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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家的小李晨也不是个小器的丫头,摔了个瓷瓶子就算是消气了,更换上了一副天真烂漫的娇俏模样,抓住我的两小臂,笑嘻嘻地问道:“晨儿想听小爹讲故事,晨儿都听说喇,小爹现在是大人物,还和凤凰仙子做了好朋友,小爹,那天的怪物女真的是凤凰么?”
“对呗,那只女怪兽就是凤凰呗。”我随口应付了一句,手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抱起了小丫头的身子,然后让她坐在我的腿上,一边磨蹭着她小脖子和小胸脯,一边嗅她身上那美哒哒的茉莉花香……玛德,果真是我的茉莉花姑娘啊,这味儿都快要想死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时没见,这个小丫头居然比以前更加扭拧了,一边抬手推着我的臭脸,一边挣扎着屁股儿,还一边哼哼地不满道:“臭小爹!放开晨儿喇!”
放毛!我当然是死抱着她了,“晨儿啊,在寿春的时候,有没听小爹的话啊?有没找大龟男啪啪啪啊?”
小丫头自然晓得我是个优秀的妒男来着,这时一听,立马就笑了,大眼都笑得眯成小眼睛了,“臭小爹欺负人,这儿明明是楚国,晨儿明明是女人,说什么不准找男人玩,真是的,臭小爹总爱欺负人!”
沃日,别吓我啊亲爱的小仙子,“到底有没找啊!”
“没找啦,晨儿答应过小爹的嘛。”小丫头的这话一说完,那形象立即升级成好丫头了。
妹的,亲爱的小仙女啊,终于听见你这句暖心话,我他吗差点感动哭了,“好晨儿,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晨儿真的可以和小爹成亲么?”
“当然可以啊!我和你娘亲早已经离婚了!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可是……”
“可是什么啊?小晨儿是不是不喜欢小爹啊?”
“不是喇,晨儿是喜欢小爹的……”
“有多喜欢啊?”
“好喜欢好喜欢啦。”
“喜欢到什么程度啊?”
“喜欢到什么程度啊……呃……”小丫头看似有点犯难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举起两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就像淮水,啊不,就像江水一样长一样多的喜欢哦。”
这小情话听得我都忍不住偷笑,真为难她能说得这么肉麻……楚地女子就这一点好,通常她们的情感表达都比较直接,甚至欲望诉求比男人还要奔放,“这样子还不够的,晨儿这辈子都要只喜欢我一个,不准喜欢别人了,更加不准睡别的男人了,知不知道啊?”
“小爹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呀?”小丫头笑得奸奸的,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奶德,就算是开玩笑,我他妈的都忍不住要起火啊,“丫的死丫头!要是敢背着我偷汉子,我就揍烂你丫的屁股!”
这个死丫头又不是没有跟我相处过,哪儿会惧我的威胁,当即就呲起两排白珊珊的牙齿,给我顶了一句回来:“臭小爹敢打晨儿,晨儿就不跟你好了!”
我本来是想狠掐她的屁股儿两三下、以振一振夫纲的,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小老婆娟儿恰好来了,还如是问道:“官人,请问这位小娘子是……”
一听之下,我心下顿时爽了好几爽,哈哈,今晚上必须来一场比翼双飞啊……我拉着小李晨一起站起身来,朝着娟儿介绍说:“娟儿啊,这个天仙一样的小娘子就是咱们家的主母大人,名叫李晨,你以后就叫她启明姐姐吧。“
娟儿的年纪虽然比小李晨大了四五岁,不过倒是很自觉,听了之后,便跪到地上,朝小李晨拜了一拜,一边拜、一边喊:“启明姐姐万福。”
小李晨却看得奇怪,拉着我的膀子,嘴皮子贴上我的耳边问道:“小爹,这是谁呀?”
我嘿嘿一笑,也贴上她的耳边、回答道:“她啊,是你小爹的妾室呗,她以后就是小晨儿你的好妹妹喇。”
“蛤……”小丫头愣愣地瞄着跪在地下的娟儿,懵逼了一小阵,然后脸色就黑了,不是对娟儿黑,而是对我黑。她对我黑着一张带火的脸蛋儿,说话的语气却委委屈屈的:“小爹真混蛋,不准人家偷汉子,自己却偷娘子……”
“你小爹是个男人嘛……”我好有点蛋疼,这小丫头自小就活在母权家庭里头,他妈的耳濡目染了十几年,让她接受一夫一妻都有点难度了,现在还直接搬上来个三妻四妾,不发飙就假了。
不缺几分燥火性的小丫头果然一听,果然着火了,一手就拧上了我的耳根子,哼哼嚇嚇地啐了一句:“放屁!是男人就应该一心一意待一个妻子!”
