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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有生之年,二房不得搬出荣禧堂。”贾母说着看向两房人儿孙:“这就是我的想法,也是老公爷的遗愿,你们可有意见?”
贾赦无所谓,不分家他要用银子别人不敢不给,分了家他用银子更加方便。贾母额外给贾琏的东西他不会感谢,那本来就是他大房的东西。
贾琏却言道:“回禀老祖宗,去年达今年,二太太说府里生计艰难,让凤姐拿出了一万银子周转,说好了秋日里收了银子归还,这个要从府库里头出吧?”
贾母维护的是二房,并非王氏本人,乍听王氏私下盘剥凤姐,眼里很是不屑:“这个自然,我荣府没有用媳妇嫁妆的习惯,再有,二太太,让你把张氏陪嫁庄子以及出息交给凤姐,你算清楚没有?”
“回禀老太太,很快就好了。”王氏气的牙疼,他不知道为何一夜睡起来贾母的态度掉了个了,对贾琏百依百顺。
张氏五百亩的庄子,每年最少五百银子十年也是五千两,凤姐的一万银子,统共一万五千银子啊,虽然这些原本不属于她,王氏只觉得剜肉一般心疼。
贾琏也没想到,因为平儿受辱,自己一时气愤,竟然给他促成了暗地里分家的事情。
这日午后,王氏不得不拿出柜上余下银子分做两份,大房分得两万银子,贾琏自己节流一万,余下一万贾琏亲自过府交给了他父亲贾赦。
贾赦这次态度好多了,留下贾琏很说了一会子话,贾赦很是感慨:“嗨,这些年来我在你祖母手里从来没有讨过好去。这一点,你比老子能干。”
贾琏忙着对他父亲一拜:“多亏了父亲鼎力相助,儿子才侥幸成了。”
贾赦难得好心情,把手一抬:“父子之间,无须客气,坐下说话。”
贾琏面对父亲一色都是站着听训,父亲客气起来贾琏到不习惯了,半晌,方才挨挨蹭蹭坐下了。
贾赦脸上少见慈色:“既然你们认清了二房嘴脸,我就教导你们几句,你媳妇当初是为了讨好二房才帮着管家,如今既然撕破脸,这家不管也罢,没得再让别人当成傻子骗她的银子,你下半年就整整二十一了,凤姐再不生。为了子嗣你就该纳偏房了。”
贾琏与凤姐发过誓言,忙着推辞:“凤姐还年轻,好生调养应该很快可以恢复,再者,儿子如今忙得很,女人多了麻烦也多,儿子没有时间跟她们周旋。”
贾赦扑哧一笑:“随你,不过,三十岁太晚,二十五岁,凤姐二十五岁还没生下嫡子,你必须纳聘良家女子,大房不能绝嗣,否则,你这一切都是白争了。”
贾琏闻听这话,起身作揖,郑重的应了。当然,他会赶在凤姐我二十五岁之前生下嫡子。凤姐当初怀过儿子,如今没有王氏作祟,生下儿子没问题。
告辞之时,贾赦难得好心情,竟然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贾琏:“打个茶围吧,堂堂国公府的少爵爷不能每次带张嘴,适当的时侯也要回请别人。”
贾琏之前何曾不想做东道,手里没银子啊。
一时回家,凤姐跟平儿正守着五只大箱子清点。看着满箱子雪花银,贾琏眼睛都亮了:“这是王家银子回来了?”
凤姐斜眼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可不止,太太一箱子,老太太也有一箱,我哥哥倒多出两万,你跟我父亲说什么啦,怎么多出两万银子?”
贾母送了凤姐许多老东西,又送五千银子供贾琏游学,看来贾母在极力挽救祖孙之情。
贾琏微微沉吟,一推箱子:“你收下,这回我不欠你了吧!”
凤姐一哼,自去收拾入库。
贾琏又把他母亲田庄契约,合着梨香院黑山头的契约一起给了凤姐,言道:“乌进孝再来你让他亲自见我一次,这梨香院收拾起来我有用,我要在这片地上重建演武厅,这事儿你也张罗起来,还有这后面的翠微山,你让人买下来,作为我这演武厅的屏障。”
凤姐皱眉:“府里多少事儿呢,你这事儿能不能缓一缓呢?”
