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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64捉虫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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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为确保训练能够顺利完成, 特意制定奖惩制度,倘若有兵卒掉队, 伍长不管不顾,则伍长扣除当月饷银。

    反之, 若是新兵能够完成训练不掉队,贾琏会奖励伍长贾氏秘制的药酒。

    这样就极大的调动的老兵新兵的积极性。

    其实,贾琏这是通过淡化的灵泉水,帮助这些体质稍差的兵卒淬炼体质。

    贾琏根据这些新兵现有状况,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从开始只需要坚持两个时辰急行军不掉队,到要求两个时辰内完成六十里急行军, 五日后, 要求跑完八十里。

    半月后,又有三百人顺利完成急行军训练。

    贾琏如法泡制,将他们分离出去练习轻功攀援。

    整整一个月,贾琏扎在西山, 与士兵同吃同住。为了替余下六百士兵淬炼身体, 私掏腰包购买药材,炮制千余斤药酒。

    一月之后,余下三百人全部顺利完成训练,成为正式御林军。

    新招收八百新兵,在一月之内,全部合格留任的事情,再次被冯唐密折奏报进京。

    乾元帝看过密折, 甚是惭愧,追问冯唐,贾琏何故私掏腰包炮药酒。

    原来兵部拖欠了御林军的军费,贾琏因为时间紧迫,既没有时间跟兵部打官司,连向乾元帝喊冤也没时间,为了快速解决问题,只好自掏腰包。

    乾元帝顿时怒了,首先把主官兵部的熙郡王叫去一顿责骂:“我信任你才把兵部交个你,如今却叫主官自己掏腰包替朝廷训练军队,朕的脸都丢尽了!”

    熙郡王挨了骂,理所当然跑去兵部责骂兵部尚书,兵部尚书也很冤枉,户部不给银子,他正在跟户部打官司。

    户部也很冤枉,原本乾元帝答应从内库拨给户部的银子,迟迟没有踪影。

    这几年税收大户江南地区,不是旱灾就是洪涝,朝廷年年减免赋税,乾元帝这才答应从内库拨款。至于乾元帝的内库如何充盈,只有乾元帝自己知道了。

    一路追踪,内库总管被押送到了乾元帝面前。

    乾元帝大怒:“你竟敢对朕的命令阳奉阴违,朕那笔银子是特特给御林军的经费,你也敢贪?”

    内库总管顿时扑地喊冤:“陛下容禀,奴婢实在一两银子也没落入腰包。”

    乾元帝拍桌子:“那你说银子哪儿去了?”

    总管道:“皇上下令修缮储秀宫翊坤宫,故而,故而……”

    熙郡王与兵部尚书顿时脑袋低到胸膛上,不敢再看乾元帝涨得通红的老脸。

    却是年初选秀,除了替六皇子七皇子纳妃,乾元帝自己一口气封了十二位御妻,填补上次因为戴权淫乱而造成大批量死去的妃嫔。

    其中有两人声色俱佳,乾元帝爱之甚笃,欣喜之下册封一婕妤,一昭仪,婕妤封在翊坤宫,昭仪住储秀宫。当时美人在怀,头脑发昏,大笔一挥,重修宫殿。

    修缮宫殿本没错,但是没有银子啊。

    总管脑子很活络。姜昭仪,张婕妤天天跟乾元帝枕席相见,他不敢得罪。贾琏在西山隔得远,那就挪用御林军的银子。

    乾元帝闻言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一个砚台飞出去砸的总管额角血飞。

    “朕,那个朕那天喝多了。”

    熙郡王点头,表示理解。

    他是真心。乾元帝被人戴了绿帽子,外人不知道,熙郡王一清二楚呢。可怜的皇兄如今能够重振雄风真是邀天之幸。如何能够苛求他,劝他收敛呢?

    乾元帝盯着兵部尚书眼神不善:“那次熙郡王带回来的银子,朕记得给了兵部二百万呢?”

    金尚书弓腰抱拳:“回禀陛下,陛下说要加强海疆海战能力,那批银子中的一百万已经投入海船造办处了。余下一百万,一部分偿还上次从民间的借贷,余下三十万,北疆卫将军报告说,北疆鞑子有异动,要求添置一批新式武器,以备战。他要求三十万军费,微臣只给他们一半。余下的十五万,十万银子微臣已经在着人在替御林军造办各色武器,五万银子作为一年军饷拨给了御林军。”

    贾琏一千二百人的军队,不说别的,单单军饷一项,五万银子就不够使。如今,贾琏的军队服装还没统一,御林军如今穿得五花八门。

    乾元帝想想就觉得丢脸。

    他皱眉问道:“海船需要全新打造?王家的船队呢?”

