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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菱言道:“二叔说了, 家族兴旺需要文武双全的人才,你们几个可以科举出仕, 为什么要走行伍的路子?再者,二爷特特交代兰哥儿, 菌哥儿,你们父亲亡故,且是独苗,要传承香火,不适合行伍。”
这时李纨跟贾菌的母亲温氏也到了,各自将孩子拦住了,二人对贾菱千恩万谢而去。
贾菱这时登上高台, 抬高双手一压:“大家安静, 听我说,二叔有话,御林军虽是皇上近卫,可是, 圣驾也有御驾亲征, 一旦遇到战争,天子亲卫也会开扑战场。所以,凡在家是独生子的请出列回家。”
这一规定,五十三人的对队伍变成了三十五人。
贾菱再次言道:“队伍中尚未满十三岁的请出列。”
十三岁是贾琏的规定,因为海疆战役爆发之时,黛玉探春都是十八周岁,如今黛玉方才十三, 大约还有四年多的时间,十三岁的孩子二三年后,勉勉可以娶妻,赶着生子,十二岁的孩子二年后才十四,身子发育不完全,实在太小了。贾琏不忍心让他们跟着去前线送死,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是战争免不得要死人。
贾琏不想自己将来落埋怨,也不想族人的生活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他必须给贾氏族人留下足够的香火。
这一次再次被人之处有两人岁数不合。
然后,贾菱再次言道:“最后一项,每家只许一人参与考核,若是这一个人考核不中,余下的兄弟才可递补。”
符合三个条件的孩子有二十五人。
贾菱登记附和者名单,发觉贾芹兄弟有三人,他本来报了名,这时候却退出去了。
贾菱暗叹二叔看人甚准:“二叔说了,家里兄弟超过三人,却一个也不愿意替家族效力者,每年两府年终分配的年货将取消,家族提供的房屋也要收回,遣回原籍,会重新分配房舍居住,但是,若是不愿意回原籍者,则自己租屋别居,家族再不庇护。”
贾芹一家因贾琏上次将贾芹踢出府学,族人已经疏远他们,这一阵子贾芹家过得很不如意,贾芹说好的亲事也被人悔婚。
今日竟因不愿意入御林军,被贾琏驱逐,他们一家顿时被踩了狐狸尾巴了。
贾芹贾菖的父母顿时吵吵起来:“凭什么撵我们走,我们也是老国公爷的后代,我们爷爷是老公爷的嫡出,你们没资格撵我们!”
贾菱面无表情:“这是琏二叔的决定,我只负责执行,你们要讲理,可以去找继任族长,或是琏二叔本人。”
贾芹一家人因为不愿意出力还在这里胡缠蛮搅,顿时惹了众怒,大家都是贾氏族人,凭什么你们家有好处就挤破脑袋,却不愿意为家族出一点点力气?
大家伙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他们。大家都是亲戚又是邻居,谁家的事情都清清楚楚。说起话来,那是一箭中的,直掐七寸!
“哟,我上次可是听你们贾芹说了,不稀罕府里的差事,要娶石家那个侧枝的女儿,石家会给你们家买房子送铺子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见了,这怎么一年多了,你们还没搬走啊?”
“哎哟,你们家的铺子呢?需不需要请人帮忙啊,大家亲戚,照顾照顾啊?”
石家去年年初就被乾元帝抄家灭族,贾芹哪里去沾石家的光,一家人在狼狈中逃窜了。
从前贾菖讨好王氏,跟着王氏作践族人,如今被贾琏厌恶,贾芹一家已经是过节老鼠。不过贾琏看一个祖宗的份上,没有驱逐他们。
这一回御林军考核其实是族人们晋升的机会,但看各人有没有胆魄追随贾琏。
说实话,贾琏还真不希望贾芹一家有人报名,若非如此,也不会让贾菱说的那般吓人。
没想到贾芹一家人看着有好处就两兄弟一起上,听说有危险就一哄而散。不过这个时候,贾芹再是反口,贾菱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等贾芹一家逃窜而去,贾菱这才开始说重点:“二叔说了,御林军虽然有潜在的危险,可是,你们这一通过考核,立马就是从五品的官身。每月还有五两银子贴补家用,自己吃住都是公中。“
一众族人拒绝兴奋不已,也有人心不足者。
高兴的说:“哎哟,当个兵还有这么多兵饷啊?跟当官似的啊!”
不足的说:“从五品的官身,一年竟只有六十两啊?”
