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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 贾琏真心觉得自己上辈子忒冤枉了!
荣国府上下简直就是一群傻帽!
阖府上下为了一个不能发芽的希望,举家负债, 还被阉人拿捏欺负。
且这一切还都是前世的事情,这辈子贾琏想报仇还没法说出口。
这可真是千古奇冤!
乾元帝这个王八蛋, 太可恶了。
前世乾元帝发了疯一般采选美女,宫中几乎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封全了,一百零八个御妻,齐齐一堂。
原来都是摆着养眼睛好看的。
那时节,贾琏还佩服乾元帝老当益壮,雄风不减。却原来是心灵扭曲,不想白白把美人让给别的男人。
心灵扭曲的皇帝谁敢惹?
这一来, 贾琏更加坚定了把元春弄出宫决心。
只可惜, 元春追着英亲王去了南边,贾琏决定往西寻找,估摸是遇不上了。
贾琏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遂运起轻功, 一个登云梯, 再一个八步赶蝉,已经远离了忠顺王一群人。
贾琏绕了个大圈子才绕到忠顺王所言的悬崖,贾琏悄悄将神识延伸过去,却见十几个侍卫正在悬崖边逡巡,还有几个正在尝试放绳索。
只可惜,他们的绳索根本够不着悬崖底部,这些侍卫个个惜命, 谁也不敢先下去。
贾琏伸头看了看悬崖底部,虽然隔得极远,贾琏却看见了下面偶尔有太阳的光斑反射,贾琏猜测,下面应该有河流。
贾琏悄悄潜行一里地,直到看不见那些侍卫了,这才直起身子四处观察。估计因为下面有水的缘故,悬崖上树木碧翠葱茏,虽然中间夹杂着一段陡峭绝壁,贾琏目测可以攀援。
贾琏思索片刻,将外面的长衫子脱下,撕成巴掌宽的布条当成绑腿,剩余的半衫贾琏当成腰带将自己的浑身绑的紧绷绷的,以免攀援之时被树枝挂住,发生不必要的危险。
最后,贾琏将匕首插在绑腿中,以备攀援之时无处落脚好挖掘绝壁。
最初的一段悬崖相对舒缓,越到下面越发陡峭起来。下至三分之二处,出现了绝壁,估计是滑坡,寸土不存,寸草不生。
贾琏无处攀援,只得回返,就地砍伐藤条,借以攀援。
下降到最后一段悬崖之时,贾琏已经可以清楚的看清下面潺潺的河流,狭窄的河岸与怪石,却根本没有人迹与马匹。
贾琏又横向攀援约莫二百步,这里是一处凸出的悬崖,不知何故,这一段悬崖沟壑纵横,坚硬的绝壁别劈出一道道的缝隙,许多树木顽强的从石缝中露出。
贾琏正四处寻找踪迹,看看乾元帝是否跌落在这一段,忽然间,贾琏听到几声细细的猫叫声。
野外绝不能有猫叫。贾琏顿时振奋起来,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乾元帝,但是,至少可以证明这附近有人。
贾琏迅速将元力集中于头部,将耳力覆盖出去,很快的,贾琏捕捉到了猫叫声的来源。声音发自断崖下部的一条石缝之中。
贾琏忙将神识覆盖过去,等看清楚其人眉目,顿时一喜,那个被倒卡在石缝中的活物不是乾元帝是谁。
且这石缝已经接近水面,倘若今晚下雨,乾元帝肯定要被淹死。
贾琏的神识向下延生,石缝中果然还有一人,侍卫打扮,却是已经死透了。贾琏仔细盯了几眼,因为他面朝下倒卧,贾琏也没看清楚这人是谁。
贾琏回头仔细观察乾元帝,贾琏目测,乾元帝果然伤到了腰腿,因为他身边有一棵儿臂粗的小树,乾元帝一直试图抓住这棵小树从石缝中脱身,却是没有奏效。贾琏观察到,他的腿一直没有动弹,若是他腿脚健康,应该早就从石缝中脱身。
经过仔细观察,贾琏发觉,乾元帝之所以没有掉下去,一是因为石缝比较窄,刚好卡住乾元帝,但是仅凭石缝的力量根本卡不住人的重量,也是乾元帝命好,他跌下的时候,刚巧落在悬崖中间一根横贯两边的根系上,这才颤颤巍巍停住了。
这般时候,那根系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已经弯曲到了最大限度。
贾琏以为,这个时候,只要再加上二三十斤的力气,这树根必断无疑。或许,贾琏只要再等些时候,这根系就会自己绷断。
贾琏缓缓坐下,说实话,贾琏打心眼里不想救他,前世荣国府被抄家,自己的死亡,都是拜他所赐。
歇了约莫一刻,无数次听着乾元帝学猫叫,想要引起附近路人的注意。
贾琏一直冷笑着,既不出手救援也不离开。
贾琏很清楚,这一次是忠顺王与忠义郡王联手发难,若是乾元帝死了京城必乱。
不说自己会受到上皇太后的惩罚,荣国府在忠顺王手里必定不能逃出生天。
贾琏终于决定先救乾元帝,可是,贾琏不甘心,总要让他吃些苦头才好。贾琏聚力于指尖,对准乾元帝屁股下面那岌岌可危的树枝,他蓦地发力,尝试内劲外放。
贾琏一直在训练这招内劲儿外放,隔空伤人,可惜一直没成功。贾琏在心里默念:苍天若是怜悯我前世死得冤枉,就助我斩断树枝,叫他跌下去摔个半死,权当我救他的代价。
然后,贾琏拼力一击,便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乾元帝屁股下面的树枝应声而断,乾元帝惨叫出声:“啊,救命!”
