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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满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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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所有云岭人都知道,初阳微露的清晨是在玉门山西肩看风景的最佳时机。

    看一次爽一次,次次看次次爽。

    当然,前提是辜辜没有出外勤。

    无论寒暑,不出任务的辜辜基本每天早上都会上山跑十公里,标配运动内衣和短裤,波涛汹涌一如山坳间久久不散的雾气。

    这是辜辜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现如今这项运动已经被发扬光大,早起的年轻男女吆五喝六,散步的散步,谈心的谈心,基地甚至按照辜辜的跑步路线修了一条橡胶跑道,沿途都有辅助健身器材和休息的凉亭。

    在辜辜和一众美女的带动下,基地很多技术宅都热爱上了跑步健身,他们必不会在这条氧离子丰沛的跑道上勇往无前直达终点,而是在半山腰处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来歇歇,像小学生那样做眼保健操。

    南谨信就在此列。

    不过南谨信并没有什么猥琐的想法,被变异体袭击,被门徒会绑架,数次九死一生几近寿终,让他意识到光脑袋有料还不行,必须得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来面对随时爆发的危机,他不能指望每次千钧一发之际辜辜都能现身相救,辜辜又不是他的救世主。

    哦不——

    或者——

    难道——

    辜辜真是他的救世主?

    南谨信坐在凉亭里抽了自己一嘴巴,作为一个严肃的科研工作者,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鬼神想法?

    不该不该。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领着千军万马杀上山来。

    领头人马尾高束,黑色运动背心下露出健美的小腹和肚脐,光洁的大长腿乒乒乓乓交错有力,像两根律动的象牙,酒红色跑步鞋鲜艳耀眼,起步蹬地彷如两只活泼的跳蛙。

    辜辜来了。

    在只有十来度的山里,大家都长衣长裤,只有辜辜的着装一如既往的清凉。

    这阵仗在南谨信的预料当中,毕竟辜辜已经半年没来跑步了,可是饿坏了基地内那群辜辜的死忠粉们。

    对于男粉们的热情追随,辜辜向来置之不理,因为没有谁能跟上她的脚步,要一群技术宅在三十度长坡上如履平地,没有三五年功夫不可能能练出,所以每个人只能陪辜辜一小段路,大多数机灵鬼都是早起赶到山顶等,辜辜会在那里压腿数分钟,运气好还能看到辜辜做一些令人赏心悦目的瑜伽动作。

    和南谨信预想的一样,辜辜风尘仆仆地从他面前跑过,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他本不是什么小角色,在灵研院他也是大名鼎鼎的拥有多个博士学位的海归天才生化学家,可在堪比凤凰般绚目的辜辜面前,竟连只土鸡都不如。

    大部队开始因体力不支而逐渐溃散,追随者们稀稀拉拉地掉队,这时候他猛然注意到有另一只土鸡竟能跟上了辜辜的步调,可疑也可气。

    那家伙……不是高起青么?

    他触电般站起,望着辜辜和高起青离开的方向,心头一浪一浪的酸涩。

    然后肩膀突然被人摁住,他又坐回凉亭木椅。

    “南博士?”袁旦笑眯眯地凑过来,和他坐到一起,“您也起早跑步啊?”

    南谨信局促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很般配啊?”袁旦把下巴往辜辜和高起青身上斜,有意试探。

    “辜辜是你大哥的女朋友,你这样问,不好吧?”南谨信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善。

    “那您觉得,我家老大交这个女朋友,合适吗?”

    袁旦绵里藏针的笑脸,让南谨信极不舒服,“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袁宵交谁做女朋友,是他的私事,我不作评论。”

    “说得好。您是有大智慧大知识的人,知分寸,懂进退,不像我,没念什么书,说话粗俗,还藏不住事儿,看到不爽的事情就会指出来,我该好好向您学习。”

    南谨信听出了袁旦话里的机锋,脸色有点挂不住,但想到袁宵当年强行拆散了袁旦和一个夜店女的爱情,心里又有些同情。

    袁宵当年的做法确实过于粗暴和生硬,可事后证明袁宵是对的,夜店女冲袁家的财富挟子逼婚,以袁宵的坚硬个性怎么可能妥协服软,但说到底,这是袁旦的私事,当哥哥的不该管。

    种种类似事情加起来,造成兄弟俩长达七八年的面和心不和,南谨信也不确定,袁旦会不会拿袁宵这段复杂混乱的情感关系伺机报复。

    “您目前还是单身吧?看看,我家老大做的什么事儿。您万里迢迢从美国回来鼎力相助他,他竟连个女朋友都不给您介绍,只顾自己乐,太过分了。您别着急,改日我给您介绍,云岭这么多顶尖年轻才俊,找个能配得上博士您的不难,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您歇息,我继续跑了。”袁旦一脸热心地跑开。

    南谨信心里阵阵发毛。

    ……

    系灵人项目实验室。

    薄教授一进门就看到伊珊静正在指挥薄一鸣收拾东西。

    东西很脏,伊珊静不愿意动手,傻儿子到是乐得屁颠屁颠,拿伊珊静的话当圣旨。

    “珊珊,你们干嘛呢?”薄教授凑头过去看。

    “哦,就袁满从云南带回来的一些东西,什么破衣服啦,破鞋子啦,还有没吃完的饼,哎呦脏死了。”伊珊静无比嫌弃地捂鼻后躲,生怕那些脏衣服里能抖出些奇怪东西出来。

    “可这是袁满的东西,你扔干嘛?”薄教授觉得她有点擅自做主。

    “不扔还留着过年啊?我看豆豆给他换新的了,这些留在实验室,影响我心情,等他来了跟他说一下就是。”

    这时候,薄一鸣插上话,“珊姐,这有两个石头,挺滑的,扔不扔?”

    “哎呦,扔了扔了,破石头还留着干嘛?”伊珊静一副女主人做派,“能回来都不容易,乱七八糟的没有用的东西统统都扔了。”

    “哦。”

    “什么石头,我看看。”薄教授一向好奇心重,尤其对袁满这半年的流浪生活充满想象,“这什么石头?”

    手感光滑,是流水常年冲刷的效果,放在手里掂掂,很轻,感觉像塑料,但外表非常坚韧,两颗石头互相摩擦没有出现任何划痕。

    “就石头呗,我听袁满说,那里有个人专门在找这种石头,也不知道干嘛使。”

    这时候有帅哥进门,带着一股高档的香水味儿,冷面鹰眼,帅气逼人,伊珊静立马收起随性,抬头挺胸摆出端庄姿态迎接。

    是袁宵。

    “我来找袁满。”

    “哦,他被族长叫去谈话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伊珊静一副播音腔,一张迷妹脸。

    “转告他,今晚八点,我在东区球场等他。”

    “哦。”

    袁宵转身要走,忽然眼角余光瞄到薄教授手里的两颗石头,感官上有些陌生,遂职业病发作,“教授手里拿的什么?”

    “石头。”

    “能给我看看吗?”

    伊珊静立马跑到教授面前夺过宝物,转呈给袁宵,顺便碰了碰袁宵的手,笑盈盈解释,“袁满带回来的石头,准备扔掉的。”

    “我拿回去看看,没问题吧?”

    “没问题,送给你了。”伊珊静再次擅自做主,跟石头是自己的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