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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佑结婚之后,我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吃饭没什么胃口不说,平时也常常犯困,整天恹恹的,脾气似乎也大了很多。
不想让天佑担心,我也没叫太医,只是想着挺挺就过去了。平日除了吃饭,我和目莲也不大来往,日子过得也还逍遥。
差不多一个月前,天佑最小的妹妹田心公主下嫁给了齐志远,因为私人原因,这场婚礼,我和天佑都没有参加。只派人送了礼物。
据说,这场婚礼比起我和天佑的要隆重得多了,前几年十三爷娶亲的时也远远及不上。
十三爷还是常来,每次来都胡侃乱侃一阵。可十四爷除夕夜宴之后,就几乎不和我们来往了。
和十三爷说起这事的时候,才听说十四爷最近遇到了个红颜知己,心中也就释怀了,想想十四爷的年纪,也是该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了。
等到天佑和目莲成婚一周后,天佑制定了单双日计划。说来也是简单,单数日子,他陪目莲过,双数日子他陪我过。
这一日恰逢双日,本想着和天佑好好温存一番。可事实上,今天我却一天都没有看见天佑。
这几日心里一直很烦躁,做什么都静不下来。终于,我决定到前院书房去找他。
刚到前院,就看见富毅低着头,急匆匆朝这边走来。倒像是后面有人在追她一样。
“富先生?”见状这样,我急忙上前打招呼。
“啊!是灵夫人啊!”富毅停下脚步,“夫人可是要去找六王爷?”见我点头,便指了指书房,低声说,“朝中出了点事……六王爷他……心情不太好……夫人最好也陪点小心。”
天佑他心情不好啊……话说我本来是打算找他理论的,但是听说这个消息,又有点不敢去了……欺软怕硬,就是我的本性。
他说完,见我神色古怪,笑笑:“……是无涯说的多了,夫人,告辞!”一边说,一边朝我挤眼睛,似乎在催促我快些进去。
富毅走后,我一直在书房前徘徊,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该怎么说才不会撞到枪口上呢?
就在我徘徊不前的时候,目莲的身影闪了过来。好嘛,现在愿意也得进去,不愿意也得进去了!!
据我的经验,每次我和天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时候,他都不会抱怨或者和我争吵,但随后几天,一定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其倒霉程度取决于之前事件的大小。
到了门外,听见某些可疑地清脆响声。若不是刚刚看见目莲的身影,已经到了十分尴尬的地步,我此刻绝对不会再往前走半步。生死都要往前冲了,谁叫我爱面子,不想被那个第三者看扁。
于是我壮着胆子推开门,立刻就有一个花瓶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往后一退,结果它正好碎在脚边,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屋子里乱七八糟,满地瓷器的碎片,桌椅都被踢倒,天佑正将一个精巧的香炉狠狠摔在地上。香灰洒得到处都是。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天,天呀……”
天佑转过头,冷冷看了我好一会儿:“你来干什么?不老实的在房间里带着!!”
“我……我……”我被他气势所摄,“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
“有话就说!”天佑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刚刚做了些甜品,看你在书房待了很久,想着问你是不是吃点儿,休息一下?”我本想大声数落他怎么没按说好的陪我,结果见他这个样子,想着如果真把那些话说了出去,自己的命也差不多该了解了。
天佑斜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的,看着我最近天天去目莲那里吃醋了?想用你那些小家子气的破饭菜打发本王?”
这是……哪跟哪呀……我又好气又好笑:“天佑,你这说的什么话……”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天佑在已经空荡荡的博物架上拿起最后一个青瓷莲花盏托,在手上把玩着:“先问问你办的是什么事!本王可听说你对田心驸马的事情还很上心呢……”
面对天佑近乎无理取闹的质问,我突然有些无力,我什么时候对齐志远的事情上心了。
“灵夫人请回吧!”天佑淡淡地转身,声音中充满了怨气,“以后不用夫人费心为我准备饭菜了。”
我也不再争辩,点头哈腰的退了出来,临走之前还故意嬉皮笑脸的说了句:“下次我在做点别的……您老别生气了……”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脸色愈发难看,抓起身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都朝我这边扔,一时间,书本花瓶纸笔砚台满天飞,“滚!!”
“给本王滚出去!!!”
我看见他甚至已经准备抄起椅子砸我了,连忙仓皇逃走。心想这日子没法过了,果然是小树不砍不直,男人不管上天呀。
我刚仓皇逃出来,一不小心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不用多说,那人就是目莲,她正充满同情的看着我。
假情假意的上前安慰我:“妹妹这是怎么了?惹六爷生气了?”
我笑嘻嘻的说:“姐姐很想知道?那姐姐进去见识下?”说完我整理了下衣服,潇洒的走出前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简直就是噩梦。
天佑整天黑着脸,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低气压,家里的奴才和天佑的同僚也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管对他们而言,天佑也只是更加挑剔严厉了些。
我的感受却完全不同,每次和他说上两句话,哪怕前一秒钟还是和颜悦色的,都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无缘无故地翻脸,然后牵强附会地在我的言行里挑出各种毛病进行言论暴力,最后莫须有地扯到齐志远的身上。
还有好几次,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突然之间就摔东西,或者好好的在读书,莫名其妙就将书给撕了。
记得前两天看见天佑,他似乎也是病了,我陪着笑脸问道:“要不然宣太医看看?”
他横了我一眼,“你是说本王有病?”
我认出这是他爆发的前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心想完了,叫你多嘴。
“你就盼着本王病死,好再去找齐志远对不对?”天佑接着问。
“怎么会呢?”摆出挨训时候的标准姿态,在一旁赔着笑脸。等待接下来狂风暴雨的洗礼。
天佑又漱了口参茶,静静地望着我。手掌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终没再说话。
我茫然地望着他——今天怎么就转性了?
一声脆响,茶杯被他捏裂了纹。
就这样我不停的被天佑这样折磨着,脸色越来越差,吃东西越来越少,有时候吩咐下去做了一大桌子菜,落座之后看了半天,一口都没动便离开了,即使勉强吃了,之后也会吐出来。
夏荷实在看不过去,劝我:“夫人,咱们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这才几天,您就瘦了一圈。”
我摆摆手,叫她不要声张,打算自己找个时间去医馆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