
“闹着玩儿也要有分寸！”徐天华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人家小林好心帮你清洗，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能推她呢？你看你都把她的手掐成什么样了？”
本来咽下这口窝囊气王小美就是硬撑的，此时她满嘴都是刷子的恶臭味，再被董事长用这么严厉的口吻教训，王小美的火气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董事长麻烦您看看清楚，谁知道她手背上的伤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明明是她一直在欺负我好吗？”
徐天华掌控许氏集团那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敢对着他大呼小叫的员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水。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要耍赖，你倒是说说看小林怎么欺负你了？她究竟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林可馨用刷马桶的刷子刷我的嘴”，眼看这句话就要从嘴里蹦出来，又被王小美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是徐氏保险，不是街头大卖场，她们都是公司白领，不是练摊的街头小贩，先不说这种话说出来董事长和徐大少会不会相信，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她王小美还怎么有脸见人？
咬了半天牙，王小美终于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董事长，我是不小心……”
“嗤……”一声冰冷的嗤笑从门外传来，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徐董？原来你们公司不但允许野雞随意进出，还允许野雞随便欺负员工？”
林可馨嘴角一抽，僵硬地扭头看过去。
果然，入眼处是慕景宸清俊逼人又冷漠阴沉的脸。而在慕景宸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群人。
小小的洗手间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还都是男人，连空气都变得逼厌起来。林可馨不得不在心里吐槽：“什么年头啊？怎么上个厕所也要众星捧月？是不是慕景宸在隔壁蹲完厕所，这些老古董们还要抢着给他递手纸啊？”
吐槽完，她又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半步，离徐子阳远一点：“徐经理，我没事，小美姐也没怎么伤到我，我自己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
徐子阳立刻扭头看向徐天华：“爸？还是我送林可馨去医院吧，不然传出去有损公司的声誉，至于王小美的事情，就交给您来处理。”
说完，徐子阳非常自然地也往旁边挪了挪，同时伸出左手扶了下林可馨的腰，右手已顺势握住了林可馨的肩膀。
林可馨一怔，徐子阳的动作实在太流畅太绅士，看起来就像是准备搀扶重伤病人离开，连她都分不太清楚这究竟是徐子阳不动声色的逼近，还是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伤员。她刚才已经非常婉转地两次拒绝徐子阳的接近，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再把徐子阳推开，不但徐子阳的脸上不好看，也显得她不识抬举。
想了想，她的身体没有动，却微微侧头冲徐子阳笑道：“您真的太客气了徐经理，其实我自己去……”
“嗤……”若有似无的嗤笑声突然响起，一下子就打断了林可馨后面的话。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林可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慕景宸。但是，她感觉得到，慕景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强悍的威压几乎要将她碾碎。条件反射地，她往徐子阳怀里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