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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凤栖何梧
【048】抱上了![1/1页]
手里一把荠菜还没来得及放下,我便颠儿颠儿地跑到门口去开门,古老的大门被我拉开,晚霞之下,一身白衣修修、一张儒雅得几乎令日月无光的脸一时间令我看得痴了!
风回廊前庭芜绿,修眼情相续;
沉静翩翩缘何散,爱恨皆无意。
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几度令我垂涎难耐的男子,看着这个上午终得一见却令我不敢掉以轻心的男子,看着这个眼前正在对我浅浅一笑的儒雅君子,我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辞,再不像上午那样口齿伶俐,这会儿只剩下两只手把荠菜当丝帕,拿在手里绞啊绞的。
是谭公子。
此时,孟奶奶闻声也已经出来了,一看是她老人家的偶像加梦中情人,一张刚才还带着哀伤的脸此时已经是高兴得容光焕发:“啊!是谭大公子来家里了!快进去坐坐!进去坐坐!”
谭公子却是从容地过来搀着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把她老人家搀扶到院子里坐下,我一看乐了,老奶奶见了谭公子果然懵懂症立刻便是又犯上了。
我惊讶地看着谭公子一双修长细嫩的手接过孟奶奶手里的荠菜,一根根细心地择着,天呐!这个男子竟然可以美到连他捡菜的神色都那么迷人!
孟奶奶自然是惊喜地看着谭公子在那里捡菜,我却不淡定了,这个人什么意思,一个平时要敷面膜喝美容保养汤的人,竟然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来我们家做捡菜表演?此时,我真恨不得在大宅子门口放一挂鞭炮,招呼街坊邻里男女老少都来看这里看这里。
一把荠菜并没有几根儿,谭公子却是花了许久的功夫才终于捡完,并郑重地放在孟奶奶惊喜得不知道伸出来的手里:“老人家,我也喜欢这样的野菜,天然野生,长在天地间,吸取天地精华。我今天就是闻着味道过来的。”如同漂洗过纯净毫无杂质的声音响起:“荠菜粥,想必是最为清香的。”
吓!鬼才相信什么闻着味儿过来的。我看着谭公子在那里给孟奶奶洗脑,却是一动不动地听得十分陶醉。正陶醉着,谭公子却是看了我一眼对孟奶奶微笑道:“老人家,待一会儿您煮好了荠菜粥,能不能托您的小孙女儿通知我过来讨一碗儿呢?这是安神香,最适合老人家燃,算作小生叨扰的谢礼。”
于是,在我和孟奶奶的双重目瞪口呆中,谭公子又是安静地走出了大门,不带走一片荠菜。
我有些发懵,他这是唱哪出儿?邻里讨荠菜,礼轻情更轻?
厨房里白青已经开始叫着要开饭了,我看看孟奶奶开心的样子,一溜烟儿过去抱住荠菜汤的菜盆儿:“这汤盆儿归我了!”不顾身后一群人的大呼小叫,我已经抱着汤盆儿抄了小路跑到了谭公子府前,小心肝儿却砰砰地跳着,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心情太激动。
正犹豫着怎么身后叩门才比较淑女,身后却是已经传来一声呼唤:“姑娘。”
端着汤盆一脸迷糊我一转头,就看到霞光里谭公子正凝着眸子看我,微微皱起的眉头里似乎在疑问着我怎么跑得比他还快。
“那个,”我朝手里的东西努努嘴:“谭公子你要的荠菜汤,我是过来给你送汤的。”淑女做不了了,那就跑腿儿丫头做到底吧。
谭公子却是点点头,越来越红的晚霞里他白皙脸上笑意很是诡异:“姑娘一代才女不可多得,为何却是甘愿如此低微做个跑腿打杂的姑娘呢?”
我手里的汤盆却是因激动微微斜了一斜,一不留神有一些汤水滴在我的手上,烫的我一下子拿不稳地条件反射般脱手。眼看着一些汤水眼看要毫无诗意地洒我一身,不料谭公子却是轻身一闪,抱着我的身子闪了两圈儿。
而这时候,谭府紧闭的大门已经是闻声大开,于是在胖家丁惊讶得眼珠子要掉在地上的目光里,谭公子环绕着我腰的手臂还没有松开。
抱了!抱了!俺黄天雪被人民群众的偶像给抱了!
咳咳……那个,谁有闪光灯、摄像机神马的赶紧过来捧个场,一时间我自己都要嫉妒谭公子怀里的那个紫丫头了。
正要再进一步地往他怀里再黏糊黏糊,谭公子却已经连忙放开,胖家丁合不拢嘴的嘴还是在他主人温润却又压迫力的眼神儿里合上了。而我心中却是各种麻雀凤凰鸳鸯鸟扑腾腾乱飞,想也没想地就提步跟着谭公子进了府门。
园子倒是静雅古朴,在这个巷子里既不显得突出扎眼,又展示了主人的别样幽情,我不仅心中暗自赞叹。抬头扫描了一圈,却不见胖家丁上次说的带香海棠,不仅感叹美女的特权。
不是么?我这次得以有机会来这里逛上一逛,还不是全托了我机敏巧辩的福。果然是书中自有美男子啊!其实想来,上次我都差一点儿进了这家园子,那次完全不需要这么复杂地斗智斗勇,一张素颜脸面就可以进去,只不过却被我左颊的印记给挡了回去。
如此看来美丽还是最大的通行证啊!
不过像我这样既美丽又智慧的一代天骄黄天雪,本身就是一张通行证,不管他是在哪里。呼呼——正暗自陶醉着,人已经随着谭公子走到了书房。谭公子的书房很有一种古朴氛围;只是正面迎门的墙上挂着的大家笔墨,吞吐天下的气势给人一种压迫感,上面还题着些什么龙飞凤舞的诗句。我不仅凑过去瞧了两眼,狂草诗句倒是没琢磨明白,却见落款处赫然印着“谭晚沉”的字样。
奇怪,我倒没有听过我们大洛国里面还有一位叫做谭晚沉的大手笔。
“好看么?”正出神儿着,亲自端了茶水的谭公子从身后过来,就那么双手端着杯具地立在我身侧凝视着那副画:“姑娘觉得如何?”
虽然不认这“老坛牌儿”是出自哪个大家,但是看那笔法老练估计也得是一个糟老头儿了。于是我慎重点点头:“果然是大家手笔,此君乃是我大洛国的骄傲!”
谭公子闻言好笑起来:“姑娘不是琴棋书画样样俱佳、诗词歌赋种种精通,自称会相千里马的伯乐么?却如何不知道这书画界里的泰斗有没有一个叫做谭晚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