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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居市老动物园,秘密地下实验室。
幽闭小房间,辜辜被两名门徒会小弟摁坐在桌前,双手铐在桌角的一根铁链上,铁链一端连着一台奇怪的机器。
方桌对面,“小姐姐”拖来椅子,放肆地跳上椅背坐好,打一个响指,一名随从立马呈上一张纸和一支笔。
纸张铺开,是云岭山势地形图,重要几个地方标上了等高等深线,像是小学生版的军事地图。
“小姐姐”挑挑眼神,辜辜秒懂,迅速把头撇开,不予配合。
“苏苏,我们都是受过训练的人,你知道的,即便杀了我,你也拿不到我脑子里的东西。你强迫不了我。”对于“小姐姐”的眼神示意,辜辜一脸不屑。
“是啊,你是那么赤胆忠肝的一个人,为了灵族,为了那个老妖婆,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呢?我猜就算我把你最爱的袁宵拖来,一刀一刀片下他的肉,你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云岭的布防情况吧?”说话的时候,“小姐姐”把地图和钢笔往地上一抹,嚣张地跳上桌,“我才不会无聊到和你拼耐心,所以,我们做个公平交易,来个坦白局。”
“坦白局?”辜辜听来觉着有点意思,“怎么个坦白,怎么个交易法?”
“小姐姐”一挥手,众小弟们自觉退出,关好房门,独留两人对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以用这个秘密去救你的人。你给我魂水,我拿魂水走人。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前的账一笔勾销,我俩互不相欠,再也不见。”“小姐姐”说。
“你还是忘不了魂水。”辜辜无可奈何地苦笑,“你还是认为族长珍惜魂水,不愿意用魂水给你助长。可是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们,魂水于你的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魂水会害死你的!”
“够了!魂水会不会弄死我是我的事,你给不给我是你的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我的事。”“小姐姐”逐字逐句争辩,“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和我做交易,其他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魂水是灵族至宝,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帮你拿到魂水?”辜辜问。
“凭你效忠的族长愿意派夏娃宗主来救你。你们族长可是真心拿你当亲女儿的,我相信她会毫不犹豫拿魂水来交换你的命。”“小姐姐”说。
“所以,这就是你投靠门徒会的主要原因是吗?为了魂水,你不惜背叛灵族,引狼入室,最后还想与虎谋皮,苏苏,我竟没有发现,你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你以为你利用门徒会和我们灵族之间的矛盾就能渔翁得利?你根本不了解门徒会,也根本不了解灵族,你真是太天真了。”辜辜说。
“我警告你,不要老是拿长辈的姿态教训我,你不过大我几分钟而已。”“小姐姐”平静地说,“你想用扯开话题这种方式扰乱我的注意力,让我出错,那你也太天真了。我对灵族没感觉,也对门徒会没兴趣,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们曾经承诺给我的东西。”
“你说的东西,是用两个人的性命换来的吧?”一想到这件事,辜辜心里就一阵绞痛,“为了魂水,你连我们的亲生父母都能杀,试问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极端自私的人,我还怎么敢跟你做交易?”
“别跟我提他们!”“小姐姐”猛地炸开喉咙,“是谁下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那艘船?是我吗?是你们族长!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再说他们本来就该死!生而不养,他们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从他们选择丢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帮门徒会藏运灵神,他们是我的敌人,我只是听从命令除掉敌人而已。”
“是啊,他们帮门徒会……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辜辜反问,“是,族长是命令我们必要时刻摧毁那艘船,但她没有命令我们杀死船上的所有人。我们本来有机会——”
“闭嘴!”
“小姐姐”暴怒,眼中有些许泪光闪烁,记忆快速闪退到那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夜晚,只要她完成任务,族长便会彻底免除她偷盗魂水的罪责,并同意召集专家组对她进行魂水试验。
可偏偏,那对让她痛恨至极的男女就在那条船上,还身绑炸药手举灵神,死不回头地离开国境线,她迫不得已才开了那一枪,也正是那一枪,葬送了船上二十多条无辜者性命,也葬送了她和辜辜好不容易重归于好的姐妹关系。
“我告诉你他们的进军路线,你给我魂水,要不要交换,你自己考虑,别他妈跟我废话!”“小姐姐”大声呵斥,“还有,再跟我提那两个人,我就把你那些朋友一个个送去见他们!”
耐心耗尽的“小姐姐”从桌上跳下,摔门而出。
看到门口守卫的小弟,她又一阵遏制不住的凶,“把她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宰了你!我上去透透气,不是紧要事情别来烦我,听到没有?”
“是,老大!”小弟颌首点头。
……
心情烦闷的“小姐姐”坐在石墩上抽烟,四周荒草疯长,建筑凋敝,隐约能看见四年前动物园的粗糙模样。
阳光照上她的背,一股火辣辣的热,但比起内心的冰冷,这点热量太过微不足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她,也没有人能懂她的心,哪怕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姐,也早已经和她形同陌路。
她现在是一匹孤独的狼,奔跑在北风凛冽下的辽阔荒野,前无目标,后无退路,没有朋友或敌人,不需要温暖或慰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以及随她同甘共苦一生的影子。
对于生来就被命运糟蹋不断摧残的人,她没有时间顾影自怜,与生俱来的韧性使她注定要在这条密布荆棘的荒野上踏出一条路来,哪怕需要付出血和生命的代价。
没有人帮忙,她只能自救,魂水她要定了,即便真被魂水杀死,她也心甘情愿,她努力过,失败也了无遗憾。
她重重把烟头扔在草地上,突然——
后背伸过来一把刀,直接抵上她脖颈。
她走神了,竟然没有觉察到周围潜在的危险。
来者不善,她不得不举起双手,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