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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栩川含着因为死里逃生而感动出的热泪, 哽咽着点了点头:“嗯。”
因为距离遥远,贺衍之发音又很轻,并没有人听清他喊了什么。
是以他们并没有因为这句“宝宝”而感觉到什么怪异的地方,只是因为这个惊险的情境胆战心惊,一股脑围过来。
“小川没事吧?”
“贺老师多亏你反应快……”
不过,虽然现场没人听见, 但摄像机却清晰地遥遥拍下了贺衍之说话的口型。
柏栩川失魂落魄盯着那条花蛇,它被打了一个结之后, 果断安静了,眼神也从无辜变成了委屈。
柏栩川:……
你还委屈上了。
贺衍之看他受到惊吓,顿了顿,头一次连名带姓喊成员。
“展茗。”
展茗听见喊他, 战战兢兢蹭过来:“贺老师……”
贺衍之语气很淡:“这是你早上看见那条蛇吗。”
展茗仔细端详了一下:“对,应该是。”
贺衍之拎着一动不动的蛇,转向展茗,朝他晃了晃。
展茗的直觉让他怀疑贺老师想把蛇直接丢他脸上。
“你说它有毒。”贺衍之把蛇交给旁边工作人员,拿酒精棉擦了手, “下次看清楚点再说话,你看看有人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展茗心虚地看向柏栩川。
青年脸色苍白, 低着头, 眼睛隐没在垂下的碎发阴影中,显然状态很不好。
展茗立刻被强烈的罪恶感击中了。
“柏小川对不起,我不该没看清楚就瞎说有毒蛇,我, 我那个回去请你吃饭赔罪……”
柏栩川脸色苍白,半晌才几不可见一样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郑曦老老实实背着自己的东西,贺衍之以柏栩川受到惊吓为由,只让他背了个最轻的背包,其他东西都自己背着。
他朝摄影师看了眼,接收到信号的摄影师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转了镜头去拍别人。
柏栩川感觉到身边若有若无的目光,侧过眼去看贺衍之,见他面色担忧,灿然一笑。
贺衍之扬起一边眉毛。
柏栩川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没那么不经吓,当时就差不多好了。”
贺衍之轻轻“哦”了一声,尾音上扬,移开眼目视前方。
柏栩川道:“我就是吓一下展茗,省得他一天到晚没事就鬼叫。”
贺衍之想了想,内心赞同地点了点头。
又问:“你跟他很熟?”
说这话时,贺衍之目不斜视,努力表现得很随意。
柏栩川不疑有他,直白道:“不熟。”
前面展茗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啊——啊——啊——啊嚏!”
柏栩川回答得太快了,快到连考虑撒谎的时间都没有。
贺衍之收回目光,微微勾了勾唇角。
“诶……”两人落在队伍后面,看着前方几个人打打闹闹,柏栩川想到第三期就快录完了,突然有点不开心起来。
“那明天我们飞欧洲录第四期了。”柏栩川低声道,“飞行嘉宾只参与两期的。等你回国之后,要记得想我。”
年轻人含笑看过来,眼里是晶亮亮的期待。
贺衍之:“嗯。”
柏栩川:“嗯?”
“想你。”贺衍之淡声说,低低的叹息声消失在风里,“我现在就在想你了……”
废话。
刚说开在一起的,新鲜刚出炉热乎乎的恋人啊。
柏栩川。
过了会,柏栩川小声说:“我很快就会录完的。”
“等我回去,给你过生日,有礼物送给你。”
贺衍之闻言侧眼,扫过青年挺秀的鼻梁,落到抿成一条线微微上挑的唇上。
脸颊因为疾走带着淡淡的玫瑰色,眼睛像湖水一样明亮。
柏栩川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贺衍之微笑。
“我很期待。”
欧洲。
柏栩川从滑雪场地出来,听见屋里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破8!破8!”
是收视出来了吗?
