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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盯着贾琏磕头, 然后在盯着他跟张家舅舅低语,一刻悬心却没放下, 她看着甄英莲叹道:“唉,这才刚刚放出来, 不知道还能在家里再待几日,你知道那些家族的孩子,这些日子为甚频频相亲,赶着成亲吗?“
甄英莲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我也觉得奇怪,这几日还几个孩子去贾琏送喜帖,我还觉得奇怪, 怎么扎堆成亲呢?”
凤姐颔首:“你二叔要求家族超过十五岁的孩子速速成婚。”
“二叔为什么要他们赶着成亲?”
凤姐贴着甄英莲说出两字儿:“留种!”
甄英莲顿时面色一白:“留种, 这么说,他们要去……”
凤姐摆手:“还没最后决定呢,你二叔想去,那些孩子自己也想去, 还有十二个孩子因为训练不尽力, 被你二叔撵去做了火头军,他们不服气闹事,被你二叔打了板子,结果一个个没吓着,反而更加下定决心要去海疆参战,哎,我真是替他们着急, 难道以为海疆满地都是功勋等他们去捡呢?”
甄英莲顿时心里空落落的,贾蓉可是一直在跳上跳下,想要掺和海战,虽然,贾蓉只是谋求参加军需部队,可是,战场上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甄英莲顿时一颗心揪着难受,却是不敢说出口,二叔也在争取上前线呢!
皇家宴会本来因为人多,上来的菜油都凝固了,凤姐英莲心里装着事儿,根本就只是做做样子,饭菜没粘牙,两婆媳倒是喝了几杯小酒,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醺。
凤姐拉着英莲的手在荣宁街话别,凤姐嘱咐道:“我听说蓉儿也要去粮草官,虽说没有前线的将士们危险,可是戏文上不是一直唱断粮道,烧粮草吗,还是叫他小心为妙。好啦,不说啦,我得回去给你二叔准备酒菜,宫中的饭菜没法子入口。”
凤姐回去吩咐平儿丰儿速速准备饭菜,准备香汤,主仆们自己也梳洗一番,打扮的香喷喷,准备好生伺候贾琏这个贾敬上战场的景军。
只可惜,饭菜冷了热,热了又冷,贾琏最终也没回家来。
却是贾琏被熙郡王拉去帮办军务去了。
虽然贾琏已经被排出南征的队伍,可是,京都地面调集粮草,登记发放兵部库房的各种武器装备,也需要大量人手。
金尚书亲自盯在造办处,日夜赶制□□弩、弓狼铳这些武器,无暇他顾。
贾琏因此被拉差。
他打开库房,所有武器都是按照他当初的图样打造,只不过,这些功劳却不在贾琏身上,而是成了兵部功劳。
熙亲王看着贾琏神识抱愧:“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心血,你却没得到应有的嘉奖,很不公平,不过……”
贾琏打断熙亲王之话:“王爷误会了,其实这些东西都在握祖父传给我的一些兵书纪要上面,握我祖父说,这些都是蒋家的兵法,只是,随着蒋家人的死亡,家族没落而遗失了。我祖父在世之日,一直试图复原那些遗失的部分,后来我接手之后,通过我自己对各家兵书的理解,完善单一阵法部分,可是,蒋家的阵法精华我始终没有参透。”
熙亲王闻言一愣,乾元帝以为贾琏已经完善了阵法,却原来还只是半成品?
熙亲王问道:“可是,你那三才阵,长蛇阵结合起来的确威力很大啊?”
贾琏摇头:“我的阵法虽然能够相互配合,却不十分理想,蒋家世代行伍,满门精英,不是一般人等能够比拟。我想凭一己之力完善蒋家的残阵,看来是班门弄斧了。或许,只有找到蒋家的祖传兵书才能一窥阵法精妙吧。”
熙亲王怕贾琏就此止步,忙着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你坚持,相信将来会有更大的突破。”
贾琏冲着熙亲王感激的一笑:“承蒙王爷吉言。”
熙亲王:“客气了,不过丑话说在头里,大军开动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盯在兵部武器库这里,每支军队需要取什么样的武器,目前来说,你最精通。所以,本王也只能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擅离职守!”
贾琏颔首:“这没有问题,但不知大军何时开拔?”
熙亲王言道:“元夕过后就要开拔,这一段时间沿海许多地方结冰,不利于倭寇逃逸,故而,这一段时间正方便我们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贾琏对于这次抗倭能否成功其实心中没底,蓦地,他想想起忠顺王,因问:“忠顺王真的才参加了倭寇组织,并利用自己的对沿海省份的了解替倭寇出谋划策?”
