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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开进景辉苑时,王书下意识地看了眼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太太回来了。
慕景宸端端正正坐在后座上,身边放着个急救箱,左手还搭在上面。和王书一样,他也轻扫了一眼灯光,但王书很显然是故意,而他,像是早就料到林可馨会回来一般,显得胸有成竹又漫不经心。
王书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老板?要我帮忙吗?”
“不用!”
迟疑一下,王书还是好心地提醒:“新来的这个懂医的女助理说,药物至少可以持续十二个小时,不用再重新上药。”
“有问题?”慕景宸答非所问,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没有!”王书赶紧噤声。只要您愿意,哪怕每隔一个小时就给太太换一次药也没问题,顶多浪费点纱布。
“嗯!”满意地拎着急救箱走下车,慕景宸头也不回,“后天下午来接我!”
后天……下午?今天下飞机召开视频会议时,不是还说后天早上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后天下午了?
王书不得不继续聒噪:“有几位董事想……”
“有意见?”慕景宸停下脚步看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威压。
王书咽了咽口水:“没有!”
眼睁睁看着慕景宸挺拔的身影消失,王书苦逼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慕景宸进门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扫了眼鞋架,上面那双粉红色的女式拖鞋不见了,却多出一双廉价的女式球鞋。
慕景宸在玄关处站了几秒钟,突然拎起这双球鞋,打开门,扔了出去。
王书刚挂断电话打开车门坐上去,“砰砰”两声闷响,一双球鞋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引擎盖子上。
愣了一下,王书扭头看去,正好看见慕景宸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关上房门。不知道是他眼睛花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好像看见慕景宸笑了一下。
看着引擎盖子上被砸出来的坑,王书额头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两下,骂了声“见鬼”,他才黑着脸发动汽车驶往修理厂的方向……
扔掉了林可馨的球鞋慕景宸的心情显然很好,他不紧不慢地脱下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环视了一圈。
张妈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屋子布置好,很有家的味道,还带着点隐秘的小情调,慕景宸满意地走进餐厅。
餐桌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十几个炒好的菜,有几个还冒着热气,汤锅甚至还在电磁炉上用小火煨着鸡汤,清香怡人。
可是,碗筷没有被人动过。
性感的薄唇用力抿了下,慕景宸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伸出手,他在每个菜上方几公分试了试温度,将凉透的菜全部连盘子丢进垃圾桶,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回客厅,拎起急救箱迈上楼梯。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睡眠灯,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在等他。
一推开门就看见林可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姿非常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的温度开得太高,林可馨的胳膊腿都在被子外面,而且,她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微张的唇角还在枕头上留下了一小片口水印。
可是很显然,她睡得很香。
初次的一天两夜,慕景宸已经掌握了林可馨的习惯,除非他强硬地爱着她,否则,林可馨即便睡着了也会蜷缩住身体,用双手抱住膝盖背对着他。
慕景宸知道,这种类似于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完全是对自己下意识的保护。这个女人怕他,即便和他那样亲密,她依然视他如毒蛇猛兽。
可是此时,同样在这张大床上,因为他不在,她居然可以放纵地睡成这个样子?
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慕景宸嫌弃地皱了下眉。走进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可馨。
林可馨没有穿睡裙,洗完澡之后,她只裹了条浴巾。此时,因为她的睡姿不雅,浴巾基本上都被她滚散了,露出雪白纤细的身体。
女人的皮肤很好,吹弹可破堪称幼嫩,而之前在江城大酒店疯狂后留下的青紫红痕还没有完全褪去,这让她稚嫩的身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看得慕景宸嗓子有点发干。
居高临下地看了林可馨一会儿,慕景宸将急救箱放在床头柜上,弯下腰,他开始给林可馨整理浴巾。
整理好,他又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
可是,当他把被子往上拉,即将盖住她圆润秀气的肩膀时,动作却停住了。
伸出一根手指,慕景宸轻轻触摸了下。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像是怕弄疼了林可馨,又像害怕把她吵醒。起先,他只是用一根手指摸,慢慢地,变成两根手指,三根手指,四根,然后是整只手。
当手掌完全覆盖住林可馨的肩头时,慕景宸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一层纠结又厚重的复杂。他有点不受控制地俯下头,在林可馨的肩膀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就像导火索,一下子点燃了心中那把火,慕景宸的眼眸迅速黯沉下去,亲吻也渐渐变得密集滚烫起来。
着魔般地沿着林可馨的肩膀,慕景宸一寸寸吻上去。林可馨白天鹅般优美的颈项,她珍珠般可爱的耳朵,她小巧的下巴,精致的鼻梁,纠结的眉头,还有带着伤痕却依然娇艳的嘴唇。吻到林可馨的头顶后,慕景宸又沿着刚才的路线再吻回来,直到嘴唇触碰到林可馨左手上缠裹的绷带,他才停下。
看了眼包扎得十分专业的绷带,慕景宸的眸光一凛,周身登时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他在床头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解掉绷带,一圈一圈打开……
林可馨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个瞬间,悚然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她彻底呆住。
柔和的灯光下,慕景宸就坐在床边,以虎踞的姿势,居高临下。
他正低着头,侧颜俊朗,眼神冷冽,十分专注地亲吻着她受伤的左手,每一根手指,每一寸肌肤,连指甲边缘也不放过。
而她左手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