日蛋蛋了,耳朵被她这么众目睽睽地一拧,还拧得我这个堂堂的一家之主连喊“娘娘饶命啊”都不敢反抗,在那个秋娘和娟儿两母女的眼里,我还剩得下多少脸面呢……这个“娘娘”啊,在这时代还未有用于称呼皇帝的后宫妃嫔,而只是“娘亲”一词的亲昵式变种,通常都是几岁大的小娃子用来喊自家亲妈,而在楚地的母尊家庭,也有夫婿夫娚用以谄媚自家妻子的,而像我这种的自己当家作主的,好听点说是爱惜妻子,直接点说就是个惧内的怂逼。
说起来呢,这个“娘”字真是个万能字,从小女婴到老太婆,从女媓媂到女乞丐,从家中的血亲到街上的陌生女子,几乎都可以用“娘”做称呼,当然在实际操作中需要稍稍变通一下,比如小女孩就喊小娘子,老太婆就喊大娘子,如此类推。
“娘子,官人是家主,纳妾是有道理的……”这句好听话是秋娘硬着头皮说的。毕竟娟儿是她闺女嘛,要是我这个家主不纳妾的话,那么她闺女就得继续当个下贱婢子了。
我往秋娘那边瞟了瞟,见着她手上捧着的那个首饰盒,顿时暗暗一喜,那不正是哄小丫头开心的法宝么,“秋娘,过来,把盒子拿过来给咱家的主母大人瞧瞧。”
啊、对了,“大人”这个称谓是绝逼不能乱用的,因为这时代“大人”的含义还相当狭窄,中原人专门用于称呼自己的父母或者祖父母,就类似于前世的“你家大人”、“我家大人”那种用法,而在楚地则是宽泛一些,可以用以称呼自己家中的尊者、长者,不过仍是不可以用于称呼屁关系都没有的外人。
小丫头应该还未有当主母的觉悟吧,虽然对我很不客气,不过对那些不熟悉的下人,甚至那个刚刚才欺负过她的秋娘,却都是没啥脾气的。希望她以后都可以没啥脾气吧,当一个善待奴婢的女主人。
在这种世道之下,好主人固然是好的,不过毒主子也没多少心理压力,稍有不顺心就拿奴婢打骂出气的破事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奴婢的地位到底糟糕到什么田地呢,就拿那个杀奴婢的法律做例子说一下吧。一方面,楚国有明文法曰“擅杀奴婢、徒两年”,即是不经官府而私下打死无罪奴婢的,判服劳役两年;但另一方面,又有法令说“奴婢为主隐”,意即就算主人犯法了,奴婢也得为主人隐瞒事实,敢向官府告发的一律处死。前一条法律看似是在保障奴婢的性命,实际上却是形同虚设的,因为后一条凸显“尊卑之别”的律令已经完全抹杀了其可操作性了。所以、大可以这么说吧,奴婢在主人面前几乎就是马驴羊一样的畜生,死了也是白死,根本没人敢为冤死者出头,同为奴婢的人自然是不敢的,左邻右舍即使听闻了风声,也犯不着为一个死奴婢而得罪人。
我家这个小主母呢,看来就应该不是那种毒主子了——在见着满盒子闪闪发光的簪子、听着我说“专门买来献给未来的主母大人美仪容”的小屁话之后,小李晨笑开花了,不仅抚着刚刚才狠狠拧过的我的耳朵送慰问,还从中挑了一支玉簪和一支金钗赏给娟儿。
我看得暗笑不已,这个小丫头还真容易哄,一盒小玩意就啥节操啥原则啥信仰都扔得干干净净的了。
“官人,今晚的膳食是否加餐?”立在旁边也是看得满脸笑容的秋娘忽然发问道。
“当然要加啊……”被她这么一问,我才忽然想起个正经事,“对了,差点忘了,外面前院有两马车绢布,你赶紧去清点一下吧。”
“两马车绢布?”秋娘一脸惊容。两马车绢布是好大一笔钱了,不过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个准确的概念,毕竟是第一次拥有那么多钱啊。
“嗯,两马车,赶紧去吧,清点完之后,出去多买点酒肉回来,今晚咱们全家狂欢,庆祝主母大人大驾光临。”
秋娘应了一声“是”,便转身要走出去了。
“等一下。”我却又喊住了秋娘,让她先别走,然后拉了拉那个正在对着一堆小头饰傻笑的主母大人,问她道:“小晨儿啊,这天气越来越凉了,是时候做冬衣了,你喜欢什么新衣服?”
“嘻嘻~晨儿喜欢貂裘哦~”小丫头的笑意之中仍是傻气居多,“小爹,晨儿想穿貂裘,可不可以呀?”
“当然可以!”甭管怎么想,那貂皮也不可能贵过两车绢吧。
“哇!原来小爹这么有钱啊!”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似好吃惊的样子。
我略略蛋疼,这死丫头说什么“喜欢貂裘”就是耍我的吧……算了,没关系,谁让我发了一笔横财呢,“还有我呢,还有其他人呢,都穿什么好?”
“小爹让晨儿做主呀?”
“嗯呗,小晨儿是咱们家的主母大人嘛。”
“嘻嘻,”小丫头傻兮兮地笑了一小阵,之后却冷不丁地漏了些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霸气:“晨儿是大主母哦,小爹只是小夫婿,不乖乖的、就打烂臭小爹的屁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