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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觉醒了,在野兽的身上。
——夏尔·波德莱尔《恶之花》
啪。
手术灯暖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四肢,无法动弹,她的四肢全都被极有韧性的皮质带子束缚住了。
她侧过脸,睁开一小条细缝,只剩一线的视野里闪入一片白色。蓦地,那片白色下降,她与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不期而遇。
是一个医生,戴着浅蓝色的口罩和头套。他缓缓地举起手,手指之间,擎着一支细长的针筒,里头灌了约莫5毫升左右的浅红色液体,像是被稀释了的血液。锋利的针头闪出一点扎眼的银光。
她沉默不语。
此刻贸然开口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没有任何好处。
大概是安逸的日子过得有些久了,她决计想不到自己不过是陪闺蜜蒋真真参加了某个贵妇party,居然也能在宴会上遭到暗算。她不知道侍者捧来的酒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安眠药一类的药物。因为在喝了那杯酒以后,她完全失去了知觉,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在手术台上了。
她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看了三秒,最后选择闭上双眼。没有用的,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果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凭她的记忆,不可能想不起来。
“呵呵……”对方笑了起来,笑声醇厚。他开口说话,声音有种被扭曲了的玻璃质感,明显是使用了变声器的结果。
“你很镇定,不愧是鹿城猎人协会排名前三的异能者。”
他忽然凑近了,温热的气息透过薄透的口罩呵到她脸上,语气里居然流露出一丝似乎变`态的痴迷:“你知道么?我其实……关注你很久了。”
原来真的是个变`态啊。
男人的手指,温度比她的皮肤略低,像是刚从保鲜柜里取出来的水果,指尖上还带了点潮气。那三根手指,如同弹奏乐器一般,从她的脖侧溜到了胸前,然后朝边上一拐,顺着腰肢的曲线滑下去。
“我知道,”他靠在她耳旁,低声喃喃,如同情语,“你的身体,很特别。”
她心头倏地一紧,旋即又觉察到对方并未脱下自己的小礼裙。她暂且判定对方还没看见她背后的东西吧。如果他看见了——那她大概不得不选择最佳的封口方式——灭口了。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取了你的皮肤组织,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很有趣,你的细胞拥有远超常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完美了。”
细如牛毫的针尖贴到她的颈侧:“好好睡一觉吧,我的……饕餮新娘。”
她再次陷入昏迷,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试管一样的巨大玻璃罩里。那个变`态医生不知道给她注射了什么,她的四肢绵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然而危险却近在眼前。
她的对面,一只白色的狮子正蹲伏在那里,前半个身子微俯,后半个身子高抬,四肢绷得紧紧的,整个身体像是一副拉满的弓弦。
再看一眼,眼前那些像是雪花一样的虚影彻底散去,她终于看清了那只兽的真面目。
那并不是一只狮子,只是跟狮子长得有些像罢了。脑袋与狮子长得基本一致,从颈部到肩部,覆盖着一层蓬松厚实的白色鬃毛,肩部以下,全身都覆盖着大小形如铜钱的银色鳞片,密密实实,好似一副精钢铠甲。它的四足并未生有利爪,反而长着如同马蹄一般的蹄足,纯黑色的,像是煤块一般。
这是……一只还未成年的饕餮。
它垂着尾巴,站在那里,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预告着:它即将冲过来,把她撕裂,吞吃入腹。
她扶着玻璃罩壁慢慢地站起来。手往腰间一摸,触到一片细滑幼嫩的肌肤,她悚然而惊,抬眼望向对面的玻璃罩壁。昏暗的灯光里,一条纤细的人形在对面浮现出来。
一头鸦黑的齐耳短发,刘海也短得惊人,按说这样的发型极其挑人,可安在她那张脸上,清纯中竟生出一种妖异的妩媚,美丽得有些特立独行。天鹅一般洁白的脖颈往下,是一副少女模样的身体。礼服裙被脱掉了,只剩下一套纯白色的蕾丝内衣,几乎与白皙的肌肤同属一个色号。
胸前微微隆起,好似藏了一对洁白的**鸽,四肢纤细,腰肢不堪一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副白瓷一样不堪一击的身体。美丽得有点青涩,美丽得太过娇弱。
然而她的气势却是倔强而凌人的,哪怕在此刻这样的情况下,半分优势也没有,她的神态依旧淡然而从容。
这样的气势,引得站在玻璃罩外的男人轻声一笑。他不由贴近了玻璃罩,将手指贴在上头,隔着一层玻璃顺着她腰部中间那道浅浅的凹陷描绘下来。
“呐,”他说,“你背后的刺青很特别,居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我见过一些女人,会在身上纹上人的名字,却很少会在身上纹一张人脸。这个男人,难道是你的情人不成?”
