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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有余差使同行,想必可事倍功半。”
路上或许她可以试探地问问,他与岑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岑婳,又可是岑家子弟。
他们此次上界,所欲所为,不关乎她的任务也便罢了,但若关乎她的任务,她也只能,一查到底了。
炫目的白光闪过,余烬结印的手法快出残影,俪影睁着眼睛紧紧盯着,心里复刻他的结印手法。
不行,没有他的心法,仅有结印的手法,这阵法便不起作用。
看来,只能去另寻心法了。
移空之阵,她要会了这玩意儿,到时候出任务时遇到什么棘手的事还怕跑不脱吗?!
面前一黑,后又恢复光明。
一个眨眼间,俪影便被余烬揪着后衣领从络涚镇到了百里外的埕凉隐沙门。
侑昧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眼里划过戏谑。
“余烬对她……”
远赴埕凉本会为她提供法器,不料余烬竟开口亲自相送。
岑家绝学,他现在光是在她身上就一连用了两次。
“哥哥该是关心俪差使的。”
侑昧听了岑婳的话,轻笑,话语呢喃:“到底是担忧她,还是想看住她啊……”
……
“余差使,那个……你下次开启阵法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揪我后衣领。”
俪影不满地理了理被余烬抓乱的后衣领,双腿连连退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现在她同余烬单独相处,让她总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就……挺奇怪的。
余烬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贺华是谁?”
贺华?!
脑子里闪过陈玦的脸,那夜的场景突然印上脑海。
她有些好笑:“他就是一个我机缘巧合结识的朋友。”
余烬见俪影面上带笑,莫名觉得有些刺眼,说的话也开始带刺了:“不过一个朋友?!”
“既然不过一个朋友谈起他你何必开心成这般模样?恐怕这朋友该不是一般的朋友罢。”
“毕竟在莲蓉口中,你和他,可是一对有趣的散修。”
我……
俪影瞬间哭笑不得。
她都要冤到奶奶家了。
这个莲蓉,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她乱用什么冠词。
什么叫“一对”啊?!
这冠词乱用到人身上是会惹很大麻烦的好嘛?!
“余差使,事情是个误会。我与贺华就是一个非常普通正常的朋友关系。”
“莲蓉长老定是误解了什么。”
余烬看向她:“当真?”
“千真万确。”
他又道:“身为鬼差,就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我们过不了多久便可完成任务,届时便会回返冥界。”
“少和修界之人接触,别怪我没提醒你。”
“若他们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便只会对你心生恐惧与厌恶。”
俪影见余烬如此认真地告诫,便回礼道:“谢余差使告诫,俪影谨记。”
余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十里外便是隐沙门的山门了。你去罢,我就在这附近等你。”
“……”她以为他会同她一齐前往就连他的身份来历都编好了,结果到头来还是她自己去。
她道:“便请余差使在附近等上些许时辰,我去去便回。”说完便转身走了。
埕凉隐沙门,山门虽无归一宗的宗门宏大耀眼,却也门匾周正,规整大气。
“站住!宗外弟子,因何进派?”
俪影被一守门弟子喝住,回道:“在下程俪,此次前来……”
“哦~原来是程道友。”那守门弟子一副我就看着你继续扯的模样:“方才才被我们轰走几个冒牌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啧啧……”
那弟子一脸不耐烦,挥舞着手臂便要赶人:“走走走,今日长老闭关,恕不接待远客。”
“慢着,我真的是程俪。”
俪影说罢便抬起手给他们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却在触及它的形状时顿了顿。
遭!
这镯子给陈玦做过障眼法,它现在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镯子。
人守门弟子能看得出来才有鬼了。
果然那弟子只虚虚瞥了眼俪影手上的银镯,便不再理会她。
这……
确实是有点假了。
俪影讪讪笑了笑,道:“我来是给贵门送叛徒来了。”
“这下不论我是否为程俪,也可以往里通报了吧?!”
“这……”
守门弟子一愣,叛徒?!
自他进门内许久,未曾听过什么叛徒。
他犹豫片刻,还是道:“请随我通报一下。”
俪影点头,在门外静候佳音。
一刻钟后,那弟子将信将疑地带着俪影走进山门,领着她向山上的主门走去。
“你真捉到了那老贼?!”
“嗯……确切的说,是我和我的同伴一起捉的。”
“你们居然真的捉到他了?!”
“……嗯……应该没错。”
“他可是逃了整整一百多年呢。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这都能被你们找到,你们也真是挺有本事的。”
“……谢谢。”
白鸠居然躲了这么多年?!
那么槐蒙他们的手段可就有意思了,修界门派倾派之力百年未可得,他们不过数日便知。
这究竟是余烬的追魂之力,还是其他法器的加持呢?
这么说来,他们要想找到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看来自己最近得注意收拣一下隐藏气息的法器了。
隐沙门较之归一宗小了许多,只有三小山头。
往来弟子极少,大多行色匆匆,面色肃穆,着一席宽大墨色弟子袍。
山间松柏挺立,筑器屋林立,滚滚浓烟正从不少烟囱徐徐排出,使得原先肃穆静谧的山林多了几许烟火味。
俪影斜着眼睛看着路上的一切,颇有新意。
“到了,您请。”
面前是一个三层木制小阁,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会客居”。
俪影道谢,抬腿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程贤妹?!”
俪影被这女声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差点没给她跪下。
“可是……莲蓉前辈?!”
话里的忐忑不确定十分明显。毕竟她方才那一句“程贤妹”的声音,欣喜得太过夸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