族人们心中都在比较,贾芸贾菱在荣国府每个月还有十五两银子的月例。当官了还只有五两?
且不相想想,整个贾氏能出几个贾芸贾菱?同时,贾菱贾芸出了必爱面上做的事情,私下还有收集情报的差事呢?真是只看见人家吃肉没看见人家辛苦!
贾菱闻言顿时笑了:“你们还真是人心不足啊,你们知道大伯爷一年多少俸禄啊?两百四十五两。您们知道琏二叔常年出生入死多少俸禄?二叔一个一等子,还有一个云骑尉,一年也才四百三十五两。你们做了什么?六十两还嫌少。趁早回家去睡大觉吧。”
族人们闻言顿时一笑:“说着玩的,这个菱小子,你还当真呢!”
贾菱的祖父五老太爷也在人群中,他是来送他长子的小儿子考核御林军,很多人羡慕五老太爷,有些巴结的跟他说笑:“五太爷,您这下高兴了吧,菱小子出息了,二兄弟也闭得上眼睛了。”
五太爷神情又是欣慰又是复杂。次房孙子贾菱贾芝兄弟出息他喜欢,贾菱的兄弟贾芝在私塾成绩很好,贾代儒还几次当着五太爷夸赞那小子。只是大房的几个孙子贾萍、贾芬、贾芳却是差强人。因为祖产大部分都被大房得了,几个孩子环境好,自小娇生惯养,读书不成,行伍怕苦,他们倒想投考侍卫,可惜没机会。
这一次若非是贾琏主考,把这些孩子都纳入荣国府麾下,他们也没资格投考御林军。
五太爷的小孙子贾芳本不愿意前来报考,却是贾菱走了私,向他爷爷事先透露了实情,御林军有危险,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五房的嫡枝再没机会入仕了。对于只想依附家族吸血不想出力的族人,荣府要进行整顿了,或许会驱逐他们回原籍。
五太爷这才勒逼着他的小孙子前来报名,结果就发生了四房偷奸耍滑的事情。五太爷心里暗暗欣慰,贾菱哪怕在分家的时候觉得不公平,还是心里向着大房。
五太爷叹口气,看来得敲打敲打大房了。
回头却说贾菱带着家族的二十五个子弟到了南苑,贾琏这边的报名处还被许多人围着不散,多是超过二十岁的孙桂子弟。
那些报上名的子弟都去了校场比试,这种招考的事情自有吴勇王磊让唐辉几个负责。
贾琏也想去看看,却被这些京都勋贵家的子弟围住了。大家都是一个意思,贾琏不收他们就不准贾琏离开。这些人多出自四王八公还有京都四品以上文官家的子嗣。
贾琏可不敢随便得罪,只得一个劲的推脱:“本官只负责招兵,这个招收的范围却是陛下的圣裁,作为臣子岂敢随意更改?”
有人听出了门道:“你是御林军的直接主管,你不能做主谁能做主?”
贾琏抱拳拱手:“组建御林军是圣上的之意,招兵岁数人数也是圣上决断,你们围着我不起作用,除非陛下开口放宽岁数,否则,你们就是围我一年,我也不能招纳你们。”
这些人当中有个挑头者,就是冯紫英舅舅家的小儿子,一心想要投靠大内侍卫,可惜,天生不是学武的料子,每年来考,每年垫底。
他的水准当个御林军还是可得,他悄悄拉着贾琏:“咱们不是外人吧,我姑姑可是成天夸赞你,说大人跟我表弟关系最铁,咱们虽然见面少,可是我表弟的面子你总要给吧?”
贾琏看得出来,水纹是这班纨绔的领头,故而一笑拱手:“你想知道什么?首先说明,就是冯紫英来说清,我也不能收你。”
水纹点头:“这个我早知道,我就问你,你口口声声要皇上发话,我就想问,我们请了人去疏通,你就告诉我们,皇上能不能开这个口子?”
贾琏笑道:“御林军是皇上禁卫军,大家钻天拱地想要保护皇上,皇上会生气吗?”
水纹闻言顿悟,抱拳谢道:“如此多谢大人,改日我请大人喝酒。”
贾琏笑道:“兄弟你为何不投奉圣军呢?”
水纹一哼:“小爷我是做大头兵的料吗?”
贾琏闻言直摇头,果然是纨绔子弟啊,这样的家伙收进来如何盘弄成才?