她沉默,紧抿着双唇,反过手,五指箕张,掌心朝外,用手背遮挡住右侧蝴蝶骨下,那幅奇怪的刺青。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十,九,八,七……三,二,一。
时间到。
他拍了拍手,整个空旷的实验室骤然间陷入黑暗当中。
“繁衍时间到了,请你们尽情放纵吧。我先出去了,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
男人的脚步声敲在瓷砖地上,激起一串悠扬的回音。如同沉闷的大提琴,拉响了交响乐的第一个音符。
她靠在冰冷的罩壁上,左手紧握成拳。
全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生理刺激。她的皮肤下像是埋了一层炙热的火炭,才过了一分钟,她的皮肤便已泛起桃花似的粉。她并紧了浑圆的双腿,脚趾头绷得紧紧的,咬紧了牙关,任由细汗顺着额头滑落。
这个变`态,他给自己注射了催`情`药物!
对面的兽**愈见粗重,显然也被注射了一样的东西。
那个变`态想干什么?他想让自己跟一只兽`交`配?他的脑袋是进屎了吗?根本是毫不相关的两个物种,这么大的生`殖隔离放在这里,看不见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对方太过自信,并未再绑缚住她的手脚,如此她才有了反击的余地。
那只饕餮朝她扑过来的一霎那,她抬手在身边的虚空中一划拉,像是扯住了某个隐身的布质衣橱的拉链,露出旁人无法看见的别有洞天。虚空中忽然破开了一条裂缝,露出一片蓝莹莹的异度空间,大概只有三个壁橱加起来那么大。
她势一滚,滚入随身空间里。那只饕餮碰地一声撞上罩壁,只闻嘎吱两声,罩壁上便显露出两道树根一般蜿蜒细长的裂纹。
她用残余的力气扣住随身空间的入口,手臂用力上划,眼见着只差几公分便能封闭整个随身空间,一只白皙的手忽然搭了上来。那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力气大得惊人,不过一瞬间,随身空间的入口重新被打开,一具修长健美的身躯像野兽一般扑了进来。
从远处看去,玻璃罩内的一人一兽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双修长有力的腿,那么诡异地跪在地上,整个大腿上半截全都不见了。
又过了两秒,那双腿立起来,男人的腰`臀在玻璃罩内一闪而过,玻璃罩内终于空无一物。无论是人也好,兽也罢,全部都消失了。
而此刻,这一人一兽正挤在她的随身空间里。不,或许不该称为一人一兽,而应该称为一男一女。
在她眼看不见的短短几秒内,那只饕餮居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这按常理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兽是兽,人是人,除非进行长年累月的基因改造,否则兽怎么可能变成人?
算是传说中可以化为人形的妖,其实也不过是使用了障眼法蒙蔽了人类的眼睛——他们并没有变成人,只不过是让人类眼中看到的形象变成人形而已。
这些疑问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她完全分不出精力再作思考。她的随身空间并不大,两个成年男女挤在其中,甚至还要搏斗,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她不过才使了一招下勾拳,又横腿扫倒了那个饕餮变成的男人,因为他跌倒在地时抱住了她的腿,而致两人双双跌倒。
男人抱住她的腿,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她从空间里放着的衣架上扯过一条长丝巾,缠住他的脖子,双脚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一踢,借力翻了个身,落到他身后,坐在他背上,拗过他的右手,扯住围巾的一端紧紧缠住。
可还没等她缠紧,男人已经反过手臂,扯住她一条臂膀,依靠惊人的力气把她从背上扯落下来,两个人的位置瞬间发生了巨大的逆转,他上她下。他的双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双臂。
情`欲的气息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来。他只想依从本能行事,脑中此刻再无其它念想。更何况,他本来不是人,也没有人类那样高的情商和智识。
在生物本性的驱动下,他低下头,想要嗅嗅从她身上发出的甘美气味。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闻到这种气味的刹那,他像是被饿了半个月的狮子一般,脑子里完全被饥饿所填满。
饕餮是暴虐而贪食的异次元生物,可他是特例,他跟其它的饕餮都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吃过人。
是人类抚育他长大,人类是他的父母,他怎么会伤害自己的父母?
可这一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上有个地方涨得生疼。那种陌生的疼痛使他狂躁不已。他看到她柔美的颈部线条,细白肌肤得像是阿青喂他吃过的打年糕,他脑子里轰地一声,一个念头如同烟花一般爆炸开来。
他想要……想要……想要咬她一口!(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