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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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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点头,“你说的不错,咱家是应该喂些鸡鸭,回头下了鸡蛋,你跟阿宝都有吃的,要不阿娘去找宝根,他成天走村串巷,让他给咱稍一笼回来。”

    正说着,外面响起拨浪鼓的声音,还带着很有节奏的哟呵声。

    沈氏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是宝根回来了,我这就问他。”

    “阿娘!”青禾本想叫住她,跟她说咱家现在没钱,买不了小鸡仔,可是沈氏已经跑出门了。

    青禾无语的抚额,这才几日,母亲的性子真是变化太大了。

    还记得她刚刚睁开眼睛,看见沈氏的第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妇人死气沉沉,双眼无神,整个人颓废的一点生机都没有。

    只过了两日,吃了两顿饱饭,家里有了些存粮。

    沈氏不仅人精神,步子变的轻快,更重要的是,她脸上的自信多了。

    青禾坐在院子里,还能听见沈氏和宝根的对话。

    阿宝咬着手指头,扒着院门,一脸馋相的瞅着宝根的挑子。

    青禾走过去,轻拍了下他的手,“不许吃手,在看什么呢?晚饭还没吃饱?”

    阿宝晃着她的手腕,指给她瞧,“宝根哥那个箱子里有麦芽糖,过年的时候好多人买,我听说麦芽糖很甜很甜,能把人牙甜倒了。”

    阿宝说完,还使劲吸了吸口水,用袖子抹了抹下巴,咧着嘴朝青禾笑。

    “你没吃过吗?”青禾问他。

    阿宝摇摇头。

    青禾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等阿姐赚了钱,就给你买。”

    阿宝闻言仰起头看她,眨着黑梭梭的眼睛,问她,“阿姐真的会给我买吗?一块麦芽糖要三文钱呢!”

    沈氏不是不疼他,只不过那几年家里一文钱都恨不得掰开了用。

    后来又想着赶紧把欠的账还清,直到去年冬天,总算还掉最后的欠账,她也能松一口气。

    在没有什么进账的情况下,能把欠下的银子还清,已经很不错了,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沈氏跟宝根谈好了价格,回来就瞧见姐弟俩站在门后,说着什么悄悄话,她温柔的一笑,满眼的疼爱,“你俩这是说啥呢?天都黑了,娘烧些水,给你俩洗洗澡吧!”

    “不洗不洗,阿娘,我不洗澡……”阿宝转身就跑,也不惦记麦芽糖了。

    阿娘每次给他洗澡,都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所以这娃对洗澡有心理阴影了。

    “你都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该起灰了,”沈氏爱干净,即便是寒冬腊月,每隔几天,都要烧一锅热水给孩子们洗澡。

    所以别人家的小娃头上长虱子,身上染跳蚤,他们姐弟完全没有。

    就连玉梅头上都有虱子了,每天得用篦子篦头发。

    沈老太太没事的时候就搬个小椅子,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给玉梅逮虱子。

    阿宝最终还是被沈氏捉去洗澡,家里有一个旧木澡盆,已经很多年了,他俩从小到大都在用。

    青禾走在最后,刚要关上院门,就看见远处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敲门。

    想了想,她没有马上关门,拿着扫把在院门外扫地。

    过了一会会,举着火把的人走到她家门口。

    “青禾啊!大伯问你个事,你今儿有没有瞧见我们家刘魁?”刘老二手里握着火把,背佝偻着,满眼的焦急。

    青禾直起腰,很平静的摇头,“不知道,我跟我弟下午都在砍柴采野菜,没瞧见过。”

    子不教,父之过。

    刘老二虽然看着挺可怜,但是他没管教好儿子,害人害已。

    如果不是她走运,现在换了个灵魂,只怕已经被刘魁害了。

    到时,又有谁能救她,又有谁会可怜她。

    旁人只会说她倒霉,还会说她自作自受,劝她忍气吞声,好好跟刘魁过日子。

    所以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老二本想再问一句,刘杏就着急的过来催他,“你问她做啥?她咋会知道刘魁的下落,我就说这小子说不定又躲哪玩去了,说不准明天就自己走回来了,白害得咱们这么多人找他。”

    刘老二可不这么想,“他就是再贪玩,也该晓得回家,咱这儿又不是城里,村子外都是山,万一他摔哪掉哪去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可怎么办?”

    刘杏怒声道:“刘魁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你们惯的,他都多大人了,也不说找个正经事做,成天就在村里瞎逛,那天村长就跟我说了,让我给你们提个醒,好好管管刘魁,可你们总也不听,就由着他胡闹。”

    刘老二烦的很,“现在还说这些有啥用,得赶紧找到你弟弟才是!重山哪去了,也不说帮着找找。”

    “他干了一天的木匠活,累的很,这会早都睡下了,咱们人这么多,不缺他一个。”刘杏也知道自个儿丈夫不喜欢刘魁,哪敢去找他。

    刘重山会用木匠活,当初是沈老爷子托人给他找的师父,跟着学了五六年。

    农闲的时候就做些椅子桌子啥的,挑到镇上卖掉,贴补些家用。

    刘老二一伙人,一直找到后半夜,也没找见刘魁的影子,急的一夜没合眼。

    直到第二天晌午,刘魁才被两个上山的猎人给抬下来,人还昏迷着,膝盖处的骨头都扭曲了。

    刘老二又赶忙花了钱去请大夫,他老伴坐在儿子的床前,哭的差晕过去。

    刘魁昏睡着,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咋会上山,咋会跌进坑里,这些疑问都搁在他们心里。

    傍晚时分才把老大夫请来,虽然正了骨,上了木板固定,但是这骨头扭曲的时间,即使好了,恐怕也得瘸。

    得知这个噩耗,一向疼爱儿子的刘老二,失了力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半天没缓过劲。

    刘老太太坐在炕边,一边哭一边叨叨,数落个没完。

    刘杏被吵的头疼,昨儿一夜她也没怎么睡,既然刘魁回来了,这儿也没她什么事,她得回去睡一觉。

    这些事儿,都跟青禾他们一家无关。

    天还没亮,她便进山了,花了一个时辰,逮到两只野山鸡,两只兔子。