    尚书曰:“王家海员的确可以帮助咱们训练海上航行,但是,他们的船是商船,没有炮台,速度也不及海盗船快,根本不适合作战。”

    乾元帝拧眉:“他们在海上这些年,如何生存?”

    金尚书道:“他们民间上交保护费,海盗一般不会追击他们。再者,这船队用于商务,每年有几十万的进项,大大缓解了海疆军饷这一块,这一点,王家功不可没。”

    乾元帝颔首,却道:“那那,这个御林军,还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完全武装?”

    金尚书道:“他们需要五百支鸟枪,咱们的造抢水准有限,成功率很低,浪费极大,一千两银子才能造出一把,仅此一项就是五十万银子,还有他们需要的武器,都需要精铁打造,这又是一大笔。”

    乾元帝喃喃自语:“钱钱钱,必须设法弄钱!”

    熙郡王上前一步言道:“臣弟有两个法子,一个旧事重提,继续追债,上次托庇于父皇的那一批人可以杀一杀他们了,第二,还是要从根本上改变咱们的税收制度,前朝的一条鞭法就很实用,只是因为触及了豪门权贵的利益,难以实施。”

    乾元帝叹息:“土地大户都是功勋世家,像是抄没的史家,一个小小侯爷,竟然占地十万亩,不交税不纳粮,吃不完了,竟被一个女人糊弄着去造反,你说可笑不可笑!

    “朕能怎么办呢?他们功在社稷,眼下战争在即,朕不能得罪功勋啊。”

    熙郡王言道:“那就先救急,再次追债吧。”

    乾元帝转着圈子:“上次户部挑头,被父皇搅了,这次派谁能顶住父皇的压力?”

    熙郡王拱手请命:“臣弟愿意领头,不过,臣弟要借用骁骑营,让他们协助臣弟追债。”

    乾元帝挑眉:“你不会上来就抄家吧?这个似乎……”

    熙郡王摆手:“这不会,臣弟可是文明人,只不过隔断他们与父皇的联系而已。”

    乾元帝顿时笑了:“这个主意似乎不错。”

    翌日,进出宫门的臣子发现,皇宫门禁增加一项检查,家里欠债的官员,取消入宫面圣的权利。

    随后所有欠债人被请去户部喝茶,熙郡王亲自接到这些四品之上的官员,询问他们两年前做出的分批次还债承诺何时兑现。

    当时可是说好,若是不能按时归还欠债,任凭抄家抵债。这些都有文字记载,熙郡王笑眼盈盈的吩咐衙役,将他们各自的承诺书拿给他们。

    其中有位债主乃公主府长子,他豁然起身冷笑:“当初我父亲可是为了平定北疆叛乱而死,怎么,现在看我父母俱都不在,就欺负我们无所依靠是吧?”

    熙郡王看着这位表哥冷笑,上次就是他带领众人闹事。熙郡王这一次决定就拿他开刀了,不然这一次的收债只怕又要无功而返。

    熙郡王嗤笑:“父母双亡?你想说什么?说我欺负孤儿?我请教你今年高寿?四十五了,你还小?拿父母说事儿,你这些债务是你父母欠下的?你说得出那一笔是公主驸马欠下,本王替你背了!”

    陈荣全闻言面颊抽搐,却是不死心的站起身子往外走:“哼,本爵的债务何须别人背,我要进宫拜见上皇。”

    熙郡王笑道:“对不住,请你先还债,后进宫。”随即一挥手,两班衙役迅速打横,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陈荣全顿时一张脸憋成猪肝色:“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绝不会屈服。“

    熙郡王言道:“来人,去西城驸马府,告诉他们,就说驸马在户部做客,等什么时候陈家把户部的银子凑齐,什么时候来接人。哦,别忘记了,告诉陈家人,户部的伙食费,一天一百银子,你们别忘记了,不然,陈将军今晚只能睡大堂了。”

    而今方才五月间,暮春时分,夜里尤其寒冷。

    陈荣全闻言身上先自发了冷。却是鸭子死了嘴硬,虎死威不倒,闭着眼睛坐在公堂装死,就是不肯松口还债。

    熙郡王见状深恨之,快速出了户部,吩咐亲兵:“去把通政司通政使叫来。”

    少时,通政司来人却是冯紫英。

    熙郡王不以为忤,丢出一卷案宗:“前几年陈家长子陈凌宠妾灭妻,那宠妾害得他老婆一尸两命,他岳父不是跟他打官司?”