熙亲颔首:“王子腾的密扎是这么说的,据说,石家的石克明也成了倭寇了,他成了忠顺王义子,很多人在闽浙见过他们。只可惜,王子腾多次追踪不得其果,黄忠祥正是因为追踪忠顺王,才误入倭寇的包围圈。”
贾琏终于知道忠顺王原来把石克明送去了琉球。看来他早就跟倭寇有联系,这个忠顺王隐藏的可真深,至少比忠义郡王想的深远。
贾琏不免担忧:“忠顺王应当了解南安郡王的作战习惯吧,如此说来,他知道我方将领的作战思路,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岂不吃亏?”
熙亲王道:“这一年来,整个卫戍部队都在演练你修复的战阵,紫旗军的作战风格已经变了,忠顺王应该摸不清我们思路。”
贾琏又道:“上次从冯将军那里得知浙江卫所指挥使的所作所为,属下心中一直忧心忡忡,忠顺王昔年曾经跟随上皇征战过,沿海省份卫所的许多官兵跟他私交不错,忠顺王可以把石克明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到琉球就是佐证。所以,我很怕我们这边方才动作,他们已经知晓了我方一切计划。所以,我觉得抗击倭寇之前,首先肃清一如浙江卫所指挥使这样的内奸,那些民间的窝主也要铲除,否则咱们的军事行动就如同筛子一般,毫无秘密可言。“
熙亲王闻言颔首:“你这个思路很对,你忙着,我得把你的建议汇报上去。”
贾琏首先按照账簿检查了所有实物,发觉铠甲数目缺口很大。战备物资丝毫不能马虎,贾琏亲自询问尚书,却说正在赶制。
贾琏追问:“半月时间,你们能赶制出两千铠甲?”
金尚书摇头:“不能。我们只能保证尽量赶制,放心,我绝不会赖账。”
贾琏顿时怒了:“你们这是拿将士们生命当儿戏。”
金尚书也恼了:“现在正是紧张的备战时期,我很忙,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你就是告到陛下那里,我也是一句话,尽量赶制。”
贾琏早知道问不出结果,但是,既然让他负责军需这块的发放,将士们缺少武器装备,他就得汇报上去,这他的责任所在。至于兵部能不能解决,不是贾琏可以左右。
贾琏心里暗自庆幸,好在他拼着挪用兵饷,也给御林军的将士都打造了铠甲,否则,他们如今不是紫旗军的嫡系,武器装备欠,肯定也是拖欠在他们身上。
正月初二,贾琏正式走马上任,负责南征军的武器发放,虽然不要贾琏亲自动手,但是,贾琏必须在现场盯着,一旦发现问题,好及时处理。
紫旗军在分发铠甲的时候,全部拨给了原紫旗军将士,水字营奎字营全部落下,鸟枪营也只有二百人得到了铠甲。
水纹觉得被落了面子,顿时炸锅,事情很快闹到熙亲王面前。熙亲王找到南安郡王,南郡王当然要袒护自己的嫡系部队,竟然耍无赖说:“水字营与奎字营不是自己个有铠甲吗?他们的命难道比谁金贵,需要两套铠甲护着?”
熙郡王顿时恼了:“紫旗军的将士都没有铠甲吗?你知道水字营与奎字营的铠甲是他们自己节约兵饷打造吗?铠甲不够使用,你作为主帅应该调节,你这样前娘后母的待遇,难道还想让人家尽心竭力替你卖命吗?”
南安郡王竟说:“说实话,我不知道王爷与陛下为何如此看重御林军,御林军与紫旗军都一样,都没打过海战,凭什么他们要高人一等?”
熙亲王被气笑了:“现在他们高人一等吗?是低人一等吧!”