随后,贾琏听到了沉闷的响声,再后来,乾元帝再没有一丝声音了。
贾琏再次将神识覆盖过去,发觉乾元帝瞪着眼睛,胸脯子急剧的起伏,再然后,他脑袋一歪,晕厥了。
贾琏心头的闷气终于出了。只觉得浑身通泰!
又过了一刻,乾元帝自己又醒了,这一次不学猫叫了,而是□□着喊叫:“哎哟,有人吗?有人吗?救命!”
贾琏一嗤,这一回再顾不得优雅了?不怕人瞧见你的狼狈样子了
贾琏猫着腰往回攀援大约百步,之后,贾琏故意蹬掉了一块石头,一声惊呼:“哎哟喂,摔死人了!”
这一下,乾元帝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救命啊?有人吗?我在悬崖底下。救命!”
贾琏暗笑,这才是求人的姿态嘛!
贾琏故作没有认出乾元帝,轻声唤道:“请问悬崖下面是哪位兄弟?这里陡峭的很,我可不敢再下了,你等着,我去砍藤条,等下我把藤条放下来,你自己抓住藤条上来吧。“
乾元帝哼哼:“多谢兄弟了!”
贾琏可是很贴心,将藤条前面编制成一个大大的花环,就像个套马索一般,然后,他将藤环慢慢放了下去。
贾琏故作看不见,喊道:“你将藤环绑在腿上,绑好了拉拉藤条,我就拽你上来。”
不得不佩服乾元帝,已经倒霉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能镇定自若。
贾琏盯着他,但见他抓住藤环慢慢的将自己的一双腿套了进去,然后将自己的袖子撕掉了,把腿与藤环固定,然后,按照贾琏的吩咐拉了拉藤条。
贾琏看着乾元帝这时候又恢复了满脸的镇定,心里顿时有气,已经虎落平阳了,竟然不肯多说一句求人之话。
贾琏拉着拉着,刚把乾元帝拉离地面三尺有余,又故意表现得力有不逮,把手一松。
乾元帝又落回去了。
贾琏听到一声闷哼,却故作焦急:“兄弟,你怎么这么重啊,我都拼尽了全力,怎么拉不动呢?”
乾元帝嗯哼一声:“不是,朕,是我这腰腿受了伤,根本使不上劲儿,前后他不平衡,故而你拉起来吃力,你等等,我再挪挪,尽量平衡,你就轻松了。”
贾琏闻言故意露出狐疑:“兄弟,你也是宫中侍卫吗,请问你在哪里当差,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呢?”
乾元帝其实没有他所表现那般镇定,只从他并未听出贾琏的声音就知道了。
乾元帝言道:“哦,嗯,我在乾清门当差,你是哪一处的侍卫?”
贾琏言道:“我是乾清宫的御前侍卫,今日本来是,是护卫太后娘娘来的,孰料出了变故,我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前来寻找皇帝陛下,也不知道皇帝陛下被惊马拖到哪里去了,哦,兄弟,你可见过皇上?”
乾元帝挑眉,这话问的好笑,自己见过自己吗?他一笑点头:“见过!”
贾琏故作高兴:“那好,等你上来,你带路,我们一起去救皇上。”
乾元帝皱眉:“救皇上?”