    冯紫英颔首:“是有这回事儿,不过后来被陈家上下运作,刑部没敢接受熊家的状子,熊家只是读书人家,当初长公主看上熊家清贵门风,这才联姻。结果,陈凌嫌弃人家姑娘太守规矩,没情趣,将梳拢的窑姐儿接回去出双入对,发妻劝解,他竟然将人推倒难产,一尸两命,他岳父把他告了,他竟然红口白牙诬陷妻子跟家中仆人不干不净,真是畜生不如……”

    冯紫英骂了几句,才想起熙郡王是陈家的表舅,这才讪讪的住了口。

    熙郡王不以为忤:“我记得她爹当初是礼部郎中,如今何在?”

    冯紫英道:“他自从死了女儿,被陈家倾轧,在吏部待不下去,陈家想把他挤出京都,以绝后患,谁知他宁愿降级也要留在京都。正好他跟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是同年,故而,自愿降级去了国子监做了五经博士。陈家不敢公然得罪天下读书人,他这才躲过了陈家迫害。只不过一家人生活窘迫。他老婆因为女儿死了上门讨公道,竟被陈凌逆殴掌掴,回家之后便气绝而亡,一个儿子二十岁了尚未娶亲。一心要读书出仕,为姐姐母亲讨公道。”

    熙郡王言道:“你去告诉他,本王替他做主,问他敢不敢去刑部告状,与陈家打官司。”

    冯紫英去了熊家,回来却是满脸背晦,原来熊家的儿子一日前与陈凌遭遇,两人起了冲突,陈凌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指使手下把熊致远的腿打断了,肋骨打断了几根,如今熊家焦头烂额。

    冯紫英找去熊家,熊长昊得知冯紫英的来意,表示他有心无力,得设法治好儿子的腿,总不能因为女儿,儿子的命也不要了吧!

    熙郡王闻言也只觉得背晦,吩咐太医院派遣太医去熊家,太医回来之后表示熊家的孩子不乐观,关键不是腿伤,熊致远还受了内伤,时不时咳血。

    熙郡王顿时暗恨:“这人真是丧心病狂!”

    冯紫英心中一动:“有一个人估计可以帮到熊家!”

    熙郡王忙问:“是谁?”

    冯紫英道:“杜太医,只可惜他是三位圣人的专职御医,别人请不动他。”

    熙郡王一笑:“这到不一定,我替他办事,他也该还我一个人情了。”

    冯紫英闻言眼眸一亮:“王爷是说,贾,贾都尉?”

    熙郡王颔首:“对!”

    冯紫英摇头:“他可是连续两月没回家了,成天忙的昏天地黑,老婆上门都不见。”

    熙郡王一笑:“圣旨也不接?”

    冯紫英瞠目:“冒充钦差?微臣可不敢。”

    熙郡王冷哼:“谁冒充?本王现有陛下口谕,着所有人等,在必要的时刻,给予熙郡王必要的配合!”

    冯紫英顿时拍手:“下官这就去西山。”

    “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定不辱使命!”

    贾琏闻听熊家的事情,顿时义愤填膺,眼下御林军尚未开始阵法训练。贾琏也决定下山一趟,帮帮熊家。看着陈家的凶残,贾琏顿时想起孙绍祖。

    孙绍祖巴结三皇子,这次受了牵连,虽然不像侯立文那样遭受拷问,却也被收监。

    因为三皇子的事情不知道有无反复,贾琏暂时放着他没动。结果孙绍祖的母亲妹妹却找上了荣国府,请求荣国府看在当初孙家投靠的份上,帮一帮孙绍祖。

    如今,孙绍祖已经被革除世袭指挥之职,充军发配北疆,不日就要动身。

    冯紫英来的时候,贾琏正在观看贾赦的私信,贾赦估计又收了孙家的银子了,吩咐贾琏能帮就帮一把。

    所以,冯紫英不来,贾琏也要下山走一趟,了却迎春这笔旧债。

    贾琏先到了户部来见熙郡王,了解陈家的所作所为,当他得知陈荣全出身公主府,身上还有世袭爵位时,顿时想起一人,因问:“这人跟奉圣军都尉陈荣安是什么关系,他的儿子陈也俊,在鸟枪营任郎官。”

    熙郡王颔首:“陈荣安是驸马的次子。”

    贾琏讶异:“怎么差距这般大,陈也俊面容冷峻,可是人很能干,口碑不错。”

    熙郡王道:“龙生九子呗。”

    贾琏问道:“王爷收拾陈荣全,这个陈荣安不会有想法吗?”