贾琏忽然觉得应该给这些纨绔子弟提个醒,丑话说在前头,否则,一旦将这些无龙头的野马收进来,他得累死。
他脚下一个登云梯,瞬间人像鹞子一般冲天而起,上了一丈多高的阅兵台。他大声言道:“大家静静,看着你们这么看重御林军想加入御林军,本官心中很是高兴。你们之中大部分人我都认识,不认识的,也能猜出你们平日如何生活。
“御林军,虽然是从五品官衔,但是,招收你们进来却不是为官作老爷,一旦进了御林军,则要接受御林军的正规训练,第一个训练项目,就是一个月之内,要能够两个时辰行军百里,一月只有一天休沐,俸禄每月五两,不够你们喝顿酒,你们真的要来吗?”
贾琏这一说,很清楚解释了御林军跟大内侍卫之间的差异,侍卫每天轮值两个时辰,一月还有几天休沐。若有事还能请假或是请人代班。
知道御林军不轻松,有人打起退堂鼓:“三爷,这个御林军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意思,钱不多也罢了,还得每天训练。”
这些家伙之所以考不上大内侍卫,并非人笨,关键是懒惰,只喜欢声色犬马,不愿意正经的练一练功夫。
水纹却是瞪着眼睛直愣神,他摆手问道:“别吵,我问你们啊,你们看见他方才如何上去?”
一个摇头:“没看清楚,似乎一晃眼他就上去了。”
另一个‘咦’了一声:“好像是也,他那脚在地上一蹬,人就窜上去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水纹拧眉:“你们是说,没人帮他,他自己个就飞上去了?人会飞吗?”
“对呀,他怎么会飞呢?”
水纹顿时双眼冒星星,冲着贾琏拱拱手:“大人,您能下来再上去一次吗?”
贾琏微愣,知道自己方才无意中泄露了登云梯的步伐。不过,他却不怕:“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先问的,你们回答了我,我再考虑你提出的问题。”
水纹点头:“当然来,大人您是子爵,出身侯府,您却来西山做个三品官,一年两百两银子,如今从二品,一年也不到三百银子,您家缺银子吗?”
贾琏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既然你们胸有大志,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
贾琏腰间抽出马鞭,一甩手卷住辕门,身体借势一跃,人落地,马鞭下落缠在腰间。
然后,贾琏再次脚下一蹬,马鞭一甩,卷住辕门,脚下在阅兵台一半的石壁上借力一蹬,人已经飞上阅兵台。贾琏冲着二十亲卫一招手:“上来。”
这些孩子一个个猴子似的蹦蹦跳跳上了阅兵台。
水纹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究竟。但是,就是贾琏这一手他觉得不似先前漂亮的身手,已经让他向往不已。还有些孩子们的身手,虽然不及贾琏的漂亮,却也不差,至少,水纹不借助梯子,他登不上一丈高的地方。
水纹盯着贾琏的眼睛:“我们参加了御林军,你也教导我们学这个嘛?”
贾琏点头:“当然,不过,每天必须完成百里行军之后,才有资格练习我贾氏的独有秘籍,这个秘籍不属于御林军,不属于朝廷,是我贾氏私货,不能让我满意的兵卒,我可不会不教。”
水纹顿时笑了:“成交!”
贾琏摆手:“你先取得报名资格,再通过考核,咱们再谈吧。”
水纹碰了一鼻子灰却不以为意:“等着吧。”
贾琏知道这家伙要动了心思,估计可以压服乾元帝提前开口子。
冯紫英的外祖父脱离家庭庇护,科举出仕,可是深受上皇与太后的喜爱。
水家的纨绔子弟要奋进,上皇太后肯定会大力支持。
走了水纹这个纨绔头,随后,几个纨绔团体似乎察觉了什么,纷纷追着水纹去了。
贾琏耳朵终于清静了。
这般时候,贾氏家族的子弟赶到了,贾琏带着他们去了征兵处报名,然后上台比试。吴勇负责,吃了一个孩子身子实在太弱,竟然五里地也跑步下来就累得面色发白,行将晕厥。
贾琏怀疑这孩子身子有病,遂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股元力输送过去,发觉这孩子的脉络堵塞厉害,心肺很弱,不适合剧烈运动。因问:“你叫什么名字,几房的?”
“我叫贾藻,今年十五,老四房的,我爹是庶出,一早被撵出去了,我爹身子不好,在街面上替人代谢书信,我有个弟弟在私塾读书。”
“老四房?贾芹是你堂兄?他怎么没来?”