南安郡王虽然不服气熙亲王插手自己的军务,最后还是在熙亲王勒逼下低了头,让紫旗军挪出来五百套铠甲。余下的只有等待了。不过,兵部允诺,二月初,必定会把剩下的铠甲送到海疆。
却说这日正是正月初八,贾琏正在各处巡查,忽然闻听外面一阵吵嚷,接着是惨烈的喝骂。
贾琏仔细聆听,却是贾蓉被人围殴。贾蓉虽然身手了得,却是围殴的兵卒太多,贾蓉左冲右突,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身上挨了许多棍棒,眼见就要出人命。
贾琏忙着飞奔过去,将贾蓉抢求出来,然后对着行凶的将士们大声呵斥:“你们竟敢冲击兵部,殴打命官,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有兵卒认得贾琏,知道他是御林军的都尉,跟熙亲王关系不错,顿时围过来向贾琏诉苦。
原来,紫旗军有个叫方英的兵卒领了兵部发放的新棉衣棉裤,回家后欢欢喜喜送给自己父亲,以表孝心。结果,他父亲穿着新棉衣出门走亲戚,回家的时候冻僵在路上,若非被人发觉送回家去,只怕他父亲要一命而亡。
起初,方英以为是父亲生病,后来大夫才说出真正的运营,病人非病,却是冻僵了。
方英指着贾蓉怒骂:“这个混蛋,竟然在棉絮里面掺和柳絮,棉衣斤两不错,却不保暖。”
贾琏闻言眼神顿时冷冽起来:“棉衣可带来了?”
方英将棉衣递上去,贾琏一看,正是兵部前几日发放的棉衣,贾琏查看已经撕开的内寸,果然用棉花包裹着柳絮。贾琏问道:“你们谁还有这种棉衣,拿一套没撕开的过来。”
很快有兵卒拿出自己的棉衣棉裤:“这就是我们新领的军服,我们预备出发之日再换上。”
贾琏接过手,划拉一声撕开内寸,果然又是棉花包着柳絮,看着厚实,其实根本不保暖。
贾琏看着几个兵卒:“你们知道吗,我,还有这位粮秣官,我们都是元旦日正式走马上任,我说这话,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一群士兵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贾琏冷笑:“你们正月初二领取棉衣,我们正月初一才上任,这些棉衣早就堆放在仓库里,你们说,这些棉衣,跟这位粮秣官有什么关系?”
方英因为父亲差点死了,一时激愤,这才丧失了理智,这时候听贾琏一解释,顿时懂了。他们冤枉了贾蓉。可是,他很不服气:“可是,我们的确从他手里领到了假棉衣,谁知道是不是他捣鬼?”
贾琏冷笑:“真是蠢材,我们从皇宫年宴上下来,就被熙亲王直接拉来兵部,从除夕夜开始就住在兵部,我们去哪儿造棉袄?”
方英这时不得不认错:“我们不该打人,可是,总得有人负责吧?”
贾琏道:“说得对,我可以带你们去讨公道,但是,我要你们先给这位大人赔礼道歉,你们依不依?”
方英追问:“大人说话算话,一定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贾琏颔首:“只要你们够胆量!”
方英一挥手,身后一群人爽快的跪下给贾蓉磕头赔情:“请大人谅解我们这些鲁莽人,今日冤枉了大人,我们身无长物,唯有磕头赔罪,他日大人有事,只管吩咐我等,我们绝不含糊。或者,大人您愿意打回去也可以,我们绝不还手。”
贾琏看着贾蓉:“你接不接受,气消了没有?”
贾蓉很是恼火,从小到大没挨过打,他气哼哼踢了方英一脚:“你以后长点脑子吧,今日遇到我,明儿遇到别人,可不会这样好心放过你!”
贾琏便问方英:“现在两条路,第一条,去敲登闻鼓,第二条,我带着你们去金銮殿上,当面向陛下告御状,你们可敢跟我去金銮殿上闯一闯?”
方英几个愣头青闻言并不退缩,齐齐大喊:“敢!”
贾琏与贾蓉各自拿着腰牌进宫求见陛下。
乾元帝这会子正在跟熙亲王南安郡王两个商议事情,毕竟开拔的日子越来越近,乾元帝总觉得千头万绪,尚未理清。
忽然听闻贾琏贾蓉求见,愣了愣,抬头问熙亲王:“这个贾琏不是被你陷在兵部吗?怎么又来跟我闹了?”
熙亲王也很奇怪:“我已经吩咐他了,务必盯紧,不许稍离,他也答应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求见皇兄,只怕是又想到什么重要事情要汇报给您。”
熙亲王说着话吩咐小太监:“把传话的侍卫叫进来!”
一时侍卫进来,熙亲王问道:“贾大人是什么情形?”
乾清门的侍卫回禀道:“御林军的贾都尉大人没什么特别,倒是兵部的那位贾郎中满脸乌青,像是被人打了。“
乾元帝十分惊讶:“贾蓉不是请命做了粮秣官,怎会被打了?”