贾琏点头:“是啊,所有人都出来寻找皇上了,英亲王熙郡王带着北静郡王等四大郡王去了南面寻找,忠顺王与忠义郡王带着侍卫来了西面,我本来要护送太后娘娘回京,却被太后娘娘命令前来救驾,太后娘娘怀疑有人故意设了圈套,不然,太后娘娘凤辇之上怎会有野猪崽子呢?”
乾元帝顿时须发怒张:“什么?獠猪也攻击了太后娘娘?”
贾琏颔首:“是的,我那时候刚巧就在附近这才机缘巧合救了太后娘娘,如今又奉命来寻找皇上。”
乾元帝急切地追问:“太后娘娘可平安?”
贾琏道:“太后娘娘受了惊吓,性命确无忧,太后娘娘还说了,会在午门等候皇上呢。”
乾元帝闻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他拽拽藤环:“拉我上去吧!”
贾琏忙着应了:“好,你抓紧啊。”
这一次,贾琏没再开玩笑,而是一鼓作气将乾元帝拉了上来,然后,他故作喘气,捶着腰眼敲起竹杠:“我说兄弟,我可是费力不老少啊,回去后,你可要请我......”
贾琏一抬头瞧见乾元帝,喝酒两字就着吞回去了,忙着躬身长揖:“参见皇上。”
乾元帝这个时候已经疼得龇牙咧齿,忍住疼痛摆摆手:“没想到是你小子,我还道你喜爱偷懒,不想却因此救了太后娘娘,这可真是苍天有眼了。回去之后,朕必有重赏。”
贾琏闻听这话,忽然间直摆手,抱着乾元帝翻身一滚,就躲在附近一条宽阔的裂缝里,然后将藤环用力扔下了悬崖。
再然后,贾琏背着乾元帝猫着腰下行了一段距离,这才放下乾元帝,趴在岩壁上喘息。
贾琏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自然轻松。
乾元帝被贾琏忽然间拧来拧去,脑袋只发晕:“哎哟,你干什么啊,你这是在躲谁?”
贾琏言道:“回禀陛下,微臣刚来之时,在上面平坦之处瞧见忠顺王与忠义郡王在吃酒,微臣心中顿时不忿,便悄悄离开了他们。独自前来寻找陛下,可是刚刚我又瞧见跟着他们的侍卫往这边来了,我忽然间就想避开他们,因为事发突然,不及请示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乾元帝闻言,眼眸里多了一丝戾气:“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身上受了伤,动弹不得,你一个人又要照顾朕,他们若真是心怀不轨,咱们两个都要吃亏,还是小心的好。”
贾琏眯眯眼,决定趁机给忠顺王上些眼药,轻声试探道:“皇上也觉得他们行迹诡异吗?微臣觉得他们这样至少是大不敬,哪有君父有难,臣子还大吃大喝呢?”
乾元帝却不表态,睨着贾琏一笑:“嗯,你方才还叫朕兄弟呢!”
贾琏脑袋缩一缩:“这个,不知者不罪。”
乾元帝却道:“这一次算情有可谅,下次不可。”
贾琏忙道:“谢陛下。”
言罢贾琏又道:“按照一般的山水模式,微臣觉得这河边应该有小路,皇上您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微臣前去探路,少时回来接您。”
乾元帝却道:“不用了,你搀着朕,咱们一起寻找出路。”
贾琏瞧着乾元帝满脸坚定,似乎很怕被贾琏丢掉,贾琏只有屈服伸手搀扶着,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拉着乾元帝往前挪移。
走了一段,出现了小小的河滩。
贾琏目测一下:“再走一段路,就可以进入南边的树林,树林子里有英亲王熙郡王还有北静郡王,那时我们就安全了。”
乾元帝一哼:“这也未必!”
贾琏却不敢接话。
乾元帝问道:“你出来没带人吗?”
贾琏道:“有两个同伴,一个叫卫若兰,还有一个是东华门的护卫,叫孙浩,我们三个觉得事情蹊跷,故而,分开搜索,约定谁找到皇帝就放烟花,另外两个就赶来支持,只是之前我看见忠顺王他们,又不确定能不能放烟花招救兵了,只怕救兵未至,敌人却来了就危险了。”
乾元帝点头:“卫家的卫若兰?”
贾琏回道:“就是他,他爹卫老将军如今正在北边戍边!”