贾菱这时候上来附耳告诉了贾琏究竟。
贾琏颔首:“他不适合行伍,他愿意为家族出力,很不错,你安排他到演武厅跟着你打杂做个帮手,他家里你也看一看,如他所言,遇见机会,援手一二。”
贾菱应了,回去一说,二十五人有二十四人通过考核,阖府大喜。一个个来向贾赦凤姐道谢,磕头作揖,不亦乐乎。
贾芹的祖父进府求了贾赦,贾赦答应不驱逐贾芹一家人。但是,今后但凡贾氏家族里有什么事情,贾芹家都要出工出力,不能再像从前,有钱的事情争着抢着,没钱的事情袖手旁观。
贾赦与四太爷约定,这是最后一次原谅四房嫡枝,倘若再犯,坚决驱逐。
贾赦说的义正言辞:“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只烤火,还要扇阴风泼冷水,这个毛病要改一改。”
这是指责贾芹父母背人说贾代善当初给他们的家产少了,也是说贾芹兄弟当初配合王氏倒卖府库。
贾菱将贾爱芹一家被留下的消息迅速传给贾琏,贾琏看过一笑,告诉鹞子:“回去告诉你奶奶,停止四房的一切补助救济,他们做一份工再给一分钱,四房嫡枝视同家生子儿。”
家生子儿可以居住荣府的房舍,却是不做事不得吃,四房再想好吃懒做可是不成了。再者,他们想要好差事也别想了,最多是出苦力挣辛苦钱。
凤姐闻讯顿时切齿冷笑,她心里正恨贾赦不该插手,让她没有机会把贾芹一家剥干净扔大街上去。
贾琏发话,她岂能客气。当月就把贾芹家的年货停了。并吩咐林之孝与赵良栋,凡是府中小工头以上的事情不许派给四房嫡枝。
贾芹一家从此过上奴婢不如的日子,他们已经被贾琏厌弃两年多,家中的积蓄已经花费干净,再无余财。
春节他们没得到荣府周济,年后一家人四处打工勉强度日。这年六月,他们终于熬不住,上门跪求贾赦,他们愿意遣返原籍,去过耕读的日子。
贾赦很是不解贾琏为何对四房这般刻薄,派人请了凤姐当面过问。凤姐便说:“当初二太太给我的玫瑰胭脂膏子,就是通过贾菖之手送给媳妇,害得媳妇三年无子,他就是帮凶之一。”
贾赦闻言大怒,原本准备给四太爷一百亩土地,也变成四十亩。
四太爷接过地契失声惊叫:“老大,这不对啊?”
贾赦袖着手:“四叔啊,起初说得一百亩,给您老养老四十亩,长房三个儿子每人二十亩,可是,我今日才得知啊,四叔您这几个孙子的心很大很野啊!四叔,您知道凤姐过门三年无所出吧?那掺和了药物的玫瑰胭脂膏子啊,就是您这个好孙子亲手送给凤姐。您说,我现在都没动他们一根汗毛,是不是已经很仁义了?”
四太爷瞪着眼睛看贾菖贾芹,他们兄弟都进过荣国府的配药房。
“你们干没干过?”
贾菖贾芹都跪下了:“爷爷容禀啊,那东西都是二太太指使,我们根本不知道其中有猫腻啊。”
四太爷自己打了一嘴巴:“是我教子无方,我还跟着他们一起闹腾,我没脸啊!我有什么脸面再要侄子的东西。”
四太爷将田契还给贾赦,贾赦却退回去了:“我知道不是四叔的问题,这四十亩是给您养老的,您回去就让他几个帮您耕种,您自己把银子拿着防身,他们好,您就带着他们过,若是不好,您就把他们赶出去自谋生路。”
四太爷眼泪啪啦掉,拉住贾赦:“虽然没脸,我那个幺儿啊,他身子弱,那个孙子更是不知道能活几日,难为琏儿肯看顾他,我安心了,我没脸啊。养了这些不孝子,我对不起祖宗,老大你要原谅四叔啊。”
“儿大不由娘,我从来没有怨过您。”
贾赦可不是善人,贾菖回去金陵不过一月,就被赌坊老板上门逼债。
四太爷不肯抵押保命田,将贾菖驱逐。
当晚,贾菖被赌场打手砸断了腰杆,不出一月,贾菖生生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