侍卫摇头:“两位贾大人没说,下官不知!”
乾元帝挥手:“传他们进来!”
侍卫又道:“两位大人还带来十几个紫旗军的兵卒,也是个个脸上带伤,只是没有贾大人那样厉害。”
熙亲王睨眼南安郡王:“看来你的兵卒把贾蓉打了,人家叔叔带着侄子来喊冤了。铠甲的事情不是过去啦?你们怎么还缠着人家?这事儿跟贾琏没什么关系吧,要打你们也该来打本王才是啊?”
南郡王慌忙摆手:“王爷言重,本王的脾气你知道,要么当时争个头破血流,绝不会这么娘们唧唧找后账。我去看看这些兔崽子想干什么。”
乾元帝摆手:“算了,还是把人叫进来吧!”
贾琏贾蓉进门之后正要行礼,却被乾元帝摆手制止:“甭忙着行礼,忙得很,还是说正事儿吧。”
贾琏一指方英:“回禀陛下,并非微臣有事儿,而是这几位紫旗军的兵卒们有事情要向圣上禀报。”
乾元帝看向几个兵卒:“谁是方英啊?”
方英几个进门就跪下了,这时听见陛下点名,忙着磕头:“小的方英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乾元帝摆手:“说事儿吧!”
方英便把棉衣絮柳絮的事情说了。
乾元帝震惊万分:“竟有此事,棉衣呢?”
熙亲王掌管兵部们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顿时气的面色铁青。他亲手翻看了已经撕开的棉衣,再亲手撕开一件新棉衣,果然都是棉花包着柳絮,因为害怕柳絮散开,还特特用棉线缝了。
乾元帝雷霆震怒:“速招兵部尚书来见。”
金尚书这日恰好不在兵部,他正在造办处盯着赶制铠甲呢。因为乾元帝叫的急,他脸上还带着污渍。
闻听棉衣棉裤出了问题,金尚书顿时吓瘫倒了,他两眼看着熙亲王,欲言又止。
熙亲王被金尚书这一盯,脑子里顿时一个忽悠,瞬间眼眸一寒,征询的看了眼金尚书,金尚书微微点头。
熙亲王顿时身子一晃,面色煞白。
却原来这批棉衣棉裤是承包给了驸马府的长子陈荣全。
乾元帝看着兵部尚书鬓边白发,摇了摇头,下命道:“兵部尚书尸位素餐,颟顸无能,革职查办,兵部暂时由张侍郎代理。陈荣全抄没家财,全家发配海疆台站效力,遇赦不赦。熙郡王,这次你亲自去办,八千件棉衣,你借也好,抢也好,偷也成,元夕日我必须看见八千件棉衣。”
熙亲王很讲义气,跪下给金尚书求情:“回禀陛下,臣弟掌管兵部……”
乾元帝却不想听,连贾琏贾蓉都看不顺眼,挥手道:“通通滚蛋!”
熙亲王平生头一次被乾元帝这般对待,出得殿来,步履如飞。
贾琏亦步亦趋追着熙亲王。
熙亲王瞪眼:“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眼见就要倒霉,你离我远点。”
贾琏却笑了:“陈家的事情又是上皇还是太后发话吧?您怎么不对陛下说明呢?”
熙亲王气恼交加:“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承认你聪明,行了吧,别跟着本王,本王烦着呢。”
贾琏却道:“王爷赶我走,看来是不想凑齐棉衣了,下官告辞!”
熙亲王忙道:“站住,给我滚回来!”
贾琏根本没走几步,蹬蹬蹬退了回来。
熙亲王知道贾琏不会无的放矢,有了笑模样:“说吧,有什么办法!”
贾琏笑道:“紫旗军也好,御林军也罢,都是军户出身,谁家没有兄弟姐妹?不过,这一回,王爷要想兵卒们心平气和,光一套棉衣可不成。”
熙亲王顿时笑了:“银子能够解决的事情不是事情,大不了,本王翻倍给银子。”
贾琏笑道:“王爷有这话就好,王爷只需要每家发放五两银子,叫他们各自回家请自己姐妹重絮棉花即可,这样棉衣也有了,兵卒们得了好处,嘴巴也封住了。不过,这可是一大笔银子,王爷想想从哪里掏摸吧。”
熙亲王冷笑:“狗-日的陈荣全,给老子惹这大的麻烦,这银子当然得从他身上榨出来。”
贾琏一笑:“下官告辞!”
熙亲王挥手:“去吧,本王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