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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行完毕后,韩诚感觉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于是继续赶路,为了避免引起正邪修士的注意,他将黑幡,玉盒、何首乌什么的都收进了包裹。
小心翼翼的在山林中再次穿行了十几日后,终于走出了群山,看到黔桂边境的那家熟悉的酒肆,韩诚很是高兴,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山林里独自前行的那种压抑感一扫而空。
不大的房舍里人头耸动,高谈阔论之声嘈杂相闻,韩诚走入房舍,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后,便呼来酒保,随口吩咐道:“小二,打壶酒,来盘烧鸡和卤肉。”
酒保认出了来人正是数年前在店里大出威风那位少年,忙热情应和了一声,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两大盆子卤肉,烧鸡,还有一壶酒。
上完菜后,酒保突然左右看了看,然后弓着身凑到韩诚跟前,附耳小声说道:“上次少侠杀了的那个陆公子,他父亲陆庄主前后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鄙店打听少侠的下落了,小的估摸着似要找少侠寻仇,据说还请了一个高人奇士,作道士打扮的,这附近多半还有那陆庄主的眼线,少侠可要注意了。”
韩诚听完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为何把这消息告诉韩某,你若悄悄把韩某的行踪告诉那陆庄主,想必他不会亏待你的。”
酒保闻言,面色有些不忿,涨红了脸低声道:“少侠说得哪里话,小的虽然爱财,却也不贪这等不义之财。
那陆公子仗着乃父的权势,跋扈嚣张,***女,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是咱们湘桂之地有名的一霸,他死在少侠手中纯属咎由自取,小的敬佩少侠为人才把这事告知于你,少侠莫要不识好人心。”
韩诚见其语态真诚,所言应该不假,忙拱手致歉道:“兄弟勿怪,是在下多疑了。”
酒保这才脸色稍霁。
“小的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少侠擅自珍重吧!”
说完,将擦桌子的餐巾往背上一搭,转身就欲离开。
韩诚一把拉住了他,往他手中递了十两银子,说:“兄弟的心意韩某领了,多谢提醒。”
酒保欲将银子送还给韩诚,拿着银子的手却被韩诚牢牢握住了,努力了几下见没什么效果,知道对方态度坚决,多半不想欠自己人情,也就不再坚持,遂点了点头,韩诚这才将他的手松开。
酒保走后,韩诚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却也没有逃避离开的打算,如今他已非吴下阿蒙了,所谓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惧那江湖中的劳什子庄主的报复。
所虑者,只是那酒保口中提到的作道士打扮的高人奇士,上次的事件传开后,那陆庄主肯定知道自己江湖顶尖高手的实力了,还敢气势汹汹的前来报复,必有倚仗。
他请来为儿子出头的那个高人奇士多半也是个入道通神的剑仙,也不知道修为境界如何,没弄清敌人的底细前,倒也不能太过大意。
吃完酒菜后,韩诚出了酒肆,用一颗千年何首乌在药铺里换了百多两银子,在马市里买了一匹千里良驹,便沿着官道继续赶路了,没走多远便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果然,刚出了安陆州地界,就有一个年轻的青袍道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时机选的非常好,正是人流稀少的傍晚时分,场合也选的很考究,地形偏僻,行旅萧条,商贩裹脚,前后几里都望不见一个人影儿。
青袍道人旁边一个做护卫家丁打扮的青年人带着一丝恐惧的神色,指着韩诚对他道:“仙师,就是此人。”
青袍道人不可知否的点了点头,道:“贫道已然知晓,你退下吧。”
“是,是。”青年抱了抱拳,赶忙连滚带爬的远远跑开了。
韩诚一看那护卫打扮的青年人熟悉的面孔,便知道青袍道人此次前来的目的了,他勒住了马儿,明知故问的说道:“前面的小道长,为何挡道?”
青袍道人淡淡一笑,道:“受人所托,前来取你性命。”
韩诚闻言也哈哈一笑,道:“谁取谁的命尚未可知呢!是那劳什子陆天游请你来的吧!”
“谁请贫道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要死!”
青袍道人也不废话,只见他右手指尖一弹,在腰中剑囊之内闪出一道青色的利芒,一柄尺长的无柄利刃飞射而出,青芒闪烁之间,飞速朝韩诚刺来!
“是飞剑!”
韩诚不敢大意,右指虚引,腰间霜蛟剑飞射而出,直射当空,金色的剑光耀眼夺目。
“疾!”
霜蛟剑凌空一个盘旋,闪电般迎向了青袍道人的青色飞剑,所过之处,发出了一连串的音爆声。
青袍道人在韩诚祭出飞剑的那一刻,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在他的情报里,韩诚最多只是个练气后期的凡人剑侠,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入道剑仙,修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显然情报有误,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飞剑既出,无有退路。
他将食指微微一曲,青色飞剑光芒大作,化成一道丈长的青色流光,狠狠击向了霜蛟剑。
紧接着又从怀中飞速掏出了一张闪着淡淡流光的符箓,默念咒语,符箓无火自燃,一道淡青色的雷光朝着韩诚的肉身当头劈下。
亏得韩诚及时祭出了金缕法衣,淡青色雷光劈到了法衣上只是闪了一闪,便迅速消融掉了,只是胯下的坐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溢出的一点余雷活活劈死了,马儿倒地前,韩诚一个弹跳,稳稳落到了地上。
此时,半空中霜蛟和青色飞剑也撞到了一起,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韩诚的法力本就比青袍道人高不少,飞剑的品质又高,金色剑芒凛冽如刀,只一击便将青色飞剑震退了回去,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剑身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
受气机牵引,青袍道人“哇”得喷了口鲜血。
霜蛟剑飞若蛟龙,剑啸阵阵,在韩诚七成的法力加持下,陡然加速,饶了一个弧线,越过青色飞剑,袭向了青袍道人。
青袍道人忙御使飞剑抵挡,每挡一下,飞剑上的裂痕便多一分,光芒也暗淡一分。
面对霜蛟霸道凌厉的攻势,青色飞剑眼看着就要被毁掉了,青袍道人没有办法,为了活命,唯有苦苦支撑,飞速倒退着,口中鲜血狂吐,几乎快要绝望了。
趁着青袍道人将注意力都放到霜蛟剑上时,韩诚故技重施,悄悄放出了六枚白阳针,饶了一个大圈,从青袍道人的背后朝其刺了上去。
当针忙刚刚触及他的身体时,其身上的青色道袍立马亮起了一道八卦图案,将六枚白阳针尽数挡在身体外面。
韩诚有些惊讶,没想到青袍道人也有护身法衣,虽然这波偷袭没起到效果,那道人却也不好受,催动法衣显然需要不少法力,青袍道人明显受了重伤,道袍上发出的八卦图挡了一波白阳针后,光芒正在逐渐变淡。
韩诚得势不饶人,在霜蛟剑和白阳针的联合绞杀下,没过一会,青袍道人的飞剑就被劈断了,趁着他空前虚弱之时,针、剑成功穿透了他的八卦法衣,一溜烟将其斩成了数块,鲜血洒了一地。
数千里外,罗雄州城外的岚山上,一处隐秘的道观内。
一个四十岁许的中年道人神色慌张的跑进一间厢房,对一个盘腿在蒲团上打坐的老道士禀道:“师父不好了,小师弟的魂牌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