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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二爷, 前几日我行商队伍里收留了一个人,今日发觉她有蹊跷, 不知是祸是福,还请二爷拿主意!”
贾琏拧眉:“你招伙计没找牙行么?”
潘又安道:“他是跟着镖局混进来的, 镖局以为他是我们的伙计,我的人以为他是镖局的,她就这样子混了几日,今日住店睡通铺,他生死不肯,这才露了馅,嗨!”
贾琏一笑:“既然不是伙计也不是镖师, 叫他离开就是了, 何必这般纠结?”
潘又安道:“正要撵他,他瞒哄不过说了实话,他本是个女子,遭人陷害被人囚禁, 后来趁乱逃出来了, 那时正遇见我们这里招收的帮佣与镖师汇合,她就混进来了。”
贾琏拧眉:“可说了她是哪里人氏?”
“就是这点才来麻烦二爷,他说了,要见了真正主事之人才能告知!”
贾琏一听这话知道是个有见识的,麻烦已经上门,怕也是白搭,何况, 这点子小麻烦贾琏真心不怕。
“请她进来!”
潘又安应声是,片刻领进一人。
贾琏抬目,瞧见一人,身量中等,不胖不瘦,天庭饱满,鸭蛋脸儿,肤色白皙,双眉若黛,最出色一双大大的杏仁眼儿,牟瞳明亮灵动,宛若天上星子。
她站在那里,目光坚定,神情泰然自若,似乎是贾琏有求她,不是她落难至此。
贾琏可是老鬼转世,不会被个小姑娘镇住,是以,贾琏老神在在,不动如山。
最终,落难女子率先败阵,福身行礼:“见过少爵爷!”
这丫头能屈能伸,胆识过人,终非池中之人。
贾琏不敢轻慢,见她低头,忙着抬手:“不敢!姑娘请坐下说话。”
女子闻言就坐,却道:“我所言非比寻常,还请少爵爷摒退左右!”
贾琏闻言挥退潘又安赵良栋二人,道:“姑娘可以讲了!”
熟料,本已经坐下的女子忽然起身跪下了。
贾琏不敢贸然受她跪拜,起身避过,道:“姑娘有话请讲,我能帮则帮,若是不能相帮,你跪死在此也是枉然!”
女子低眉垂首,声音低迷:“小女的事情说大也大,它能大过天去,牵扯天下最尊贵的人家,说小也小,不过是后宅阴私,狠毒晚|娘谋害前妻之女,但看少爵爷怎么看法。”
贾琏一笑:“无论大小,姑娘爱说就请说,不乐意说就轻便,我不很喜欢说话含含糊糊,猜来猜去!”
女子见自己的话语不能打动贾琏,也不强求,利落起身落座,宛然一笑:“恕我直言,少爵爷不像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倒像是心若止水的老学究,凭是美貌如花,还是利益引诱,都不能打动!”
贾琏淡然一笑:“姑娘高看贾某了!”
女子见贾琏并无少年慕艾的心思,顿时失去了做戏的兴趣,起身福身行礼:“是我不好,我有求于人,还放不下姿态,我自己给恩公赔不是了。”
贾琏摆手:”这倒不必,你有事说事儿吧!”
女子起身,言道:“我乃胡广总督之女,本是今年在册的秀女,却被后母所害,将我在进京途中绑架,冒充婢女,卖给恶少为妾。我身陷囹圄逼,本来逃生无望,准备自裁,熟料有人忽然夜闯府门,那恶少被人打断了手脚,我因此趁乱逃了出来!”
贾琏闻听这话,心头一动:“可瞧见谁人夜挑恶少府?”
女子道:“远远的瞧了一眼,似乎是两位少侠所为!”
没看清楚就好。
贾琏心里松口气:“你的情况我知道了,只是,你求见我想做什么,替你张目,我可没这个资格,若是姑娘有什么可以求救之人,我倒是可以替你跑跑腿。”
女子摇头:“我没有可求之人!”
贾琏甚是讶异:“你是总督之女,纵然母亲去世,娘舅家里应该有人可求。”
女子摇头:“我母亲是父亲的糟糠之妻,外公只是一个坐馆的塾师,一个升斗小民,拿什么跟我父亲这样的封疆大吏较量?”
贾琏愕然,他所说求救舅舅家,不过是要把后母的阴私狠毒揭露到他父亲面前,谁知这女子竟说要跟他父亲争斗?
“方才不是说是你后母谋害?你父亲未必能容她,为何不求助你父亲!”