乾元帝颔首:“嗯,卫家世代戍边,可谓满门忠烈,他必定是个好的。”
大约乾元帝思虑之后觉得卫家人可信吧,又道:“既然是你们有约在先,你又信得过他们,那就等我们进入南边的林子,你再放烟花,毕竟咱们回京需要帮手。”
贾琏搀扶着乾元帝又走了半个时辰吧,乾元帝已经喘气如牛,腿杆子在地上一路拖着,几乎挂在贾琏身上。
这时候他们已经转到了南边,贾琏观察一下,发现这里已经进去英亲王几个的控制范围。
贾琏再次提议道:“皇上,这里是上坡路了,不如微臣背着皇上走一段,等到了林子里有了藏身之处,微臣再放烟花求救,可否?”
乾元帝这时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整个腰部以下已经麻木,脑袋直犯晕,再顾不得威仪,他耷拉着脑袋:“好,那就......这样吧!”
贾琏躬身背起乾元帝,然后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将乾元帝孩子一般绑在自己背上。以免爬坡的时候,乾元帝手里没劲儿挂不住摔下去了。
乾元帝被贾琏绑住屁股,心里觉得很别扭,却也无可奈何,谁叫他自己行动不便呢。
贾琏拽着树枝一路攀援,只走了约莫两里地,估摸应该到了林子中间,贾琏这才停住,寻了棵大树,用匕首在大树背后坡上凿出一块平地,这才将乾元帝放下。
贾琏又再旁边折了树枝在乾元帝身边做了伪装,左右都看不出这里有人之后,贾琏方才住手,冲着乾元帝拱手言道:“请陛下在此等候片刻,为了陛下安全,微臣要到那边山坡才敢放信号。”
贾琏想的很周到,乾元帝很是感动:“去吧。”
贾琏向着西面行走约莫两百步,这才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找了树杈坐定,然后拉弯树枝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才放了烟花。
约莫过了一刻钟,周边就有了脚步声,贾琏隐藏树上看清楚是熙郡王带着一群侍卫,这放了心。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同时,为了打消熙郡王道疑心,减少不必要的误会,贾琏高声喊叫:“微臣贾琏见过熙郡王。”
熙郡王也跟贾琏一样,他跟英亲王北静郡王几个也是分头搜救,只是他们把这个林子都搜遍了,也没发现皇上踪迹。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搜索了。
英亲王几个已经放弃南边,改而往西边搜索去了。
熙郡王也准备再搜一次,也往西边去与忠顺王几个会合,另想办法。正在犹豫之时,忽然看见烟花信号,虽然这个方位他亲自搜寻过了,他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看。
孰料竟是贾琏,熙郡王十分失望:“竟然是你?你不是跟着太后吗,怎么到了这里?”
正在这时,西边又有动静,贾琏马上一挥手,合着熙郡王一群人俯下身子,隐秘起来。
贾琏铺开神识,却是卫若兰与孙浩。除了他们左右百步之内再无他人,贾琏这才放心,冲着两个正在伸头缩脑家伙招呼道:“卫若兰,孙浩,这边!”
卫若兰一听贾琏的声音,高兴的差点哭了:“琏二哥,可找到你了,你找着皇上了?”
贾琏点头:“熙郡王在这里,快去见过。”
这时熙郡王已经从树后走了出来。
卫若兰忙着见礼,熙郡王却盯着贾琏:“你方才说什么,你找到皇上了?在哪里?快带我去。”
贾琏点头:“郡王请跟属下来吧。”
一时到了乾元帝的隐身之地,熙郡王瞧见皇上顾不得行礼就扑了上去:“四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弟弟了。”
贾琏卫若兰几个自动避开转身,假装没看见熙郡王的眼泪。
两兄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刻的时间方才停住了。
贾琏正在远处警戒,忽听侍卫传话:“熙郡王有请”
贾琏忙着飞奔过去:“郡王有何吩咐?”
这时,熙郡王已将乾元帝背在背上,乾元帝这时候倒像个乖巧的孩子。见到贾琏,他满脸矜持,一如坐在龙辇之上,冲着贾琏微微点头。
贾琏差点跪下了,这家伙也太会装了。
熙郡王言道:“从现在起,我任命你为领班侍卫,回京途中,由你带领侍卫负责警戒,直到皇上顺利返回皇宫为止,在这之前,任何人不经允许,靠近皇上左右百步以内,且不听警告者,格杀勿论!”
贾琏单腿跪地,接受了熙郡王这道临时委任:“属下必定竭尽所能保护皇上 与郡王的安全。”
“记住你的誓言!”
熙郡王厉声宣布:“众人听令,皇上口谕,任命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贾琏为领班侍卫,所有人等听他调遣,违令者,斩!”
众侍卫齐声回道:“谨遵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