柏栩川一进门就被兴奋的导演冲过来抱了个满怀,接着导演挨个抱了从他身后闪出来的几个成员,满脸遗憾道:“可惜贺老师没在这……”
奉霄骐是唯一一个闪过了导演拥抱的人,他心想您应该庆幸衍哥不在,他要是在的话,能瞪您瞪得眼珠子从框里蹦出来。
晚上睡觉,柏栩川这次一个人分到一间房。
“诶?”他还有点不解,“我一个人吗?”
“对对对。”工作人员忙不迭解释道,“我们人数是单数。”
开玩笑。
上面特地嘱咐的,他们哪里敢敷衍。
但是到底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柏栩川不疑有他,进了门就开始泡热水澡,劳累了一天,加上天气又冷,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最能慰藉全身的细胞了。
洗澡的时候,手机在床上兀自的震。
震了一会,平息下来。
半小时后,青年裹着浴袍出来,浑身水汽,白皙的皮肤被热水泡得潮红,嘴里惬意哼着小曲,往床上一躺,跟男朋友视频。
贺衍之刚起床,穿一身休闲家居服,坐在桌边吃早饭。
白粥,咸鸭蛋,几样小菜,熟悉的搭配。
一看到柏栩川的模样,贺衍之勺子刚递到嘴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贺衍之呛了一下,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闭着眼睛,喉结滚动。
放下杯子:“你一个人?”
柏栩川认真点头:“运气好吧,这次居然肯让我一个人住了,说是人是单数——我寻思第一期的时候明明也是单数啊?”
贺衍之眼睛在他大敞着的胸口扫了扫,低笑了声,镇定下来后,声音里含着莫名的意味:“刚洗完澡?”
他不紧不慢,音色低沉中带了点隐含的撩拨。
柏栩川读懂他的眼神,耳后一热,仿佛是被看出了自己在刻意勾引似的,有点欲盖弥彰地把衣服整了整。
“呵。”贺衍之淡声,微微遗憾道,“你不是习惯裸睡么?”
柏栩川:“……我现在暂时还不准备睡。”
贺衍之摇摇头,相当不赞同:“你那边都十二点了,小朋友,晚睡不是好习惯。”
柏栩川瞅他,哼哼:“小朋友……”
以前贺衍之都是怎么叫他的?
小兄弟。
小川。
现在呢?小朋友……
怕不是真当他三岁。
不过,其实是喜欢的。
那种被呵护着,珍惜着的感觉。
还有更臊得慌的呢。
贺衍之听出他的不满,故意停了会,等柏栩川那阵只有小孩子才会有的,对年龄差距的不忿过去,才重新开口。
“真睡不着?”
柏栩川摇头:“不是,是想跟你说话。”
诚实得可爱。
他看着对方老神在在靠在扶手椅里,一副清闲模样,有点沮丧:“衍之……”
“嗯。”
“我现在特烦。”
“嗯?”
“怎么还没录完啊,我要催节目组回去了。”柏栩川小声道,“在国内录不好吗,我们国内大好风光,比这个xxxx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贺衍之哦了一声,一手指骨抵着额头,淡淡应了声:“那就让他们回去。”
柏栩川嗯了声,愤愤道:“让他们回去,明天就跟导演说。”
贺衍之看着他,若有所思:“嗯。”
柏栩川发泄了一通,又跟贺衍之说了点别的,眼睛扫着男人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刮的青色胡茬,心想他家男朋友真是苏神转世。
可惜他不能随便显摆。
没事,只要他是我的就行。
柏栩川满意地说了晚安和早安,关了视频。
关于“催导演回国”这件事,他当然是随便说说的。
特别随便的那种随便。
毕竟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掣肘节目组制作、仗着有粉丝疯狂耍大牌的艺人。
他超合作,超乖,超捧场的。
所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第二天早上醒来,吃完早饭后,导演大声宣布他们下午不去马达加斯加也不去西伯利亚,立马回国奔赴神农架。
众人:???
柏栩川:哇哦。
这可真是……太巧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十个小红包,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