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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乞丐被好吃好喝伺候在一间高阁内,族长还精挑细选了三个品相出色普通话过关的年轻女孩陪侍左右,南姑即是其中一个。
没有话题的三女一男共处一屋,尴尬必不可免,哪怕女孩们厚尽脸皮巧尽心思强行搭话,乞丐也都不闻不问,他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衰坐在月光能够泼洒进来的窄窗前,用生人勿近的背影主动与外界隔绝。
“南姑姐姐,我再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花样年纪的小女孩受不了这种低气压,主动拉着另一位玩伴退出房间。
现在只剩一男一女。
但实际上只有一女,南姑听不到那人的呼吸和心跳,那简直是根木头。
木头不想说话,她也无可奈何,她坐在木头背后静静看着,心里头的臆想和疑问如洪水般泛滥:
真是外星人吗?怎么外星人跟普通人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外星人会伪装术,伪装成了普通人?外星人来自哪个星球?夜晚能看到那颗星吗?外星人的世界里有玉皇大帝和天兵天将么?外星球上有龙吗?
如此芸芸,连绵不绝。
结果看着看着,一颗少女心又开始砰砰跳。
如同透视眼一般,她又看到了那副遍布伤痕的躯体,身体轮廓完整,肌肉曲线清晰,还有那张能散发太阳光泽的脸,像毒品一样挑弄着她的敏感神经,害她胸腔有如擂鼓,脸红一阵又一阵。
她想伸手去摸,去感受,去体会,仿佛那是块巨大的磁铁,架空了她的意志,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就是想再近一点,这种感觉很奇特,也很羞耻,她拽紧手心,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奈何她的目光不受控制,迟迟不能从对方身上挪开。
就在南姑即将被自己的萌动内心扼至窒息时,南面窗户被一只手推开,扑面而来的夜风将她吹得浑身一激灵。
“谁?”她慌张收拾情绪,站起。
“别喊,是我。”来人把头探出窗台,是陈老板。
南姑赶紧去拉,同时一脸困惑,“陈老板?好好的楼梯不走,干嘛翻窗户?”
陈老板滚进屋内,扬起一张嘿笑脸,“我来救你们的。”
“救?谁要你救啦?”南姑将他扶起,“你到底在搞什么?”
陈老板瞄了孤坐的乞丐一眼,转头对南姑说,“我前面听了你妈和族长他们的谈话,说是要把他卖给一个叫门徒会的组织,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鸟。如果他真是外星人,那他的价值可就大了,绝对不能落在某些来路不明居心不良的人手里,搞不好会引起什么星际纠纷,更严重点,外星人直接开飞船过来干仗,到时候我们就都得完蛋。喂,那个外星小王子,你的星际飞船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啊。不行你跟你的母舰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人过来接也行。”
呃……
科幻迷陈老板一番煞有介事的发言差点把乞丐逗笑,什么外星小王子,什么星际飞船,狗扯淡。
然而就是这番狗扯淡,把心思单纯的南姑唬得一愣一愣,南姑跑过来拉乞丐的手,深感时间紧迫事态严重,要他赶紧离开。
早已全面放弃抵抗的乞丐耐不住两人的招架,为避免接触门徒会,他遂了他俩的意,跟随翻窗跳下。
逃出阁楼的三人很快上了陈老板的皮卡车,趁着夜色扎进深山。
这边,做好饭菜的两个女孩端案板上楼,发现房门被闩住,敲门也不应,转而到侧窗,推开一条小缝,发现房内没有人,但床帘被完整放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帘内隆起的被子。
两个女孩虽未经世事,但某些事情还是懂的,当即羞红了脸,下意识退开,退到楼下有人问她们为什么不在楼上和南姑一起陪客人,她们说,床太小,挤不下,该人也懂了,跟着她俩一起羞笑。
而此时,族长一行正和南姑妈妈秀莲在堂屋内推杯换盏,聊得喜笑颜开,秀莲遵照“小姐姐”的指示,提出用三百根金条换乞丐以稳定局面,族长欣然应允,这笔横财来得蹊跷也发得畅快,连新丧子的朱猎户一家突然也没那么心痛了。
……
夜晚,皮开车停在雨林深处某处,车后厢内支起了一顶帐篷,一盏风灯挂在帐篷外。
必须得用帐篷,雨林气候反复无常,前一秒皓月当空,后一秒大雨倾盆,露宿在外不现实,而且林里的蚊子相当妖怪,八只蚊子一盘菜一点都不夸张,没有谁能受得了它们的叮咬。
可是三个人挤在一顶帐篷里又很奇怪,一圈大眼瞪小眼,乞丐率先受不了选择退出,他不怕蚊子,蚊子叮他只会被毒死,他之所以能在这种鬼地方存活数月,皆因他的血液是蚊子和其他一切毒虫毒物的克星。
乞丐一退出,南姑立马不干了,她一清白姑娘不可能和陈老板睡在一起,哪怕陈老板是六根清净的正人君子都不行,更何况陈老板不是。
陈老板花了钱,有理由同他未来的小娘子亲近,只是他不喜欢强迫,况且有乞丐在他也强迫不了,于是主动退出,钻到前排驾驶室,放下躺椅好一顿惋惜。
南姑看得清楚,陈老板这人心眼儿不坏,只是过于精明,乞丐若任由族长卖掉,陈老板一毛钱好处都捞不着,可这个暴富的机会千载难逢,埋头挖坑数十年或许都不如今日一遭,依陈老板的性子,肯定不容错过。
南姑拉上帐篷拉链,忽然想了解一下这个人,顺便引出话题缓解尴尬气氛,问:“陈老板,你到底是哪里人?来我们南姑寨干什么的?”
“我现在说的话你信吗?”
南姑坦诚,“以前不信,现在信。”
“南姑啊,我太喜欢你的率真了。”陈老板笑,“我,北京人,以前是做地质研究的,主要是陨石这块儿。后来我的团队解散了,我就出来单干,我现在找的那个地方是个陨石坑,几百万年前有颗小彗星砸到那里,那地方应该有钻石,或者其他什么稀有的贵金属。”
“那你应该请专业人士过来找啊,为什么是一群残障人士?”南姑疑惑。
“问得好。其实这种活儿不需要多专业,拼得只是耐心和运气,请专业团队的成本多高啊,而且不一定有回报,我没有那个实力。本来,我只打算一个人过来,但走着走着,碰到了这些人,他们没有其他活路,需要一口饭吃,我顺手就给了,没成想他们竟赖上我了,没办法,我只能好人做到底,把他们都带过来。再者,我这事儿不方便公开,而他们既不会多嘴多舌,也不会动歪心思,挺好的。”
“虽然你明明做的好事,但我为什么就是不想夸你呢?”南姑很佩服陈老板的坦白。
陈老板又亦正亦邪地嘿嘿笑,“我不要你夸我,我只要你跟我。”
“我不。我爷爷不能决定我的归属,你给他多少钱都没有用。”
“坦白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
南姑偷偷笑,能被人喜欢终归是件开心事,“那你再坦白告诉我,你送他回去,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当然有。外星小王子,我送你回去,挣点路费和油钱不过分吧?我不像那群人那么贪心,要人家三百根金条,到最后肯定是有命拿没命花,一群傻子。交个朋友呗外星小王子?对了,你们星球允不允许地球移民?我这条件可以移民么?你看我救了你,凭咱俩的关系……”
越说越离谱,乞丐不想听,靠在车厢上休息。
南姑就躺在他腿边,仿佛能闻到乞丐身上那不同凡响的味道,接下来陈老板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在她的想象湖泊里激起一圈涟漪,让她心神不宁,又涌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