    熙郡王冷笑:“陈荣安可跟你二叔不一样,他是赤条条被赶出府,正是因此,他才去西山投军,父皇看不过,才把公主的妆奁强行分了一半与他。”

    贾琏不知道说什么,贾政在荣府予取予求,任意挥霍,反正不是他的银子不心疼,这个陈家却又不一样。

    贾琏笑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熙郡王蓦地想起找回贾琏的目的:“闲话少说,你快进宫请杜老爷子吧。”

    贾琏却道:“先去熊家吧,倘若真是跌打损伤,我祖上的秘药应该比杜老爷子的更有效。”

    熙郡王忙着吩咐人:“速速送贾大人去熊府。”

    冯紫英忙着请命:“下官熟门熟路,还是我去吧。”

    熙郡王拱手:“本王这里走不开,等这事儿完结,本王做东,请大家喝酒。”

    贾琏言道:“这顿酒,您请定了。”

    贾琏到了熊家,熊家如今就在国子监门口租赁房舍居住,熊长昊俸禄微薄,家里靠替国子监供应宣纸维持生计。

    贾琏检查了熊致远的伤势,虽然身上有很多清淤,好在熊致远肺腑伤的不重,之所以吐血,只是被人捏破了喉管,血流进胃里,然后呕出。虽然不会很快丧命,但是时间长了不止血,也会致命。

    贾琏掏出家族的止血丸药,用灵水调和之后喂他喝下,又留下两丸,吩咐道:“夜半若是再吐血,就再服用一颗。”

    两人告辞出门之后,冯紫英才惊觉的拉住贾琏:“哎哟大哥,快回去,你没跟他说事儿啊?”

    贾琏一笑:“明儿他儿子好了,自然来求咱们。”

    果然,翌日大清晨,熊长昊竟然到了荣国府,求见贾琏,贾琏命人带他进府,他却一见贾琏就直挺挺就跪下了。

    贾琏忙着起身搀扶:“熊大人,您快起来。”

    熊长昊却固执的磕头道:“贾大人,在您是小事,在我确是救命之恩,不瞒大人,这一次若是小儿不能逃出一命,我也不活了,我搞不过他们,我就一绳子吊死在陈家门上,我就想看看,我全家死在陈家手里,朝廷还能不能再姑息养奸!”

    贾琏生拉硬拽,终于把他拉起来:“您别激动,令郎命大,不至于。”

    熊长昊再次躬身行大礼:“大恩不言谢,小老儿还有要事,等这事儿了了,小老儿这条命就是大人的。”

    贾琏忙着推辞:“真的不必如此。”

    熊长昊却拱手作辞而去。

    凤姐言道:“真是怪人啊。”

    贾琏却道:“他是一贫如洗,却有铮铮傲骨,今日给我下跪,我真是于心不忍啊。”

    凤姐却道:“他却不是跪你,他跪的是他儿子的性命。”

    这边贾琏与凤姐还在议论,那边熊长昊已经头顶状纸敲响了鸣冤鼓。

    黄尚书尚未上衙,忽听前衙鸣冤鼓响彻云霄,慌忙穿戴整齐,命令衙役喊堂威升堂理事。

    熊长昊其人,黄尚书认识,三年前正是黄尚书接了他的案子,后来却被上皇亲自发话压下去了。

    如今再见熊长昊,黄尚书放下惊堂木,皱眉叹息:“熊年兄,你的冤枉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可以接状子,审案子,可是,本官没有包拯的傲骨,敢跟上皇撕破脸啊。”

    熊长昊却道:“我告状,大人审案断案,能不能如愿报仇,我不怪大人。”

    黄尚书闻言掷下‘执’签:“来人,现有人状告驸马府陈凌谋害发妻,逆殴岳母,指使奴婢殴打妻弟至重伤,桩桩件件,铁证如山,着尔等速去驸马府捉拿案犯,不得有误。”

    捕快班头捡了令签带领捕快疾驰而去。

    这边鸣冤鼓响,熙郡王顿时吐出一口腌?气,茶盏一丢:“走,咱们去刑部瞧瞧热闹去。”

    户部跟刑部只隔着几步路,熙郡王龙行虎步,片刻功夫就到了刑部。跟随的长史忙着喝道:“熙郡王驾到!”

    黄尚书闻言一惊,忙着下堂迎接。

    熙郡王却摆手:“你自审你的案子,本王看个热闹。”

    黄尚书忙着命人搬来太师椅,熙郡王坐了,看眼熊长昊笑道:“你这个小老儿一把岁数,站着怪吃力,赏他个坐吧。”

    黄尚书忙命人赐坐。

    熊长昊却是个?j人,拱手谢绝:“微臣上堂为的打官司,不是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