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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幕间 成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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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平稳地穿越了市区,穿越了平原,来到了森林的入口。

    为了不影响其他计划的实施,路德维希在那里下了车,离开了希尔达的身边,希尔达也打算放弃使用马车,改用徒步进入森林。

    这是一个很不明智的想法,森林中的地形很复杂,伸出来的树枝犬牙交错,很容易划破身上的衣服。

    但是可以让速度慢下来。

    希尔达推开车门,却连走下马车都有一种隐隐的抗拒,坐在车内一动不动。她嘲笑着自己这种事到临头才害怕的行为,却没办法让自己狠下心来面对自己的决定所带来的后果。

    但就在这时,林中走出来一位女性的树精,不由分说地跑上了马车,拿起缰绳,驱赶着马车,冲进了树林。

    希尔达被吓了一跳,都没仔细看看那个女树精长什么样子,就连忙关上了车门,缩了回去。

    不知道是她比较熟悉这条进入林中的路呢,还是说所有树精都像传闻中那样,拥有可以操纵树木的能力,马车前进的道路上一片坦途,就像得知希尔达的到来,所有的树自动让出了一条可以进入树林的路一样。

    “你先停一下,喂!”希尔达在车内大喊,然而外面的女树精一点反应都没有。

    希尔达又叫了几声,那个拼命赶车的女树精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知道了自己的呼喊都是徒劳无功的之后,她就不再喊叫了,而是把车门推开一个小缝,观察起四周来。

    奥芬海默的森林生机盎然,即便是在落日余晖的渲染下,树叶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翠绿色,仿佛在抗拒夕阳之红的涂抹。偶尔会听见一些虫鸣鸟叫,应该是被飞驰而过的马车和马儿不时的嘶鸣所惊扰起来的。森林的景色在希尔达的眼前飞驰而过,而马车的目的地还不能确定。

    如果是别兹克派过来的,那就说得通了。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树精见色起意呢?或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这样充满少女情怀的幻想,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而已。

    希尔达要面对的现实,比幻想破灭这种事残酷得多。

    感觉到了马车的速度正在下降之后,希尔达关上了车门,静静等着马车停下的那一刻。

    不动了,马车停了。感觉到这种变化的希尔达,推开了车门。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结合开阔地后面的一个个营帐来看,这片开阔地应该是树精部队的校练场。校练场上没有士兵,却也并非空无一人。在靠近营帐的地方,站着一排衣衫褴褛的女树精。或者说衣不蔽体这个词更准确一点,毕竟她们可不是因为贫穷才穿着那样暴露的衣服的。

    这群女树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主人下的命令,还是她们即使没有命令也不敢随便乱动。如果仔细一点看的话,还能发现她们脖子上戴的项圈,和一些明显的受到虐待的痕迹。

    希尔达这是看了一眼旁边,才知道那个驾车的女树精为什么没办法回应她的呼喊。

    那名女树精现在还坐在马车的驾驶席上,目光呆滞,身体微微发抖,耳朵和喉头都有非常明显而又可怕的伤痕,估计是因此丧失了她的听力和声音。

    我就要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了吗。希尔达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是,前方站成一排的奴隶向两边分开,在中间让出一条路,一个大的夸张的椅子——或者称之为床更为确切的东西将近十个女树精奴隶被抬了出来。别兹克·刚刚就侧卧在那个东西上面,左手扶着头,表情怪怪的,似笑非笑。

    “格洛利亚团长,你的衣服呢?”别兹克问。

    很明显,他指的是希尔达为什么没有穿他送的那件衣服。

    “如你所见,我正穿在身上,这件衣服还不错吧,将军。”希尔达选择了装傻。

    “不要装傻,女人!”别兹克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那张床,一跺脚直接站了起来。抬着床的女树精顿时觉得肩上负担加重,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没有人因此倒下,因为她们知道,现在要是脱力倒下,换来的可不仅仅是苦力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请息怒,将军。”希尔达试着稳定他的情绪,“我只是开一个小玩笑而已,衣服我已经带来了,随时都能换上。我怎么能穿着您送的衣服在城里招摇过市呢?您也不希望属于您的肉体被其他人看个精光吧。”

    “无所谓,只要你穿上那身衣服,就是我的东西了,只要我想,甚至可以让整个奥芬海默的男树精都来好好欣赏一下你的胴体呢。”

    这些话听得希尔达心中一阵恶心,但同时,她也有一点点安心感,因外别兹克·刚刚极有可能是个贪恋女色的混蛋,下手杀他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那,现在,您打算如何对我呢,将军?”希尔达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向他跑去一个媚眼儿。

    但是别兹克似乎是忍住了自己扑上来的冲动。

    “……先上来吧,坐到我的旁边。”

    “遵命。”

    没想到希尔达只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别兹克大叫一声“停下!”。希尔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注意到了别兹克慌张的神情,他四下张望,生怕人群中混杂着刺客似的。

    “你说过的吧,随时都能换上那身衣服。”

    “……没错。”希尔达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就现在换吧。”别兹克果然说出了这句话,他接着用手指了指两个站在一边的奴隶,被指到的两个女树精身体都强烈的抖了一下,“去把马车里的东西拿过来,让格洛利亚团长换上。”

    “将军,您的意思是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换衣服吗?”

    “当然。”

    还没等希尔达说话,别兹克就一声暴喝:“你们两个快点儿!要不然一会儿就等着吃鞭子吧!”

    两个女树精加快了速度,转眼之间就把那身衣服和项圈送到了希尔达面前。

    希尔达摩挲着那件薄薄的衣服的表面,思考着有没有周旋的余地。

    “怎么了,团长,事到如今想要反悔吗?那样的话送我们就明天进攻好了,正好可以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别兹克淫邪地笑着说。

    他的威胁让希尔达无言以对。

    不过希尔达同样注意到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眉毛不安地跳动了两下。

    他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吗?希尔达在心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然后灵机一动。

    希尔达没有穿上衣服,而是直接拿起了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跪在地上,低下头去,说:

    “贱女今天第一次来到这里,不想在森林中赤身露体,担心玷污了树海之灵的纯净,主人可否纵容一下贱女的任性,日后请狠狠责罚。”

    希尔达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之后,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她不敢抬头看别兹克,只能静静地等待结果。不过等待的时间越长,说明争取到想要的结果的可能性越大。

    “起来吧,女人。”

    看来成功了。

    希尔达回答了一声“是,主人。”之后,慢慢站起来,没有着急抬起头,而是眼神向上瞟了一下,发现了别兹克脸上不甘心的表情。

    “你们两个,听好了。”别兹克又对两个奴隶下了命令,“今天把这个女人带去我大帐旁边的那个帐子里,明天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森林中最高的树梢的时候,我要这女人跪在我的床前,听懂了吗?”

    那两个女树精连出声回答的勇气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希尔达心想:第一关总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