女子顿时惨笑:“哈,若非我父亲薄情,我母亲怎会活活气死!”
这事儿贾琏真心没有话语权。
女子再次福身行礼,声音有些哽咽:“恩公,我所求不多,只求恩公能够带我进京。”
贾琏皱眉:“这倒不难,只是你进京之后意欲何往?”
女子道:“我是在册秀女,后母就是借口送我进京,这才趁机谋算我,只要我按时进京,不误选秀之期,她的阴谋则不攻自破!”
贾琏一边跟这女子扯闲篇,一边在脑海中不停搜寻与湖广总督于家有关的消息,终于给他想起来一人,因问:“你是总督第几女?”
贾琏记得前世皇长子妃就是出自于家,但是,贾琏似乎看过后妃记录,说的是湖广总督嫡次女赐婚皇长子。
故而,他才有此一问。
女子冷笑:“我本嫡长,我父亲为了前程想要休妻再娶。恰逢我母亲产女尚未满月,得到消息,没等父亲的休书送到,她就先死了。
“我祖母说我母亲是难产而亡,我外祖母却说我母亲平安产女,本不会死,却在闻听我父亲要休妻另娶,这才被气得血崩而死。”
“母亲死后,外公联合乡绅父老施压,父亲迫于舆论,再不敢休妻,然我母亲占据了原配的之位,我跟着祖母长大,十岁的时候才来的湖广,这时候方知,继母被我母亲压一头,不甘心她女儿也被我这个嫡长女压制,上家谱的时候生生压了我一岁,让我从长女变成小我妹妹半天的嫡次女。”
贾琏真是给他绕糊涂了。
“半天?”
原配已死,继室的女儿如何能比原配的女儿大半日。
“很奇怪吧?”
女子冷笑:“族谱记载,说我是她一胎双棒的嫡次女!反正我母亲死了,外祖父家没权没势,我又是个女儿家,不能传宗接代,只要她不谋害我的性命,祖父祖母也不会干涉,凭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琏至此终于动容,这女子所说若是实话,这丫头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前世她能赶到京都做了王妃,这一世必定也能,自己不帮她,必定另有他人相帮,那时她做了王妃,必定怀恨在心。
虽然她前世最终失败没有荣登后位,但是,凭他这般心性,要给贾府找点麻烦轻而易举。
再者,贾琏可以重生,别人未必不可,一切皆有可能,小心为妙,无端端多个敌人总归不是好事!
贾琏颔首:“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先证明你的身份。”
女子想了想,自袖内摸出巴掌大一块小木牌,上书:湖广总督于彦明之此女榴?。
这是内务府统一发放的身份牌。
“请姑娘下去安歇!”
贾琏看过递还,答应帮忙。
榴?道:“我没有路引,这才不得不混进贵府商队,还请恩人谅解!”
大皇子虽然夺嫡失败,当初却是风光无限,压得后来获胜的七皇子黯淡无光,若非三皇子性急,过早暴露了夺嫡的心思,那皇太子的名分未必会落到七皇子头上。
这个大皇子妃也很不简单,只说她前世没遇见自己也能顺利进京,她就不是寻常女子。
小皇帝的名分已定无法撼动,皇太子花落谁家还有的得闹腾,贾琏无能造反,却可以煽风点火让他们自己窝里反。
皇长子好武,一身武艺,弓马娴熟,这也是大皇子曾经风光无限的缘故。
后来南安王出兵海疆,大皇子督战冒进被捉,虽然小皇帝护犊子,南安王替他背了锅,可是,大皇子在宗室之中威信荡尽,再没了夺嫡的资格。
这一世,可就未必了。
贾琏想着回京后的得冬猎盛宴,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大皇子水昀就是冬猎的爱好者,每年的冬猎,大皇子总是独占鳌头,皇子之中无人与之争锋。
贾琏这里双目炯炯,一夜难眠。
次日一早启程,潘又安照例在前探路,贾琏骑马压阵,一路上前有镖师,后有贾琏柳湘莲,竟是比来时还太平,一定人游玩一般,波澜不兴。
贾蓉意兴阑珊,他刚学会了武当拳,又学会了逍遥剑,很想打一架试试身手,只可惜,大毛贼被官府清剿了,小路霸改邪归正了。
遇见一波村民拦路,贾蓉一见路霸,高兴的很,正要开打,这些路霸不是来打劫的,却是来送水酒,替他们践行来的。
不说贾蓉,就连贾琏也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