贾琏冷眼看着凤姐:“我这次可是把二房的罪苦了,你就把命卖给她她也不会高兴,你以为她这次为何肯陪你的银子,肯把我母亲的田庄吐出来?”
凤姐脸色又白了,她也想知道,可是没人告诉她。
贾琏见了和缓了口气,王子腾不许他说破没不许他暗示:“今后王氏与你的东西,无论吃的穿的乘早丢了,我总不会害你,好好养身子,乘早生下嫡子是正经,老爷可是找了我几回要给我纳妾生子,都被我回绝了,老爷可不是好性子,你也要替我想想,我很为难!”
凤姐闻听这话面色越发白了,贾赦一旦插手,又扛着子嗣大旗,莫说凤姐贾琏顶不住,就是王家出面也不顶事。遂点了头:“一时完全撒手不成,明儿我去跟老太太告假,就说我身子不舒坦,慢慢撒开可好?”
凤姐喜欢张罗事儿,正好贾琏把要修建跑马场的事情托付了她,又不受人掣肘,百事百样都是她一人说了算,这才叫爽快。凤姐又高兴了。
贾琏笑了:“这才对嘛。”又问:“我要的人可选定了?”
前日因为平儿被侮辱而中断了。通过这次胜券在握被贾母反制,贾琏越发知道心腹属下的重要性。
凤姐抿嘴一笑,拿出粗略帅选的核定人员名单给贾琏。
贾琏挑选标准很简单,凡是跟着二太太王氏有关之人一概摒弃,首先入选的就是贾琏的两个奶哥哥,他们家本来就是贾琏户下之人,只是这两个奶哥哥嘴笨兼身材魁梧,不被贾琏喜欢,却是难得忠心之人。
除了赵家,又挑了林之孝家,这个林之孝上一辈子一直跟着凤姐,林小红与贾芸又联合刘姥姥救了巧姐儿,否则巧姐儿被买进狼窝子。
贾环贾芹这两个白眼狼,迟早收拾他们。
贾琏戳着药房一页:“这贾菖不是贾芹的兄弟么?怎的府里差事都被他们一家子揽去了,照应旁支,也要均衡些,不要好处叫一家子都得了。”
凤姐皱眉:“莫不是他两个得罪二爷?”
贾菖很会来事儿,送了凤姐几回胭脂水粉,玫瑰膏子,很合凤姐心意。
贾琏冷笑:“无论得罪不得罪,这种入口的东西,宁愿用奴才,只要把卖身契抓在手里,不怕他翻天,恰是这些沾亲带故荣府旁支,自以为是,最难把握,以后宁愿多与他们些米粮钱财,切莫兜揽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回府。”
凤姐听的心惊肉跳,很以为是:“本来也没这顶,只是贾菖的母亲求了二太太,恩典,我一时没法子安排,这才叫他临时打个下手,明儿找个借口,换了别的差事也就罢了。”
贾琏想起荣府坏事,亲的疏的一哄而散,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最可恨就是贾环贾芹这宗畜生。吃老子用老子,最后竟然祸害自家的闺女。
黑心烂肝的东西!
想着粉嘟嘟的巧姐儿,那般聪明可爱,天真无邪,若说这贾府这还有一个干净的好人,那必定是与人无害的巧姐儿,这样可爱的女孩儿,竟然被贱人所害,差点误落娼家。
这真是畜生也做不出的事情,他们偏偏就做了。
贾琏怒目圆瞪:“撵人需要什么借口,一句话不合用就撵了他,谁敢说什么?”
贾琏这无名怒火委实来得莫名其妙。却是凤姐不知端倪,若是知道,只怕比贾琏更恨。
“借口现成就有,贾菖又不懂医理,也不认得草药,这就是撵他的理由,我好几次瞧见他在穿堂上贼眉鼠眼东瞄西瞄,只要有丫头媳妇经过,他那眼睛里生似乎要生出爪子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凤姐不知贾琏发的什么疯,忽然就急赤白脸起来,她却不会为了外人得罪夫君,忙着给贾琏斟茶赔笑:“二爷吃杯茶,消消火,他既是这般不规矩,我岂能容,哪怕得罪太太,明儿我也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