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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慕尼黑,艾因镇郊外。
薄教授领着欧诺伊珊静站在树荫下,马路对面是麻省理工曾经最著名的电磁学家之一冯·侯赛因的私人农场。
为什么是曾经?
“据说是因为一篇有争议的论文,师兄坚持认为斯坦福一支科研团队剽窃了他的研究成果且拒不承认,最后还先他一步发布了重大成果,师兄申诉无门,怒而退学返回德国老家当农民,从此金盆洗手,再也不参与任何物理学领域的研究。”薄教授解释说。
“拿别人的错误来狠狠惩罚自己,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欧诺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
伊珊静哼哼一笑,“老薄,你们麻省的老头都这么傲娇幼稚么?一封举报信能解决的问题,偏要闹到退学退校的地步,真搞不懂这些天才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薄教授微微摆头,同样一张困惑脸,“那时候我已经离开麻省来了云岭,对于那场学术风波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师兄这人,本质上就是个疯子,我毫不意外他会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来。”
“老薄,你们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闹掰的?不可能就因为族长选了你没选他,他争风吃醋吧?”伊珊静很是好奇,“研究成果被剽窃确实不能忍,但你另谋高就,他犯不着与你交恶吧?”
“呃……这个……”薄教授面露为难地低下头。
欧诺看出了猫腻,立马凑上来一张笑眯眯的八卦脸,“一不为名利,二不为钱财,依照我的社会经验,能让原本关系和睦的师兄弟反目成仇的理由只有一个……老薄……嘿嘿……那时候你也年轻……你不会……把猴子师兄给绿了吧?”
“瞎说什么呢!”薄教授白了欧诺一眼,跨越马路,往农场中间的乡村别墅走去,准备正式登门造访。
欧诺眼尖,尤其热衷于挖掘老年人年轻时的情色秘闻,见薄教授仓皇回避,他立马像猫闻到耗子味儿似的来劲,一个箭步插到薄教授身边,信誓旦旦地表示,“嘿嘿,被我猜中了对不对?你当年真把猴子师兄给绿了?看不出来啊老薄,你也是个情种啊。”
这个问题同样吸引了伊珊静的注意力,三人到访的目的顿时抛到脑后,满眼全是对八卦新闻的渴望,“老薄,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保证替你保密。”
薄教授无比嫌弃地推开这俩烦人精,“去去去,什么绿不绿的,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哦哦哦……”欧诺伊珊静同气连枝地闪眉毛,那神色分明是不相信。
薄教授被他俩含沙射影的哦哦哦弄得头皮起毛,只能吐露真相,“好吧,我承认是因为小薄妈妈啦,但我们是清白的,比豆腐还清白。”
“可豆腐还分老豆腐和嫩豆腐呢,薄老豆腐,来吧,从实招来吧?”欧诺笑。
薄教授拿他俩没辙,知道这事儿若不解释清楚,这两烦人精能搞出一幕大型连续剧出来,“坦白说,这件事我连小薄都没有讲,你们后面可不能在云岭胡言乱语哦。小薄妈妈呢,名叫深山雯子,是个日本人,当时是师兄的研究生,常来我们实验室玩儿,是个聪明可爱又礼貌的女生。后来,师兄把她安排进了我的小组,给我当助理研究员,这一来二去……也就有感情了嘛。”
薄教授的步伐和他的语速一样快,八卦二人组奋力跟上,好奇心被推向高潮。
“猴子师兄也喜欢她对不对?好啊,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实验室那么严肃正经的地方,居然玩起三角恋。”欧诺半听半猜,果然如薄教授所料,脑颅内正快速形成一部四十集的狗血虐恋剧,“后来呢后来呢?”
“谁还没年轻过呢?何况我们当年都是单身,实验室也没有规定研究员不能谈恋爱,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一天,我和雯子的事情被师兄知道了,师兄当时很生气,猜疑我用阴谋手段夺走了雯子,但我们是水到渠成,真心相爱,我们清清白白,经得起任何人的质疑。后来我和雯子离开了实验室,搬去校外公寓住,至此和师兄的关系就变了。”
伊珊静接过话茬,“我曾经听小薄说过,他妈妈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这是薄教授一生的痛处,他不愿提及,摆摆头,“别问了,总之是我对不起雯子。我也对不起小薄,把他寄养在他外婆家十六年,一年也去不了几次日本看望他。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怎么话题突然变沉重了?不对不对,重来重来。”欧诺一猛子刹住忧郁之气,回头还埋怨伊珊静,“人老薄的伤心事你瞎提个啥?况且那也不是我想知道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背着猴子师兄,和美丽的深山雯子小姐交往的,嘿嘿嘿……”
针对欧诺这副欠抽的嘴脸,伊珊静着实无奈,不过有时候她还真需要这副厚颜无耻的嘴脸来扭转气氛,真的是又爱又恨。
“这些啊,等回了云岭再告诉你吧。”
薄教授撇开两人登台阶,在门口踟蹰片刻,鼓起勇气扣响了故友的家门。
很快,门内传来一句干吼的德语,听起来像是:“谁啊?大中午打扰人家睡午觉,缺不缺德啊?”
薄教授没有吱声,只是一个劲儿敲门。
终于,门开,从欧诺的视角,只能看到脑袋顶部油亮的地中海和旁边两团白色绒毛。
紧接着绒毛向后闪动,房门被主人大力关上。
吃一嘴灰的薄教授用力噗了噗,回头看向欧诺伊珊静,用目光寻求帮助,但他俩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谁结下的梁子,谁扛走。
无奈,薄教授再度敲门,并用德语表明身份和来意,试图用昔日同窗情分换一席谈话之地,但房屋主人似乎听不懂他的中式德语,足足一分钟都没有任何反应。
欧诺看不下去了,登上台阶帮薄教授敲门,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个性格古怪的地中海老头,好歹也是麻省的高知分子,难道这点礼貌都不懂?
老天有眼,欧诺的气愤终于得到了房主的回应,房门再次打开,地中海老头再度现身,但迎接他们的并非热气腾腾的茶水,而是一柄油漆锃亮的猎枪。
嘭的一声枪响,欧诺三人撒丫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